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和杨时安还在热恋期,我在实习的公司顺利转正,他在医院的工作也刚刚稳定。
我们计划攒钱买房,装修好之后就领证结婚。
医生的工作忙起来总是不能按时吃饭,我便牺牲午休的时间去医院给他送饭。
渐渐地,他主治的长期病患都认识了我,尤其是一个叫白微微的女孩,她才十七岁就不幸确诊了急性白血病。
女孩总是白着一张脸望着窗外,不发一言,她说她在等死。
我觉得她可怜,杨时安也格外的关注着她。
直到有一天,杨时安一脸兴奋地回来跟我说,白微微在骨髓库中找到合适的配型了。
在得知那个合适的配型者就是我自己之后,感到震惊之余我还是替白微微感到高兴。
毕竟那是一条如此年轻的生命,她不应该还没来得及绽放就枯萎。
了解了骨髓移植的详细过程后,我决定无偿为白微微捐赠骨髓。
后续的相关配型过程都顺利完成后,我和白微微的骨髓移植手术成功地进行了。
作为家属,我的举动让杨时安在医院大受好评,还一度登上了本市的社会新闻。
术后,白微微没有任何的排异反应,恢复的也很顺利。
后来听杨时安说,她已经回到学校继续上学了,现在的她已经和普通人无异。
我们加上了联系方式,我才知道她家境优渥,爸爸是医药公司的老总。
一年后,白微微出席了我和杨时安的婚礼,她甚至包揽了婚礼用到的的婚纱礼服,说就当是为了感谢我们她送的新婚礼物。
我们就这样保持着不近不远的朋友关系,偶尔问候。
直到今年不久前,杨时安一脸愁容地回到家。
他告诉我,白微微的白血病复发了,她又住进了医院。
但这一次,因为怀孕,我拒绝了再次为白微微捐赠骨髓。
白少阳得知后,便谋划了在我产检时尾随威胁我的计划。
他威胁逼迫我的样子都和此时的一模一样。
但上一世,杨时安接到信息后不仅亲自回来救我,还赞同我为了孩子拒绝二次捐赠的决定。
他耐心劝导白少阳,只要耐心些,一定可以再找到新的骨髓配型成功的捐献者。
可在医院里的白微微听到消息后,深感绝望,竟然毫不犹豫地在当晚选择了跳楼自杀。
杨时安出席葬礼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一边照常工作,一边尽心照顾我,如水一样的补品买回家里来。
但他却在我临产的那天将我锁在了房间里,他坐在门外的椅子上,任凭我怎样呼喊都不理。
直到我身下流出的殷红透过门缝流到他脚边,他才哑然开口。
我才知道,他一直没离开就是在等待我们的孩子死去。
“都是因为这个孩子,如果没有他你就能给微微捐赠骨髓,微微就不会死!我要他给微微陪葬!”
“孩子可以再有,但是微微的命只有一条!她才二十岁而已!”
“我后悔,我好后悔!为什么当时要那么在乎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却失去了微微......”
我瘫倒在地上,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
与他隔着一道门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我从来没有觉得杨时安是如此的陌生。
最终,我因胎大难产而死于血崩。
我而的丈夫以忙于医院救死扶伤的工作为由,缺席了我和我孩子的葬礼。
拒绝再次捐赠,杨时安明明是同意的,却又为何在白微微死后他才开始耿耿于怀?
我始终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