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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不祭意难平徐砚深夏禾清

图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徐砚深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你不是一直喜欢岁岁?要我说啊,夏禾清命短也不是一件坏事,正好免了你到时候悔婚的非议,砚深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岁岁在一起了!”“岁岁是你的白月光,现在你啊,终于得偿所愿喽!”徐母一拍手,笑吟吟的盘算着孟岁岁和自己儿子结婚要准备的事宜。“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岁岁了。”徐砚深低垂着头,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脸晦暗的看不清神色,干哑着喉咙说。徐母愣住,“你说什么?!”“我的妻子只有夏禾清一个人。”徐砚深重复了一遍,把徐家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侧流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死气。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他光怪陆离的梦里。他想起了夏禾清拼命研读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

主角:徐砚深夏禾清   更新:2024-12-13 1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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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砚深夏禾清的女频言情小说《秋水不祭意难平徐砚深夏禾清》,由网络作家“图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砚深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你不是一直喜欢岁岁?要我说啊,夏禾清命短也不是一件坏事,正好免了你到时候悔婚的非议,砚深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岁岁在一起了!”“岁岁是你的白月光,现在你啊,终于得偿所愿喽!”徐母一拍手,笑吟吟的盘算着孟岁岁和自己儿子结婚要准备的事宜。“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岁岁了。”徐砚深低垂着头,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脸晦暗的看不清神色,干哑着喉咙说。徐母愣住,“你说什么?!”“我的妻子只有夏禾清一个人。”徐砚深重复了一遍,把徐家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侧流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死气。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他光怪陆离的梦里。他想起了夏禾清拼命研读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

《秋水不祭意难平徐砚深夏禾清》精彩片段


徐砚深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你不是一直喜欢岁岁?要我说啊,夏禾清命短也不是一件坏事,正好免了你到时候悔婚的非议,砚深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岁岁在一起了!”
“岁岁是你的白月光,现在你啊,终于得偿所愿喽!”
徐母一拍手,笑吟吟的盘算着孟岁岁和自己儿子结婚要准备的事宜。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岁岁了。”
徐砚深低垂着头,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脸晦暗的看不清神色,干哑着喉咙说。
徐母愣住,“你说什么?!”
“我的妻子只有夏禾清一个人。”
徐砚深重复了一遍,把徐家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侧流下,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死气。
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出现在他光怪陆离的梦里。
他想起了夏禾清拼命研读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餐,想起她夜夜守在客厅睡眼惺忪的对他笑,温软的问他累不累。
热夏的溶溶雨雾中,夏禾清眼眸弯弯的笨拙的给他递伞。寒冬的漠漠风雪里,她踮起脚尖给他一圈圈的围好围巾。
日复一日,四季更迭。
他之前是喜欢孟岁岁,可当五年前夏禾清不顾一切救下自己时,那颗心就已经动摇了。
他答应了和夏禾清订婚,在剩下的四年里,夏禾清早就已经取代甚至超越了孟岁岁。
孟岁岁回国时,徐砚深只把她当亲妹妹对待,他只是愧疚他违背了当初要一辈子喜欢孟岁岁的誓言,所以这段时间才拼命的弥补孟岁岁。
而他救了孟岁岁,放弃了夏禾清,这也算弥补完了。
“砚深哥哥,我听说你心情不好。”
孟岁岁进来,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徐砚深的病床侧。
“下次记得敲门。”
徐砚深语气疏离,不动神色的划分了自己和孟岁岁的距离。
孟岁岁一愣,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很快骨碌骨碌的转了转眼珠,几滴清澈的眼泪就楚楚可怜的挂在脸侧,“砚深哥哥你是不是怪我?我也不想的!是禾清姐姐嫉妒我拿冠军拉着我要吵架,还把我反锁到了那里,我拼命拉着她她才没有跑掉......”
她一边讲一遍抽泣的说不上话,“我知道你怨我,我也怨我自己,要是我不拉她就好了,这样被煤气闷死的人就只有我一个,禾清姐姐就不会死了......”
徐砚深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听到夏禾清的名字是心口又是一阵窒息的疼痛,他痛苦的打断,“行了,我不怨你。”
孟岁岁一听,赶忙拉住他的手,哽咽的问,“那我们——”
“岁岁,我现在只当你是妹妹,即使禾清不在了,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孟岁岁愣住,下一秒牙根恨的痒痒,一股怨毒从心里噗呲一声涌出来。
夏禾清都死了,怎么还碍她事儿!她真是下手轻了,早知道就该让她死的再彻底一点,省的留着晦气!
孟岁岁想不明白,夏禾清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穷酸乡巴佬,哪哪都不如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不过,夏禾清都死了,她就不信徐砚深能一直坚持下去,迟早有一天,徐砚深会想明白的!
想到这里,孟岁岁又勾了勾唇。


夏禾清没有心思揪出孟岁岁假弹的事实,也懒的理会徐砚深的不分青红皂白,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不想再看到徐砚深了。
回到家里,她拿出手机,日历上的红叉显眼,只剩下四天了,而四天后正好就是孟岁岁要上台演奏的时候。
“这是什么?!”
徐砚深拿着热牛奶进来,眼疾手快的抢过手机,看见日历四天后的刺眼红圈,手指颤抖的放大又缩小,猛的转头慌张的抓住夏禾清的手。
夏禾清平静的拿回手机,“后天是孟岁岁的演出,我记录一下。”
徐砚深听完她这么说,心里还是不放心的打鼓,黑眸闪了闪,还是不放心的问,“那为什么前面几天也要打红叉?”
夏禾清心里烦的厉害,面上强装着耐心,为了安抚他还弯了弯唇,“你忘记了,马上到我们的周年纪念日了。”
徐砚深一听,心放在了肚子里,他就知道夏禾清还是爱他的,他还记得之前每一年夏禾清都会在周年纪念日给他准备亲手做的礼物。
很快,他眼里闪过心疼,一瞬间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抬手搂住了夏禾清,一下一下安抚着她的脊背,“禾清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岁岁是和我从小到大的妹妹,比赛真的对她很重要,等处理完这些事,我们就结婚。”
徐砚深似乎是怕她还不放心,拿起她的手缓缓贴向自己的胸口,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禾清你听,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四天后,你们比赛完了,我们就永远的在一起。”
“相信我。”
夏禾清感受到手心里传来一声声沉重有力的心跳,有些反胃的收回手,轻轻嗯了一声。
徐砚深笑了,黑眸里的微光细碎,像粼粼的湖面,“禾清,反正你不能离开我。”
四天后的表演很快就开始了,表演的当天,孟岁岁的琴技突然有了飞跃,两个人配合的很好。
最后一个音落下,孟岁岁如释重负的看向观众席微笑。
夏禾清一鼓作气的跳完,迎着舞台下轰鸣的掌声,深深吐了一口气,目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幕后隐约的人影。
如果不当替弹的枪手,他自己弹或许以后的日子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孟岁岁拿了冠军,宾客散去,夏禾清在后台整理自己东西。
安静的幕后突然门传来锁上的声音。
夏禾清心里“咯噔”一声,强烈的不安涌上,她丢下了手中的舞蹈服匆匆向门跑去,慌乱的拧了几次门把手没有反应后,最终瘫坐在地上。
门的另一边,孟岁岁甩了甩手上的钥匙,美滋滋的哼着曲儿,悠哉悠哉的打开了煤气罐。
她在表演的前一天,找人把煤气罐放在了幕后化妆室的通风口处,为了怕被发现还特意挡了监控。
这个点没人,化妆室又那么小,估计夏禾清也撑不了多久了。
孟岁岁勾了勾唇,看着不远处的闪闪发光的奖杯。
她好不容易通过钢琴获得了孟家人的认可,又好不容易让徐砚深多看她一眼,钢琴就是她的一切。但夏禾清这个亡命鬼非得要往枪口上撞,不怪她,要怪就怪夏禾清命短!
孟岁岁冷笑了声,正要往出去走却突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徐砚深。


徐砚深动用了些关系,在档案里查到了夏禾清的电话号码和现居地。
看着手里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徐砚深心里既有失而复得的不真实感又有些微不可察的忐忑,他想迫不及待的打过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太多的疑惑凝聚在他的心头困扰着他。
夏禾清明明在演奏厅死了,为什么又突然活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b市。
警察说她前两天已经登记结婚了,可夏禾清明明是他的未婚妻。
徐砚深心里不安的跳动,电话纸摊开又合住,他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可能夏禾清可能是失忆了才会和别人结婚。
可沉下心来好好想,徐砚深突然又想起了出事前一个月好多不对劲的地方。
从前的夏禾清哪怕再懂事乖巧,看到他身边出现其他女人的时候也会和他生闷气,非得要他给个台阶下才肯原谅他,可烫伤那次,她就那样轻飘飘的过了。
徐砚深不自觉的想起,医院里护士那句“你就要走了”,又想起夏禾清手机上那个古怪的日历,圈住的日子也是出事那天!
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渐渐萦绕在了徐砚深的心头。
该不会是夏禾清早就准备要离开他了吧?
不,不可能!
她那么爱他,怎么舍得丢下他!
他只是把岁岁当妹妹,对妹妹好点又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吗?他以为夏禾清会善解人意的,会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徐砚深原本打算孟岁岁拿了冠军之后就可以和夏禾清商量结婚的事情的,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呢?
徐砚深心里慌乱的厉害,他越想越乱,害怕涌上了占据了心头,他神色痛苦的抱住了头。
倏地,想起什么,他站起大步跑到了夏禾清的卧室,前前后后翻找了一遍,发现了衣柜里藏着没来得及都带走的行李箱,心里的猜测落实,徐砚深跌坐在床上。
电话铃声响起,他缓缓接通,对面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徐总您猜的没错,那个死尸的确是被提前安排好的,只是个和夫人年龄相仿的女性,在火灾中丧生,而出事那天的确航空公司说有过私人飞机飞往过b市,飞机所有人是谢衡。”
徐砚深挂断了电话,终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天原来是夏禾清假死,她准备要放弃他了。
许久,他缓缓掏出兜里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
另一边,夏禾清被接回b市之后,谢衡每天都守在病床前悉心照顾她。
谢衡对她很好,渐渐的两个人像又回到了像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
谢衡和夏禾清从小住在对门,谢衡的父母忙,就常常托夏禾清的家人去照顾谢衡。
谢衡要比夏禾清小上两岁,和她相反,他性格跳脱,从小调皮捣蛋,但大事面前总是护在夏禾清的面前。
两个人一起写作业一起放学,天天拌嘴却十多年都形影不离的跟在一起。
多年来,夏禾清家里的情况照旧,而谢衡长大之后却白手起家,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b市新贵。
夏禾清出院之后就和谢衡领了证,最近两个人开始准备结婚的事宜。
“选请柬选的眼睛累了吧?咱妈做了你喜欢的银耳粥。”
谢衡浅褐色的眼眸里藏着点点笑意,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放在了桌子上,拿过一边的勺子就要喂她。
夏禾清脸一红,耳尖发热,从弟弟到老公的突然转换她还不适应,听见那句“咱妈”还心跳了一下,她躲闪过谢衡含笑的目光,接过了碗,低低说,“我自己来。”
谢衡显然没有错过她眼里藏着的羞涩,却也没有揭穿她,闻言只是笑着歪头喊起了小时候的称呼,打趣她,“我怕清姐姐的手累的抬不动碗。”
一口粥还没来的及咽下去,夏禾清猝不及防听到谢衡的这句话,清晰的感受到脸颊烧了起来,她猛的呛住,捂住嘴咳了几声嗽,嗔了他一眼。
暧昧的氛围丝丝缕缕的缠绕住两人,夏禾清只感觉谢衡看她的目光灼热的可以让她沉寂已久的心湖重新沸腾起来。
谢衡“噗呲”笑出声,正打算开口说话,平静惬意的空气却被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
夏禾清皱皱眉,拿过手机看见上面的号码时愣住。
即便新手机没有徐砚深的电话备注,但毕竟喜欢他这么多年,夏禾清早就记住了他的手机号。
看来他已经知道她没有死了。
“是徐砚深,接吗?”
夏禾清转头对谢衡说。
谢衡眼里的笑意淡去,只是一瞬间,他又想起了那天夏禾清满脸泪痕绝望的倒在烟雾中间的情形,再抬眸看见振动的手机时,眼里已经全是骇人的冷意,语气却还是吊儿郎当的闲散样儿,“接啊,正好他欺负你的账我还没算呢。”
夏禾清点点头,接通电话时,对面急切的喊了声禾清。
“什么事。”
夏禾清听到他的声音时,心里就涌上一阵不耐烦,眼里还闪过一抹厌恶,疏离的对电话说。
徐砚深听出了她的冷淡,哽了一下,苦笑道,“禾清,你不要我了吗?”
“徐先生还是别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了,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以后我们还是要保持距离不联系的好。”
夏禾清心里的恶心翻滚,又想起了烟雾缭绕中,徐砚深一脚踢开她决绝的模样,即便是过去了有一段时间,她仍旧还可以感受到胸口窒息的疼痛。
徐砚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声音晦暗的开口,“禾清,我不会让你和别人结婚的,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话落,他掐断了电话。
夏禾清一脸担忧的望向背后的谢衡,忧心忡忡的低下头扣手指甲,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不安的厉害。
背后突然被温热笼罩,谢衡笑着抱住她,下巴轻轻磕在了夏禾清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却莫名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他抬手分开了她的手,“都多大了,还改不了遇到事情就扣手的小毛病。”
夏禾清回头看过去,撞进了谢衡深邃的眼眸里。
“不要怕,有我在。”


徐砚深万念俱灰的来到火葬场时,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飘散的烟雾。
他不断摩挲着手指上的婚戒,半个小时后抱着四四方方的骨灰盒哭的泣不成声。
徐砚深给夏禾清的房间上了锁,每天在里面一待就是大半天,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彻底戒掉了抽烟赛车,还把从前知道的几个不正规的赛车场都举报给了警察。
徐砚深翻出了垃圾桶里的日记,日复一日的翻看着里面的内容,看到了里面夹着的戒指后悔的抱住头,又拿出了和夏禾清为数不多的照片,贴满在自己的房间。
“帮我推开明天的所有事务,我要去普济寺一趟。”
助理错愕的瞪大眼,结结巴巴的问,“徐总,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吗?”
他记得之前他就是请假为自家高考的小孩祈福,被徐砚深骂了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还骂他被猪油蒙心。
徐砚深缓缓摇摇头,灰暗的双眼不再见光彩,干哑着嗓子说,“我想乞求神,可不可以让禾清活过来,再给我一次机会。”
助理欲言又止,似乎也不忍掐断徐砚深不可能的幻想,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临走的时候,孟岁岁又端出了蛋糕,甜滋滋的叫他尝一尝,她委屈巴巴的伸出受伤的手指,“砚深哥哥,我为了给你做蛋糕手指都伤了......”
徐砚深冷冷的瞥她一眼,心里平静无波,“受伤找医生,又不是我让你做的。”
孟岁岁愣住,用力跺了跺脚,心里的气再也憋不住,气急败坏的讲,“徐砚深你别忘了,是夏禾清要害死的我!她死了你怪我干什么!”
见徐砚深停下脚步,孟岁岁得意的挺起了背,自得的勾了勾唇,重新端起蛋糕跑上去。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协助警察办案的徐砚深的助手,他扶着门框,急的上气不接下气,“徐总查到了!”
“夏夫人的死是有人刻意害死的,另外当时值班的保安说前一天是孟小姐借走了幕后的钥匙说是要有急用。”
“夏夫人出事的时候,孟小姐也在现场,据保安的证词,在夫人出事的第二天,孟小姐还开心的给他还了钥匙。”
“所以......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孟小姐。”
助手顶着孟岁岁和徐砚深两个人沉沉的注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硬着头皮说完。
一瞬间,徐砚深缓缓转头看向了孟岁岁,上一秒还淡漠的眼眸此刻酝酿了起了压抑的风暴,垂下的双手青筋暴起,眉眼间的锋利放大了几倍。
孟岁岁从未见过徐砚深如此骇人的样子,当即白了脸,手里的蛋糕“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哆嗦着唇目光躲闪,上一秒的得意灰飞烟灭。
徐砚深冷冷的笑,像疯了一样猩红着眼猛的掐住了孟岁岁的脖子,平静的面容被偏执狠狠撕裂,他死死盯着脸渐渐变紫的孟岁岁,一字一顿的问,“是你害死了禾清?”


徐砚深知道,夏禾清最听她小姨的话。
她小姨凭借自己的努力出国,归国后成为了夏家最出息的人。
开门时,夏母和妹妹对视一眼,眼里不约而同的闪过了不欢迎。
“高高在上的徐总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
夏母向来说话直,脾气也算不得好,之前奈何自己闺女就喜欢他没办法,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说出心里话了。
徐砚深哽了一下,提来了一大堆名贵补品,放在了夏家的门口,态度谦恭的有些卑微,“伯母,求求您说服禾清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夏母一听这话,想起来谢衡之前回来向他们讲起女儿差点被他害死,最后徐砚深不救自己老婆也就算了,心那么狠竟然还踢了禾清一脚,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头拎起那些补品就扔了出去,夏禾清的小姨脾气温和,见状连忙拦住夏母,“姐,这样做事以后会落下小话。”
夏母冷笑一声,心气的怦怦跳,脸上也涌起了愤怒,指着徐砚深的鼻子骂,“徐砚深,你还好意思来找我?”
“怎么?这次是个孟岁岁,下次再来个韩岁岁,林岁岁,我闺女要死在你手上几次你才甘心啊?”
“那么徐家家大业大,看不起我们这些低门小户我理解,那也不至于不把我闺女当人看啊!”
徐砚深一言不发的听着训斥,被夏母赶出去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口乞求着原谅。
正值梅雨季,雨来的突然,倾盆大雨扑面砸在他的身上,很快,他的头发还有全身的衣服都湿漉漉的滴着水,来往的行人匆匆,诧异的看着徐砚深一动不动的样子。
从早上到晚上,雨下个不停,徐砚深低垂着头,也就这样站了整整一天,潮湿的寒气透过冰冷的裤子渗入骨髓,他的膝盖一阵阵的刺痛,脑袋也因为淋了一天雨头昏眼花。
夏禾清的小姨叹了口气,拿起了门前的伞。
头顶的雨突然停了,徐砚深缓缓抬头看到了头顶的伞。
他干哑着嗓子,带着几分哽咽乞求,“小姨,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好吗?禾清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你,也最听你的话。”
夏姨抿了抿唇,话在舌间滚了一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回去吧。”
徐砚深眼尾泛起了红,他痛苦的闭上了眼,感受着心口一下下的钝痛,在无边的疼痛中只是执着的一遍遍重复“我不回去。”
夏姨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一探手感受到了不正常的滚烫,她皱了皱眉,“砚深,你发烧了,回去吧。”
徐砚深听到这句话却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希冀的光,他笑出声,讷讷说,“对,我发烧了,以前禾清最心疼的就是我生病,现在我发烧了,她肯定会原谅我的......”
徐砚深手忙脚乱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手点了几次手机都点不对,听着听筒对面冰冷的嘟嘟声,他心跳的厉害,额角都紧张的出了冷汗。
夏姨叹了口气,留下了伞,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徐砚深抹掉了眼角的泪,执着的一次又一次拨通夏禾清的电话。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电话接通了。
徐砚深目光一亮,紧张的竟然有些结巴,“禾清,我、我发烧了。”
电话对面安静了许久,半晌,谢衡冷淡的声音自里面传来,“她在洗澡。”
徐砚深的心重重坠落到了谷底,手机掉地,手缓缓垂下,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无助的低下头。
“谁啊?”
夏禾清的头从厨房里探出来问。
谢衡酸溜溜的把手机递给她,别别扭扭的说,“徐砚深,我就说你在洗澡。”
夏禾清看他吃醋却不愿意承认的样子,“噗呲”笑出声,奖励似的摸摸他的脸,柔声说,“嗯,说的挺好的。”
谢衡不自然的偏过头,耳根竟然罕见的泛起了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他说他发烧了。”
夏禾清收拾碗筷的手顿住,很快,她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淡淡的说,“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话落,她把碗筷递在谢衡的手上,敲了敲他的脑门,笑吟吟的说,“别吃飞醋啦!吃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可做了好久呢。”
谢衡的脸上漾起笑意,轻轻嗯了一声,开始布菜。
小小的桌子上挤着眉眼弯弯的两个人,暖黄的灯光摇曳,泛着光泽的精致小菜混着夏禾清细声抱怨,格外的温馨。
谢衡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突然一瞬缓缓笑出声。
小时候的梦想竟然成真了。
“谢衡,对不起啊。”
夏禾清突然停下了筷子,眼里闪着歉疚。
“这几天因为我过去的事情,让你受了好多委屈。本来徐砚深的事情是和你没有关系的......”
“怎么没有关系?他可是要和我抢老婆!”
谢衡还没来得及咽下口里的饭,就急得含糊的打断夏禾清的自我怪罪。
见夏禾清的脸上藏着淡淡的担忧,他给她夹了块排骨,定下心缓缓的安抚说,“别担心。”
“一切都有我在。”
“你说他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缠着我们?”夏禾清一脸纠结的咬着筷子头,细眉紧紧的蹙在一起。
“不会,我会想办法。”
......
徐砚深醒来的时候,一个人在病房里。
夏禾清最终还是没有来。
深邃的黑眸里划过一抹失落,徐砚深突然有些不愿意面对现实,想永远的睡过去。
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万一这就是夏禾清给他的考验呢?
也许,她就是想看看他的决心有多少。只要他再坚持坚持,就可以挽回一切。


婚礼当天,现场布置的很繁华和隆重。
跃动的电子大屏上闪动着谢衡和夏禾清幸福的笑容,连路上的公交站牌上都张贴着喜事临门的祝福词。
谢衡知道夏禾清喜欢白山茶,就高价空运了许多摆在了婚礼现场。
夏禾清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粉红色的婚纱,她说白色丧气,这句话谢衡记了很多年,如今他为了她穿上了简单干练的粉色婚纱。
七彩梦幻的泡泡在空中徜徉,墨绿色的草坪被修剪成了年少独一无二的回忆,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青涩稚嫩的少年时代到而今的成熟知性的大人生活。
下午四点的阳光如同泡沫一般绵密温和,天晴雨霁,蔚蓝海的那一边似乎还可以隐隐约约看的见彩虹。
谢衡紧紧拉住她的手来到了布置好的婚礼现场。
“为什么提前三小时来?”
夏禾清任由他拉着,跟着他在海边的草坪上自由自在的奔跑,笑着问他。
“因为有惊喜。”
谢衡神神秘秘的对她低语了一句。
夏禾清愣住,被他拉到红毯的中央。
谢衡单膝跪地,缓缓拿出了银白的戒指,春水般的眼眸赤忱的看向她,字字郑重,“夏禾清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不论疾病还是健康......”
不等他说完,夏禾清缓缓弯了弯眼眸,笃定说,“我愿意。”
冰凉的触感再一次出现在手指上的时候,夏禾清缓缓举起手,璀璨的钻石在明媚的阳光下毫不逊色,绽放着自己的光芒。
谢衡的手迎着阳光扣住了她的小手,光从指缝里透过,稳稳的照在了他们的身上。
“走。”
“去哪里。”
夏禾清一脸懵的看他。
谢衡笑了,爽朗的声音在清新的空气格外的清晰,“当然是去旅行!”
另一边,徐砚深提前准备了许多保镖,准备抢婚。
在他紧张的第三遍核对流程完,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先把夏禾清带回去再说。
徐砚深相信有过往的那么多年的感情,夏禾清不会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徐砚深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了婚礼,看着盛大的婚礼现场恍惚了一下,暗自咬咬牙,他不会让夏禾清受委屈的。
即便是夏禾清和他回去,他只会给她准备比这个更加隆重的婚礼。
婚礼的时间将近,徐砚深紧张的手心出汗,却仍旧紧紧捏着手机不肯放手,黑眸紧紧盯着眼前的舞台,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他在等保镖的消息。
只要夏禾清一出现,他们就会先带走她,然后由徐砚深拖住谢衡。
天色即将昏暗,莫名的徐砚深看着空荡荡的现场有点不安。
晚上七点婚礼就要开始了。
可现在都六点半了,为什么还没有一个人来?
徐砚深越想越不对劲,古怪的搜索着相关的消息,正当他意识到可能被骗了时,助理的电话打过来。
“徐总不好了!夫人已经和谢衡上飞机了,他们临时将婚礼改做了旅行结婚,在半个小时前就通知宾客不用来了,应该......是故意要瞒着你。”
徐砚深蹭的一下站起,一脚踢翻了凳子,面色阴沉的可怕,胸膛里熊熊的烈火一直燃烧到了他的眼睛里,他死死捏着手机,“都是废物!”
“给我订票,我要去追他们!”
徐砚深一直追到了机场,他死死盯着刚刚起飞去意大利的飞机,捏紧了拳。
助理匆匆跑过来,把机票递给了他。
徐砚深阴着脸,动用关系走了快速通道,却在上飞机的前一秒被拦住。
空乘拿着紧急电话挡在了他的面前。
“请问您是徐砚深先生吗?”
徐砚深急着上飞机,不耐的点点头。
空乘松了口气,恭敬的递上电话,“这里有您的紧急电话。”
徐砚深刚拿过电话,就听见里面徐父严肃的声音传来,“砚深,公司出事了,你得尽快赶回来一趟。”
谢衡白手起家的是新能源行业,而徐砚深家里一直都依靠的是传统行业。
最近一段时间,谢衡凭借着新能源节约开支,节省成本的优点拉拢走了许多徐家的老客户。
其中一大半都是有着大额交易的客户。
徐家的商品滞销卖不出去,资金链断裂,许多需要钱的部门都无法再正常运营下去了。
电话那头的徐父声音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沉沉叹了口气,“砚深啊,现在公司出事,你妈也病倒了,你就别和谢衡争了。”
徐砚深不甘心的紧紧捏着手机,眼里闪过痛苦的挣扎。
一边是家里祖辈辛苦经营下的产业,一边是夏禾清。
许久,徐砚深的手缓缓垂了下来,上一秒还愤怒的眼神此刻晦暗下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缓缓走下了飞机。
望着起飞的飞机,徐砚深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还是输了。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可惜,现在看来,他的心比石头都冷,她最后还是没有焐热。
夏禾清最后没有道歉,转身上了楼。
“没教养的野丫头,就该一辈子老死在小地方!”
徐母安抚的轻轻拍着孟岁岁的肩,不满的刮了一眼上楼的夏禾清。
徐砚深搂着孟岁岁的手一顿,他盯着夏禾清安静乖巧的背影,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心里莫名的一股不安。
闭上房门的一瞬间,夏禾清隐在一室的黑暗中,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徐砚深发动引擎的声音很急,震的夏禾清耳朵疼。
她待在这里四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徐砚深这么着急。
脸侧被烫起了几个水泡,夏禾清翻出了药箱对着镜子处理伤口,处理到一半时,手机的电话铃声响了。
一个陌生电话,接通是孟岁岁的声音。
砚深哥哥我好疼,去完医院陪我去赛车好不好?从前我心情不好你都会陪我赛车的。
徐砚深无奈带着宠溺的声音传过来,都由着你,只要你等等好好配合医生。
那我还要你亲手给我做蛋糕,我手受伤了,你得喂给我吃!
好好好,手现在还疼吗?
夏禾清不想听后面的内容,索性掐断了电话。
赛车曾经差点害的他丢了命,徐砚深发誓以后再也不碰赛车和酒精。
可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孟岁岁的蛮横的要求。
夏禾清早就听说孟岁岁张扬明媚,徐砚深一直把她当小太阳一样宠,她出国之后,就更是成了徐砚深的白月光,徐砚深怕她生气就和所有名媛都保持距离,哪怕她要是天上的月亮徐砚深也要摘给她。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既然决定要走了,就没有必要想这些。夏禾清拉黑了电话,整理了些房间里要带走的东西,放在了一个小行李箱里,把它藏在了衣柜的后面。
找充电线时看到了床头柜里的日记。
厚厚的三大本,从青涩稚嫩的青春年少到步入社会的漫漫流年,每一本都无声诉说着她曾经对徐砚深的喜欢。
夏禾清缓缓摘下了手指上的素圈订婚戒指,夹在了日记里,像拿戒指祭奠青春的意难平一样,一块儿丢进了垃圾桶。
门突然传来被敲响的声音,徐砚深拿着烫伤药膏走了进来,他见夏禾清没有向往常一样迎上来,沉默的抿抿唇,几次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的脸......”
“没事了。”
夏禾清不冷不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一转头看见了他白衬衫的衣领处有一半暧昧的口红唇印,她先是一愣,很快又平静下来,“我困了,想休息了。”
徐砚深看清她脸侧几个豆大的水泡时,黑眸一缩,眼里闪过担忧,扯住夏禾清的胳膊,“女孩子的脸很重要,我带你去医院,留了疤怎么办。”
胳膊的温度烫的不太正常,徐砚深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手不由分说的探在夏禾清的额头上,语气浮现压不住的慌乱,“你发烧了!”
夏禾清觉得有些讽刺,逼着她给孟岁岁道歉的是他,现在又惺惺作态摆出一副心疼样子的也是他。
两边的希望都给,给一巴掌又给一甜枣。
她挣脱了徐砚深的手,“明天我会自己去看,现在医院都下班了。”
徐砚深松了口气,“也是,正好明天岁岁也要去,我一起把你们送过去,现在给你找退烧药?”
见夏禾清没吭声,他心里涌上浅浅的不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刚准备开口,胳膊却突然被闯进来的孟岁岁紧紧抱住。
“砚深哥哥我这几天要住你家啦开不开心?”
“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啊,我睡不着给我讲睡前故事!”
徐砚深犹豫的看了一眼夏禾清,“岁岁,哥哥明天再......”
“可是我今天睡不好,明天的钢琴比赛就要失利了......”
孟岁岁一听,一瞬间眼尾泛起红,眨巴着乌黑的水眸,乞求的望向他。
徐砚深神色一变,再也顾不上那么多,怜惜的揉了揉孟岁岁的脑袋,温声说“哥哥去找书。”
夏禾清已经习惯了徐砚深的偏袒,他们走之后,她拿起手机联系了舞团师傅。
师傅待她很好,她要走了怎么着也得和师傅告个别,顺便把离开的手续给办了。
夏禾清在舞团里拼了几年,好不容易现在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登台了几次,现在作为舞团里舞龄较长的师姐,带着十几个师妹。
要留一个月也是因为要教完她们最后一点内容。
夏禾清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避开徐砚深和孟岁岁,却不想和舞团师傅告别时,还是碰上了。
师傅笑吟吟的拉过孟岁岁的手,向夏禾清介绍,“最近新晋的钢琴小花岁岁,热情直率,之前师傅和她合作过一次,她刚刚表演完下台,听说这次又是一等奖呢!”
孟岁岁亲昵的挽住夏禾清的胳膊,羞涩的低头,一副谦虚的模样,“我和禾清姐姐是好朋友,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
师傅意外的挑眉,“你们竟然认识啊!这世界真小,那你们先聊,舞团那边还叫我呢。”
孟岁岁轻轻嗯了一声,亮起手指上的戒指给夏禾清看,“好看吗?我拿了一等奖,都说不要礼物了,砚深哥哥非得送我......”
“真烦,你说哪里有人送礼物送戒指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求婚呢!”
圈子里都知道徐砚深没有向夏禾清提过结婚的事情,孟岁岁摆明了在挖苦她。
夏禾清不想理,刚想要走,却猛然被孟岁岁用力扯住手指,生硬拽着的往戒指上摸,她只是三两下挣扎,孟岁岁就咚的一下摔坐在了地上。


徐砚深抱出去孟岁岁的时候,门口警笛声轰鸣,消防车下已经围满了消防员。
“里面还有人吗?”
消防员戴着面罩冲徐砚深喊道。
徐砚深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绷紧,抱着孟岁岁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变的骨节突起,脸上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闻言,他慌乱的吼,“有!我的未婚妻还在里面......”
徐砚深放下怀里的孟岁岁,像疯子一样还要往进去跑,被眼疾手快的消防员拦下,“先生!里面一氧化碳的浓度太高了,你不适合再进去!请冷静一点!”
徐砚深猩红着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冲他吼,“让我进去!里面是我的未婚妻!”
但徐砚深抵不过四五个消防员的拦堵,最终他还是被消防员拦了下来,只能焦急的在外面向里看。
徐砚深看着进进出出的空手出来的消防员,左胸口清晰的涌起一阵尖锐的慌乱,他猛的用手按压住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试图平复着不安的心情。
夏禾清不会死的,夏禾清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扔下他?
何况五年前夏禾清冒着生命危险拼了命把他从失事的车里拉出来时,她也受了很厉害的伤,可她还是挺下来了。
她一定还活的好好的。
“先生,我们找了一圈里面没有人了。”
“即便是有,这个时候估计也已经......”
后半句消防员看到瞬间跌坐在地上的徐砚深欲言又止,似乎是不忍说出死亡的事实。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没有好好找!里面明明有人!”
“给我找!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谁找到她,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徐砚深跌跌撞撞的站起,眼睛充血的厉害,用力摇晃着消防员,情绪因为太激动还干呕了两声。
就在此时,消防员高喊了一声找到了,徐砚深一喜,一瞬间心里燃起了希望,他就知道夏禾清的命硬,不会扔下他一个人不管的,眼泪都模糊了脸,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一边笑一边哭。
下一秒消防员抬着担架上面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盖着一块白布。
“徐先生,节哀顺变。”
那一瞬,徐砚深只感觉他的呼吸彻底停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湿了白布,耳边响起一阵钝钝的耳鸣,他手指颤抖着想要掀开那块白布,却始终没有勇气。
无数的悔恨像雪崩时汹涌而下的冰雪,渐渐填满了他的心,直至冰冷了他的四肢。
都怪他,都怪他选择了孟岁岁抛弃了她。
是他逼夏禾清伴舞来这里表演的,也是他不愿意救她的,如果没有他,夏禾清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徐砚深失声痛哭,平日里的儒雅形象在此刻灰飞烟灭,他鼻涕眼泪黏在一起,一遍遍的骂自己该死,万念俱灰的跌坐在地上。
下一秒,徐砚深没了意识,晕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孟岁岁却微不可察的勾唇,悬浮在半空中心终于有了着落,安心的放在了肚子里。


“夏禾清!你在做什么!”
徐砚深慌乱的跑过来,一把推开了夏禾清,单膝跪下紧张的查看着孟岁岁的伤口。
孟岁岁抽泣着把手指伸到了徐砚深的面前,戴着戒指的手指被人使劲拽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她的眼泪里蓄着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砚深哥哥,我听你的话来和她道歉了,可禾清姐姐看到我手上的戒指就和疯了一样,非得要我摘下,我不肯,她就用力抢!”
“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但是砚深哥哥你知道我从来不撒谎,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道歉了,禾清姐姐还是要这样对我......”
孟岁岁死死咬着唇,倔强的忍着眼里的泪,像寒风里的易碎百合。
徐砚深心疼的揉揉孟岁岁的脑袋, 又轻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哄着“岁岁乖,哥哥带你去赛车,你许什么愿望哥哥都满足你。”
孟岁岁眼里亮起火花,一下雀跃起来,“真的嘛?”
“当然了!”
他回头看到我,黑眸沉下,冷冷的盯着我,“夏禾清,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恶毒了?那戒指是我送的,有什么你就冲我来,对岁岁撒什么脾气?”
“戒指你不是也有,何必要抢别人的!”
徐砚深刚说完,下意识往夏禾清的手指扫了眼,却看到她素白的手上空空如也。
他愣住,声调高了些,“你戒指呢?”
夏禾清扯了扯唇,原来戒指是可以随便给人的。
明明四年前,徐砚深认真小心的为她戴上戒指,向来淡漠的他那天眉眼含笑,温柔的对她说戒指代表一生的承诺,是只能许给未来的妻子的。
那时的她心动了好久,还以为他们一定会结婚。
可夏禾清等了四年,等到所有的人都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到徐家的保姆也敢对她指手画脚,却还没有等来徐砚深的单膝跪地。
她不在意的说,“不小心忘家里了。”
徐砚深觉得奇怪,很快奇怪又被慌乱代替,在心里愈演愈烈,让他手一松差点把怀里的孟岁岁摔在地上。
他记得之前有一次游泳时,夏禾清的戒指丢了,她在泳池里找了一晚上,最后硬生生拿手捞起来,抱着他哭了好久,说以后打死都不摘下了。
徐砚深不禁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自从岁岁回来之后,他的确把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岁岁身上,多少忽略了夏禾清点儿,可夏禾清以前一直都乖巧懂事,他以为她会理解他的。
毕竟夏禾清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从前他冲她吼,冷暴力她时,她第二天一早也照样笑吟吟的给他端上被热牛奶。
这么想着,徐砚深看向夏禾清的目光软了软,低声说,“你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吧,你的脸也顺便看看。”
孟岁岁瞪大了眼,扑腾了下双腿,不可置信的说,“砚深哥哥,她刚才那样对我,你忘记了吗?!”
徐砚深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为难之色,举棋不定的摇摆在两个人之间,像是面临着世纪难题。
夏禾清今天下午也该去医院找药,但此时她不想多看一眼他们,平静的拒绝,“不用了。”
话落,她先一步打车去了医院。
从皮肤科出来的时候,夏禾清遇到正往来走的徐砚深。
“禾清,医生怎么说?”
徐砚深大步走过来,抬手想要揭开夏禾清的口罩,却被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没等夏禾清说话,迎面走来的护士看着药单,比对了下人,“夏禾清吧?王医生说你过两天就要离开这边,所以中药只拿一半是吗?”
“走?去哪里?”
徐砚深一听,心突突跳了几下,手慌的先一步抓住了夏禾清,素日里良好的礼仪都急的没顾上,在医院的走廊里失声大喊。
夏禾清冲他笑笑,挣脱了他的手,“只是舞团要外出表演个节目。”
徐砚深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那走几天?去哪里?不要耽误我们结婚了......”
结婚?原来他还知道有这码事。
夏禾清讽刺的勾了勾唇,淡淡的说,“没几天,附近的一个小乡镇而已。”
徐砚深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看了未来几天的工作日程,“过两天我正好没事,我陪你去吧。”
夏禾清不耐的皱皱眉,“不用。你来舞团会很拘束。”
徐砚深缓缓摇摇头,一副打定心思的模样,黑眸里映着执拗,“我不会打扰你们的,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他总是骨子里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由不得别人拒绝他。再这样下去,她越是拒绝徐砚深就越是要跟上来。
夏禾清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了杀手锏,“孟岁岁过两天有钢琴复赛,你不去看了吗?你要实在是想去,下次把她也带上,省的她又找我事儿。”
话一出,徐砚深果然安静下来。
许久,他点点头,浅浅弯了弯唇,“那行,说什么也不能少了岁岁,反正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
徐砚深把夏禾清送回家之后,回房间处理公务了。
夏禾清刚进门,手机就振动了一声,是舞团师傅。
禾清啊,你是师傅看着长大的,柔韧性和应变能力也数你最好。师傅本来答应了人家一场表演,但临时脚受伤了,你能不能帮帮师傅?要是你没有时间,你带的师妹也可以上台。
夏禾清盯着手机抿唇,其实她不太愿意在临走的节骨眼儿上再多事,可是师傅教了她这么多年,当初看她家庭条件一般,只要一半的学费。
她知道,师傅这个人情总归是要还的,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发完消息不久,夏禾清的房门就被孟岁岁敲响了。


他们去试婚纱,徐砚深就跟着去,看到夏禾清选中婚纱时,就捣乱的先一步买下来。
他们去婚礼现场彩排,徐砚深也跟着去,破坏现场的流程。
连喝个下午茶的时间,徐砚深也要厚着脸皮拉着凳子坐在他们中间。
夏禾清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她害怕谢衡会不开心,于是忍无可忍的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徐砚深见夏禾清终于愿意和他说话,目光一亮,一下坐直身体,激动的说,“禾清,我知道之前让你在孟岁岁面前受了委屈,但是我以后不会了。”
话落,他掰着手指把前些天对孟岁岁的惩罚说了个遍。
“是我之前被孟岁岁骗了,但是我现在已经看清了是你对我好,你对我最重要。”
夏禾清不耐的打断,“所以你觉得一切都是孟岁岁的错?”
徐砚深愣住,眼里浮现了愕然和不解,似乎不明白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他望着夏禾清失望的目光,思索。
难道不是孟岁岁的错吗?
没有她,他和夏禾清现在就可以开开心心的结婚,夏禾清不会伤心离开,他也不会追到这里来。
他和夏禾清恩爱的过了五年,要不是孟岁岁出现,他们还会像原来一样。
夏禾清讽刺的扯扯唇,看着徐砚深愕然的样子,心里深深涌上一股悲哀,第一次不解自己当初为什么喜欢上了他,又突然感觉孟岁岁恶毒至极却也和她一样,可怜的要死。
谢衡嗤笑了一声,算是好心替他解开了谜团,“孟岁岁固然有错,可错不及你,是你的一一次偏袒和放纵,给了她下一次欺负清清底气。”
“在孟岁岁以前,你的冷漠也足够伤人了。”
徐砚深的脸一瞬间惨白,眼里的情绪复杂的交织,既有恍然大悟,更多的是随后涌上的不知所措,他回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一切。
他纵容着孟岁岁对夏禾清恶语相向,任由她把滚烫的热汤泼在夏禾清的脸上。
他觉察到了夏禾清的不对劲,可当孟岁岁来时,他总是下意识的暂时搁置夏禾清。
他明白自己委屈的夏禾清,可夜里他总会安慰自己。
夏禾清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夏禾清这么喜欢他,即便他小小的犯一次错,她也舍不得对他生气。
五年来,他知道外界瞧不起夏禾清的普通家庭,他也知道别人骂她野鸡癞蛤蟆,可他从来没有为夏禾清出过头。
徐砚深怔怔的抬起头,突然有点不敢面对夏禾清,五年里的一切同细碎的雪花一样酿成了淹死夏禾清的雪崩,后知后觉的悔悟此刻笼罩了他。
徐砚深狼狈的跑出咖啡店,眼神空洞,走在路上也只感觉愧疚感像一块巨石沉沉的压在他的心上。
可他不能就这样放弃夏禾清!
他喜欢夏禾清,她也是他的未婚妻,五年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不甘心。
徐砚深捏紧了拳,想了许久,突然想到了夏禾清的小姨和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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