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深厚的他竟然站不稳,身形摇晃扶住床沿。
慌张来拉住我,“瑶娘,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是想知道为何不告诉你有孕吗?”
“帝君想让我去荒芜反思,那里没有灵力,孩子是留不下来的,告诉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脸色泛白,张嘴就要辩解。
“我没有这个意思,瑶娘怎么能这么想呢?”
“那些都是下面的仙子胡乱揣测的,我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如果不是他表达出这个念头,别人又怎么会投其心意猜测。
“无论有没有这个意思,仙帝都不用担心我再拘着您了。”
他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瑶娘,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相伴上千年,我怎么会害你呢?”
语无伦次间想到什么,眼神狠厉看向被束缚的芍药。
“全怪芍药仙子失职,才会让瑶娘如此误会我!”
“来人,将芍药剥去仙骨,打下仙界!”
芍药闻言尖叫大哭求饶,张嘴想将私情抖露出来求饶,被仙帝直接掐住脖子摔晕在地。
即便如此,他也要遮掩着。
懒得掰碎了和他说,我闭眼不愿再谈。
屋里一众神仙你望我我望你,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见到师弟时,他本想打趣的话变为了关怀。
“你在仙界修养千百年,怎么身体比当初还弱了?”
“是不是仙帝虐待你?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等着,我给你报仇去。”
他撩袖子跃跃欲试,被我拦住。
“你现在去就是擅离职守,别说为我报仇,那些人非得给你扒下一层皮。”
师父有改天换地之能,却只收了我和师弟两位弟子,封印域外大魔后,她也陷入沉睡。
荒芜与魔界接壤,两方都不愿让出这片大地的控制权,师弟借师父的名头,自请来看管荒芜,监守魔界上千年。
太久不露面,仙界已经从对他的愧疚和忌惮,变为觉得这是他本就应该做的。
荒芜没有收复,这是我的憾事,只是一直缺个借口。
流产的事不想再提,只是多一个人担心。
师弟很快将我安置好。
在荒芜的日子很清闲,每天就是种种花浇浇水。
师弟见我撒下花种,有些不忍。
“师姐,此处灵力贫瘠,魔气霸道,是种不出花的。”
“我尝试了上千年。”
他语气有些低落。
我摸了摸他头,当初意气行事自请来守住师父的成果,但到底是个少年郎。
“我自有法子。”
刚说不久,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仙帝落在我面前时,满身是伤,血流不止。
他捂着心口,那里有处伤口深可见骨,灵力不受控制得四溢。
“瑶娘,我来接你回去。”
我平静朝他望去。
“仙帝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荒芜与外界的联通是单向的,有去无回,除非通过魔界,但魔尊不是吃素的。
一旦有人从荒芜越过魔界,他就有理由发难。
他张口想要说话,却又吐出一口鲜血。
“瑶娘,我已经打通了荒芜与外界的联系。”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身体弱又刚小产,不能待在这里!”
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朝我身体注入灵力,去驱赶那些缠绕的魔气。
这一施法,身体里的灵气四溢更快了。
本来在看戏的师弟听到这话却炸开。
他乐得见这位仙帝狼狈的样子,但却是才知道我流产。
他不顾仙帝的身份,拽起他的衣领,朝他脸上呼去一拳。
“你当初在师父面前发誓要照顾好她,才得了稳坐仙帝位置的机会,这就是承诺的照顾?”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字蹦出这句话。
师父不在,师弟便算我唯一的亲人,如今被小几千岁的少年维护,心里却莫名觉得慰藉。
但我还是上去阻止了他。
把仙帝打死,谁来为这荒芜供给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