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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4-12-13

1 头上总有朵乌云

工区时常能响起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作为宇宙代码工坊的一员,春卷安对此早已习惯无比。“春卷”的称呼是同事对他的爱称,因为小安的毛发是天生的自然卷。

小安的手指从覆盖了一层层生物新陈代谢组织的白色cherry键盘上抬起来,他的头颅则瞥向一旁的落地玻璃。布满污渍的玻璃和灰蒙蒙的天空叫他有些喘不过气,即使用力地深深吸入一口空气,其中的二氧化碳浓度高到似乎吸入的是其他人吐出来的浊气。

像是平时到楼下吹风时迎面飘来的二手烟——有传统香烟和非传统香烟,水果味的电子烟是近期在打工一族中的热门款。

小安在心里暗暗想到。他或多或少能理解抽烟者的心情,打代码的家伙无非是一种新时代的农民工,同样枯燥无味的工作重复了上千次,人们压抑且寻找一些可以释放的出口。香烟是一种,咖啡奶茶也是一种。

咖啡是小安工作前的仪式之一,他原本洁白的办公桌上早已被各家不同牌子的咖啡渍画出了层层重叠的圆圈。

一环套一环,凝视着这些圆圈常常叫小安心神不宁。他有意无意地拨弄了下他的卷毛,带有许些摩擦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他的脑神经中。他思考了会,判断这是头发有些枯燥的证明。

小安尝试着正正腰骨,持久地坐在椅子上总是叫他的背部和臀部苦不堪言。公司声称用的是最好的人体工程学椅子,售价是小安自己绝不会在住处购置的那种类型,但小安用得不舒服。

可偏偏也有人觉得舒服,他们甚至掏出自己的腰包购置了工区的椅子回到住处。小安对此常常哭笑不得,他的一些同事就是这般有拼搏精神,乐于把不多的私人空间打造得如同此处的代码制造车间一般。

“人与人,确实悲观不相通。”小安不自觉地喃喃一声,但这声音很快就被键盘声和一些喧嚷的讨论声吞没,没有人注意到小安在说什么。

他转头望了望周遭还在死盯着屏幕拼搏的战友们,想着是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