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韶惊鹊陆战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 番外》,由网络作家“点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结婚报告?哪来的结婚报告?韶惊鹊猛地抬起头,她不过是想住个招待所,怎么一不留神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她瞪大眼睛正要开口,陆战却不着痕迹地在柜台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袖,只一晃神的工夫就听到前台服务员笑道:“怪不得第一次见嫂子呢,嫂子是今天才到宁市的吧,专程来找陆营长打结婚报告?恭喜恭喜啊!发喜糖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诶?嫂子的名字还没填上,嫂子您叫?”韶惊鹊还没想明白该不该答,身旁陆战淡定开口道:“韶惊鹊。”“呀,嫂子名字可真好听!人也漂亮,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前台服务员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手脚麻利地办完手续,递过来一把钥匙:“嫂子,这是房门钥匙,202,二楼楼梯口数过去第二间。”又是第二间!听到这三个字,韶惊鹊心里就是...
《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 番外》精彩片段
什么结婚报告?
哪来的结婚报告?
韶惊鹊猛地抬起头,她不过是想住个招待所,怎么一不留神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瞪大眼睛正要开口,陆战却不着痕迹地在柜台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袖,只一晃神的工夫就听到前台服务员笑道:
“怪不得第一次见嫂子呢,嫂子是今天才到宁市的吧,专程来找陆营长打结婚报告?恭喜恭喜啊!发喜糖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诶?嫂子的名字还没填上,嫂子您叫?”
韶惊鹊还没想明白该不该答,身旁陆战淡定开口道:
“韶惊鹊。”
“呀,嫂子名字可真好听!人也漂亮,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前台服务员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手脚麻利地办完手续,递过来一把钥匙:
“嫂子,这是房门钥匙,202,二楼楼梯口数过去第二间。”
又是第二间!
听到这三个字,韶惊鹊心里就是一抖。
她莫名想起了越家那个相同位置的房间,下意识偷偷掀眼皮看向陆战。
哪知就这一眼,就被同样正看向她的陆战逮个正着,他表面看着波澜不惊,可眼底分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潮涌动。
他接过钥匙,转手递给她,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第二间,这次别走错了。”
难得从陆战脸上看到一点笑容,韶惊鹊却觉得比他不笑的时候更吓人,现在的笑容里像有一种要找她算账的味道。
见她怔住没反应,陆战直接把钥匙塞进了她手里:
“时间很晚了,你先休息,‘其他事’我们明天再说。”
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触碰到她手背微凉的皮肤,像触电一样,让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两人之间明明暗潮涌动的一来一往,看在前台服务员眼里却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前排吃瓜的前台服务员一脸羡慕,原来陆营长这座传说中的万年冰山之下,还藏着一颗滚烫的心,可惜这颗心只为这个叫韶惊鹊的漂亮姑娘跳动!
唉,明天等小丽她们上班了,得知陆营长马上就要和他对象结婚的消息,不知道还要怄哭几个人呢!
前台服务员见韶惊鹊迟迟不动,以为两人难舍难分,赶紧帮忙劝道:
“嫂子,你们的结婚报告还没批,陆营长今天可不能跟您一块住!您就听陆营长的,这会儿早点上楼休息,明天一早到团部把报告一交,一批,你俩不就可以天天住一起了吗?不差这一天,啊!”
这话说得韶惊鹊脸唰地一下通红,急忙开口解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战看着她又羞又臊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忍住上扬的嘴角,解围道:
“同志,我帮她把行李提上去就下来,行吗?”
前台服务员看了一眼那硕大的床单包袱,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行,没问题,您帮嫂子收拾一下再下楼都行。”
以后谁再说陆营长是万年冰山,她第一个跳出来替他喊屈,这么知道心疼媳妇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陆战提着行李就往楼上走,服务员一脸羡慕地对韶惊鹊说道:
“嫂子,你可真是嫁对人了,我们团部谁不知道陆营长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你真有眼光!”
无从解释的韶惊鹊也只能冲服务员尴尬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陆战站在房间门口等她开门,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那结婚报告......”
不等她问完,陆战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
“进去再说。”
招待所走廊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韶惊鹊也只能先忍着。
两人开门进了房间,军区招待所的条件不错,单间有独立的厕所,可以简单洗漱,大床、桌椅一应俱全。
陆战放下行李,环顾了一圈,开口道:
“你先收拾着,我去给你买点洗漱用品,明天早点可以去一楼食堂吃,没票直接挂我账上,我下班了来销。”
韶惊鹊没着急动手收拾行李,反而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战,等着他的回答。
虽然十分感激陆战帮她解决住宿的燃眉之急,可也不能因为住个招待所就把自己搭进去吧,该问清楚的话必须得问清楚。
陆战转身就看见韶惊鹊正一言不发盯着他看,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她这又是什么眼神?
他微皱了眉,胸口莫名一阵发闷,也僵在那里不说话。
还是韶惊鹊忍不住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斟酌着开口道:
“陆营长,谢谢你今晚仗义相助,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那个结婚报告登记了,真的没关系吗?”
韶惊鹊想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陆战为了帮她办理入住,对前台撒了谎。
可他是军人,登记假的结婚报告难道不会对他有影响吗?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谁会随身携带户口本和已经填好自己信息的结婚报告,这是准备上街抓壮丁,抓着谁就和谁结婚?
陆战却理解错了她话里的意思:
“没关系,明天一早我就把报告交到办公室去,不会给前台同志造成麻烦。”
韶惊鹊听得目瞪口呆,她和陆战说的都是中文,怎么感觉互相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呢?
“等等,你说要把报告交上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要和我结婚?”
情急之下,韶惊鹊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陆战看着她瞬间变红的脸色一阵错愕,打了结婚报告当然要交给组织审批,这还能闹着玩?
忽然间想到什么,陆战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声线也冷了几度:
“发生了今天的事,我当然会对你负责,户口本留给你,等报告批下来,我们随时可以领证。”
原来他在越公馆外去而复返,是回部队拿户口本,还打好了结婚报告,想着把户口本给到韶惊鹊手里让她放心,他一定会对她负责。
可现在看着韶惊鹊这么大的反应,陆战觉得自己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还是说,你不想和我结婚?”
不一会儿,就见吴霜一脑门子细汗地从楼上跑下来,手里还捏着一卷手帕。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把手帕塞进韶惊鹊手里:
“来,惊鹊妹子,你把这拿着,没有多少,但都是姐一点点攒的,你别嫌弃。”
韶惊鹊有些疑惑地打开一看,才发现手帕里包着的全是一毛、两毛的毛票,却是厚厚一叠。
她连忙把手帕包起来递回去:
“吴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能拿你的钱,你们一大家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吴霜这次却格外倔强,说什么也不肯收:
“不行,不行,你不收下我心里不安生,晚上都睡不着觉。“
两人正拉扯间,就听到身后刘芬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小韶,走吧,先带你去看房子,我一会儿还得去学校接婷婷放学。”
韶惊鹊连忙应下,仓促间只能先把手帕卷塞进裤兜里。
跟着刘芬到她亲戚的房子看了看,地段、位置都不错,就在三元街正街上,可房子在临街门面房的二楼,只是个单间,一层楼共用一个公共厕所,住这儿的男女老少都有,韶惊鹊觉得两个姑娘住着多少有些不方便。
韶惊鹊婉言说出自己的顾虑,刘芬和她亲戚都挺敞亮,直说这片儿租房的多,可以多看看。
和赶着接孩子的刘芬道别后,韶惊鹊便一个人在这个街区逛了起来。
她心里理想的住房是两室一厅,有自己的厨房、厕所,可70年代能达到这种标准的住房除了少数单位的干部楼,就只有独门独户的小院了。
单位的干部楼肯定不能对外出租,韶惊鹊便把重点落在了小院上。
她刚在贴满小纸条的告示栏前多站了一会儿,就有好些人上来搭话,不少都是儿女参加工作分了新房,老人搬去同住后想把老房子租出来贴补家用的。
结果来搭讪的人听完她的条件后一个个都禁不住摇头,先不说两室一厅的房子有多大,现在的厨房、厕所那绝大多数都是公用,一家配一个那得占多大面积?
正当韶惊鹊问得心灰意冷之时,突然有个外形憨厚的胖女人走过来说:
“妹子,我弟弟家有个院子要出租,刚好就符合你说的这些条件,你要不要去看看?”
韶惊鹊心里一喜,可还是谨慎地开口问道:
“那院子现在住人了吗?远不远?”
胖女人笑得和气:
“不远,就在背街那头,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住着呢,过两天就要搬到外地去了,托我帮他们把房子租出去,这不,正好就遇到你了吗?”
听说不远,韶惊鹊稍微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租房子是得亲眼瞧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胖女人顿时眉开眼笑,领着韶惊鹊就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热络地给她介绍周边的环境,哪儿有早市,哪儿有供销社,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等两人走远了,聚在告示栏旁的那些人里有人开口问道:
“那胖女人是谁家的?咋没印象呢?”
在这儿住的都是十几年的老街坊,就算喊不出名字,平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都面熟,刚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胖女人倒是面生得很。
众人纷纷摇头,这才发现竟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个胖女人。
......
师长办公室里,刘师长笑眯眯地盯着陆战。
陆战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花已经被他放回了宿舍,这会儿工夫他把脑子里这段时间执行任务的情况都想了个遍,也没想出刘师长把自己叫来是有什么事。
刘师长看他一脸疑惑的模样,心想装得还挺像回事,便笑着开口道:
“你就没什么事要给组织上汇报汇报?”
陆战一脸严肃道:
“报告,这段时间的任务报告都汇报过了,没有新的汇报内容。”
刘师长摆摆手:
“除了工作,个人问题就没什么要汇报的吗?”
陆战怔了怔,脑海里第一时间飘过的竟是韶惊鹊的身影,随即回过神摇头道:
“报告,没有。”
刘师长指了指他,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
“还瞒着呢,听说你未婚妻都住进军区招待所了?不是说来打结婚报告的吗,打算什么时候交啊?”
陆战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刘师长耳朵里,顿时两只耳朵都红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刘师长却把他的反应理解为了害羞,反而乐呵呵地鼓励他:
“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家立业是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先说说,你未婚妻是哪儿人啊?”
陆战是他们全团,乃至全师最优秀最年轻的营长,前途一片光明,他的个人问题一直都有不少人关心,好几个退下来的领导都想把家里的小辈介绍给他认识认识,可陆战一直以工作为重,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去见了面,也没了后续。
传出来的评价无一例外都说陆战这个人脾气不好,难以相处。
刘师长作为他的直属领导,也是为他操碎了心。
奈何陆战自己一点也不着急,整个人像对男女之事没开窍一样,油盐不进。
这下突然冒出个未婚妻,可把刘师长给高兴坏了,连忙就让人把陆战叫到办公室来一问究竟。
陆战面上一僵,未婚妻......留在他脑子里的女人就韶惊鹊一个,让他现编都编不出来。
可就算是韶惊鹊,他也不知道她是哪儿人,只能避重就轻地答道:
“......她在文工团工作,是唱歌的。”
“在文工团唱歌?”
不知为什么,刘师长忽然想起刚才压轴时的那个漂亮姑娘:
“不会就是刚才在台上唱《映山红》的那个小姑娘吧?”
陆战抿着嘴没说话,脸却一下涨得绯红。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可把刘师长激动坏了:
“真是她?嘿!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难怪这么多领导的小辈都看不上,还以为这小子真的没开窍呢,原来是喜欢多才多艺的漂亮姑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刘师长完全能够理解,光是想想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就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我瞧着那姑娘不错,人落落大方,业务能力也强,现场随机应变的能力也不错,轻轻松松就把一个歌唱节目变成联欢会了!”
从小见大,遇到事这沉稳劲儿就适合做他们军人的家属。
听着领导不吝言辞地夸奖韶惊鹊,陆战不自觉嘴角上扬。
刘师长趁热打铁道:
“那你还不赶紧把结婚报告交上来,这么优秀的姑娘就不怕被人半路截胡了?”
惊喜过望的林巧还站在原地发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突然一只留着长指甲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拉了她一把,差点把她吓得尖叫出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乔玉兰。
乔玉兰拧着眉,满脸不悦,压着嗓子低声道:
“你刚才和韶惊鹊说什么呢?!不会是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了吧,我警告你,都这时候了,你可别犯傻!”
林巧急忙摇头否认: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乔玉兰狐疑的目光在林巧的脸上来回打量,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放屁,我明明看见你们俩说话了,还有说有笑的,那你说,你们说什么了?”
林巧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韶惊鹊要把上台机会让给她的事说出来,更担心乔玉兰会从中作梗,让她失去这次宝贵的上台机会。
她一迟疑,乔玉兰更加觉得有问题,拉扯着她就往外走:
“不说是吧?走,咱们到医院去,让曲团当面问你,看你说不说!”
林巧被吓得连忙拖住她的手:
“我说,我说,是韶惊鹊说要把下场演出的上场机会让给我,可我,我没答应。”
乔玉兰满脸不可思议:
“让给你?她为什么要让给你?”
林巧也只能摇头,她也还没想通韶惊鹊刚才那番话是真是假。
乔玉兰撇着嘴,眼睛提溜转了一圈,突然一把用力捏住林巧的手腕:
“你不会就这样被她收买了吧?!别说我没提醒你,让你装病的事是曲团亲自下的命令,你要是敢不照做,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林巧痛得眼泪花儿都冒了出来,只能一个劲儿摇头:
“我没有,我那么讨厌她,怎么会被她收买呢?”
“算你脑子还不糊涂。”
乔玉兰这才松开了手,面色倨傲地“提点”道:
“你也不想想,她韶惊鹊能有这么好心?你们俩一起进团都三年了,这期间她啥时有过良心发现的时候?”
“她这是知道自己得罪了曲团,才来讨好你,想把你一起拉下水呢,你要是被这点小恩小惠迷了眼睛,等曲团回来肯定连你一块儿收拾!”
这话把林巧吓得够呛,连忙向乔玉兰表决心,绝不会和韶惊鹊狼狈为奸。
乔玉兰对她又是一番敲打之后,才放她离开。
等到了部队来大卡车拉人的时候,文工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上了车,一个个站在大卡车的车斗里笑容满面,精神抖擞。
这年头,拉着慰问演出的大红横幅,站在部队的大卡车车斗里在街上驶过,一路上行人投来的都是羡慕崇拜的目光,大多文艺工作者要的不就是这点人前风光的感觉吗?
韶惊鹊站在人群中,左右看了几眼,没看见林巧的身影,倒是瞧见乔玉兰一脸得色地冲她冷笑。
她心里有了数,看来林巧还是选择听从曲乔二人的安排。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就是有心想化解和林巧的恩怨,也不是这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事,既然对方不领情,也不能勉强。
果然,等快到韶惊鹊压轴上台的时候,音响师才一脸紧张地找来:
“小韶,不好了,到处都找不到林巧,不知道她人去哪儿了!”
部队留给文工团的化妆室不大,纵然音响师有意压低了声音,还是有不少人都听见了他说的话。
一时间脸上露出幸灾乐祸表情的人不少,都竖着耳朵偷听韶惊鹊那边的动静。
乔玉兰更是难掩内心窃喜,幸灾乐祸地大呼小叫,巴不得所有人都听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孙师,你找林巧啊?林巧她出发前突然发烧了,人现在躺宿舍里休息呢!”
“什么?!她在宿舍?!她怎么能在宿舍呢?!”
音响师一听这话,彻底慌了,下个节目就该轮到韶惊鹊上台献唱最后一首压轴曲目,他就是现在跑回文工团去把林巧拉来也赶不及。
乔玉兰故作不解地大声问道:
“我记得今天也没有需要林巧上台的节目啊,病了就留宿舍休息呗,有什么可着急的?”
音响师被她问得一噎,这个乔玉兰不是明知故问吗?
林巧是韶惊鹊代唱的事,几乎就是团里公开的秘密,她在这儿装什么孙子?!
除了个别人露出担心的神色,大多数人都偷偷憋笑——韶惊鹊这三年出了这么多的风头,这次可要在军区领导面前丢大脸了!
韶惊鹊一一看过去,将众人的脸嘴记在心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孙师,你别急,只要伴奏带没问题就行。”
管音响的孙师愣了愣,点头应道:
“伴奏带没问题,可话筒线......还接吗?”
他一时没明白韶惊鹊哪来的底气说没问题,他之前有幸亲耳听过几次韶惊鹊唱歌的声音,声线倒是不难听,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甜美,可就是没一个音在调上。
所以之前轮到她上场唱歌的时候,都是直接把她这头连接音响的话筒电源拔了,换成连接林巧那边的话筒线,唱完说感谢词的时候再换回来。
可今天林巧不在,这歌......谁唱?
“接,当然接,要不我怎么唱歌呢?”
韶惊鹊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把孙师看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好心提醒道:
“小韶,今天的演出可不能出岔子,要不,你也给团长报个病,总比上台了......闹出演出事故要好。”
乔玉兰一听,立马跳出来反对道:
“都这时候了,才请病假,在军区领导眼里我们文工团的人都成娇气包了,不行,今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得把这歌唱了!”
韶惊鹊懒得理乔玉兰,可孙师是好心,她也只能说点善意的谎言宽慰他:
“孙师,你放心吧,我进团这么多年了,就算从头练起也该练出点东西来了吧?今天这歌我能唱!”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的孙师也只能选择相信韶惊鹊的话,一脸愁容地回后台准备去了。
乔玉兰就差把幸灾乐祸几个字写到脸上,眼看阴谋就要得逞,她的嘴角简直压不住:
“咱们今天算是三生有幸了,可以亲耳听到咱们文工团台柱子‘亲自’高歌一曲,想必肯定‘精彩绝伦’,令人‘终生难忘’!”
韶惊鹊当然不会惯着她,气定神闲地笑道:
“能听见我唱歌,的确算你三生有幸,不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毕竟哪场演出不是冲着邀请我唱歌来的呢?你就是想唱,也得有人想听不是?”
“你!你别得意得太早!有你丢人的时候!”
乔玉兰被她两句话气红了脸,可想到再过一会儿就能看见韶惊鹊在军区领导面前丢人的画面,硬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转身就走的念头,闷哼一声坐了回去。
昏暗的房间里。
床上男人紧闭着双眼,面色潮红。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费力地解着脖颈间扣到顶的风纪扣,可解了半天,第一颗纽扣也没解开。
眼前的一幕让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的韶惊鹊心如猫抓——
好不容易做一次高质量的春梦,这都过去五分钟了,这人第一颗扣子还没解开,再耽误下去恐怕她就该被闹钟吵醒了。
韶惊鹊心急,舔了舔嘴唇,干脆自己上手“帮忙”:
“我帮你,我帮你。”
一抬眼,就看到一双深幽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欲念滚动,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你是谁?”
陆战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如有火烧。
他不明白,不过是喝下一杯度数不高的红酒,自己怎么会醉得这么厉害,甚至在被人扶到房间,喝下一杯白水试图醒醒酒后,整个人反而越发头重脚轻,只觉得世界都开始旋转。
他失去平衡倒在床上,身体却感觉越来越烫,整个人都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而这只突然冒出的冰凉小手,就像是天旋地转的烈火中出现的救命绳索,一把便被他紧紧攥住。
哇擦,连声音都这么性感!
韶惊鹊感觉自己脸瞬间发烫,还好梦里环境昏暗,倒不会被人看出漏了怯。
她母胎solo二十年,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反正是做梦!
韶惊鹊心一横,反手挣脱男人攥住自己的手,小手继续飞快地解纽扣,一边解一边嘟囔:
“做个梦而已,不用这么严谨吧,这也扣得太严实了。”
“这时候聊什么天......少说话!”
随着韶惊鹊“好心”替他松开脖颈间的纽扣,陆战不由得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药效也像失了控一样,如滔天巨浪一般瞬间占领了他的理智高地。
“啊.......唔......”
忽然间一个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的韶惊鹊只觉得一个滚烫的吻落下来......
她瞪大了双眼,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快震破耳膜的剧烈心跳声。
......
一个小时后,筋疲力尽的韶惊鹊还久久地回不了神。
这梦......也太真实了!
连现在空气里都还能闻到令人耳朵发烫的充满荷尔蒙的气味......
正当她疲倦地想喘口气,突然大脑中传来一阵难忍的胀痛,一大堆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
几天前,宁市邀请作为台柱子的原主参加宴会,说要把自家的大儿子祁盛之在宴会上介绍给她。
祁家世代显赫,虽然现在已经捐了绝大多数家产,依旧是宁市数一数二的人家。
对方主动示好,一心想攀高枝的原主当然精心打扮一番后欣然赴宴。
几巡觥筹交错之后,对方悄悄告诉她,楼下人多嘴杂,祁盛之正在楼上第二个房间等她,两个年轻人可以在那儿安安静静地说说话,交流交流。
原主不疑有诈,满心雀跃地上了楼。
房间门虚掩着,没有开灯,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按捺不住想要结识祁大公子的心,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男子正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
韶惊鹊猛地坐起身来,一脸的不敢置信,连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喃喃道:
“不会吧,不会吧,我肯定还在做梦......嘶......”
她震惊之下,下手不轻,脸上随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穿越了,急忙又扭头去捏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的脸。
“唔......”
被捏醒的陆战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韶惊鹊被指间温软的手感吓了一跳,心里顿时越发惊慌。
这触感也太像真人了!
为了验证自己刚才脑子出现的画面到底是精神错乱,还是真的穿越,她深吸了几口气,壮着胆子开口问道:
“你,你是祁盛之吗?”
陆战原本还有几分惺忪醉意的眼眸瞬间瞪大,黝黑瞳孔中似乎有风暴涌动,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和怒意。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问话的韶惊鹊:
“你以为我是祁盛之?”
韶惊鹊被他突如其来的反问问懵了,正要开口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人声嘈杂,似乎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这下她顾不上回答陆战的问题,急忙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一边套还一边喊他:
“还躺着干什么?等着被人抓现行呢?”
别说这是70年代,就是现代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被人堵在床上,那也是有伤风化的丑闻。
陆战也反应过来,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迅速穿上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韶惊鹊被他的穿衣速度惊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还好门口的人群似乎不是冲着他们这个房间而来,反而听到隔壁房门被敲得震天响,“砰”地一声巨响之后,一个男人暴怒的呵斥声从隔壁传来,随即两人便听到一声沉闷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到了阳台上。
反应迅速的陆战脸色一凛,三两步跨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什么人?!”
只见一个发丝凌乱,满面酡红,醉眼惺忪的女子歪倒在阳台上,还有一只脱落的鞋挂在栏杆上摇摇欲坠,显然人刚从隔壁翻过来。
陆战看了一眼刚觉得眼熟,谁料下一秒,身后的韶惊鹊却率先惊呼出声:
“越飞萤?!”
这突然出现在阳台上的人不是她二十几年的亲闺蜜越飞萤,是谁?!
走到文工团宿舍楼下,正出神想事的韶惊鹊差点被人撞到。
吴霜正端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从阴暗的楼梯间钻出来,发现自己差点撞到的人是韶惊鹊后,更是慌张,连忙放下锅就给她赔不是。
原以为自己又会被韶惊鹊扯着嗓子骂上好一阵儿,结果一只白嫩小手伸过来扶住她:
“没事吧,吴姐,都怪我走路恍神,差点撞到你,对不起啊。”
吴霜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向眼高于顶的文工团台柱子居然主动向她道歉?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人被鬼上身了?
吴霜震惊之余,吞吞吐吐地应道:
“不,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们占了公家的地方,影响你们进出了,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
韶惊鹊看着吴霜被惊吓到的样子,也反应过来恐怕自己与原主往日行事的转变太大。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朝吴霜点了点头。
看到韶惊鹊朝自己笑,吴霜都看呆了。
这小姑娘是真漂亮啊,冲她这一笑连她一个女人的心都止不住狂跳,怪不得能当台柱子呢!
眼看韶惊鹊转身上楼,吴霜忽然想起刚才听到传达室里传出来的对话内容,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小韶同志......”
韶惊鹊闻声转头,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什么事儿,吴姐?”
吴霜有些紧张地搓着手指关节,犹豫着开口道:
“你......你进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说完转身便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韶惊鹊听了这没头没尾的半句话,心里有些疑惑。
她瞥了一眼头顶黑乎乎的楼道,突然察觉到今天似乎有些安静得过了头,便不由多了几分警惕。
果然,人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见自己宿舍的门半开着,门边扔着一个硕大松散的包袱。
瞧着散开包袱里的东西,她觉得有些眼熟——
里面装的居然全是她的个人物品,连这包袱布都是她床上新铺的床单!
呵!
看来这曲绿茶报复来得够快的,人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都不忘指使人来宿舍使坏,这么快就有人把她的东西扔出门了?!
韶惊鹊对此嗤之以鼻,以为这样就能把她赶走?
不好意思,她的脸皮可没她们想象中的薄,这种程度的职场霸凌就想让她承受不住压力当逃兵,那她们注定只能失望了!
她不急不恼地弯腰收拾起零星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只见一双白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头顶传来一个夸张做作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团的名角回来了吗?收拾这大包小包的,是准备往哪儿走啊?”
不用抬头,韶惊鹊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乔玉兰,长了一副鹅蛋脸,丹凤眼,在韶惊鹊进入文工团之前,她就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只不过韶惊鹊进团不久,就把她的地位给取代了。
要是往常,忌惮韶惊鹊和副团长关系的乔玉兰肯定不会主动挑衅她,可今时不同往日......乔玉兰今天可是接了副团长的电话,点明就是要好好收拾一下她!
韶惊鹊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只想赶紧回宿舍去睡上一觉,根本懒得抬眼看她:
“好狗不挡道。”
“你!你怎么张口就骂人!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为啥骂她,那是因为这乔玉兰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原主虽然嚣张,但她那点时刻想炫耀的心思都明晃晃摆在脸上,说她有心机都是在夸她。
可这个乔玉兰则是阴着坏,表面捧着原主,背后却编排了原主不少坏话,还时常怂恿原主去做些引起众怒的蠢事,就连原主骂楼下吴姐占用公家位置的事也是她撺掇出来的。
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乡下人?粗俗?”
韶惊鹊勾起嘴角,余光瞥到半掩的房门上方,心中冷笑:
“粗俗的乡下人总比某些阴险的城里人好!”
话音刚落韶惊鹊直起身子,作势抬手就要扇乔玉兰一巴掌。
“你想干什么?!”
她这边手刚扬起,乔玉兰就吓得往后大退了一步。
没听见巴掌落到脸上的清脆声,倒是听见“扑通”一声闷响,随即便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
“啊——”
原本躲在门缝后面看热闹的众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探出身子来看。
只见乔玉兰头上扣着一个大红色的水桶,浑身上下都被水浇透了,活像一只落汤鸡。
“噗——哈哈哈......”
韶惊鹊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该说不说70年代的人还是单纯啊,欺负人就想出这么一个幼稚的手段。
乔玉兰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要不是一桶冷水淋下来,只怕她这会儿都快气晕过去了——她怎么就忘了房门上放了一桶水的事?!
她愤怒地将水桶从头上取下来,砸在地上,朝韶惊鹊怒吼道:
“你敢整我?!我要到团里告你去!”
韶惊鹊只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水桶,就回头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怎么,想恶人先告状?”
“我整你会把水放我自己宿舍的门上?刚才那一桶水全倒你脑子里了是吗?”
“来,大家伙都来看看,这水桶底下印着什么?”
听了她的话,众人下意识去看地上的红水桶,果然在桶底看见一个白色油漆印的标志——205,正是乔玉兰宿舍的编号。
这下是谁在门上放的水桶不言而喻。
众目睽睽之下,乔玉兰不止脸,整个人唰一下都变得通红:
“205......205又怎么样?又不只我一个人住......”
不等她说完,同样住在205宿舍的其他职工先不干了,乔玉兰这是想把屎盆子往她们头上扣呢!
“乔玉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跟小韶可没矛盾,你别血口喷人!”
“就是,谁不知道团里就你最不待见小韶,背后说说小话也就算了,居然做出这种事......”
韶惊鹊收起脸上的笑容,眼里多了冷意:
“乔玉兰,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受人指使,还是人性本恶,到此为止我都可以一笔勾销。”
“可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一再挑衅,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玉兰从没见过韶惊鹊这幅锋芒毕露的模样——
人还是那个人,可周身的气势却变得锋利无比,冰冷的语气也听得她腿肚子不禁有些发软。
可一想到之前接到的副团长的电话,乔玉兰心里又升起一股底气:
“你以为你还有副团长撑腰呢?!实话告诉你,就是副团长要我把你东西全扔出来的,你一个人霸占一间宿舍已经够久了,也该腾腾位置了!”
果然不出韶惊鹊所料,就是曲静云在使坏。
原主住的201宿舍是个大单间,用柜子隔一下甚至能隔出来一个客厅,比团里其他职工住的四人间、六人间条件要好得多。
可从前基于韶惊鹊的名气和她背后的靠山,对于她一个人占据一个单间的情况,其他职工也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听乔玉兰说是副团长让她腾房,众人哗然之后,纷纷动了心思。
很快便有人附和道:
“就是,这么大的单间她一个人住,我们一家人还挤着四人间的上下铺,孩子大了根本住不下,早就该换了。”
“我最近头疼得厉害,医生说得静养,我们宿舍小张一到晚上就打呼噜,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要不我先换到201住着?”
“要换也是跟我换,我都是咱们团的老职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也不懂规矩,长幼有序知道吗?”
......
听见这么多人附和自己,乔玉兰很是得意:
“听到了吧?这是副团长的指示,也是群众的呼声,韶惊鹊我告诉你,今天这房你不搬也得搬!你要是再闹,就是不服从团里安排,就是自私自利的表现,同志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们文工团的同志,你们说对不对?!”
“对!”
“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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