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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泪而笑:“程宴,你知道吗?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听你说。”
他有些怔住。
前世,临潼和山西交界处的洛河决堤,两地的百姓死伤不少。
做为临潼王夫人的我,每当遇到这样的自然灾害,我都要想尽办法转移受灾群众、募集钱粮、开仓放粮、抚恤灾民等后勤保障工作。我事事亲力亲为,在细节处做细做实,争取做到百密无疏漏。几日下来,累得眼下青黑一片,整个人困倦不堪。
程宴被派来支援。
来到后,他看到了我,一身脏污,靠在树下睡得正酣。
身边的侍卫侍女都被我打发去救援了,此时的我一身粗布麻衣,看着没有半分王夫人的模样,十足十的一个粗使丫环。
听闻了我是因连夜救下了一个被困在水中大树上的孩子,才这般模样,众人都只是感叹了句,真是个好丫头,要是个男的,说不定还能引荐到官府,要是个良家闺女,凭此功德说不定还能当个秀才夫人,可惜了就只是个丫头……
但是大将军程宴却对我恭敬鞠了一礼:“人的价值不应由身份地位决定,如此大义,理应受到尊重。”
这些话从旁人处听来时,当时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桓——恨不相逢未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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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还是王夫人的我觉得这个类似于红杏出墙的念头太过羞耻,只能选择压抑。
而现在,我未婚,他未娶,一切都刚刚好。
刚刚好呵。
忽然觉得未来可期。
从将军府出来我的嘴角一直保持上扬,压都压不下。
次日是中元节,天上月色朦胧,街上花灯如海,远处笙歌阵阵。
我拿了盏花灯站在河边虔诚许愿,放在微微荡漾的河面上,目送着它向远方漂去。
夜风渐起,转身正欲回去,却见玄色墨发的男子站在河边的树下,不知看了我多久。
对上我带着些许惊惧的目光,他似从梦中惊醒,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