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东陵璟苏锦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by东陵璟苏锦》,由网络作家“漠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色很快暗了下来,苏锦僵硬着坐在贵妃榻上,外殿女人气若游丝的声音渐渐听不分明。她透过半开的窗子往外瞥了眼,瞧见了长凳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抬了下去,捏着书册的手收紧。那可是出身河东世家的女儿,就这么活生生被打死了。“看什么?”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陡然响起,苏锦后背一寒,柔柔的看了过去,“殿下忙完了?”东陵璟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眼神阴邪,看的人心惊胆战。苏锦立马放下书册,将自己平日里用的一套工具摆到了桌子上,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太子东陵璟,私底下阴鸷暴戾,杀人不过是如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她这行为,简直是在与虎谋皮。东陵璟自小在皇宫长大,看惯了尔虞我诈,不难捕捉到女子神情的变化,冷嗤了声。可箭在弦上不得...
《完结版小说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by东陵璟苏锦》精彩片段
夜色很快暗了下来,苏锦僵硬着坐在贵妃榻上,外殿女人气若游丝的声音渐渐听不分明。
她透过半开的窗子往外瞥了眼,瞧见了长凳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抬了下去,捏着书册的手收紧。
那可是出身河东世家的女儿,就这么活生生被打死了。
“看什么?”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陡然响起,苏锦后背一寒,柔柔的看了过去,“殿下忙完了?”
东陵璟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眼神阴邪,看的人心惊胆战。
苏锦立马放下书册,将自己平日里用的一套工具摆到了桌子上,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太子东陵璟,私底下阴鸷暴戾,杀人不过是如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
她这行为,简直是在与虎谋皮。
东陵璟自小在皇宫长大,看惯了尔虞我诈,不难捕捉到女子神情的变化,冷嗤了声。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锦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她故意挑了个最好看的角度伏在榻边,帮他把袍子撩起来,轻声解释。
“这外关穴为手少阳之络穴,八脉交汇之一,与曲池穴,合谷穴相结合可缓解腿疾疼痛之伤。”
东陵璟没什么心思听她说话,老皇帝为了让他死在战场上,下了狠手,这条腿能再站起来已经是奇迹了。
“殿下,妾身之前听师傅说过一个药浴的方子,对于殿下的腿疾有很大的帮助,要不要试一试?”
“哦?”男人垂眼瞥她,声音冷隽,“你这师傅竟比宫里的御医要好?”
“---”
苏锦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莹白的细颈,在黑发的映衬下格外的惹人注目。
“师傅云游四方,一生行医救人,医术确实高明。”
东陵璟想起了张太医说的话,顿了下,以目示意她去准备。
苏锦将自己提前备好的药材拿出来,进了浴室里头。
药浴的时候,她施针封住了他的气海,几根银针利落又精准的扎在他的腿上。
东陵璟面不改色,但不难看出眼底黑潮翻滚,青筋隐隐凸起,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浴室里热气翻腾,水雾朦胧,苏锦热的将身上的外袍脱了,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光脚踩在地上,身姿婀娜玲珑。
东陵璟丝毫没有看美人的意思,双臂搭在浴桶边,闭上了眼。
“---”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跨进浴桶里,用药条给他腿上的伤都灸了一遍。
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钻入鼻翼,东陵璟能清楚的感受到温香软玉,滑腻的肌肤有如上好的羊脂玉在他身上游走。
“需要多久?”
苏锦回道,“泡一个时辰即可。”
“你那师傅除了教你识脉扎针,可还教你别的?”
她眼皮子微动,抽出其他几个任督穴位的银针,轻柔的回着话。
女子断断续续的声音钻入耳膜,东陵璟微掀眼皮子,看到了她清冽的眼睛,她许是没想到他突然睁眼,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眼立马变得柔情似水。
“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啊。”
白嫩纤细的手微颤的放在了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东陵璟指腹摩挲着浴桶边缘,一言不发的端看着眼前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端详苏锦的脸。
远黛秋眸,色如春晓,身材纤秾合度,长的倒是顺眼。
不过惯会装乖卖巧的讨好,背地里清高孤傲,不服管教。
四周水汽很大,看不分明他的眼神,但苏锦莫名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没在水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下。
她迅疾将他腿上的几个银针取了下来,从浴桶里出去。
东陵璟没有管她,泡在药浴里。
苏锦从浴室出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 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忍住了跑的念头,随手从屏风上取下他的袍子裹住了身体。
东陵璟泡完药浴出来,看到了躺在贵妃榻上的美人。
屋子里不冷,她身上盖着的袍子褪到了腰间,露出了玲珑的娇躯,一头青丝铺散在腰枕上,趁的肌肤更加柔腻。
他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金钩在她腰上戳了戳。
苏锦眼皮子颤了颤,佯装刚醒过来,睁着水润迷蒙的眼睛对视了过去。
“殿下泡完了,感觉怎么样?”
东陵璟随手将金钩扔下,“谁让你睡得?”
“妾身衣服都湿 了,这边也没有妾能穿的衣服,想着等衣服干了再穿,不小心睡着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可能是刚睡醒,带着腻人的甜。
“去泡壶茶来。”
刚泡完药浴扎了针,东陵璟感觉头晕乎的很,想睡觉。
“是。”
苏锦见茶水递了过去,看他闭目养神,温声道,“殿下,妾帮你推拿按摩一番如何?”
男人没有说话。
她轻轻的靠了过去,双手覆在他的头上慢慢的揉捏了起来。
殿内的气氛很安静,明亮的月光细细的从圆窗射了进来,照在贵妃榻的两人身上。
苏锦手腕力道足,揉捏的穴道很准,手法也十分专业,渐渐的,东陵璟身心放松,头靠在她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她微顿,轻声道,“殿下,回榻上睡吧。”
已经三更天了,更鼓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殿中,男人不耐烦的蹙了下眉,头继续靠着她的腿。
苏锦翻了个白眼,靠着后面的腰枕,不紧不慢的给他揉捏。
这一揉,就揉了大半夜,后面,她实在撑不住了,在旁边趴着睡着了。
苏锦脱身后就赶忙回了常宁殿,打了这么久,也没有惊动东宫的侍卫吗?
她心底狐疑,但没多想,走到桌前写信封蜡,打算明日找机会交给阿姐。
累了一天了,弄完后,她就上榻睡下了。
几个时辰之后,天边初见鱼肚白,苏锦听到了门口有下人叫门,渐渐清醒了过来。
用过早膳,她往主宫的方向走去。
到了之后才发现东陵璟已经出门了,她生怕人把她丢下,紧赶慢赶的追了上去。
宫门口停着一辆华丽宽大的马车,苏锦看到了朱雀的身影,吁了一口气。
“娘娘,请。”
苏锦颔首,蹬着锦凳慢慢的上了马车。
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车内闭目养神的东陵璟。
男人面容俊美,眼睛漆黑,唇如点漆朱红,一身深紫蟒袍,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听到她上来,睁开了那双邪魅的眼。
两人四目相对。
苏锦福了福身,坐到了马车里。
车轮缓缓的滚过宫门,车内静的仿佛能听到针尖落地的声音。
“殿下的腿可好些了?”
苏锦主动挑起了话题,含水般的桃花眼温柔的看了过来,明明不施粉黛,却像是染了一层胭脂。
东陵璟脑海里闪过她昨夜出手狠辣的样子,“感觉更疼了。”
不应该啊,她那一套针法是专门针对腿疾恢复的。
“你医术不精,该当何罪。”
苏锦感觉他是在睁眼说瞎话,“殿下觉得痛,不妨让妾身重新看一下。”
“孤要是被你治的不良于行了,你有几颗脑袋。”
“妾身不敢。”
东陵璟道,“一个大家闺秀,私下学医,苏家好教养。”
苏锦被他几句话怼的不想说话了,垂下了头。
东陵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愧疚,慢悠悠的倾身斟了盏茶喝。
一柱香的时间后,马车出了东宫,往朱雀大街的方向驶去。
这条街上的人多,外头热闹的声音渐渐传了进来,突然,马车不知踩到了什么,晃了下。
苏锦倒茶的手一个没拿稳,身子扑腾倾斜到了男人怀里。
茶具也跟着摔得个稀碎。
东陵璟正斜靠在小榻上闭目养神,柔软的身子突然砸到了他怀里。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人正趴在他腿上,张着鼓起的嘴,咬住了他那儿。
苏锦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张脸就跟煮熟了似的,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东陵璟直接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
两人周遭的气氛瞬间有些诡异的尴尬,苏锦感觉嘴里难受的紧,趁他没注意,重新拿了个杯子,咕噜咕噜漱了嘴。
东陵璟看到了,脸色异常的难看。
南康太妃住在京都内城的老宅子里,来贺寿的人很多,府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
当今太子亲自来送礼,给足了这个老太妃面子。
苏锦看着涌上来行礼的众人,跟着东陵璟进了府。
“殿下,妾身先去给太妃请个安。”
东陵璟没搭理她,与众人一同往北面的方向去了。
苏锦乐得自在,也没打算真的去见南康太妃,跟着热闹的人群四周转着走了走。
“阿锦。”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锦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瞧见了牡丹苑那头站着的一行人。
看清了为首的贵妇,她心头一喜,连忙穿过小桥,到了对面的苑内。
“二姐姐。”
来人正是苏锦的二姐,辅国公府的夫人,辅国公年纪不小了,苏玥是继室,公府人口复杂,她的日子过的也不好。
“父亲怎么会掺和进八皇子一案,现在如何了?”
苏玥拉着她的手往偏僻的山石下走了走,“我去问过母亲了,还在诏狱呢。”
“太子是诏狱的顶头上司,阿锦,你能不能跟太子打通一下关系,让父亲在诏狱别那么受罪。”
苏锦心头一凉,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
“进了诏狱可就很难出来了,母亲这段日子因为父亲的事东奔西走,老了许多,看了着实痛心。”
“你也知道我在国公府的日子,国公爷不管事了,都是他那儿子在管事,实在说不上什么话。”
唠叨的声音钻入耳膜,苏锦深吸了口气,将信笺递给她,“你回家一趟,把这个递给母亲,跟她说,一切放心。”
苏玥听她说出这话,瞬间松了口气,转而问她在东宫过的怎么样?
苏锦没空与她叙旧,敷衍了几句,调头往西面高楼的方向去。
这处祖宅是建康年间建立的,牡丹苑鲜花盛开彩蝶纷飞,三三两两的少女结伴穿梭在席间,浅笑低语,热闹异常。
没有人注意到高楼上传来的笛音。
高楼下面是个荒凉的八角回廊,一个年轻华贵的公子大步走了进来,一身蓝袍,身影清瘦。
苏锦一时恍惚没有认出来,见他朝她笑了,才轻轻出声,“王爷?”
“阿锦不记得本王了?”
楚青越手里拿着一柄折扇,笑的一脸温和。
听他这样一说,苏锦笑了,“多年未见,王爷越发俊朗,使小女不敢认了。”
“阿锦嘴还是那么甜。”
很奇怪,两人自景州一别,再未见过,如今再见,却也没生疏的感觉。
苏锦开门见山,直言道,“今日求见王爷,是因为家父一事。”
南王楚青越一直在封地,是南康太妃大寿才回来一趟,是以,并不知道京中所发生的一切。
“说起来,本王只听阿锦说你是京都苏家的人,还不知道是哪个苏家?”
“苏元正是家父。”
苏元?楚青越面色一顿,昨夜刚听说了八皇子一案,今儿就---
“阿锦竟是苏元的女儿。”
苏锦知道自己是为难他了,踌躇了下,开口,“若是王爷为难,今日就当阿锦没有---”
“哎。”男人语调一扬,拿扇子敲了下她脑壳,“阿锦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苏大人蒙冤入狱,本王一定去查个水落石出。”
苏锦看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心底有些涩然。
她心底明明很清楚,八皇子是被东陵璟弄死的,谋逆的罪证都交了,要是楚青越帮她查,触到了东陵璟的利益,致使两人敌对,可不是好兆头。
“王爷,家父没有掺和八皇子一案,只希望他能够安然脱身。”
楚青越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多管八皇子谋逆一事,以免惹祸上身。
他轻笑一声,“阿锦放心,本王省的。”
两人在这里说话,谁都没有看到不远处拐角处的男人身影。
半夜的时候,苏锦感觉冷了,蜷缩着身子钻进了衾被里。
东陵璟常年在军营里,警觉眠浅,察觉到了异样,睁开了眼。
窗外的月光照着榻,他冷眼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女人,手迅疾掐住了她的后颈。
苏锦好像是没察觉到,嘟着唇不知道低喃了句什么,头还在他颈窝里软绵绵的蹭了蹭。
东陵璟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怎么都跟马车上那女人狠辣的模样联系不到一起。
想起最近朝堂发生的事,他手上的力道微松,连人带被丢到了里侧。
可睡着的女人不安分极了,没一会儿,又滚进了他怀里。
东陵璟是个正常的男人,手臂紧挨着她高耸的胸脯,一股燥热在他体内如火苗般直窜了上来。
他不耐将人推开,起身去了后面的盥洗室。
---
翌日苏锦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凉了。
外头候着的绿芜听到了声音,立马推开门进来伺候。
“娘娘。”
苏锦下榻去洗漱,透过铜镜看到人在床褥上翻来翻去,出声。
“没圆房,别翻了。”
绿芜失望的叹息了声,还以为苦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娘娘怎么不紧着点,这样底下的人也不敢怠慢娘娘了。”
苏锦没说话,昨日东陵璟突然来常宁殿,还留宿了一夜,如此反常,定是因为马车上一事,试探她。
眼下也算是糊弄过去了,只希望他不要揪着此事不放,再查下去。
因着东陵璟留宿常宁殿,今儿的早膳很丰盛,端着盘的侍女鱼贯而入,精致的美食摆满了桌子。
苏锦喝着刚煨好的山鸡丝燕窝,“对了,母亲可有再传信给我?”
绿芜摇头,“这东宫没有银子打点,什么消息都听不到,昨个儿奴婢出去打听,没听说府里出了何事。”
以母亲的性子,不是出了大事,绝不会叨扰在宫里的她。
苏锦心下不安,可想起东陵璟的阴晴不定,也不敢上去触霉头。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宫人的声音,“娘娘,赵良娣,李良媛等各宫主子求见。”
苏锦拿着汤碗的手一顿。
东宫没有太子妃,各宫是不需要早起请安的,她嫁进来一个月了,一直称病不见人,也没见哪宫来她面前请安。
这东陵璟昨夜在这留宿,今儿一早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她不想宫斗,可想起了家中的事儿,思索了片刻,还是出声,“进来。”
这东宫的女人可都是出身名门世家,一顶一的高贵,极是看不上苏锦这样的出身。
可妃就是妃,她们出身再显贵,也得按门第位分来。
是以,一进了殿,都恭恭敬敬的低垂着头,弯腰行礼。
“参见娘娘。”
苏锦高坐在主位上,以帕掩面咳嗽了声,虚弱道,“都起来吧,赐座。”
众人都坐下后,方才真真切切的看清了高座上女人的脸,当下心里一咯噔。
一个清流文人家的女儿,竟养的如此妖艳脱俗,脸纤白,长眉眼,光是那么轻轻的瞟你一眼,就仿佛是要被勾了魂。
李良媛很不爽,一个不受宠的病秧子,占据着侧妃的位置。
她可是出自河东世家,嫁进东宫这么久了,也没有见过太子,这女人倒好,竟然让太子留宿常宁殿。
苏锦察觉到了敌意,不咸不淡的看了过去,后者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笑吟吟的刺了过来。
“娘娘身体可好些了,不能一直缠绵病榻吧。”
“老毛病了。”
赵良娣笑着接话,“久闻娘娘一直病重,诸位姐妹想着过来探望一番,看娘娘气色是好些了。”
这话引得底下坐着的女人都很不满意,太子君恩若雨露,可不是气色变好了吗?
他们却是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真是气死人了。
说实话,苏锦第一眼就觉得赵婉竹此人不是善茬,别看她表面和和气气的,但说话总是话里藏针,软绵绵的针对她。
她轻押了口茶,余光瞥着底下坐着的一众人,不禁感慨。
这东陵璟真是艳福不浅,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前两日,齐昭嫔死了,娘娘可听说了?”
齐昭嫔?!苏锦脑子里没什么印象,这东宫的女人她都不记得有些谁。
“死的那叫一个惨啊,一卷破草席抬出去了。”李良媛说着,阴阳怪气道,“不受宠的人,就是低贱。”
赵婉竹似有若无的看着主座上的女人,见她脸色毫无异常,笑着开口。
“对了,前两日妾听闻娘娘母家好像是牵扯到了八皇子一案,苏大人进了诏狱,娘娘可听说了?”
苏锦呼吸一窒,八皇子不是死了吗?京兆府说是谋逆畏罪自杀,父亲怎么会卷入八皇子一案中?
她忽然想起了廊下的“美人灯”。
她是亲眼看到东陵璟杀死了八皇子,紧接着八皇子谋逆叛国的罪证就交到了京兆府。
这很难不让她想,八皇子谋逆的证据是东陵璟为了铲除异己伪造的。
八皇子根本没有谋逆,父亲更何谈此谬,足以证明父亲是被陷害的。
苏家从不站队皇子夺嫡的斗争,明哲保身,她又嫁进了东宫,太子没理由陷害苏家。
难道是旁的人想要借八皇子一事除掉父亲,父亲挡了谁的路?
“娘娘看样子毫不知情,不如去求求殿下---”
听着赵良娣的话,李良媛不满的低哼打断,“不过是得了殿下一时之喜,还没那么大脸,这种事哪里是求得了情的。”
许奉仪又以帕掩面说道,“听说是还在调查中,苏家要真卷入八皇子谋逆一案,娘娘可就是罪臣之女了。”
看笑话的声音徐徐的响起,苏锦凌厉的眼神倏尔看了过去,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煞气。
许奉仪的脸色顿时难堪了下来,起身跪地,“妾身失言,娘娘恕罪。”
其他的妃嫔不管情不情愿,也都紧跟着跪下。
苏锦不想与她们扯皮,“出去。”
“是。”
等人都走后,苏锦也不装了。
她是想与世无争,可苏家要是出了事,在这吃人的时代,她在东宫也好过不了。
“娘娘,老爷进了诏狱,这事儿可就大了。”
诏狱那地方可不是人能待的,都是严刑拷打逼供的。
“自古以来,都是叛国谋逆诛杀皇室等大罪才会进诏狱啊。”
苏锦自然知道,父亲应该是挡了别人往上爬的路,有人借此八皇子一事陷害于他。
“三姐是肃亲王妃,应该早就知道消息了,也没办法,本宫---如何做?”
外苑的侍卫没有察觉,她呼了口气,像是泥鳅一样滑了下来,钻进了花丛里。
窸窣的动静引起了朱雀的注意,他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苏锦听见有脚步声渐近,呼吸一窒,她能感觉到这大殿四周有很多的暗哨。
朱雀随意绕着走了圈,也没有多看,到后面去巡逻了。
苏锦松了口气,眼睛望向东南角的楼台,一个提气而起,窜到了回廊上,猛地往前跑去。
“什么人?”
凌厉的吼声从四周传来,苏锦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灵敏的翻窗而入,嘭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东陵璟正单手支着头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到破窗而入的声音,斜睨着眼看去,瞧见了珠帘外缓缓走近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女人泪眼盈然,死死咬着花瓣般的嘴唇看他。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朱雀的声音,“殿下,有贼子闯了进来。”
“无碍,退下。”
习武之人的耳力都是极好的,站在门口的一众影卫都听到了里头女人抽抽嗒嗒的声音,表情八卦的对视了几眼。
殿内。
东陵璟垂下眼,看着柔柔弱弱伏在榻脚边的女人,那双狭长的眸子闪过妖异色。
“妾身绝对没有与肃亲王暗通款曲,谋害殿下,求殿下明察。”
晕黄的灯火下,她姝丽的脸上沾着泪珠,纤腰柔弱,背脊单薄,一身白衣,扶风弱柳之姿,看的我见犹怜。
他细细的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目光定在了她的衣服上,这么久了,他似乎没有见她穿过白衣。
苏锦听不到他的声音,却能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不禁感到齿冷。
那是一种久居高位者的眼神,是可以轻易捏死一个人的神祇。
她忍住骨子里的寒冷,伸出纤白的手去抓他的袍角,乌黑澄澈的眼睛挂着泪珠望向他,带着摄人心魂的美。
“妾身对殿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害殿下呢,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殿下不能就这样冤枉了臣妾啊---”
她的嗓音仿佛是带了钩子,勾的人心酥骨痒,那双桃花眼也仿佛是被山间清泉浸润过一般,睫毛颤动如蝶翼。
东陵璟没有要听她辩解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的问了句,“怎么出来的?”
“妾身偷偷跑出来的。”
东陵璟之前想杀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会武了,并没有追究,她现在这样从常宁殿逃出来,想必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必解释太多。
男人嗤笑了声,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起了榻桌上的茶盅。
苏锦猜,东陵璟没有借着此事杀她,反而一直关着她,是在这份假意中也掺杂了一丝欲念,才迟迟没有动手。
想到这一点,她抽抽噎噎的蹭到了他身边。
“那日妾身听说殿下身体出了事,急坏了,可那些嬷嬷说妾身谋害殿下,将妾关了起来。”
“左等右等,今天姜良媛和孟嫔去了常宁殿,她们说殿下要赐臣妾白绫,说是臣妾害得殿下不良于行。”
“这怎么可能,臣妾做的药浴都是经过张太医审查的,肯定是有宵小之徒想要害殿下啊。”
短短几句话,不仅告了姜清两人一状,还把自己撇清了。
张太医是太医院院首,他亲自检查过的,她怎么做手脚。
东陵璟自然听出来了,笑了声,“大理寺从肃亲王府查出了浴室里的毒香,还找到了来往的信笺。”
墨黑的天幕坠着皎亮的月扑洒在牗底檐角,昏暗的宫灯带着幽幽的灯火照亮了宫苑。
苏锦听着侍卫的话,看到屋里头时明时翳的烛火,捏着食盒的手握紧。
绿芜劝道,“娘娘,要不我们先回吧。”
不行,诏狱那种阴寒的地方,多待一天,离阎王殿就近一天。
“听说殿下腿疾严重,妾身在庄子上养病那几年,跟着云游的师傅学过针灸,殿下不妨让妾一试。”
苏锦知道自己此举肯定会引起东陵璟的怀疑,可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自那日马车一事,东宫看守的更严了,想要混出去简直天方夜谭。
东陵璟被她吵得睡不着,沉声,“滚进来。”
外头的人被这声音都吓了一跳,苏锦面不改色,吩咐被吓到的绿芜去拿针灸的工具,自己走了进去。
东陵璟身上穿着干净的黑色绸缎长衫,面色阴沉的盯着走进来的女人。
苏锦低垂着眼,手迭加放在腰间,双膝微曲行礼,“妾参见殿下。”
“大半夜不想睡觉,孤要不要挖了你的眼。”
苏锦仿佛是被吓到了,忙跪地,“殿下息怒。”
低眉驯良的样子看的东陵璟更烦,跟东宫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臣妾是听说殿下腿疼,想到了师傅曾教过的一种针法,有利于殿下腿伤恢复。”
苏家的女儿会针灸,东陵璟眼底诡谲,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
苏锦察觉到了,没有说话。
“你及笄前在哪里养病?”
男人兴致忽来,大开恩德的想同她聊聊天。
“靖州。”
“靖州?”
靖州景州,他听错了,可怪不得她。
苏锦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嗯了声,余光看到男人慢慢的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调转过方向跪着。
“是家中为你请的师傅?”
“是一个云游的老方士,妾也不知道人现在去了哪里。”
东陵璟冷哼一声,“苏家的女儿真是好大的胆子。”
苏锦垂眼,“妾只是跟着老师傅学过两招,并未接触过外人。”
就在这时,外头有侍卫将针灸的工具送了进来,放到了榻桌上。
苏锦听不见男人的声音,眼珠子左右转动,等了会儿,还听不到声音,直接提着裙子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东陵璟没有阻止她,单手撑着头,淡漠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苏锦将他的衣摆撩上去,拿出一整套的银针工具,朝他柔柔一笑,“殿下,可能会有点疼。”
看着她的笑,东陵璟敏锐的感觉她的表情都是浮于表面的,想起了昨夜她似有若无的勾 引,眉头微蹙。
她好像都是在他看她伤口搜查屋子的时候,才做出一些媚宠的动作。
好,很好,都是假的。
左腿上刺骨的疼痛蔓延开来,东陵璟紧盯着她捏针的动作,回想起了马车上那女人出手的招式,微微眯起了眼。
苏锦的余光也似有若无的看着男人,看他脸色竟然没有丝毫变化,心底啧了声。
这种淬骨的疼都能忍得住。
一套针灸下来,东陵璟脸孔苍白,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吭一声。
苏锦也弄得汗流浃背,全身上下的布料都被冷汗浸湿。
收针后,她温声道,“殿下,好些了没?”
东陵璟闭着眼,没有理会她。
看他没什么异常,她将东西都收好,浸湿 了帕子俯身擦拭他额头上的汗。
“殿下,听说明日南康太妃寿宴,妾身能和你一同前往吗?”
按理说,东宫没有太子妃,这些宴席就该她出面,可东陵璟不说带她,她也去不了。
东陵璟听她说出了意图,心底冷呵了声。
“你一个侧妃,去干什么?”
羞辱,赤 裸裸的羞辱。
苏锦面无变化,倾身靠过去,柔声道,“我阿姐应该会去,嫁进东宫来,妾还未见过亲人,想趁此机会见见姐妹。”
太子侧妃是没有回门一说的。
女儿家甜腻的香味沁入鼻翼,东陵璟的身体很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他不耐了扫了眼,想压住体内的燥火。
“殿下,可以吗?”
东陵璟不想看到这女人在眼前晃悠了,“明日辰时三刻。”
苏锦心底一喜,很乖顺的从他身边退开,“那殿下早些歇息吧,妾身告退。”
等人一走,藏身在暗处的玄武现身,“殿下。”
“杀了。”
“遵命。”
出来后,苏锦便往常宁殿的方向回去,经过碧苑的时候,她耳廓一动,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凌厉的杀意从身后传来,她反应极快的下腰躲开,登时抬脚,蹬在柱子上,脚下发力,身体顺着惯性向上窜高,一把抓住宫檐上的吊顶。
可追上来的高手实在速度快极了,她手中没有武器,身体迅速一跃,翻到了高树上。
乌云遮月,苑内一片漆黑,凄厉的打斗声响彻天际。
苏锦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也不敢惊动四周,只想尽快脱身,不与这些人纠缠。
是以,她并没有发现不远处廊檐下站着的男人。
东陵璟眯着眼看着檐上的打斗,女人身手矫健,面容冷静,丝毫没有在他面前的低眉谄媚。
苏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头一个敢在他手底下逃了的女人。
“殿下,要不要属下去。”
身后传来朱雀的声音,东陵璟眼睛紧紧看着精彩的打斗,视线就没有从苏锦的身上离开半步。
朱雀听不到吩咐,也没敢贸然行动。
朝廷命官的女儿竟然会武,圣人将苏锦赐婚进来,打的什么算盘,暗杀殿下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人要逃了,朱雀下令高手上去围捕。
前面的男人忽然说了句,“不必了。”
“殿下不杀了?”
东陵璟没有回应,看着高空中飞檐走壁的倩影,目光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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