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刘宇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身子微微前倾，双肘抵在膝盖上，手指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
病房里，母亲蜷缩在陪护床上，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进入浅眠；病床上的父亲，依旧插着氧气管，一动不动。刘宇隔着玻璃看了一眼，随后低头点亮手机屏幕，打开自己的设计作品集。
屏幕上的设计图依旧光鲜，每一笔线条都精雕细琢，每一张图纸都凝聚了他无数个不眠之夜的心血。可现在，这些作品显得那么遥远，像是一场他不该拥有的梦。屏幕的光映在他红肿的眼眶上，照出他憔悴不堪的脸。
“我甚至连他们的命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梦想？”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像是一声叹息。
胃部的疼痛突然袭来，像一把钝刀在他腹中搅动。他双手捂着胃，身子微微蜷起，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地滴下来。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图纸的轮廓。
护士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她轻声走到刘宇身旁，低声说道：“您家属的手术要尽快安排，不然拖得越久越危险。希望你能尽快筹齐费用。”
刘宇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看着护士，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护士见状，也不再多说，轻轻离开了。
刘宇再也撑不住，将头深深埋进双臂里，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他肩膀微微抽动，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挤出，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与卑微。
“爸，妈……对不起……”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深深的自责与绝望。泪水洇湿了他的袖口，却洗不去他心里的苦痛。夜色无声，只有墙上的钟滴答作响，仿佛在嘲笑他无力改变命运的挣扎。
夜深人静，出租屋的窗外偶尔传来车辆疾驰的声音，屋内却是一片死寂。刘宇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电脑屏幕发出微弱的冷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的视线停留在屏幕上，那是他大学毕业设计的作品集——一个关于绿色建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