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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风露立中宵谢昭成芸

方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七日后,我将新织好的两匹绸缎,连同之前预备作嫁妆的布匹卖到布庄。布庄的刘夫人瞧着我手里的布,一边爱不释手,一边啧啧称奇:“这么好的布你也舍得卖?我还以为你做了将军夫人就不再织布了。”我勉强牵起嘴角:“这从何说起?”谢昭投身战场这么多年。他的饷银很少能及时发放。全靠我织布卖布换钱。有几年战事紧急,朝廷不仅没有饷银,我还得织布卖了银子托人送到军队中打点,希望谢昭能过得好些。她的丈夫此刻凑过来,对着摊在柜台上的布匹挑挑拣拣,皱着眉头:“这布细密紧实,丝绸光滑润手。不过......”“不过什么?”“我新收的这批布,是都城中的贵人点名收了做生辰新衣。听说你订婚那日被大将军抛弃,名声不好,不吉利!贵人穿了你织的布做的新衣服,这不是给贵人添晦气嘛...

主角:谢昭成芸   更新:2024-12-13 18: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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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成芸的女频言情小说《为谁风露立中宵谢昭成芸》,由网络作家“方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日后,我将新织好的两匹绸缎,连同之前预备作嫁妆的布匹卖到布庄。布庄的刘夫人瞧着我手里的布,一边爱不释手,一边啧啧称奇:“这么好的布你也舍得卖?我还以为你做了将军夫人就不再织布了。”我勉强牵起嘴角:“这从何说起?”谢昭投身战场这么多年。他的饷银很少能及时发放。全靠我织布卖布换钱。有几年战事紧急,朝廷不仅没有饷银,我还得织布卖了银子托人送到军队中打点,希望谢昭能过得好些。她的丈夫此刻凑过来,对着摊在柜台上的布匹挑挑拣拣,皱着眉头:“这布细密紧实,丝绸光滑润手。不过......”“不过什么?”“我新收的这批布,是都城中的贵人点名收了做生辰新衣。听说你订婚那日被大将军抛弃,名声不好,不吉利!贵人穿了你织的布做的新衣服,这不是给贵人添晦气嘛...

《为谁风露立中宵谢昭成芸》精彩片段


七日后,我将新织好的两匹绸缎,连同之前预备作嫁妆的布匹卖到布庄。
布庄的刘夫人瞧着我手里的布,一边爱不释手,一边啧啧称奇:“这么好的布你也舍得卖?我还以为你做了将军夫人就不再织布了。”
我勉强牵起嘴角:“这从何说起?”
谢昭投身战场这么多年。
他的饷银很少能及时发放。
全靠我织布卖布换钱。
有几年战事紧急,朝廷不仅没有饷银,我还得织布卖了银子托人送到军队中打点,希望谢昭能过得好些。
她的丈夫此刻凑过来,对着摊在柜台上的布匹挑挑拣拣,皱着眉头:“这布细密紧实,丝绸光滑润手。不过......”
“不过什么?”
“我新收的这批布,是都城中的贵人点名收了做生辰新衣。听说你订婚那日被大将军抛弃,名声不好,不吉利!贵人穿了你织的布做的新衣服,这不是给贵人添晦气嘛!”
“那我不卖了!”
我咬紧嘴唇,抑制住心中的刺痛,麻利地收拾起包裹转身欲走。
刘夫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悄悄拉住我。
“这京城中有名商铺的丝绸和布匹都被谢大将军包下了,说是要给女将军林四娘庆生用。你的事情已传得人尽皆知,不如去郊外的布庄试试看。”
我收起失落,勉力一笑,谢过刘夫人,雇了一辆马车向郊外去。
怪不得族中长辈劝我忍下这口气。
一旦被谢昭抛弃,我连赖以谋生的本事都无法支持生计,寸步难行。
明明是他负心薄幸,可这世道竟容不下我这个小小的女子!
卖掉布匹的银子,沉甸甸的。
我揣在怀中没有丝毫喜悦。
回城的路上,我的心却不断坠落。
沿途不断有儿童传唱谢昭抢亲林四娘编成的歌谣。
歇脚的茶馆中,说书人摇着纸扇说着谢昭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与女将军林四娘相互扶持,天生一对,佳偶天成。
而我,在他们荡气回肠的传奇故事中,扮演一个阻碍有情人终成眷属,恶毒的黄脸婆罢了。
我回到家中之时,天色已深。
家门前摇曳的栀子送来阵阵浓醉的香气。
清香暂时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
我心血来潮,折了一枝栀子花,簪在发间。
还未踏入家门口,只听见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袭来。
我抬头一看,是谢昭!
他语气焦急:“阿奶生病了!我到处都寻不见你,你还有闲情雅致四处闲逛!”


我拜别父母迈出家门,坐着花轿出嫁。
谢昱的府邸和谢昭的将军府,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
花轿在十字街头转向城南时,我揭开盖头,掀开花轿窗口上的帘子。
陌生的街景一一掠过,我不禁有些恍惚。
谢昱此时骑马踱步到花轿外,温声道:“芸姐姐是不是累了?马上就到了。”
围观的孩童们拍手称笑:“新夫人揭盖头啦!新郎和新夫人说话啦!”
我有些困窘,放下帘子,回他:“没有!”
红色的盖头遮挡了我的视线,看不清眼前的路,府邸门槛过高,我差点绊倒。
“小心台阶!”谢昱在我耳边提醒,紧紧搀扶着我。
满堂喧闹,心却如春风吹拂的微波,漾了一下。
人声鼎沸,满院飘香。
我与谢昱的成婚仪式并没有因突发变故而场面萧条,反倒十分隆重。
“请新人拜见祖母刘氏,叩首!”
隔着盖头的红影,祖母端居高堂。
我身形一僵,忐忑不安。
她老人家若知晓新娘是我,是否还会同意这场婚事?
谢昱轻轻地捏捏我的手心,低声提醒我:“芸姐姐,我们要给阿奶磕头了!”
我稳住心神,方方正正地叩头。
祖母泣不成声,连忙搀扶我,一把拥我入怀:“芸儿!快起来!是我们谢家对不住你!”
闻言,我鼻头一酸,眼前愈发朦胧,不由落下泪来。
不知谢昱如何向祖母解释他要娶我。
显然,他将一切安排得极为妥帖。
谢昱带我一一拜见族中长辈。
谢家虽已败落,然而谢昭官拜大将军,谢昱又是朝堂中的新起之秀。
谢家的旁支长辈,想要趁此结交谢氏兄弟的朝中官员都来观礼,因此堂中宾客众多。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谢大将军怎么没来参加弟弟的婚礼?”
“别提了!谢大将军原定今日也要成婚!可是宾客到了将军府,说是大将军有急事外出,婚约取消。谢昱府中的下人把宾客都请到了这里,请众人观礼!”
“这新夫人也真够倒霉!还没入门就成了弃妇!听说大将军是去追林四娘,而这谢家二郎娶的也是成家女儿......”
这些人话音未落,便有人恭敬地请他们到侧厅坐坐。
我手心濡湿,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谢昱,心中微动。
我不知道,他究竟为此筹谋了多久。
若我没嫁给他,他的心意或许永远不会窥见天日。
......
我与谢昱成婚一个多月,不告而别的谢昭派人给谢昱送来请帖:八月十五,他要在将军府举行家宴。
人未回到京城,请帖已至。
我与谢昱一同前去。
将军府内灯火通明,平时来惯的地方,我只觉得陌生。
谢昭见我和谢昱一起到达府邸,微微蹙眉:“我派人到你家中接你,侍卫回禀说人不在。我还担心你因为大婚之日的事和我耍性子,还算你识大体自己来了。真巧,你和谢昱几乎同时到了!”
“芸儿,今天是团圆的好日子,我不想影响了阿奶的心情。大婚之日的事,我以后和你慢慢解释——”
说着谢昭习惯性地要拉我的手。
“兄长请自重!”
谢昱打断谢昭的话,隔开谢昭的手臂,将我一把揽入怀中。
瞥见谢昱额头沁出汗珠,我掏出手帕替他轻轻擦去。
谢昱却握紧我的手不放,笑着说:“多谢夫人!”
当着厅中众多侍女的面,还有祖母和谢昭在侧,我脸颊发烫。左手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悄声说:“快放开我,好多人!”
谢昭看着我与谢昱紧紧相握的手,似被一道惊雷劈在原地。
“谢昱,你方才唤芸儿什么?”


娘亲赶忙扶起我,心疼地挑出我手心的瓷器碎片,擦去血渍。
她小心翼翼地将我搂入怀中,拍拍我的臂膀。
“乖女儿,别吓娘,想哭就哭吧!”
谢昭的祖母颤巍巍地走来握住我的手,呜咽不止。
“芸儿,昭儿今天犯糊涂了。你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爹爹也气红了眼,却只能长叹一声,“芸儿,你们的婚约还是从长计议吧......”
厅中皆是两家前来商议婚期的族亲长辈。
他们见谢昭公然弃我而去,又放下话要去抢亲林四娘,面露不忍。
但谢昭如今权势逼人,他们只能摇头叹息。
“芸儿他爹,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些年芸儿不仅帮谢大将军料理家室,更是扶持谢大将军的胞弟当了那探花郎。如今谢家一门双星,一文一武,是何等的荣耀,如何能放手啊!”
“是啊,芸儿,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谢大将军那样的男儿,忍忍吧!”
我如坠冰窟,却流不出一滴泪。
我和谢昭青梅竹马,自幼被家中长辈定下婚约。
多年前谢家败落,只剩下谢昭和祖母幼弟相依为命。
他弃笔从戎,投身行伍。
而我不顾流言蜚语,毅然决然替他挑起照拂谢家老小的重担。
这一挑,就是十年。
多年以来,爹娘因为我的婚约不知遭受了街坊四邻多少的非议。
他们老了,护不住我,也不忍心见我白白为一个男子浪费了青春。
谢昭的祖母从怀中小心取出一方红纸,上面写着谢昭请算命先生定好的良辰吉日。
“芸儿,阿奶还在一日,就只认你这一个孙媳妇儿。阿昱最近跟我说,他早就有心仪的姑娘了,我还等着双喜临门呢!”
我死死咬紧嘴唇,压抑住双肩的颤抖。
事到如今,除了这门婚约,我已没有其他的退路。
这场闹剧之后,谢昭始终没来找过我。
只在第三日的傍晚,派人送来了三套精致的茶具并几身时兴的衣衫算作赔礼,只说和我的婚约不变,两个月后如期举行。
那下属见我父母面上不虞,转头将一只如意锁小心翼翼呈到我面前。
“成姑娘,这是谢大将军命我带来的。”
这枚如意锁,我曾在千佛塔山下的小摊旁见过。
那日,林四娘只瞧了琳琅满目的如意锁一眼。
谢昭即刻付钱买下一只,递到她眼前:“看你喜欢,送你。”
林四娘嗤笑一声,嘴角浮起一丝不屑:“我才不要!”
我不动声色地接过。
在那下属走后,随手掷进了池中。
林四娘不要的,我成芸也不要。


她一袭红衣,头发高高束起,左耳带了一粒拇指大小的东珠,双眼如寒星,上下打量我,半响,似是无限怜悯。
“谢郎这会儿不在。你来得不巧了。他说见不得我难过,哪怕受了风寒,也要亲手替我打造一把趁手的弓。”
我不动声色,寻了个位置坐下。
林四娘见我面无波澜,把玩着手中的羽箭,脸上的不悦愈浓。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用良心和愧疚来逼迫一个变心的男子娶我。谢郎不爱你了,你为何要死死纠缠,不肯放手?”
我把药和换洗的衣物从包裹中取出,慢条斯理地放好,无奈开口。
“我和林将军你不同。你是女中豪杰,征战沙场,立下赫赫军功。而我只是以纺线织布为生的普通女子。”
“人人皆知,我虽未入谢家门,却顶着谢家的婚约照顾了谢阿奶和阿昱十年。若是我被抛弃了,没人会娶我。”
啪!
林四娘折断了手中的箭。
她向我步步逼近,迫人的威势令我胆寒。
“可我和他经历生死!他倒在血泊中,是我拼命把他从死人堆里背回来的。
他背上十几道伤痕,都是为了救我。
他寄给你写的每一封信,都会让我过目。
是你,用婚约压得他喘不过气!”
“阿昭说了,你也就只会操持家务。除了洗衣煮饭,照顾老小,你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我将指甲嵌入掌心,结痂的伤口开始流血。
原以为麻木的心,此刻被铁丝勒得生疼。
没想到我在谢昭心中,竟如此不堪,不堪到在其他女子对我评头论足!
林四娘束发的金簪光彩熠熠,光芒逼人,如跳跃的火焰灼伤了我的眼,无比刺痛。
此时,谢昭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张弓踏入营帐:“四娘,快来看看我为你打的这弓箭是否趁手——”
话音未落,林四娘冷哼一声,深深地看了谢昭一眼,夺门而出。
谢昭瞥见我,登时满脸不耐烦。
“军营重地,不是你擅自闯入的地方!我说了,我们的婚事如期举行,你不要再来了!”
说完他便揣着弓追随林四娘而去。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我突然开始怀疑,和谢昭相识一场,究竟是缘还是孽。
此后的两个月里,我当真再未寻过谢昭。
大喜之日在即,我的心里却隐隐不安。
......
这天,十里红妆,我凤冠霞帔在身。
天色未明,娘亲便替我梳洗打扮。
她拢了拢我的鬓发,笑中带泪:“娘终于盼到你要出嫁了。盼望今日顺顺利利,你成婚后事事如意!”
我压下不安,笑了笑。
端坐在闺房中,等着迎亲的队伍。
吉时已到,满堂宾客挤在家中看热闹,门外的喧闹声贺喜声纷乱入耳。
“新郎官来接亲啦!”
“这新郎官真是一表人才!怎么和回城那日的大将军有点不一样呢?”
是谢昭来了吗?
不知为何,我悬着的心不仅没有放下,反而越坠越紧,仿佛要从嗓子中跳出来。
突然,娘神色苍白地推门而入:“芸儿,来接亲的不是谢昭,是他弟弟谢昱!”
我猛地揭开盖头。
门外有一高大人影跨进房中,向我躬身施了一礼:“夫人久等!”
眼前之人眉目舒朗,如雨后青山,一色如洗,身着红袍,乌黑的帽边簪了一朵紫色的贡菊。
正是谢昭的弟弟,谢昱。


如今的谢昱,已不是十年前那个牵着我衣袖对我充满依恋的八岁稚子。
积石如玉,郎艳独绝。
他已经是人人惊叹的探花郎。
平日里他恨不得一日来我家中三趟。
自谢昭归来后,他却鲜少露面,只推说在府衙忙公务。
不知他此刻为何这身打扮出现。
我颤声问他:“是你兄长让你来替他接亲吗?他自己为何不来?”
谢昱摇头:“不是。兄长今日一早便策马出城,不知去向。祖母在家急得直哭,派人唤了我。”
“芸姐姐,我对你心悦已久,今日前来,是想娶你为妻。此事与兄长无关,和祖母无碍。”
“我清楚你对兄长一片痴心,他回来后,你我之间,没有丝毫可能。可他却多次因林四娘弃你不顾,我不愿见你为此蹉跎一生。”
“大婚当日,他都能弃你而去。你还要坚持嫁给他,赌上一生吗?”
谢昱眼神笃定,漆黑的眼眸中有湿漉漉的雾色,流露出我过去不曾窥见的深情。
我尚未来得及消化眼前的变故。
流水般的聘礼已堆满了我的卧房,一直摆到客厅,放到院落。
箱子打开,每一样,都是我无意间提到过的。
无论是话本中价值千金的金簪,还是幼年时爱不释手的九连环。
悬崖上的红花,海底的白珠,蓝田的软玉......
这绝非短短一日可以凑齐的。
谢昱是真的准备了许久。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我的手腕,温度炽热,似是安抚我的不安。
“芸姐姐,嫁于我,可好?”
我不敢深想,若是今日谢昱没来。
而谢昭在大婚之日弃我而去,我和家人会遭遇何种流言,我会沦落到什么下场。
是我太过愚蠢,不该仅凭幻想,去赌一个男子最后的不忍和良心。
谢昭若对我有一丝的怜惜和爱护,他不会让我等十年之久,也不会三番两次弃我而去。
大颗大颗的泪珠纷纷坠落。
谢昱局促地用拇指抹去我脸颊的泪,轻哄着我,声音嘶哑:“芸姐姐,你别哭了。是我孟浪了,我不该说这些话,吓到你了。”
在少年的轻声温语中,我恍若看到了另一条生路。
我睁开眼,一字一句应下。
“好!我嫁。”
七月初七,大吉,宜婚娶,合两姓之好。
我嫁了谢昱。
我与谢昭的缘分,也在今日彻底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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