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宴依旧照常进行。
时辰已经不早了,众人尚且都有些疲惫。
可是皇帝不说散了,没有人敢先走。
大家还是把酒畅饮着,只是没有先前刚来的时候兴致高罢了。
这时,殿外传来一片嘈杂声,席上众人议论纷纷。
禁军头领面色慌张地闯入大殿:“启禀皇上,微臣等人在宫内发现了数名刺客。追赶之际,刺客逃至韶华宫附近便不见人影。”
陈煜感到一丝恐慌,似乎正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悄然发生着。
皇帝龙颜大怒,猛地拍桌子站起来,震得手边的和阗白玉酒杯都滚落一旁:“放肆!都敢刺杀到宫里来了!荣毓,朕令你今晚务必要抓到刺客,否则提头来见!”
“臣遵旨!”说罢又火急火燎地走了。
殿内人心惶惶,今晚刺客没抓到之前大家怕是都不能走了。更有些胆小的女眷已经哭了起来。
皇帝怒不可遏地坐在龙椅上等着消息。
白种玉心中微恸,大概也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怪不得刚刚遇见穆青的时候他蒙着脸,想来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可他刚刚又是去那儿干什么呢?
白种玉不解。
少女仰起秀颈看向对面,恰与男子漆黑如墨的眼神相撞,蓦地一惊,又立马低下了头。
男子眸光微闪,眼中似藏着一抹化不开的浓墨。
不消片刻。
荣毓便再次回到了殿上。
“回禀陛下,刺客们轻功了得,等微臣追至三皇子的韶华宫内殿时刺客都已服毒自尽!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阴鹜的目光朝陈煜射去,吓得陈煜两股战战,只感觉今晚自己要死到临头了。
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啊?!!
“可有在刺客身上查到什么?”
“回禀陛下,刺客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是…微臣在三皇子的桌上发现了这个。”
皇帝抬眼示意。
李得才躬身将荣毓发现的东西呈了上去。
待皇上看清是什么后,怒地一扔茶盏,碎片自陈煜脚下散开。殿内众人没敢发出一丝一毫声响。
皇上一把将呈上来的东西掷于陈煜脚下,陈煜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这是什么?”
众人只看见地上赫然躺着一枚精致的腰牌,木制牌子顶端刻着忍冬卷草,中间一个缠着浮雕蟠螭纹的大大的令字。
其余人尚不知晓,可白桦是知道的。那日,他可不就在殿上......
陈煜吓得面部抽搐:“父皇,儿臣是真不知啊!”
陈煜的确不知,真正知道的二人现在正在殿上端正地坐着呢。
“你不知?你刺杀手足在前,现今事情败露又急赶着杀人灭口!自己无用草包,反倒嫉妒刺杀手足兄弟!朕不知你还有如此胆量,殊不知哪天就敢弑父篡位了!”
堂上大惊,几位老臣纷纷跪地:“皇上息怒!”
靖安帝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有天也会走上弑兄这条路,心中大感悲痛:“传朕旨意,三皇子陈煜无才无德,妒忌成性,伙同贼人弑兄!幽禁韶华宫,无朕旨意,一步也不得出!求情者一律按同谋论处!”
所有人皆不敢应。
皇上最后一个字落地时,陈煜已经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这一场寿宴以“喜剧”开始,以“戏剧”结束!众人无不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