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愠于梓彤的其他类型小说《大佬的暗恋对象成了游戏npc后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子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拧紧的水龙头有水滴落下,在黑暗中砸出一声巨响。危险一步步逼近,谢愠屏住呼吸,默数着他们的脚步。一、二、三……就在“沈晨”和“余温水”想要伸手抓住谢愠的瞬间,一道强光亮起,照亮了洗手间的每一个角落。镜面人被晃花了眼,下意识抬手遮挡,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他们的脸色骤然惨白。他们的旁边,一面镜子静静的贴在墙上,而谢愠站在洗手间的最里侧,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明晃晃地照着。他将距离估算的分毫不差,打开手电筒的瞬间,两个镜面人刚刚好出现在镜子的面前。在这道光亮的照耀下,他们无处遁形,只能任由镜子里映照出他们的模样。镜子外,一男一女面容狰狞,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恐惧。镜子里,余温水和沈晨同样并肩站着,只是男人的脸上戴着银白面具,沈晨的模样也依旧是没什...
《大佬的暗恋对象成了游戏npc后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没拧紧的水龙头有水滴落下,在黑暗中砸出一声巨响。危险一步步逼近,谢愠屏住呼吸,默数着他们的脚步。
一、二、三……
就在“沈晨”和“余温水”想要伸手抓住谢愠的瞬间,一道强光亮起,照亮了洗手间的每一个角落。镜面人被晃花了眼,下意识抬手遮挡,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他们的脸色骤然惨白。
他们的旁边,一面镜子静静的贴在墙上,而谢愠站在洗手间的最里侧,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明晃晃 地照着。他将距离估算的分毫不差,打开手电筒的瞬间,两个镜面人刚刚好出现在镜子的面前。
在这道光亮的照耀下,他们无处遁形,只能任由镜子里映照出他们的模样。
镜子外,一男一女面容狰狞,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恐惧。
镜子里,余温水和沈晨同样并肩站着,只是男人的脸上戴着银白面具,沈晨的模样也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冷酷模样。
镜子内外,截然不同。
见到这个景象,谢愠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两个镜面人之所以会关上灯,是因为他们害怕被镜子映出身形。
他们由镜子而来,却也畏惧着镜子。
谢愠感慨道:“镜面人的智商,是真的不行。”
如果是真的余温水和沈晨想杀自己,现在自己尸体怕不是都已经臭了。还有刚刚和“余温水”打架也是,看来镜面人的硬件素质和原身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他在这里嘲讽,两个镜面人却没了愤怒的余力。墙上的镜子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一面黑洞,想逃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镜子将他们两全都吸了进去。
两个成年男女在谢愠眼皮底下,像两张人皮似得,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吸进了镜子里。旋即,镜子里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血液四溅,镜面瞬间被染成了刺眼的血红。
谢愠拿着手电筒走上前,摸了下镜面,发现血液是在镜子里被溅上的。
“谢愠,”沈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一下。”
谢愠连忙退后几步,随即,镜子上的血液被一只手随意抹去,沈晨一个轻翻从镜子里跳了出来,余温水紧随其后。
见到他们,谢愠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这才想起来问:“你们两个怎么都进镜子里去了?”
说起这个,余温水和沈晨都是一阵窘迫。
沈晨干咳两声:“呃,之前你不是在餐厅里和我说了经理的事情,我因为太好奇,就跟了他一段路,发现他进了镜子……”
中午。
谢愠和沈晨离开以后,余温水也不再站在原地当“望夫石”,而是重新去了一趟四楼。
他的权限足够高,因此可以打开酒店里所有房间的门。可惜的是,408室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没有客人居住过的痕迹。倒是洗手间和浴室一团乱遭,洗发用品与浴巾扔了满地,浴缸的水龙头还在放着水,好在酒店的排水系统不错,没有造成积水的情况。
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浴室里准备洗澡,却在中途发生了意外,挣扎无果后,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个猜想实在让人很不愉快。
余温水走上前将水龙头拧上,便退出了浴室。
经过镜子时,他用余光发现,镜子里的人忽然突兀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种异状,对早已知道怪谈情况的余温水而言根本就是儿戏,他内心毫无波动地关上了浴室的门,旋即回到了一楼。
这游戏绝对有鬼。
问题在于,一个抽鬼牌的简单游戏,对方究竟是怎么出的千?
疑惑与焦虑涌上心头,连带着谢愠伸出去抽牌的指尖都带了些许的迟疑。就在这时,049号坐下前在他耳边说的那句“不要多想”再度回响在耳畔,他咬了咬唇,尽量不多想地抽了一张过来。
很幸运,这张牌不仅不是鬼牌,还帮助谢愠凑成了对子,转眼间,他的手牌只剩下了两张,蛤蟆人三张,049号一张。
他将手牌朝049号递过去,同时暗中祈祷,这张牌一定要帮助049号取得游戏的胜利。
049号从谢愠的手牌里抽走了一张红心K,看清牌面以后,他眉头微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没有如谢愠祈祷的那样出牌,而是说了声“过”,便将手牌递向蛤蟆人。
谢愠心底一沉。
就在049号说出“过”的瞬间,蛤蟆人那张丑陋的脸上咧开了一个古怪的笑,他从049号的手牌里抽了一张,顺利凑成对子,转眼间,他的手牌也只剩下了两张。
谢愠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只觉四面八方的空气都在这瞬间朝自己压迫而来。伸出手,他拼命祈祷不要抽到鬼牌。
然而事与愿违,他收回手,在牌面上看到了一只灰色的小丑。
手腕止不住地一抖,谢愠想控制脸上的神情,可根本无法控制,恍惚中,他看见小丑和蛤蟆人正一起对着自己哈哈大笑,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和愚蠢。
“谢愠。”
049号的声音响起,依旧平静,带着奇异的安抚:“没事的,把牌给我。”
不行。
绝不可以。
下定了决心一般,谢愠深深吐出一口气:“049号,抽左边的。”
他手里的两张牌,一张鬼牌,一张红心10,左边的正是红心10。
他选择将鬼牌留给自己。
或许是错觉,话音落下的瞬间,谢愠看见面前的男人非常温柔地笑了一下。
049号朝他伸出手,却并没有如其所言地把红心10抽走,而是坚定地选择了鬼牌。
谢愠惊了一下,下意识将牌捏紧,不让对方抽走。
049号无奈道:“乖,不是说了吗?你要听话。”
见青年还是一脸不愿,他又哄道:“相信我,好吗?”
话里饱含温柔与耐心,几乎连049号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谢愠心中挣扎几番,最后还是微微松开了手。他选择相信049号,相信余温水。
看着眼前这一幕,蛤蟆人毫无征兆地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它捂着肚子,笑得舌头都吐了出来,黏液顺着流淌到了地上,两只无神的眼疯狂转动:“好精彩,好精彩,看来你们已经决定好谁要被我吃掉了!”
就在这时,049号开口,打断了他的狂笑:“游戏结束。”
“哈哈哈……哈?结束?怎么可能!!”
蛤蟆人脸色大变,谢愠亦是没反应过来。他们一同朝桌面上看去,只见牌堆的最顶端,赫然多了一副花牌K的对子。
而049号的手中已空空如也,方才从谢愠手里抽走的那张鬼牌,竟然变魔术一样从他手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蛤蟆人尖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它疯了似得翻开谢愠最后剩下的那张手牌,见到红心10的瞬间,谢愠竟然从它那张深绿色的脸里看出了一丝惨淡的白。
它恶狠狠地盯着049号,用尖锐的嗓音大喊:“你出千!你出千!!!”
049号淡淡地看着他,也不反驳,而是对着三角桌边上一直静静待着的小泰迪熊布偶道:“游戏结束,请求判定所有玩家的剩余手牌。”
小泰迪熊歪了歪头,从肚子的破洞里发出清脆的童音:“判定中……”
“判定已完成。”
“游戏结束,还有两名玩家持有手牌。”
“玩家一号,剩余手牌数1,牌面为红心10。玩家二号,剩余手牌数1,牌面为——”
“鬼牌。”
听到鬼牌两个字的瞬间,谢愠呆呆地看向049号,大脑还迟钝着没能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蛤蟆人剩下的那张牌,是鬼牌?
怎么可能?鬼牌明明被自己抽走,又被049号抽走了才对啊?为什么最后会出现在蛤蟆人的手牌里?
种种疑问一口气涌上脑海,谢愠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049号看向一脸懵圈的青年,笑了笑,走上前牵住了谢愠的手:“我不是说了吗?相信我。”
感受着指间传递过来的对方温暖的体温,谢愠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暂时放下了那些疑问,扑上去紧紧抱住了男人:“……你知不知道刚刚我有多害怕?”
过了一会儿,谢愠的腰间轻轻搭上了一只手掌,049号勾着他的腰,声音低沉:“不怕,有我在。”
抬手打了辆车,报了余家的地址后,谢愠靠在车窗上,心不在焉地垂眉在手机的搜索栏里输入了“真实之门”几个字。
出现的搜索结果不出意外,全都是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内容,大部分还都是卖门的广告。
连着翻了几页,他的耐心也有些被消磨殆尽的趋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朝窗外望去,景色由陌生逐渐转为熟悉,是他曾经看过千次万次的院墙阁楼。
谢愠眼中流出一丝怀念。
那年他跟着父母来这里拜年,认识了余温水,后来父母工作渐忙,他便成了这里的常客,几乎成了余家的第二个小少爷。在这里,他从小学上到高中,对里面的一草一木都可谓如数家珍。
却不想,过了这么久,这里竟然还是分毫未变。
付完车钱,站在余家老宅前,谢愠看着红漆大门上那只铜狮子门环,深呼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几下。
很快,门内便传来了前来开门的脚步声。
谢愠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他仓促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将背挺得更直。
门被打开,门后站着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或许是保养得当,或许是鲜忧少虑,岁月并没能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留下多少斑驳的痕迹。此时乍一看,竟和当年别无二致。
正是余温水的母亲,余彩霞。
谢愠喉头一哽,低声道:“余姨。”
余彩霞见到他,怔了一下,随即唇角弯起温婉的弧度:“小愠,你长大了。”她后退一步,微笑道:“进来吧。”
谢愠低头匆匆说了声“好”,便带着自己的行李走了进去。
余家的屋子很大,四面白墙黑瓦,圈着弯弯绕绕的深红色回廊。中间庭院里倒是十分有情调的做了个白沙湖,由浅到深,围了一转卵石。不过里面没养鱼,只有几株孤零零的水草在湖底摇曳。
回廊连通着北面主宅与四角的房屋,而四屋间则又由独立的走廊连通。
这分布格局奇怪又诡异,但余家奇怪的事显然不止这一件,当年把葬礼和尸体跨越几个省带到W市来办,在外人眼里就已经够奇怪的了。
那年办完葬礼以后,余姨便放弃了自己A市的公司和事业,在W市的这间老屋里安顿了下来。
走上回廊,余彩霞先打破了沉默:“你今天过来,是为了拿东西的吧。”
谢愠正对着庭院里的假山发呆,闻言回神,磕巴解释:“是、是,我刚刚在车站碰到了陆采,她说您有东西要给我。”
“陆采?”余彩霞有些意外,“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来这里了。”
谢愠一懵:“可她说,去年的时候还来看过您。”
余彩霞唇边露出一丝苦笑:“小愠,你是不是记错人了。陆采她几年前被家族安排联姻,结婚以后就去了B市,这些年从没回来过。”
结婚以后……?谢愠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他分明记得,刚刚陆采说,她明年年初才会举办婚礼,怎么到了余彩霞的口里,就变成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种现在就打电话给陆采的冲动,可没等他碰到手机,余彩霞便推开了眼前的房门,转头道:“进来吧。”
谢愠只好打消了想法,跟了上去。
这间是余家的书房,虽然不算是书香世家,但藏书量也颇为可观,书本独有的香气弥漫在房间内,伴随着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
谢愠抬头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想起路上没见过一个人,有些疑惑,问道:“余姨,这房子是您一个人住吗?”
余彩霞正俯身在书架里翻着什么,闻言淡笑道:“也没其他人能住啦。”
她很早的时候不顾家庭反对,和余温水的父亲离了婚,如今又痛失爱子,没有亲戚没有家人,事业也放弃了,一直就这么孤身一人住在这座大房子里。
谢愠顿时羞愧难言,余姨在自己小时候,像母亲一样照顾自己,可自己却因为不愿面对现实,这么久都没回来看过一次。
他嘴唇翕动,嗫嚅道:“余姨,对不起。”
余彩霞的笑容依旧温柔又和蔼,她看向谢愠,有些嗔怪:“哪里对不起了,你啊,从小就爱胡思乱想,你余姨过得开心着呢。”
她直起身,将手里一个书本大小的小盒子递给了谢愠:“说是我有东西要给你,其实,这是小小留给你的东西,只是一直由我保存着而已。”
小小,是余温水的小名。
冷漠帅气的青年,却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名,那时谢愠听到后,足足笑了好几天,还被余温水记了仇,没帮他补习,导致谢愠期末挂了好几科。
尽管嘲笑,但谢愠从没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只在和余温水独处的时候,亲昵又暧昧地呼唤这两个字,偷偷把这当做两人间独有的秘密。
而余温水死后,谢愠便将这段回忆彻底封存了,偶尔见其他小孩也有其他的小名,也只是一笑而过。
此刻看着余彩霞手里的盒子,那两个字像是一把利刃,轻而易举地捅破了堤坝,回忆如洪水般汹涌而来。
谢愠接过那只盒子,盒子出乎意料地轻,从重量上分辨不出里面的内容物究竟是什么。
他低头闷声道:“谢谢余姨。”
余彩霞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小愠。”
谢愠道:“嗯?”
余彩霞笑道:“小小已经离开很久了,你也该朝前看,重新找自己的幸福了。”
谢愠怔住,整个人像是被冰冻一样,半响做不出其他动作。他吃惊地看向余彩霞,想从女人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可他失败了。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余姨,您在说什么,余温水和我的幸福有什么关系……”
余彩霞微笑地看着他,眼中只有温柔:“余姨不傻,看得出来。”说罢,看谢愠一副慌张慌乱,手足无措的模样,顿时失笑:“别慌,你余姨不是那种老古董,而且,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谢愠的肩膀:“好了,回去吧,你不是还要去扫墓吗?”
谢愠有些语塞,他无法反驳余彩霞的任何一句话,心事重重地跟在余彩霞身后走出了大门,临关门前,他想起了什么,忙回过头:“余姨,我还会再来看您——”
余彩霞在门缝里对他笑了一下。
木门合上,谢愠在门口对着紧闭的房门愣了许久,半响,脱力般蹲下身,苦笑着喃喃:“……怎么可能过得去呢?过不去的啊。”
一个人冷静了一会,谢愠抹了把脸,开始打量手里的盒子。
从外表上看,这盒子非常朴实无华,黑色,没有任何花纹,连锁都没有,摸上去是木制的,可重量实在太轻,更像是纸质的。
他握住盖子,将盒子打开。
里面的内容物非常简单,简单到谢愠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余温水留给自己的“遗物”:一张纸条,一只耳钉,一包只剩下一半的牌子不明的香烟。
余温水抽烟吗?
谢愠拿起那包烟,在鼻子下方嗅了一下,却没闻到任何属于烟草的气味。
他古怪的歪了下头,转而查看其他两样东西。
耳钉是紫水晶的,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神秘而迷人,纸条很脆,泛着淡淡的黄,一看便知经年已久。谢愠打开纸条,发现上面的内容不是什么留言,而是一串由英文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网站地址。
除了耳钉,香烟和网址都让他感到摸不着头脑,无法揣测余温水的意思,谢愠便暂时不去多想,将盒子重新合上,塞进包里。站起身,他拿出手机喊了个出租车,转而拨出了刚保存不久的陆采的联系方式。
对于余彩霞和陆采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谢愠有一肚子的疑惑急需解答。
可拨出以后,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一道礼貌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谢愠将手机屏幕凑到眼前,重新确认了一遍拨出的号码,联系人的确显示的是陆采,他们在车站分开的时候,谢愠还拨出过一次,那时,陆采的手机也的确响了……
现在却变成了空号?怎么可能?
他心中没由来的一番意乱,诡异的不安像蛛网一般,缠绕上了他的心房。
余彩霞说,陆采几年前就结了婚,离开了W市,再也没回来过。
陆采却说,她明年年初才结婚,去年还看了余姨,还帮余彩霞带了话。
这两人言论完全不同,其中关键的信息倒是一样的:陆采的确是迫于家族嫁给了男人,余彩霞也的确有东西要交给他。
谢愠脑海内冒出一个荒谬的猜测,他抿了抿唇,转头重新敲响了余家大门:“余姨,您在吗?我想问一下,您大概是什么时候见到陆采最后一面的?是不是……在她结婚的前一年?”
门内久久没有回应,只有风声在空荡地回响。谢愠皱起眉,正想再敲,身后传来车子按喇叭的声音。
他回头,一辆出租车停在路上,副驾驶的车窗打下来,司机从里面露出脸:“小伙子,是不是你喊的车?”
谢愠道:“对,是我。师傅,你能等一会儿吗?我有事找里面的人。”
司机“害”了声,大咧咧道:“小伙子,你是外地的吧,这房子已经荒废很久了,里面咋可能有人住?”
谢愠呆住:“荒废很久了?”
司机道:“是啊,说起来,这家人也是咱们市的一个大户人家,但天公不作美,前几年,他家的独生子出意外没了,没多久,女主人就受不了打击,大病一场,也跟着去了。我记得……他家是姓余来着是不是?”
天空蔚蓝,阳光明媚,可谢愠只觉得冷。
他喃喃:“死了?……死了?”
司机看他脸色难看得很,心里也挺犯嘀咕的,他喊了一声,问:“哎,你到底走不走啊?”
谢愠回神,抿住唇,捏住背包带子的手攥紧,指节都发了白:“……走。”
他上了车,报出了墓地的名字,然后把脸埋进手掌里,深呼几口气,道:“司机师父,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家的女主人,大概是什么时候病逝的?”
司机从后视镜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你让我说具体的,我还真说不出来,也就前几年的事儿吧。对了,你知不知道陆家的大小姐?就是一中校长的那个宝贝女儿。”
是陆采。
谢愠抿紧唇,道:“知道。”
司机道:“当时陆大小姐出嫁,对方又是B市的豪门,按理说这是上嫁啊,可陆大小姐就是不愿意,还在W市闹了个好大的新闻。大概就是她出嫁的第二年年初,余家那位女主人被送进了医院,当晚就走了。……你真不知道?我记得这两件事全都上了报,连着一个月都在反复报道啊,我一个不关心这些的人,都看得记住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抖出一根衔在嘴里,一边点火一边啧啧感慨道:“你说这些豪门,也真是不太平,还是咱们小老百姓好,过平常的日子,享受平常的幸福。”
谢愠脱力般靠在后座座椅上,良久,他才勉强扯起唇角,笑了一下:“是啊。”
“还没。”余温水弯唇笑了下,想起刚刚青年手忙脚乱给自己戴面具的样子,他就一阵好笑,摘下面具,他附唇上去,在青年细白的颈侧不轻不重地吮了一下。
谢愠蓦地瞪大眼,“唔”了声,双手搭上余温水的肩膀,想推开,又因为紧接着的亲吻而无法使力。
沙发很软,也很大,但两个成年男性躺在上面,还是略显拥挤。余温水温柔又细致地顺着谢愠的脖颈一路亲上嘴唇,轻轻咬了咬青年饱满的唇珠,他低声道:“我对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谢愠被亲得微喘,这会儿他也不掩饰自己那点小小的嫉妒心了,轻哼一声:“你也不记得我啊。”
“不一样。”余温水眷恋地闻青年身上的味道,在那对形状漂亮的锁骨上不断留下暧昧的记号。他不得不承认失忆前的自己眼光实在是好,竟然找了个这么可心的恋人。
谢愠睫毛微颤,努力抑制住喘息:“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余温水摸了摸他的脸,轻笑道:“你是我的恋人,她只是个曾经的队友,顶多也就是个朋友,怎么能一样?”
“而且,我现在也不记得她了,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差别。”
说着,余温水轻轻拈着青年没戴耳钉的那只耳垂,笑道:“别吃醋了,嗯?”
谢愠一怔,听着男人哄自己的温柔嗓音,心底说不上是甜蜜还是隐痛。他眼神闪烁了一瞬。
因为是恋人,所以自己才不一样。
可是,事实上,自己并不是余温水的恋人啊,这一切都是他因为私心,编出来骗余温水的。
他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和陌生人没什么差别的朋友而已。
余温水还不知道自己这一番哄恰好踩在了谢愠的地雷上,依旧不住亲吻着怀里的青年。
谢愠轻声道:“嗯,不吃醋了。”
余温水听出他语气低落:“那还是不开心?”
谢愠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你还能不能变成玩家。”
这个问题,余温水还真的无法给出保证,就在他停顿的这片刻,谢愠继续道:“如果你不能变成玩家,我就和你一起变成NPC,一起留在游戏世界里。”
余温水皱起眉,本想叫他不要乱说,话到嘴边,却又沉默下来。
半响后,他开口道:“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共三天的副本时间,现在已经到了第二天,群里除了闲聊以外,就只有沉默和空白。李琛雨不蠢,他很清楚,自己是被排除在调查队伍的外面了。
这样的事李琛雨不是第一次遇见,他也很清楚沈晨就是这么一个说断就断的冷情女人,所以也没感觉奇怪,一边工作,一边自顾自地进行相关的调查。
他很聪明,游戏副本的经验也够丰富,对于副本的情况已经摸了个大概。但是单人行动还是太具有局限性,李琛雨又没有谢愠或白晓恬这样可以和客人接触的优势,因此对于镜面人的线索还是知之甚少。
直到当天上午,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过来找到了他。
餐厅角落,李琛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神情少有的不太好看:“有什么事?”
他对面的青年见他不悦,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又是挤眼又是弄眉,嬉笑道:“哎呀,琛雨哥哥,咱们都多久的交情啦,你怎么能对人家这么冷淡呀?”
正是消失了数天的吕易。
李琛雨推了下眼镜,连日的工作让他的疲惫到达了顶点:“吕易,你有话就直说,不必绕圈子。”
尝到甜头的男人却不肯饶了他,又将他搂了回来,唇又被吮住,谢愠全身都发红发烫起来,眼角沁出泪珠,求饶道:“049……”
“不是你要我亲你的吗?”男人用手指温柔地揩去那滴将落未落的眼泪,低声道,“乖,叫我名字。”
谢愠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激烈情感瞬间冲上了他的大脑:“余、余温水。”
余温水笑了笑,按住青年的后脑,覆唇上去。
此时的谢愠已再无法抵抗任何来自男人的攻势,只能任人摆布。唇齿缠绵,黑暗中响起细密的水声,灌入耳里,暧昧到令人快要发疯。抱他吻他的不是别人,是他苦苦暗恋了十二年的余温水,他本已经死去的爱人,像一艘在风雨里飘摇了多年的船,如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港湾,谢愠死死回抱住余温水的身体,心中满足里掺杂着一丝不可忽视的惶恐。
和心爱之人心意相通的滋味实在太美好,他甚至开始卑鄙的想:如果余温水永远都无法恢复记忆就好了。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发现,其实恋人的这件事是自己在骗他,其实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好朋友、好兄弟而已。
严格来说,两个人都是头一次恋爱,也是头一回接吻,都没什么技巧性。混乱中,谢愠感觉自己被余温水抱了起来,男人的力气很大,抱着他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男人,还能一边接吻一边走路。
被压倒在沙发上时,谢愠才算稍微清醒了一点,道:“任务……”
余温水无师自通地撩开青年的衣摆,闻言道:“不急。”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是经理。”
听出了他的画外音,谢愠哭笑不得道:“那也不行。”
余温水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他这才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嘴唇应该是肿了,有些疼。谢愠有些庆幸没开灯,否则自己这坐立不安的样子估计得被好一阵嘲笑。
只是他不太明白,余温水为什么会让自己喊他的名字……难道,他是想起了什么?
余温水走到办公桌旁接起电话,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应了几声,态度相当敷衍,随后便挂了电话,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随即,谢愠听到男人走到墙边,捡起了掉到地上的东西,灯光亮起,他眯了眯眼,发现那张银白的面具已经又回到了余温水的脸上。
他抿了抿唇:“不是说好了,下次见面,就会给我看你的脸吗?”
余温水站在办公桌前,没回答,冲他抬了抬下巴:“过来。”
“想看,就自己摘。”
偌大的办公室内,背后大面大面的落地窗外是纯粹的黑暗,顶上的玻璃吊灯灯光枯黄,屋外是诡谲的世界,屋内,青年像是被蛊惑一般,从沙发上站起,一步步走进了办公桌前的西装男人。
他抬起手,手指颤抖,轻轻地抚上男人脸上的面具,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什么不得了的珍宝。
然后,扣住,面具被他慢慢地摘了下来。
看清的瞬间,谢愠屏住了呼吸。
面前的男人眉眼陌生又熟悉,褪去了校园时期的青涩,多了成熟与稳重,每一寸每一寸,都是他在心里描摹了千万遍的模样。
曾经失去了的,终于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谢愠抓住了男人的衣角:“余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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