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此刻苏柳儿坐在自己的寝宫,看着铜镜里被脂粉刻意涂白的脸,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崔嬷嬷在她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着:“娘娘,如今燕儿已死,皇后身边再无可用之人,我们对付要皇后就容易多了。”
崔嬷嬷自信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秦欢颜狼狈死掉的样子。
“你当真以为秦欢颜是吃素的?”
苏柳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轻蔑道:“这么多年,本宫明里暗里用了多少法子都没能除掉她,你当真以为一个燕儿就能庇护她?”
“奴,不敢。”崔嬷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这贵妃娘娘的手段的。
当年贵妃刚刚进宫,她仗着自己是宫里的老人想在贵妃面前拿乔,结果被贵妃狠狠收拾了一顿,半条命都没了。
那倒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贵妃还握着她多年的把柄,一旦被人揭穿,那可是诛九族的大事。
自那之后,她再也不敢生二心,唯恐自己哪里做错了、做得不够好,惹贵妃动怒。
“罢了,起来吧。”苏柳儿轻蔑地收回目光。
像崔嬷嬷这样的人,若非心狠手辣能为她做事,她断不会把这种笨蛋留在自己身边。
“一会你回寒栖院盯着秦欢颜,她有什么反常举动就立刻来禀报。”
崔嬷嬷如获大赦地出了殿,身上衣襟早就被汗水打湿,明明是深夜,天又凉了不少,她却觉得整个人如置身冰天雪地一般冰冷刺骨。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崔嬷嬷才感觉自己还活着,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寒栖院而去。
她回到寒栖院的时候,秦欢颜正在院子里烧纸钱。一身素衣,长发用黑带束起,看起来颇有几分英气。心里暗暗酸了一把,不愧是将军之女啊!
宫里不让烧纸钱,更不让披麻戴孝,秦欢颜不能无视宫规,甚至连白色的发带和白色的花都不能佩戴,以免给宫外的秦占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只能烧点纸钱祭奠燕儿,就算被人知道,她也有办法全身而退,不会牵连任何人。
可该来的麻烦,还是会找上门来。
崔嬷嬷看着那烧着的纸钱,嘲讽地看着秦欢颜。
刚刚在贵妃那里担惊受怕,现在刚好有个地方可以让她出气!
她瞪着双眼,叉着腰质问秦欢颜:“皇后娘娘这是在做什么?穿着白衣在宫里烧纸钱,难不成是在诅咒陛下吗?”
秦欢颜冷冷睇了她一眼,没接茬。
那眼神就像寒冰一样,比刚刚苏柳儿的眼神还让崔嬷嬷胆战心惊。
不过也仅仅是一眼,秦欢颜就收回了目光,崔嬷嬷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仿佛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
崔嬷嬷立刻又变得趾高气扬:“皇后娘娘,您就没什么要说的吗?若没有,老奴就请陛下来瞧瞧,这堂堂的一国皇后竟然知法犯法,无视宫规,祭祀死人!”
“燕儿的死,和你有关吧?”秦欢颜神色冷漠,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反倒是冷静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崔嬷嬷丝毫没有畏惧,嘲讽道:“皇后娘娘可别冤枉老奴,是她自己不懂规矩,老奴便教训了她一下,老奴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娘娘当时也在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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