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帅的消息,班师的动静,瞒不过金人,完颜兀术此刻必然还在东京。”
“张将军久经沙场,战局至此,再打下去是个什么结果无需岳某饶舌。老帅宗泽临终之际,犹三呼渡河,我父岳飞,为北伐大业,干犯天颜。如今岳帅远赴行在,云欲承父志,渡河北伐,张将军,你我袍泽八年,可还愿与云同行?”
岳孟德凝视着张宪,面无表情。
张宪与岳飞从微相随,一向视岳云为子侄。此时看他顶天立地,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但又倍感欣慰,他温声道:“我也不想退兵,可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张俊、刘琦已退,如今中原只剩我一支孤军,若只是如此倒也无妨,可就怕不退兵,朝廷断我粮草啊。若岳帅尚在,事犹可为,唉,到底是皇命难违!”
岳孟德笑着抬手,身后牛皋心领神会,他一抖手中包袱,一颗面白无须的脑袋就咚咚咚地滚到张宪脚下。
军帐里一时寂然,连呼吸声都错落可闻。
张宪冷汗涔涔,指着岳孟德,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你们这是......”
岳孟德飒然一笑,拔出腰间佩剑递给张宪:“人是我杀的,叔父若要给朝廷一个交代,侄儿绝无怨言。”
牛皋也反应过来,他须发皆张,有些不满地说:“姓张的,鹏举叫你提举军务是看得起你。嬴官人是岳帅公子,他尚不惜死,你婆婆妈妈的作甚。”
张宪恼怒,将案上的军报狠狠掷向牛皋,说住嘴,你这个莽夫。
值守的亲兵听到张宪勃然大怒的声音,鱼贯而入,警惕的盯着岳孟德、牛皋。
牛皋将手放在佩剑上,岳孟德巍然不动。
形势一下紧张起来,难道他曹操这次看走眼了?
默了片刻,张宪深吸口气,摆摆手,亲兵们依令退出大帐,封锁帐外七尺的空间。
“你们打算怎么做?”
岳孟德心知事成,他一手拉着牛皋,一手拉着张宪,义正言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