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在施舍了吧?”
可现在,我连这样任性的资格都没有了。
回到家,母亲正在收拾画室。
“这些画,”她抚摸着画框,“都是你大学时的作品。最近小陈一幅幅找回来的。”
我走近一看,都是些不成熟的习作。那时追着他满校园跑,画了不少他的侧影。每一笔都带着少女心事,张扬又炽热。
“那时的微微,”母亲轻声说,“想画就画,想爱就爱,多好。”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他为什么要这样……”
“傻孩子,”母亲擦去我的眼泪,“你当真以为,他是在可怜你吗?”
我愣住了。
母亲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周他来看我,给我看了这个。”
那是张老照片。机房里,我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的外套轻轻盖在我身上。
照片背面有一行字:
“余生很长,我都欠她。”
9
第二天我没去公司。
收到秘书的邮件,说几个紧急项目需要签字。我回复临时有事,其实只是在家发呆。
桌上摊着那些找回来的画。有写生,有创作,每一幅都记录着那时的心情。
那会儿总觉得他孤单,画了很多他的背影。现在想想,或许是我在害怕,害怕他转身离开。
手机不断震动,最后一条短信是他发来的:
“那天的话还没说完。”
我放下手机,打开画室的柜子。最里面,藏着一个从没给人看过的画夹。
里面只有一幅画:那年冬天,他在图书馆通宵帮我赶设计稿。天快亮时,阳光洒在他疲惫的侧脸上。我偷偷画下来,想留住那个瞬间。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如果可以,真希望你是心甘情愿。”
那时的我,原来也在害怕。
害怕他留在身边,只是因为无法拒绝。
手机又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