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喜，此人果然如自家小姐所说那般模样。
于是，掌柜连忙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略显褶皱的外套，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柜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起周砚安来。
周砚安感受到掌柜那充满鄙夷和不屑的目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心头的怒气，没好气地开口道：“我来当一副头面！”
掌柜听后，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货拿来看看吧。”
周砚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小心翼翼地打开身旁的木箱。
随着木箱盖子被掀开，里面摆放着的一幅精致头面展现在众人眼前。掌柜见状，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将头面从箱子里取出，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细细打量起来。
过了片刻，掌柜咂咂嘴，摇头晃脑地评价道：“这头面虽说确实是用纯金打造而成，而且上面还镶嵌着翠绿的宝石，可咱们这铺子里这样的货色实在是多得很呐！
现如今啊，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夫人们手里才会留存着这些老旧物件儿。
而各家的小姐们呢，则更喜欢那些工艺新颖独特、以羊脂白玉或者玛瑙之类的珍稀材料作为点缀所制成的头面首饰。毕竟，在她们看来，金子未免显得有些过于俗气啦！”
周砚安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说道：“掌柜的，您就别跟我说那些不相干的话了，直接告诉我这件东西到底能当多少银钱就行！”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物品递到了掌柜面前。
那掌柜缓缓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嗯……依我看啊，这件东西也就值个五百两银子，不能再多了哟。”
周砚安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嚷嚷起来：“什么？才五百两？你少在这里框我！本少爷可不稀罕在你这儿卖了！”说完，他气呼呼地转身就要走。
然而，周砚安心里也清楚得很，自己这东西想要卖出更高的价钱恐怕没那么容易。
毕竟这位掌柜可是这清河县当铺的当家人，只要他打声招呼下去，其他当铺谁还敢给出超过五百两银子的价格呢？
果不其然，周砚安连着跑了好几家当铺，得到的报价却是一家比一家低。
有的当铺甚至只肯出三百两、四百两这样的低价。
眼看着天色渐晚，周砚安无奈之下只得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家当铺。
刚一进门，店里的伙计一眼就认出了他，连忙走上前来挥手驱赶道：“去去去！赶紧滚到一边去！
我们当铺可不会收你这破烂玩意儿！我们掌柜都已经给了你最高价了，你居然还瞧不上眼，真是不知好歹！滚滚滚，以后你别再来我们这儿捣乱了！”
周砚安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这几日以来，他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奔走，低声下气地去求每一个可能帮到自己的人，但却无一例外地遭受了冷遇和拒绝。
而如今，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伙计也胆敢对他如此不敬！他越琢磨越是气恼，那股子憋闷已久的怒气瞬间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只见他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伙计的脸颊之上。
那伙计显然没有料到周砚安竟敢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一个踉跄。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飞起一脚便踹向了周砚安的腿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