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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完结版小说

蕴沧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希衡说了半天,口渴至极,等着喝江离厌的出师茶。江离厌死死盯着面前的热茶,一时间忘了反应。他不敢相信。江离厌脑海中一时浮现当初在凡间,满城的尸山血海,瘟魔在他面前,要将他的灵根作为滋补它的补药。眼见江离厌要被瘟魔所杀时,白衣剑修踏空而来,一剑斩开天光,将满身瘟毒的瘟魔斩于剑下,尸首分离、碎为粉尘。她的剑仍未染污浊。她在烂漫天光中,朝江离厌伸出手:“本君乃玄清宗希衡,道号华湛剑君,来此诛魔,你可愿随本君回宗修习?”江离厌握住她的手,从此,他急转直下的人生有了另外的可能。江离厌紧紧咬住牙关,他从没想过希衡会放弃他,就因为今日他失言,她就不要他了?是,江离厌的确自认自己更喜欢宜云师叔,因为宜云师叔之前告诉过他一个秘密:之前他所在城池被瘟魔覆...

主角:希衡玉昭霁   更新:2024-12-14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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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希衡说了半天,口渴至极,等着喝江离厌的出师茶。

江离厌死死盯着面前的热茶,一时间忘了反应。

他不敢相信。

江离厌脑海中一时浮现当初在凡间,满城的尸山血海,瘟魔在他面前,要将他的灵根作为滋补它的补药。

眼见江离厌要被瘟魔所杀时,白衣剑修踏空而来,一剑斩开天光,将满身瘟毒的瘟魔斩于剑下,尸首分离、碎为粉尘。

她的剑仍未染污浊。

她在烂漫天光中,朝江离厌伸出手:“本君乃玄清宗希衡,道号华湛剑君,来此诛魔,你可愿随本君回宗修习?”

江离厌握住她的手,从此,他急转直下的人生有了另外的可能。

江离厌紧紧咬住牙关,他从没想过希衡会放弃他,就因为今日他失言,她就不要他了?

是,江离厌的确自认自己更喜欢宜云师叔,因为宜云师叔之前告诉过他一个秘密:

之前他所在城池被瘟魔覆灭时,希衡为了名声,在另外的城镇除邪,这才耽误了诛杀瘟魔。

如果希衡早来一步,他全家、全城的人或许就不会死。

是,这件事也许怪不了希衡,可她却连说都没和自己说,她瞒着他。

宜云师叔当时撑着下巴,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道:“你这师尊,我还不懂吗?她最注重声名,恨不得当全修真界的救世者,怎会告诉你是她的失误,引起了你家的悲剧?其实你这么通情达理,她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唔。”

她喝了一口酒,擦擦嘴角,一派点评的模样:“她太端着了,虚伪的名门做派,以虚伪怎能换真心呢?若我是她,我就原原本本告诉你。”

正是因为此,江离厌最不喜希衡规整清冷的态度。

她中毒后需要找二师兄修诀解毒的事一出,更让江离厌觉得她以往全是虚伪。

可……哪怕他有诸多不满,他也没想过希衡会真的不要他。

他的一生,都因希衡而烂漫生花,宜云师叔再好,他也从未想过让她取代希衡。

他以为希衡会像曾经那样,看见他的不驯,只摇摇头,指导他静心修炼。

他不是天水灵根吗?修真界罕见的天才,师尊这么轻率地放弃他、不要他?

江离厌有些想朝希衡认错,可又拉不下脸,这些年,他从没朝希衡认过错。

希衡却快口渴到冒烟,她轻点眉心,冷淡地下了最后通牒:“若你连出师茶都不敬,可即刻离开凌剑峰。”

“你……”江离厌一急,连师尊都忘了喊,他也恼了起来,赌气道:“敬就敬,出师就出师,师尊如此小肚鸡肠,不仁爱弟子,弟子能有什么办法?”

希衡不置可否,她的修为能碾碎几百个江离厌,完全没有和江离厌打嘴仗的兴致。

而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看在她当了江离厌这么久父亲的份儿上,她容忍他的不驯。

希衡核善催促:“敬茶。”

江离厌咬紧牙关。

倒是温雨勉越听江离厌的话,越觉得不像话。

温雨勉气质温润,颇有大师兄的气度,怒斥:“师弟!你怎么和师尊说话的?”他疯狂朝江离厌使眼色,示意江离厌朝希衡滑跪道歉。

温雨勉这时也觉得江离厌有些过分,宜云师叔的确好,可江离厌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和师尊比较。

可惜,江离厌现在吃了秤砣铁了心,偏生不道歉。

他被温雨勉一激,反而夺过空中的茶杯,冷哼一声上前,一撩衣袍跪下去,将茶杯高高举在头顶:“徒儿向师尊敬奉最后一杯茶。”

江离厌盯着地面,一颗心也吊在空中。

他仍然觉得希衡只是在生气,只是这次生气的阵仗大了些,以往她虽严厉,可对他也没有可指摘的地方。

江离厌抿住唇瓣,若师尊这次不喝他的茶,他也就顺着这梯子下来。

可惜,希衡现在渴得嗓子冒烟儿,她这人从来说话做事从不反悔,立即接过茶杯饮了一口,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饮毕,希衡道:“好茶。”

江离厌:……

江离厌低着头也能察觉希衡行云流水的动作,他忍不住猛然抬头,一眼就瞧到希衡春葱般细腻修长的十指。

希衡是剑修,自有一双用剑的、完美的手。

如今凝玉指尖却微微泛白,无端有一股苍白伤重之态。

希衡的确伤重,上古情魔毒缠绕在她的紫府、识海,她每夜都运功压制情魔毒。

可情魔毒实在是太棘手,如今的希衡相当于剑碎、中毒的残血状态。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偷袭所杀。

江离厌眉头一蹙,一股奇怪的感觉出现在他心中。

真的是他错得太离谱了吗?师尊如今的确伤重,他却在这里谈论宜云师叔的好,一向要强的师尊听了会如何作想?

希衡喝完茶,将茶杯搁在几上,神色如常吩咐:“出师礼完,如今你已不是本君弟子,但你仍是玄清宗之人。之后,你拜谁为师都可以,不算欺师灭祖。”

江离厌原本内疚的心情被这句话冲得七零八落,他咬牙望向希衡冷冰冰的面容,毫无对他的怀念,也没有一点挽留之态。

他再出格也只是说了一句话,她就彻底不要师徒之情了吗?

“好、好、好。”江离厌连说三个好字,他眼眶发红,“今日是师尊负我,非我负师尊,我虽言语出格,可那只是一句话,若宜云师叔在……”

“出去,左拐,御剑一刻钟,可至宜云真君的云渺峰。”希衡一挥手,江离厌便被一阵风吹出凌剑峰。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送到凌剑峰峰底。

希衡神色如常喝完最后一口茶,温雨勉和白馨儿皆被她展露出来的雷霆手段吓到,大气不敢出一下。

他们敢在凌剑峰偷偷谈论希衡的不好,是因希衡虽严格教导他们用功修炼,但私下里,希衡没什么架子。

天长日久的,他们也就忘了修为差距如同天堑。

希衡再如何中毒、伤重,出窍期剑君的威严也不容他人践踏。

过了良久,白馨儿才小心翼翼问:“师尊,什么时候接四师弟回来?”

师尊…不会这么小气的吧,不就是几句话得罪了她吗?

希衡疑惑抬头,冷声:“你听不懂出师二字的意思?”

白馨儿一哆嗦:“弟子不敢。”

出师,意思就是希衡从此之后连师徒名分都不要江离厌的了,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是同路人。

希衡还记得白馨儿和温雨勉的态度,这两个徒弟也不能要。

但她担心她乍然将座下弟子都打包出师,别人会以为她疯了,组团来给她驱邪,便只能先按捺下来,徐徐图之。

希衡正色对白馨儿道:“《南华经》抄写百遍,好好弥补你的文化素养,下次别听不懂为师的话。”

“是……”白馨儿仓惶道。

师尊一向更疼爱女弟子一些,这还是白馨儿第一次被罚。

可她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希衡,白馨儿和江离厌几十年师姐弟的情谊,她看着江离厌的下场也不落忍。

白馨儿反正都被罚了,犹豫片刻仍然道:“师尊,四师弟固然有错,可他性格一向如此,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失言的时候,师尊为何此次动了雷霆之怒?”

希衡坐在弦丝雕花主位上,长发如云锦铺在后背,闻言诧异地看了眼白馨儿。

白馨儿以为她是仙人掌吗?能被扎这么多个窟窿眼儿,扎这么多根针?

以前,江离厌的确也说话不好听,偶尔暗讽她,拿她和宜云真君比较。

希衡身为师尊,事务繁忙,没和江离厌计较,但这不代表她就喜欢被这样扎心,尤其是看见自己死后被辜负的一切。

希衡是正道剑修,一心向道,广风霁月。

但是,善良并非没有锋芒。

她今天没把这几个徒弟脑袋拧下来,都是她自制力强,聆听过佛法教导的缘故。

希衡思索如何处置这个脑干缺失的三徒弟,她点点眉心:“《南华经》一百遍,另加《述剑篇》、《传剑篇》各两百遍,明日之前交给本君。”

“……是。”白馨儿没想到惩罚又翻了倍,这下更不敢说话。

她有些委屈,也十分不习惯,总觉得师尊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包容他们了。

希衡发完威,从主座上起身,温雨勉还没走,踌躇在原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玉昭霁发疯以招数为单位。

在同希衡过了十余招、打碎几朵云彩,削断一座山峰后,玉昭霁终于减缓攻势。

他手中漆黑的焚寂魔刀和希衡雪白的云剑相撞,一白一黑,如两种极端。

玉昭霁道:“希衡,你累了?”

希衡现在是一个伤员,严格意义来说,玉昭霁这是在殴打伤员。

希衡也不隐瞒自己力乏的疲倦:“是。”

玉昭霁冷冷道:“累了就好。”

累了就没力气和别人比斗。

希衡沉默,她是个不解风情的剑修,无法理解玉昭霁的逻辑。

玉昭霁拿目光锁住希衡:“希衡,你的灵力没以前凝实。”

希衡也不恼,她中了上古情魔毒,且本命长剑天湛已碎,灵力一定会出一些问题。

而且,她刚和敖业真君打完,玉昭霁就来找她了,这是经典的车轮战法。

希衡击碎玉昭霁的三十六道魔煞刀影,已经察觉灵力所剩不多,干脆了当道:“所以,你现在和我打,并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比斗、提升。”

玉昭霁却不认同。

他微微侧头,风拂动他的发丝,声音有些寒凉:“孤的意思是,你不该和那些只有微末伎俩的人比斗。”

“泥沙再多,也不过是凡品,磨砺不出好剑,要想砥砺前行,你至少要寻个真正好的对手,与那等人比斗,除了耗费你的灵力外,孤想不到还有什么好处。”

微末伎俩?希衡短暂思索,发现他说的应该是敖业真君。

敖业真君是御龙宗的人,御龙宗一宗门木修、药修、御兽师,作战能力都不算高,敖业真君如同御龙宗的保护神,谁出了事都得他上去打,可谓身历万战。

这次敖业真君输,是因为比的是剑。

换成真正的生死相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所以希衡沉默须臾,最近看样子魔族伙食不错,几个菜啊,给玉昭霁醉成这样?

不过,有可能是玉昭霁和敖业真君类似,魔族习性残忍,能者居之。

尤其是魔族皇室,玉昭霁踩着异心臣子、同姓兄弟姐妹的血,坐稳太子之位。

他手上的血,比敖业真君多得多。

希衡还是给敖业真君说了句公道话:“他的剑不错。”

“哼。”玉昭霁眸中冷淡越深,“是吗?几月未见,你的眼光也变差了。”

玉昭霁越发不快,更加咄咄逼人,他盯了会儿希衡的脸,在希衡觉得他表面的孤高都要压不住胸腔的疯狂,要咬人时,玉昭霁将目光移至下方的凌剑峰。

“敖业真君?”他意味不明道,“明明学艺不精,还不思进取,学别人附庸风雅,挥袖栽种杏花花树,许下什么三年之约,真可笑。”

他的焚寂魔刀也淡淡嗡鸣一声,响应太子殿下的看法。

玉昭霁面冷如雪:“若要战,直接找到人战就是,这般曲折摸索,一见便知是磨磨蹭蹭的小人。”

希衡:……

所以,他一句话都没和敖业真君说过,就已经往坏处揣测了敖业真君一堆。

偏偏,玉昭霁点评完敖业真君,冷冷抬眸,问希衡:“你认为孤的看法如何?”

不如何。

但希衡也没法阻止魔族太子在背地里骂人,她看了眼玉昭霁,保持本心:“我不赞同你的看法,但也不会扭转你的意见。”

玉昭霁听她没给敖业真君说话,心中的不快倒是减缓。

他愉悦地轻点指尖,看来那个男修,也不过是像曾经挑战希衡的那些修士一样。

无足轻重。

希衡则是想,身为魔族太子、魔界界主之一的玉昭霁为什么率领众多魔将来到修真界东域?

这些魔将身上都带着血色,战马蹄下有尸骨气息,玉昭霁的焚寂魔刀也显现出一种饱饮鲜血后的餍足感。

他们刚进行过一场屠杀。

希衡问:“你们刚才去过哪里?”

她的云剑上光华一绽,杏花颜色般的白裙如流云一般,华光胜雪,清姿沁骨。

玉昭霁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极度敏锐:“你应该换种问法,问孤是不是去东域进行了一场屠杀,将你看重的那些凡人和蝼蚁,全部斩于刀下,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吧。”

希衡不语,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分明受了伤,中了毒,也要操这些心。”玉昭霁自然也看出希衡此时中毒、受伤的状态。

他无法凭肉眼看出那毒是上古情魔毒。

希衡不言,虽然她是休假状态,但与人命相关之事,她总要珍重些。

玉昭霁则被她审视的态度弄得心底不快,本就我行我素、杀伐果断的魔族太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他上前一步,朝希衡逼近:“孤原本只是取道去沙华魔界,杀死敢对孤有二心的叔叔,经你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他孤高如谪仙,脸上犹如覆盖寒霜:“既然已越过十万大山,孤何不灭一两个宗门再走,”

说完,玉昭霁的焚寂魔刀便朝下一划。

希衡徒手握住焚寂魔刀,微一用力阻拦他:“玉昭霁。”

玉昭霁看着希衡白净的手握住漆黑魔刀,提醒她:“剑君想阻止孤?别忘了,你现在并非全盛状态。”

剑君这个称呼都出来了,看来玉昭霁此刻是真怒。

“殿下不也是?”希衡只得随着他改了称呼,“你身上也有伤。”

他们两若真动起真格,只会两败俱伤。

希衡以云剑抵住玉昭霁的胸膛,她和玉昭霁都清楚,区区云剑根本伤不了玉昭霁。

她只是要用云剑做别的事。

云剑锋利的剑锋轻轻一挑,割开他身上黑金锦的外袍,露出里边浴血的衣裳,被血染得湿漉漉。

玉昭霁垂眸一看,就见希衡的长剑脏了,染上属于他的鲜血。

希衡的剑尖有清雪的味道,他的血则带着疯狂和杀意,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清雪稍淡,血意浓厚,就像玉昭霁的味道覆盖了希衡。

他的呼吸忽然有一拍不稳,指尖也变得炙热,像有岩浆似的烫金烈焰从心中流淌出来,蔓延至全身。

玉昭霁没想出为什么,只以为自己又想和希衡比斗,寻找生死间的快感。

希衡则道:“沙华魔界的魔君同是魔皇血脉,造成的伤口不易愈合,你去沙华魔界清理叛臣,直言便是,何故如此?”

她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就要砍她。

何故如此?玉昭霁冰冷地笑了笑。

他随意地以指尖抹了自己身上的一点鲜血,然后握住希衡的手腕,把希衡白净的手染上血污:“孤真要想在修真界屠杀,还会从玄清宗取道?希衡,孤是魔,你再以这样的态度冤孤,孤就坐实你的猜测。”

他的指尖在希衡的手腕上打着转儿,在上面画上想要的图案。

这样的一幕,不知为何刺激了玉昭霁心中的凶意,他的话也越来越狠:“届时,你这双干净的手,可就和孤一样染上血债。”

他杀同胞,诛叛臣,也杀修真界不长眼的人,而希衡呢,她护寰宇之下黎明百姓,她和玉昭霁,如一清一浊,本泾渭分明。

除非,玉昭霁强行让她染上污浊……

希衡:……

她就问了一句,不至于此。

她一下抽回手,拧眉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忍住浪费灵力洗了的冲动:“我若真怀疑你,不会当面直问你。”

玉昭霁好杀,但他的目标是先统一魔族九界,而不是靠杀人泄愤,随意地在修真界、凡尘界屠杀。

希衡刚才问他从哪里来,则是例行公事。

那是她的职责所在,哪怕玉昭霁不快,她也必须问。

随着希衡的话,玉昭霁的脸色倒是没那么难看,他手上还残留着希衡手腕的余温,没有再出言讽刺。

玉昭霁的魔臣魔将们早知道太子殿下对希衡的不同,玉昭霁积威深重,冷冽难测,倒也无魔敢追询他对正道剑君是什么态度。

可是,时间到了啊,太子殿下。

十万大山隔绝魔族和修真界,十万大山一到魔气最重时,力量就会加强。

一会儿他们难以翻越十万大山。

玉昭霁同样注意到时间流逝,他后退一步,注视着希衡:“希衡,注意你的状态,早些将你的伤治好,三月期限一到,孤会按约来寻你比试。”

他从袖内扔出治伤灵药,是一个青色的药瓶,希衡一把接住。

玉昭霁率领诸魔离开,杀死沙华魔界的魔君后,玉昭霁就要整合两界了。

希衡望向他离开的背影,依稀记得曾经,玉昭霁也和她订下三月之约。

可她没能活到那个时候,她被二徒弟萧瑜风偷袭、杀害,在最美的春天死在杏花林中。

希衡不再伫立于云端,飞入玄清宗,当务之急,她要治伤、疗毒。

修补天湛剑,恢复全盛时的实力。


“救你是情分,不救你是本分,你弱就该死”这样的话,放在谁的身上,也不能放在华湛剑君的身上。

希衡让他起来,她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稀奇的事。

她的道如此,她只是在践行自己的道而已。

希衡只道:“此乃本君分内之职。”

说完,她望向水镜:“扁无真君,我想请真君炼制一味极难的丹药,酬劳是一根灵影月桂树树根、一方天心水。”

灵影月桂树能让周围一切花草树木更具灵韵,对于依赖灵草灵药的丹修、毒修来说,这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天心水则能让一切树根成活。

扁无真君的气息顿时不稳起来,没有丹修会拒绝这两样宝物。

这也侧面说明,此次希衡让他炼制的丹药,一定极难。

扁无真君道:“老朽这就回紫毒峰。”

他又顿了顿,想起什么,皱紧眉头:“可否请剑君稍待?”

“玄清宗每位峰主若不是常年在外出任务,每年需朝玄清宗弟子传道至少三日,马上,就轮到老朽传道了。”

希衡也记得这个规定,她以前常年在外诛魔除邪,连凌剑峰都少回。

一回来则是尽心教导温雨勉、萧瑜风等人,希衡忙得团团转,哪怕如此,温雨勉、江离厌这些徒弟也因为和希衡相处太少,和宜云真君更亲近。

希衡以前可以不传道,可今年她不会再这么连轴转,她要治毒、养伤、修补天湛剑。

她今年也得去朝玄清宗弟子传道讲课。

扁无真君见希衡不说话,以为她必须要尽快炼制丹药:“若剑君着急,老朽现在就赶回来?”

“不必,三个时辰而已,我等得。”希衡回答。

扁无真君这才放下心。

希衡则趁此空隙,也往授课的万道峰而去。

要授课就趁这个时间一起授,之后她得处理自己的其他事情。

万道峰并非一座孤峰,而是无数小峰汇聚在一起,山峰嶙峋,云雾缭绕。

里侧的几座峰,给真传弟子、内门弟子使用,里面设置了大型聚灵阵,灵气充沛。

外边的那些山峰,则是给外门弟子、记名弟子等使用,灵气自然比不上里面几座峰。

修真界的残酷,由此可初见端倪。

希衡落至万道峰主峰,一名胖胖的管事连忙跑出来,身上肥肉乱颤,深深弯下腰行礼:“晚辈见过华湛剑君。”

他谄媚地笑:“不知剑君来此,有何要事?”

希衡回:“传道、授课。”

那胖管事一愣,华湛剑君今年要传道授课?她不出去荡魔诛邪了?

那、那些做乱的妖魔怎么处理?

这管事一位叔叔便是玄清宗一名真君,他可知道,今年这么多事,如果华湛剑君不再像以往一样顶上,事情可就要落到别人头上。

他叔叔今年本要冲击具灵中期,如果因为除魔耽搁了事儿,受了伤,修为可就不能进益,家族也无法再进一步。

一时间,这位管事恨不得搜肠刮肚,找出理由劝希衡别传道授课,赶紧出去除邪。

不等他想出说辞来,希衡便冷然凝望他。

出窍期剑君的冰冷凝望,让这名管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感觉被希衡的凝视看透了内心一般。

管事立即什么鬼心思都忘了,连忙垂头:“敢、敢问剑君何时传道?晚辈立马去安排。”

希衡冷声道:“现在。”

管事赶紧转身,就在他抬步要离开的刹那,听见希衡寒玉般彻骨的声音:“收起你某些心思,否则,本君不介意替玄清宗清理门户。”


玉昭霁刚想完,就察觉到一道熟悉的剑意。

澄若秋水、朗然如神,是希衡?

他坐在魔界战马之上,漆黑冰冷的军靴搭在马腹两侧,随意地拉着马缰,朝云端下方眺望。

紧接着,玉昭霁就见到他以为正“寂寞”的希衡,和一名男修打得轰轰烈烈、惺惺相惜。

玉昭霁:……

也就在玉昭霁望过去时,辟空石内剑气直冲霄汉,使得乱峰破碎、残花相摧。

激扬的剑气穿透霄汉,直接将辟空石打碎。

紧接着,两道身影旋身飞出,希衡白衣黑发,将用完半碎的长剑随手插向地面,长剑化作一根细细杏花枝。

乌黑嶙峋,开满朵朵白色杏花。

宜云真君眼一亮,希衡没用天湛剑,她这只假剑碎裂,也就是希衡输了?

宜云真君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希衡输了,名望下降,她就更能完成系统任务。

宜云真君抱着手,懒懒说了句:“输了?真没劲。有天湛剑不用,偏偏要自大使用木剑,如今咱们玄清宗真是被人骑着脸羞辱。”

在场玄清宗弟子都很无语,这副口吻是怎么回事?宜云真君自己不是照面就输了吗?

宜云真君则嗤笑一声,看出一些人的想法:“本君话说得是难听,可本君自在随心,敢说敢认,本君心里如何想的,嘴上就如何说,此乃诚之一道。”

她自信爆棚,丝毫没注意到敖业真君和希衡奇怪的脸色。

希衡思索,践行诚之一道时,是不是得先学会别瞎?

敖业真君脸色奇差,恨不得亲自动手将宜云真君扔出去。

可惜他虎口到现在还是麻的,必须用灵力压制翻涌的气血,因此无法开口说话。

宜云真君则想起自己也输给了敖业真君,她为了把自己和希衡区分开,指间绕着自己头发:“敖业真君,你连赢两场,的确强悍,本君刚才虽输给你,但本君光明磊落、输得起!”

“将来,本君必定堂堂正正打败你,一雪今日之耻!”

宜云真君掷地有声、极度装X的话音刚落,就被一道灵力击飞出去,噗通撞在山石上,吐出一大口血。

可谓装X不过一秒。

敖业真君不顾气血翻涌,强行对宜云真君出手,活活扯动了伤口,他强行咽下血。

敖业真君愤怒看向宜云真君,厉声道:“本君输给华湛剑君,输得心服口服,但你是什么跳梁小丑,敢在这里反话正说,对本君阴阳怪气!”

敖业真君输了,本就难受得紧,听宜云真君一口一个他赢了,可不是堵得慌?

她是玄清宗人,这样做不是故意恶心自己,还能是什么?

宜云真君艰难地咽下去一口血,希衡没输?

系统不是说之前希衡受了伤?宜云真君明明见到她的剑都裂了,她怎会没输?

可事实就是如此,希衡不愧是当世除了几个老怪之外,唯一获得天道认可的剑君。

哪怕本命长剑天湛剑已碎,仍然胜了以剑术著名的敖业真君。

敖业真君此时还没气缓过劲来,继续咄咄逼人:“若论被羞辱,谁比得过你,你连本君一道裂神雷都接不住,如今连本君受伤时的随便一击都能将你击得吐血,哼,废物。”

他睥睨宜云真君,眸中全是不屑:“本君今日就教你一个道理,技不如人时,千万别蠢钝如猪、白费心机。”

宜云真君脸上的血色全然褪尽。

系统此时已经心如死灰,继续播报:【宿主名望-50,-70,-90……宿主名望等级由威震天下降为显赫一方,奖励剥夺中。】

这次,宜云真君扣的名望非常多。

因为玄清宗弟子都听见宜云真君误认为希衡输了比斗,在那里大放厥词,一口一个希衡、玄清宗被骑着脸羞辱。

可事实呢?输给敖业真君的是她,连敖业真君的掌风都顶不住的还是她,不自量力的更是她。

这般的真君,纵然弟子们修为不够高,但也无法敬服她。

那名刚才敢于向宜云真君解释的玄清宗弟子更是暗自心想:

这宜云真君表面言语霸气爽利、说自己快意恩仇、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可观她行为,她怎么觉得其实宜云真君并不是这样的人?

这名弟子不敢置喙真君,闭嘴不言。

敖业真君处理完宜云真君,则朝希衡道:“华湛剑君,今日一战,酣畅淋漓!”

他唇角带着血,希衡其实也受了伤,她的手臂上被剑气割伤了一道口子。

鲜血蜿蜒,白衣染梅。

身为修士,受这样的伤乃家常便饭。

希衡也欣赏敖业真君的剑,她眉眼中多了少许温度:“真君的剑,已是海内一绝。”

“可惜输你一招。”敖业真君大笑,“华湛剑君,剑术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途中多少波浪险阻,今日的领先并不代表你一直领先,本君回去便闭关修剑,等来日,本君必定要厚着脸皮来找剑君讨教。”

希衡:……

多么熟悉的流程。

这些战斗狂人的流程就是挑战、输、再挑战,敖业真君如此,玉昭霁同样如此。

玉昭霁甚至只是因为他没赢,在问心上差希衡半点,从此就缠上了希衡。

希衡已经麻木了,她为什么话少?因为麻木。

她道:“静候佳音。”

希衡说此话时,倏忽间察觉云端传来熟悉的魔气波动,焚天烈烈、杀意昭昭,很像玉昭霁。

玉昭霁的心情差到身后的魔将们都敛身屏息,不敢多出气。

希衡抬眸,只见到玄清宗上空的皑皑层云、天朗气清。

此时敖业真君得了希衡的承诺,快意大笑,然后迅速低眉朝师妹小声认怂:“师妹,你是木修,能不能借师兄一点杏花树种子?”

他的师妹紫灵真君文文静静,和气地说:“可以,用一件法宝来换。”

敖业真君憋了憋,说成交。

紫灵真君这才从乾坤袖内拿出杏花树种,对它施了一个万物回春术:“种吧。”

敖业真君立即将杏花树种洒向凌剑峰,种子没入泥土,不过须臾,便破土生芽,顷刻间长成一排排枝繁叶茂的杏花树。

花香袭人,醉人心脾。

敖业真君笑着朝希衡道:“待三年之后,满峰杏花次第开放之时,便是本君再来寻剑君之日。”

这就定下了三年之约。

与此同时,空中的魔气越发浓重。

虽有重重遮掩,还是没有瞒过希衡。

等敖业真君和紫灵真君走后,希衡足尖一点,自玄清宗飞入云端。

云上,浓黑的魔气果然已经如有实质,快染黑层云。

见希衡前来,几十匹战马背生黑色带火焰双翅,升在更高的空中,魔将们则齐出长枪隔空指着希衡。

希衡化云气为剑,同他们呈对峙之势。

玉昭霁骑在最高大的一匹魔界战马上,流云掠过墨色发丝,雾霭仿佛聚在他清夜般的眼眸中。

魔族太子清冷绝俗,极具欺骗性,不似嗜血的魔族,反而似九天谪仙、雪中冰莲的事不是秘密。

玉昭霁蓦然和希衡对视一眼。

这一眼,冰霜四溅。

玉昭霁对其余魔将道:“退下”

话出,众臣领命。

希衡还没来得及感慨疯批太子变温和,然后,凶名赫赫的焚寂魔刀出现在他手中,焚寂魔刀通体漆黑,玉昭霁离开战马,一刀朝希衡斩来。

云气断裂,天空都像破了一个口子。

希衡:……

她懂了,他让魔将退下的意思是,他要亲自上。

他的爱好是见面不打招呼,光打人?

希衡以剑挡住这一击:“你毁约?”

当初希衡被玉昭霁非要找茬打架的行为弄得烦不胜烦,和玉昭霁约定过,最多三月一比试。

现在按照时间推算,根本没到比试之时。

玉昭霁却根本不回答希衡,反而越攻越猛,希衡现在是残血状态,有些力不从心:“你被魔界的天狗咬了?”

这带着点不满、怒意,又不是下死手的攻击,实在让希衡不解。

她惹他了?

玉昭霁则冷声道:“希衡,你很好。”

他前一刻刚想着没有他和希衡比试,希衡定会寂寞。

后一刻就见希衡和一名男修作战,对他颇为欣赏,还定下三年之约。

玉昭霁心里的不快升起,他无心风月,不去想自己为何不快,而是想着反正是希衡让他不快,他现在和希衡打,让自己高兴起来,合情合理。

玉昭霁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

耗干希衡的体力,她就不会和阿猫阿狗比斗。


“一道剑气?”

“嗯。玄清宗三千米外有凡人村镇,今年雨水不丰,在修渠引河水灌溉庄稼。华湛剑君要的束脩就是一人一道剑气,替凡人修渠。”

当时一袭白衣、玉簪束发的希衡站在鸿云宫黄钟前,清冷的声音响彻玄清宗。

她说:“水渠成,五谷丰,粮食足,便是最好的束脩。”

钟响,礼成,天地共见。

说完,女剑修生怕去迟了占不到好位置,嗖一声御剑飞远。

之前那些说希衡沽名钓誉、要价高昂的男弟子们全都沉默,面面相觑。

她不要灵石?不要珍宝?只要一道剑气,为凡人修渠?

他们抬起头,看见四面八方全是御剑赶来的剑修,数量之多犹如繁星,他们有男有女,穿着陈旧的法衣,有的连剑穗都缺了一角。

赶来的剑修之多,几乎遮蔽日月。

修真界太久没出现过这种一人讲道、万人空巷的局面了,大多数修士付不起高昂的束脩、买不起珍贵的法器。

可是,谁还记得起初修真界传道不是这样的?

那几名男弟子都低下头,不是说华湛剑君为人虚伪做作、沽名钓誉,不如宜云真君爽利吗?

这时,之前想去听希衡讲道的弟子道:“大忠似奸,大伪似真,若天下‘沽名钓誉’的人都如华湛剑君,我宁愿天下人人都这般沽名钓誉。”

反倒是被人称赞的所谓爽利直接、快意恩仇的宜云真君,做了什么呢?

她传道时,明码标价每个座位的价格,卖价格高昂的法器,明确规定只能在云渺峰购买。

哪怕宗主都找过她,委婉叫她别这么直白,宜云真君也只是昂起头,大喇喇道:“我这人说话直,从不绕圈子,我就是要赚灵石,既然要赚,就要赚个痛快,藏着掖着干什么。”

她的法器,远超出在外购买的价,品质十分低劣。

这般的黑心,可是因为她“快人快语、性格直接、不藏着掖着” 反而让一些弟子觉得她比另外那些虚伪的真君好。

也算比烂达人。

最后,这名弟子扫了那几名男弟子一眼:“几位从未和华湛剑君相处过,就在背后诋毁她沽名钓誉,鼓弄唇舌,此等行径绝非君子所为,今后,我们不必再联系。”

说完,猛地拂袖离开。

云渺峰。

宜云真君正在攻略江离厌的好感,却忽然听到系统提醒:【宿主名望-70,请宿主立即扭转局面。】

宜云真君摸不着头脑,她都没出门,怎么名望反而下降了?

云渺峰。

宜云真君脸色难看地询问系统:【我的名望为什么会下降?】

以前,她的名望只会自动上升。

宜云真君凭借活泼大方、快意恩仇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直爽性子,在玄清宗有不少拥趸。

她话多,闲暇时间也多,在玄清宗说个几十上百次希衡虚伪做作、沽名钓誉,众口烁黄金,别人就真以为希衡是这样的人,宜云真君靠这一点刷了不少名望。

现在她的名望为什么会下降?

还不等系统回答,一直郁郁寡欢的江离厌猛地站起来。

他推开窗户,远远眺望玄清宗许多剑修飞往万道峰鸿云宫,出神呢喃:“一道剑气可听讲道,师尊?”

江离厌的心澎湃起来,他望着那些乌泱泱赶去万道峰鸿云宫的剑修,就仿佛见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些剑修听不起别的真君传道,只有师尊以剑君之尊,却肯传他们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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