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篇日记……
“冰儿,是谁给你发信息?”
罗世成拦腰,把我抱在怀里。
“嗯,是小凡约我去爬山。”
我慌乱地关掉手机,就势把滚烫的脸颊拱进他怀里。
罗世成似乎还想问什么,却被我一个不小心,扯掉他衬衣的扣子。
他闷哼着笑出声,坏坏地攥住我的小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
……这个下午,漫长无涯,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一直盼到傍晚夜幕十分,我才得以脱身,打算去见马楚。
可是我刚打开手机,便看见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杜小凡打来的。
我急忙回拨电话,不知发生了什么紧张的状况。
“喂,白冰,马楚他……被那个小三儿的父亲捅了,是因为房子的事儿!”
“什么,是因为房子?小凡,你慢慢说。”
我握着手机,几步跑进卫生间,反锁房门。
这才知道了,马楚被捅刀子的真相……
陈娇的父母,早就听说女儿,恋着一个有妇之夫,曾经极力劝阻反对。
可是女儿愣是不听,说她除了马楚,这辈子谁也不嫁。
好在马楚后来跟我离了婚,恢复了单身。因而,陈娇的父母提出,马楚必须立刻跟女儿打证结婚。
马楚,从未允诺过,要跟陈娇结婚,自然不会同意。
可是陈娇,却骗父母说,马楚已经决定,年底会跟她完婚。
陈娇的父母一听,这才放下心,打算给女儿买下一处别墅。
那两位老人听广播里说,婚前谁出资买房子,房产就属于谁。如今离婚率这么高,他们担心女儿的婚姻会遭遇危机,这才决定为女儿在婚前购置一处房产。
售楼处的工作人员告诉老人,如果付全款可以打九折。
两位老人考虑了一个星期后,咬咬牙拿出了500余万元,以女儿陈娇的名义买下了一套精装独栋别墅。
陈娇自是欣喜异常,很快就搬到了新房。
陈娇背着父母,让马楚住进了自己的新房,却没有告诉他打算年底完婚的事情。
有天周末,陈娇父母见女儿放假也不回家,于是给她打来电话,说要来看看她。
陈娇觉得自己跟马楚的事儿,不能一直背着父母,决定带着马楚见见父母。
马楚并不知内情,愕然看到走进门的两位老人,感到很突兀。
当他们坐下来聊天时,马楚才知道,陈娇骗父母,说自己打算年底完婚。
望着两位老人,马楚不忍心揭穿陈娇的谎言,再说他确实内心有亏欠。
但他,并不觉得对不起陈娇,反倒是觉得有愧于她的父母。
第一次见面,老人见马楚长得斯文帅气,个头也不矮,心里很满意。
可是他们一想到马楚,在外界的风言风语,心里难免有些不放心。
于是陈娇的父亲,对马楚说,这套新房是他们老两口借款买下来的,问马楚家里是否能分担一半的房款。
马楚本来就没有成婚的打算,听到这话非常反感,他说,自己的家境贫困,根本就不可能出房钱。
两位老人听了这话后,相互对望了一眼,就不再言语了。
马楚感觉到气愤的尴尬,说自己去医院处理点事情,就起身走人了。
两位老人很生气,便面色不悦地对走向门口的马楚说:“你们家一分钱不出,就住进我们的房子,有些不合适吧?再说,你们现在还没有结婚。”
马楚一听,心中非常恼火,说他本来也没打算娶他们女儿。
马楚离去后,老两口嘀咕,这小子对女儿不可能是真心的,就算是结了婚,日子过得也长久不了。
他们决定,一定要让马楚搬出这个房子。
三天后,老两口把铺盖搬到了新房子,他们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对马楚说:“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家里多个外人,我们觉得别扭。”
马楚一听,拎起自己的包,拿着外套就冲了出去。
陈娇气呼呼地扫视了父母一眼,也跟随马楚跑出家门。
后来,不论两位老人怎么劝说女儿,陈娇都不愿意回家住。
老两口在新房子也住不下去,又回到了原先的老房子,一心盼着女儿能回家。
半个月后,想念女儿的老两口实在僵持不下去了,便主动给陈娇打了一个电话。
还没等老人家开口,女儿陈娇便气呼呼地说:“我怀孕了,希望你们不要再阻挠我和马楚的事儿。”
老人家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大发雷霆:“这明明是那个马楚给你下的圈套,想让你奉子成婚,你难道连这点诡计都识不破吗?他就是想利用孩子,达到成婚的目的!”
不等老人的话说完,陈娇就气得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个月后,陈娇依旧没有回家,也没有给父母打过一个电话。
老两口商量,既然女儿认准这个马楚,咱们也就别再充当拦路虎了。
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好这样了。
可是他们还是对马楚不放心,商定就算是同意女儿的婚事了,也要让马楚表示一下诚意,绝对不可以一分钱都不往外掏。
几天后,老人给女儿打电话,让他带着马楚回家吃饭。
这一次,两位老人做出了让步,他们向马楚提出: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马楚家有困难,那就支付三分之一的房款也行。
马楚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些天,马楚每天都回家很晚,跟几个哥们借酒消愁。
他跟哥们说,他的父亲在去年被查出肾衰竭,他的工资还要帮助父亲治病,怎么可能凑出房款?
再说,他压根就不想去陈娇,只是不忍心告诉她父母真相。
又过了些天,陈娇回家问父母要户口本,想和马楚去登记结婚。
老人家问女儿,马楚家把房钱准备好了吗?
陈娇明确地说,马楚家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一分房钱,钱的事情,等他们结婚后会一点一点还给父母。
老人见女儿还没结婚,就处处向着马楚,不由得怒火中烧,对着女儿大喊道:“马楚既然一分房钱都不想拿,那就赶快把孩子打掉!”
陈娇被父亲气得面红耳赤,回到了住处,她将父亲的话告诉给马楚。
马楚提出,从此不再与陈娇来往,他的身体状况,也不想去拖累她。
陈娇声泪俱下地说,她已经决定要跟马楚厮守一辈子,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陈娇坚决反对分手,她对马楚说:“那套新房子的房主是我,我要把那套房子过户给你,证明我是真的爱你!希望你再也不要说分手。”
起初,马楚以为陈娇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说说而已。
没想到,陈娇一连几天都在咨询关于房产过户的手续,才明白她是认真的。
陈娇决定以赠与房产的形式将房子过户给马楚。
陈娇先与马楚签订了协议书。然后,两人去公证处做了公证,办理了赠与房产的过户手续,她还出钱为马楚缴纳了受赠房产的个人所得税。
马楚拿着房产证,难得被她打动了,问道:“陈娇,你就不怕我以后变心吗?”
陈娇不以为然地说:“我们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还有必要彼此分得那么清楚吗?”
房产转让的事情,陈娇的父母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些天,老两口也终于想通了,既然女儿都怀孕了,一心非马楚不嫁,他们做父母的只好妥协了。
一个周末的上午,老两口提着水果去看望女儿,一进门,陈娇便冷着脸说,房子已经过户给马楚。
老人家犹如当头挨了一闷棍,气得将买来的水果砸到地上。
他们声嘶力竭地吼道:“这套房子是我们的血汗钱,你必须把房子要回来,否则我们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次,父母跟女儿之间的关系彻底僵化。
那些天,马楚每天都愁容满面的,郁郁寡欢。
马楚对陈娇说,父亲病重,他必须回家照顾。
陈娇要陪着他一起回去。
马楚说,他父母还没有同意他们的婚事,所以不想惹父母生气。
陈娇只得把马楚送出家门,嘱咐他一有时间,就过来看自己。
令陈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马楚自从回父母家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陈娇打他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医院也不见他来上班。
或许是马楚的父亲病情严重,他顾不上开手机跟她联系。
她安慰着自己。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马楚依然没有跟陈娇联系。
陈娇此刻彻底崩溃了,她把遭遇的情况告诉了父母。
老人家此时更加认定了马楚是个骗子,他不仅欺骗女儿的感情,还把女儿的房子骗走了。
陈娇的精神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老人不放心女儿,让她搬回家照顾。
有天清早,老人家去完早市,就去看新房子,奇怪的是竟然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难道是进小偷了吗?
就在他们准备报警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位中年男子告诉他,这套房子是他刚刚买下来的。
老人感到难以置信,那个中年男子立即拿出房产证,老人顿感头晕目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人打电话叫来女儿,马上去公安局报案。
民警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遗憾地告诉他们,既然房产证上写着马楚自己的名字,房子也是陈娇自愿赠与马楚的,那么马楚完全有权利处理这套房子。
陈娇听完民警的话,绝望到极点,她后悔当初不听父母的警告,如今落下了人才两空的下场。
她在回家的路上,疯狂地拨打着马楚的手机,希望这一切只不过是个误会。
在她横穿马路的时候,由于没有注意过往的车辆,被一辆飞速奔驰的大货车撞飞。
肇事司机迅速将她送往就近的医院,并通过她的手机联系上了父母。
老两口赶到医院时,顿时老泪纵横。
陈娇的母亲,本来就有心脏病,遇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哭着哭着就人事不省了。
尽管医院进行了及时的抢救,可是她最终还是含恨而死。
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就这样变得家破人亡。
陈娇的父亲,含着巨大的悲痛办理完妻子的丧事后,决心一定要找到马楚报仇雪恨。
过了很长时间,陈娇父亲通过一家侦探社,终于得到了马楚的消息。
有天深夜,马楚独自忙完医院的事情后,下楼打了一辆出租回家。
一直躲在暗处跟踪他的陈娇父亲,立即上了一辆出租车,紧紧地跟在马楚乘坐的出租车后面。
当马楚在小区附近下车时,老人家也马上下了车,几步冲了上去,死死地揪住了马楚的衣领,将他拖倒在地,又将他用力拽到路边的树丛中。
马楚看清老人的面孔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无奈他体力不支。
老人恶狠狠地闷声说道:“马楚,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要让你不得好死!”
说完,老人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朝着马楚胸前连捅十几刀。
马楚昏迷在血泊之中。
老人家,匆忙离开。
半个小时后,小区过路的居民发现了浑身是血的马楚,当即报警。
警车和120急救车火速赶来。
就在警方通过路边的摄像头查找犯罪分子的时候,陈娇父亲主动向当地的公安局投案自首。
……
这本厚厚的日记本,写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
在一个深秋的上午,我终于读完了失忆前的那本日记。
那一切过眼云烟般的往昔,发生在已被时间尘封的夏天。
如今,是在萧瑟的秋季。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只能通过日记,推想过去那个卑微窘迫的自己。
马楚,对我是那么无情龌龊,背叛我羞辱我。
陈娇,原来是他的姘头。
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总是令我感到凛然。
我从马楚那里得到的,唯有那60万元钱,是真实而快慰的。
罗世成,竟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该感激他。
可是他后来对我的强烈追求,竟然处处彰显着霸道和强迫。身处局中的我,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无从选择。
我从他那里,总是能得到无尽的宠爱和荣耀。
余刚,是我的发小,伴随我长大,陪我度过艰难的青涩岁月。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他竟然用刀刺杀我,想要与我同归于尽。
结果,他未尝所愿,我那夜被罗世成救起。
而他呢,却锒铛入狱。
现在,他恐怕也应该快出狱了吧?
我计划,要去探视他。
杜小凡,是我唯一的闺蜜,情同手足。
我如今记不起她的模样,只能从过去的日记中,想见她短发活泼的样子。
我判定,只有杜小凡会对我说出全部的真相。在过去的时间里,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真相发生。
我,决心要去寻她。
或许,她现在并非不想见我,而是被一股强势的力量阻挡。
顾雅,这个在过去百般困扰我的女性,当时做梦都想见她真面。
我对她充满了好奇和嫉妒,以为她占据着罗世成的大半身心。
过去一直以为,她真的跳楼自杀了。
失忆后,才知道她并没有死,而且就在罗世成的公司里,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为何在我没有失忆的时候,罗世成从不曾让我见过顾雅?
难道在很久以前,顾雅就已经常伴罗世成的身侧,为他料理日常的工作,亲手为他煲汤,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喝汤吗?
那种亲昵的举动,是我亲眼所见。
令我不解的是,纵然两人这般亲近,罗世成却从不肯将顾雅收为自己的女人。
罗世成是桀骜而清高的。
他在情感上,似乎有着特殊的洁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不能得到全部,那么他宁肯放弃。
他起初,想必是对顾雅钟情的。
一定是顾雅当时违背了他的意愿,没有对他万事顺服妥协,才导致他最终放弃了她。
席城和张峰,都是罗世成的发小,是他可以托付和信任的心腹。
席城胖乎乎的,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他对杜小凡,好像很爱慕,不知道他如今追到杜小凡了没有?
旧日记中,没有写他们二人的结果,我也无从得知。
张峰,瘦瘦的,帅气冷酷,像是一个冷面杀手,不苟言笑。
失忆后,每次在家门前打出租车,都是张峰开着那辆红色出租赶过来。
如若不是我后来记日记,我怎么会发现这个事实呢?
有一次,我早上坐着张峰的出租车去马楚那里。
当天下午,跟罗世成去席城的料理店,再次遇见张峰,才知道原来张峰是罗世成的人。
可见,我始终都在罗世成的掌控之中。
不管我走到哪里,似乎都有罗世成的人追随着我。面对眼前的处境,我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罗世成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
霸道强势的他,没有给妻子留出一丝空间。
虽然得到了他万般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是却不能保留自己的隐私。
这份宠溺,沉重得令我难以承受,几乎透不过气来。
罗世成的枪伤已经彻底痊愈。
他强健的体魄,似乎未曾受到半点影响,看不出丝毫大病初愈的痕迹。
早晨,他吃早餐的时候,有瞬间的发呆。这在他是很少有的,我猜他一定是遇到了困扰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情还很棘手,否则不会让堂堂的罗世成愁眉不展。
把罗世成送出院外,与他吻别。
我回到屋里,打开了电视机,看早间新闻,喝着剩下的半杯牛奶。
突然,在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罗世成的身影。
他身姿伟岸,满面笑容,伫立在一所学校门口。
分别站立在他左右两边的,还有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看样子像是机关部门的领导。
镜头拉近,学校大门左方的黑色牌匾上,印刻着金色醒目的大字“世城小学”。
在喜庆的锣鼓声声中,女主持人手持话筒,介绍到:“由知名企业家罗世成先生捐建的“世成小学”,今日举行落成典礼。
这所小学的建立,解决了“天风南城”的孩子们入学难的问题。
从前,这里的孩子上学,需要翻过几座山。
如今,在家门口就可以上学了。
并且,罗世成先生已经为这所学校招募了强大的师资力量,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只等着孩子们欢欢喜喜地走进校门。”
女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围观的村民们发出一阵阵地欢呼声,锣鼓声加大了密度,响彻云霄。
紧接着,当落成仪式结束后,主持人迅速来到罗世成面前,笑着问道:“罗先生,感谢你为天风南城的孩子们作出的无私奉献。请问,你为什么如此厚爱这片土地上的孩子们呢?”
罗世成微微一笑,器宇轩昂地缓缓说道:“我在此之前,兴建过多所学校,都是在一些贫困的山区。最根本的想法,就是想要回馈社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如此青睐天风南城这片山水之乡?这主要缘于我的太太。
我的太太在几年前,就特别钟情这片土地,所以我索性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这里的就医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各位乡民,缺医少药的难题迟迟没有解决。
我在这里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准备在这里修建一所大型的医院,会高薪聘请大批的专家医生,到时候会彻底解决求医难的问题。
医院的兴建工程,下个周正式启动!”
锣鼓喧天,如雷的掌声,感激嘹亮的叫好声,经久未息。
主持人的采访刚结束,周围的乡民们便一拥而上,把罗世成围了起来。
年迈的大爷大妈,纷纷流着眼泪,抢着跟罗世成握手,一口一个好孩子地叫着。
罗世成此时亲和慈善,有问必答,看不出一点平时的霸气。
我的心中感到无比自豪。想不到,罗世成外冷内热,其实是个如此有爱心的人。
他做了那么多的慈善,却从来没对我夸口过。
如果不是今天碰巧看到电视节目,我恐怕还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做梦都没想到,他这位如此霸道的总裁,竟然还是一位慈善家呢!
他为什么对记者说,我在几年前就特别钟情这片土地呢?
我对此怎么没有印象?而且,我过去的日记本上,也没有记录关于天风南城的内容呀。
我打开电脑,回复了几封“解忧信箱”的倾诉信件,准备去找马楚。
我的心里有不少疑问,我想当面问问他。
我来到马楚的诊所门前,忽然看到有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在诊所的屋后低头徘徊着。
这个女人长发披肩,苗条而性感。她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神情紧张地凑近诊所的窗前,小心翼翼地往里张望着。
只要看到屋内有人向窗口走来,她便立即低下头,巧妙地闪离一边。
这个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为何不进去,反而鬼鬼祟祟地在屋后探头探脑?
我的心头布满疑云,朝着她径直走过去。
我距离她几步远的时候,停住了脚步,问她:“嗨,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那女子听到我的说话声,惊诧地抬起头来,看向我的一瞬间,愕然张大了嘴巴。
随即,她又很快放松下来,礼貌地对我笑着。
她说,她从这里路过,刚才握在手里的绢帕被一阵大风吹向了这里。所以,她在这里寻找丢失的手绢。
她说完,低着头继续向屋后走去。
我茫然地望着她,转身走向诊所的大门。
我望着门前纹丝不动的树梢,奇怪地想到:今天风和日丽,并未刮什么大风啊,那女人的手绢怎么会被风吹跑呢?
那女人的面容很漂亮,比电影明星还夺目,不像是这里的本地人。
这时候,已经将近中午,诊所里的病号并不多。
我敲开马楚办公室的门,他难得地闲坐在那里。
我马上把停留在诊所屋后的女人,告诉了他。
他也感到很奇怪,疾步走了出去。
我心里好奇,也紧跟过去。
马楚刚走出诊所大门,就看见一个年轻女子,走在诊所门前的那条小路上,渐行渐远。
我急忙喊道:“马楚,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女人!”
马楚几步追了上去,大声喊道:“你好,请等一下!”
女人停住脚步,却没有马上回过头来。
马楚走到女子的身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好像认出了这名女子。
马楚绕到女子面前,失声说道:“顾雅,怎么会是你?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呢?”
我心里一惊,顾雅?
我早晨刚读完过去的日记,自然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她不是被罗世成派到外地的公司了吗?怎么会莫名出现在马楚的诊所附近?
顾雅过来找马楚,到底为了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