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清幽的兰花香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气味，好似在吸引着暗处的毒物。
我回到魏府时，只向魏怀瑾轻轻点了点头。
他便拥住我，沉声道：“珊瑚，放心，我会为你善后的。”
我瘫软在他的怀中，好似卸掉了所有力气。
声音沙哑道：“我这次做得很干净。”
良久，温暖的手掌有节奏地轻拍着我的后背，仿佛在说“一切都过去了”。
几日后，宫中传出兰妃娘娘病故的消息。
未言是何病，但宫中各处洒满硫磺，仿佛在驱蛇。
我又大醉了一场，为庆贺兰妃之死，为告慰昭华的冤屈。
亦是我对魏怀瑾的道别。
如今，害死昭华的只剩最后一人了。
——只剩，顶替她身份的随珊瑚。
她遭遇的一切，原本应是我该承受的。
18
我回到了渔村。
屋子还在，渔船还在，海边的礁石也与记忆中一样挺立着。
只是爹娘不在了，昭华不在了，小贝壳也不在了。
再熟悉不过的宽阔海面，蔚蓝荡漾，竟蓦地生出凄凉之感。
我跳入海中，翻腾戏水，捕鱼捡虾，一如他们还在时那样。
只是回到岸上，脸颊不断有水滑落，与海水一样咸。
我静静地望着那红彤彤的夕阳，一点一点没于海平线下。
果然，这里的日落比京城的日落好看千万倍。
晚风渐起，我赤脚走向海里。
像那夕阳一般，一点一点没于海面之下。
海水模糊视线前，我好像看见了魏怀瑾向我奔来，溅起一路水花。
我轻笑，一串气泡咕噜上浮。
一语成谶，我对魏怀瑾发的誓应验了。
望着那串烟花般绽放的气泡，我缓缓下落，下落。
落入渔人的归宿。
19
魏怀瑾看到随珊瑚的诀别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