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这么唤过我。
只有像父母一样爱你或亲密的人才会唤你叠字的小名。
比如,陆秋容就会唤陆心怡“怡怡”。
当我被陆心怡推下楼梯的时候,我以为我潦草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但我还是醒在了苍白的病房里。
没有人在病房里等待我的醒来,正如没有人关心一样。
哪怕我会因此死去,我也终究是一个人。
我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这里是天堂。
但我怎么会上天堂,我就算死了,也应该下地狱吧。
也许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祷告,但这不包含我的。
身上一动就会有拉扯的疼痛,不过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只是有点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晚。
夜里的医院并不安静,走廊上经常传来各种声音。
病人低声说话的声音,机器工作的声音,和护士匆忙走过的声音……
医院里的每一层楼,每一个病房都住的满满当当,可是我却感觉,空旷的只有我一个人。
果真人在医院的时候,会格外的脆弱。
病人,你的家属呢?
早晨,查房的医生问我。
我没有家属。
医生顿了顿,继续说。
那出院手续你自己去办一下吧。
好。
医生走后,我一直躺在病床上,直直的望着天花板,没有动。
直到有人又走了进来,我随着脚步声扭头看过去。
我以为是护士,却看见了一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
是裴商。
我一直看着他,直到走过来,摸摸我的脸,替我擦掉了莫名其妙的眼泪。
怎么成小哭猫了?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去。
裴商说着,打开了带来的饭盒,拿出粥和小菜,想了想又说,秦姨准备的,吃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