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乔宋乔乔的其他类型小说《妈妈为了凑单给我买了骨灰盒乔乔宋乔乔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宋乔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值夜的医生恰好是我的主治医师。他看到我又是一个人来的医院,面露不忍多问了一句。“你家属呢?”“放弃治疗也不能糟蹋自己,家属也是有权知道你的情况的。”说完,他让我给父母打给电话。可我握着手机,无意间点入了妈妈的朋友圈。看到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妈妈发了和李瑶的合照,两人穿着同款睡衣。配文是:最好的女儿。那一刻风从窗口灌进,冷飕飕的,把鼓起的勇气吹散。我最终没打电话给妈妈。医生见我冥顽不灵也没有在劝我。我在医院治疗了一晚,早上独自去缴费时,发现自己赚来的钱,余额见底。自从我看到李瑶拿着妈妈资助的钱去买名牌勾搭我们学院有名的花花公子,告诉妈妈后,妈妈就断了我的生活费。从来没打过我的妈妈扇了一巴掌,五个手掌印留在脸上的痛感我至今难忘。她痛心疾首,...
《妈妈为了凑单给我买了骨灰盒乔乔宋乔乔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值夜的医生恰好是我的主治医师。
他看到我又是一个人来的医院,面露不忍多问了一句。
“你家属呢?”
“放弃治疗也不能糟蹋自己,家属也是有权知道你的情况的。”
说完,他让我给父母打给电话。
可我握着手机,无意间点入了妈妈的朋友圈。
看到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妈妈发了和李瑶的合照,两人穿着同款睡衣。
配文是:最好的女儿。
那一刻风从窗口灌进,冷飕飕的,把鼓起的勇气吹散。
我最终没打电话给妈妈。
医生见我冥顽不灵也没有在劝我。
我在医院治疗了一晚,早上独自去缴费时,发现自己赚来的钱,余额见底。
自从我看到李瑶拿着妈妈资助的钱去买名牌勾搭我们学院有名的花花公子,告诉妈妈后,妈妈就断了我的生活费。
从来没打过我的妈妈扇了一巴掌,五个手掌印留在脸上的痛感我至今难忘。
她痛心疾首,怒斥了我一顿,“李瑶叫我不要再给她钱,我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是你。”
“你为了自己多一点生活费,就去造谣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宋栖安,你真让我恶心。”
护士见我走神,不耐烦的问我,“不缴费就别排队,后面的人上来。”
我尴尬的走到一边,手指颤抖的拨通下妈妈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分钟左右,就在我想挂断的时候,电话通了。
“妈…”
“瑶瑶刚睡着不久,你就打电话过来,你想做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可语气里的愤怒犹在。
想问钱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吵闹的大厅里,我独自站在原地,沉默的时候看到一个吊针的小女孩哭了,她妈妈摸着她的脸颊耐心的哄着。
像是感受到掌心的温暖,我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却发现只有湿漉漉的眼泪。
她没有因沉默而多问我一句反而因此变得逐渐不耐烦。
“宋栖安,有事快说。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没有义务围着你转…”
“妈,能借我一千零五块。我待会…”
嗤笑一声,她甚至没有听完我的话,挂断了电话。
钱立马从微信转了过来,一分不多。
我发了一句谢谢,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
缴完费后,我忍着病痛去做了家教。
自从妈妈断了我生活费后,我不得不每日奔波在各种兼职中。
家教是月结,小孩知道我今天教完之后就不来了。
小小的眼睛里全是不舍,她的眼睛其实和妈妈的一点都不像。
可我却莫名想到了妈妈的眼,黝黑的瞳孔看向我时,没有一丝柔情。
“老师,你怎么哭了?”
小孩递了一颗糖,“老师有困难要和我说哦!”
“我解决不了,我可以找我哥帮忙。”
站在门口凌越声瞥了她一眼,随后递了一张纸巾给我。
他正是上次李瑶追求的花花公子,即使接触了多次后,知道他本质不坏。
但我还是有些不适。
接过纸巾后,默默退了一步,“谢谢。”
“我妈叫我送你回家。”
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我想拒绝。
“别拒绝,现在这个点这里打不到车。”
因为和小孩聊得有点久,手表的时针已经转到了九点多。
能打车,只不过我看了看卡里的余额,打完之后就还不了妈妈的钱了。
心一横,最终还是坐上了凌越声那辆一眼就能看出来价值不菲的骚包车。
我坐在车的副驾驶上,怯声对他说:“谢谢。”
他单手驾车,漫不经心的扫了我一眼。
“我有那么可怕吗?”
车窗上倒映着他立体的五官,平心而论,他不可怕,只不过妈妈从小耳提面令让我远离这样的男生。
似乎也没期待从我嘴中听到什么好话,车中陷入一片寂静。
到达目的地后,有着良好教养的他亲自给我开门。
风有些大,他头上沾了片落叶。
我指了指他头上,他没理解,没有思考,我帮他拿下。
背后一声熟悉的叫声,让我僵在原地。
妈妈网购为了凑单给我买了一个骨灰盒。
而她资助的贫困生拿着最新款的手机在朋友圈炫耀。
我默默点了一个赞后,贫困生马上将朋友圈删掉。
片刻后,从不主动联系我的妈妈破天荒打来电话,劈头盖脸的责骂。
“你就见不得人好吗,乔乔换个手机,你也要指指点点?”
“生下你这样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事。”
电话挂断不久后,贫困生又发了一条朋友圈内容是,妈妈陪我来逛街。
换做以前,我可能会跑到家里闹个天翻地覆,可这次我只是捏紧了病例书。
平静地对医生说,“我不治疗了。”
……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窗户透出丝丝暖光,打开门那瞬间我心存幻想。
想起以前不管玩到多晚妈妈都会为我留一盏灯。
但打开门后,梦碎了。
妈妈拆着双十一网购的衣服、鞋子、包包…
每一个东西都是属于宋乔乔的。
而属于我的只有一个凑单的骨灰盒。
见到我回来,她把我骂了一顿,“长大了翅膀硬了,说你两句就到这个点才回家。”
“有本事就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了。”
妈妈是大学老师,对谁都和颜悦色。
唯独看向我时,眼里没有一点温情。
每一句话都像针刺在我心上,阵阵的痛。
“好,我以后不会回来了。”
如她所愿,我真的要死在外面了。
说完这句话,她没有开心半分,一个拆好的快递盒砸在我脑门上。
她斜着眼,冷漠地看着我,“周栖安,你是在威胁我?”
我捂着头,无奈的笑了,怎么会是威胁?
自从爸爸去世后,我的生死,她真的会在意吗?
被砸中的脑袋血汩汩流下,糊了一脸看起来很是吓人。
医生说这种病到了晚期,凝血功能基本消失。
妈妈一开始冷眼看着我脸色变得苍白,她不信我那么脆弱。
以为我又在故意装可怜,博同情。
可直到两分钟过去,血滴到地上,还没有止住。
她终于慌了。
抱怨道:“痛了不会说话吗,你跟我犟什么?”
“让你别老惹我生气,你从来不听,乔乔就不会和你这种哑巴一样。”
沾着碘伏的棉签摁倒我伤口上,不疼的。
眼泪大颗大颗滴在她的衬衫上,湿了一大片。
她嘀咕道:“真有那么疼吗?”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我想她知道我快死了会不会也有一丝丝悔恨,没有好好待我。
藏在包里的诊断书要拿出来那刻,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专门为宋乔乔定制的铃声。
她没有一丝犹豫,转身拿起了手机接听,压在额头上的棉签掉落。
妈妈漫不经心从盒子里又抽出了一根,没有发现我的眼神逐渐黯淡。
全身心都在注意着来电那头的宋乔乔在说些什么。
地上那根棉签就像是无关紧要的我一样。
她打开了扩音筒,我听到宋乔乔委屈的声音,“老师,我好像发烧了。”
压在额头上的力度大了些,妈妈满脸紧张。
“多少度?吃过药没有?有没有人照顾你?”
三连问,每一句都透出她的关心。
而血还没止住的我默默退了一步,太疼了。
明明只是额头在流血,怎么心也钝钝的。
宋乔乔没有回答,妈妈心急如焚地把语音通话改成视频电话。
视频通了。
她摇摇晃晃拿着装水的玻璃杯,声音沙哑,像是哭过一样,“我在吃药了,你不用担心,在家里好好陪栖安吧。她今天看到您送我东西本来就生气了。”
“她才是你的女儿,我自己照顾自己就好了,习惯了。”
下一秒,玻璃杯没拿稳碎在地上,电话也随之挂断。
妈妈握着黑屏的手机没有思索拿起车钥匙就往玄关走去。
我叫住了她。
铺天盖地的怒骂声响彻整个家里。
“周栖安,你别太过分。乔乔现在发烧没有人照顾,我去陪她一下,你也要闹。要不是为了照顾你那敏感的心思,她今天本来是要在这里住的。”
她不说我还没发现,我卧室里的东西全都摆在了一楼拐角的杂物间内。
即使宋乔乔没有住在这里,但我的卧室已经被她占为己有。
以退为进学得实在太好,我讽刺的笑了出声。
妈妈听到我的笑声后,怒气冲天。
“人命关天,你就只看到我送她的手机,没有看到过她生活辛苦,从来没有父母陪伴。”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冷血动物?”
递给她大衣的手顿在半空中,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反驳一句血明明是温热的。
何况她没有父母陪伴是我造成的吗?
自从她来之后,我变成了那个没有父母陪伴的人。
可我只是安静地听完了她的责骂,没有半句辩解。
“妈,天气冷了。”
立冬过后的深夜,即使是在南方也透着丝丝寒意。
她上下打量我,显然不相信我会这样好心。
她不知道医生说放弃治疗后,我没有几天了。
这也算是我最后能给她做的事。
最后,她还是接过衣服,我安静的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
关门时,她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我时,嘱咐道,“绷带在箱子里,你自己绑一下别整的我虐待你一样。”
“冰箱里还有吃的。”
满心欢喜打开冰箱后,只看到了芒果蛋糕。
这是宋乔乔的最爱。
可是,妈妈,你好像忘记了我芒果过敏。
血没止住,心口也开了大洞。
我不得不自己去了医院。
第二天,凌越声堵在妈妈上课的路上,将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递到妈妈手上。
“程老师,宋栖安死了。”
薄薄的一张纸承载了死亡的重量,可它轻飘飘的掉落在地上。
妈妈没有看一眼,就狠狠踩了一脚。
白色的纸张上沾上了灰。
妈妈没有惊讶,反倒有些刻薄的说道:“死了最好,死了就别回来了。”
“程老师,我没有骗你。宋栖安得了病…”
凌越声将我的尸体被推到太平间的视频都放给她看。
并解释道:“医院要求家属尽快签字火化,所以要你去一趟现场。”
可妈妈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甚至讥笑出声,“人民医院?这次演戏可真演全了。”
“院长是我朋友,也不用我现场签字了,直接火化得了。”
妈妈拿着包,侧身离开。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头时,她停顿一刻,眼底的厌恶溢出。
“上次凑单刚好买了一个骨灰盒就在她行李包中,刚好废物利用了。”
废物利用?
我自嘲笑笑,可能在她眼里,我才是那个废物。
凌越声脸上挂着错愕。
饶是他这种见多奇葩的富家公子也没想到我妈妈真的会这样对我。
其实也不奇怪
父母之爱要么唾手可及,要么难于登天。
而我没被幸运女神眷顾,恰好是后者。
我带着歉意笑笑,和凌越声说着对不起。
笑着笑着,眼泪簌簌掉下。
真奇怪,死人原来也会哭,也会痛。
那一刻死亡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连我也说不清了。
在小姨回来之前,我跟在妈妈身边。
妈妈是个很好的人。
校园里的猫饿得蹭着她的脚踝,她会特意去到附近的超市买根火腿肠。
学校的学生撒谎旷课,她知道后,也会理解。
可当我的辅导员面带忧虑的找到她问道:“程老师,宋栖安是生病了吗?怎么一直没有来上课,也联络不到她?”
妈妈想到的只有责骂,她面色铁青,“她怎么可能生病?又去哪里浪了,你别管她,该记过记过,该处罚处罚。”
妈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遇上和我有关的事情会大变形象。
辅导员为我辩解道:“宋栖安不是这样的学生…”
一向安静的妈妈却长出爪牙,攻击道:“你不了解她,她从小就擅长伪装,现在只是本性暴露。”
辅导员和她沟通不了,讪讪地走了。
妈妈在她走后,拿出手机,一个一个数字摁下。
那是我的手机号码,她熟记于心。
却迟迟没有摁下拨通键。
手机又被她扣在桌面上。
她烦躁地打字,键盘一声一声地在办公室内响着,像杂乱无章的音乐,屏幕上是不成文的乱码。
过了半分钟后,电话没有接通。
她的眉梢挂上了冷意。
我的微信被她从黑名单中拉出来。
聊天框内,字迹打打删删,最后变成四个字适可而止
她还是不信我。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服装店。
她驻足门口,挂在门口米色的大衣吸住了她的眼球。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模一样。
那是我送的。
被断了生活费的第一个月,我为了求和,委托宋乔乔给她送衣服。
我低估了宋乔乔的不要脸。
衣服成了她送的。
于是在妈妈面前,我又撒了一个谎。
停留一会,导购员就热情地拥了上来为她介绍。
妈妈脸薄,从来不会拒绝别人。
无论是出去逛街,亦或是大闹爸爸葬礼将亲戚赶走,都是我在唱红脸。
所以在她眼里我是上不了台面的女儿。
导购员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她的视线被一条绿色大衣吸引。
那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她买了下来。
等到结账时,看到数字,她下意识砍了价。
说完之后,连她也愣在原地。
而我站在一边泣不成声,想说,妈妈你是不是也想我。
一切幻想终止在妈妈回家后。
衣服顺手递给了宋乔乔。
妈妈面色柔和,看着她穿上新衣:“天气冷了,别着凉。”
回应妈妈的是宋乔乔熊抱,“老师,你要是我妈妈就真好了。”
妈妈拍着她的背,纠结过后问道:“乔乔,你最近有看到…算了提她做什么”
原本欣喜的宋乔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但很快,她调整好表情支支吾吾道:“前两天,我看到她深夜去那个凌越声家里。”
说完之后,她很快捂住嘴巴。
“听同学说是去做家教,老师你别多想。”
妈妈怎么可能不多想。
在医院醒来时,医生已经开始向凌越声交代后事了。
眼下乌青的他看到我睁眼,脸上的欣喜不加掩饰。
我率先开口,声音虚弱到无力:“对不起。”
“叫你家人过来吧。”
他守在病床前有种被摊上事的无力。
我攥着被子,接过手机。
毫不意外。
在一声声铃响中,电话被挂掉了。
妈妈把我拉进来黑名单。
我想笑眼泪不知何时滴到了被子上。
“你哭别哭啊!”
见我啜泣,凌越声一个头两个大。
他将自己手机递给我。
“接着打不就好了。”
我接过手机摁下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可却是宋乔乔的声音。
她不待见我,可我仍是低声下气求她,“宋乔乔,能让妈妈接听吗?我有事找她。”
我想见妈妈最后一面。
宋乔乔笑得很甜,但吐出来的话却不太好:“不能哦!”
“老师那么讨厌你万一犯病了怎么办?”
“宋栖安,我也没办法呀。”
字字扎心,换做平日,我已经挂断电话,不自取其辱了。
可如今,我受着她的奚落。
“我快死了,求你,让妈妈过来。”
电话那头陷入静默。
我听到了妈妈温柔的声音,“乔乔,谁打来的电话?”
“没谁,推销。”
电话挂断了。
“你等等,我现在开车去你家,把你妈喊过来。”
意识逐渐模糊,他在等我回答。
我想着这个点,妈妈准备睡了。
“能先别告诉我妈吗?”
我知道这种要求有多难为情,话说出口那刻,我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孩不敢看他。
可我确实不想让我的妈妈大半夜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消息。
她太累了。
“宋栖安,你真是有够蠢的。”
在楼下争吵的一角就瞥见我的妈妈似乎不太爱我,可我准备死了却仍然想让她不伤心。
这确实有够蠢的。
“尸体顶多能在太平间放两周,你以为你能拖多久。”
“那麻烦你明天再告诉她,如果她承受不住,我小姨会帮我办理后事的。麻烦你了。”
生命的最后一刻,给小姨发完消息后,我气走了唯一一个照看我的人。
我拿着手机对着早已被妈妈拉黑的微信,说道:“妈妈,我想你了。”
心电图成了一条直线,我死了。
死后,我飘到我家门口。
蹲了一会,发现自己其实能穿墙。
进去之后,摆在客厅中和妈妈的合照早已不见,变成了宋乔乔和她的照片。
合照里,妈妈笑得很灿烂。
记起那张被她扔掉的合照,是我求了很久,考到了班级第一,拿到奖学金,她才勉强赏脸和我去迪士尼玩。
全程下来,她都黑着一张脸。
本来是没有合照的。
恰好遇到了她们系里的老师。
那个老师提议,才有了那张照片。
拍完照后,她冷着脸对兴高采烈的我说:“真丑,别打出来。”
像一盆冷水浇下,心中那把火灭了。
后来我还是把照片打出来了,悄悄放在客厅的一角。
我想看看妈妈睡得怎么样。
她最近老失眠,据说寺庙里的熏香有用,我给她买了一点。
当时她说我迷信,可还是收下了。
后来宋乔乔一句,老师身上的香味不好闻。
她再也没有用过。
从窗帘缝里投进来的光中,正好看到垃圾桶内躺着很久不见的熏香。
鼻尖有点酸。
我进了我的卧室。
卧室里,不见人影的妈妈正躺在我的床上。
不,或者说是宋乔乔的床上。
本该属于我的卧室,里面没有一点属于我的痕迹。
桌面上、衣柜里、床上都换上了宋乔乔物品。
自爸爸死后,妈妈再也没有这样亲密的和我躺在一张床上。
记得有一次,特大台风登陆,我房间里的玻璃被吹碎了。
我哭着敲响了她卧室的门,可妈妈宁愿将卧室让出来也不要和我共处一室。
那时我安慰自己妈妈只是不想和别人一起睡觉。
而今,自己编织的谎言碎了彻底。
妈妈抱着宋乔乔睡得一脸安详。
我站在床边,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彻底被遗忘在这个世上。
“宋栖安。”回头一看,妈妈牵着李瑶的手漠视的盯着我和凌越声,审视的眼光像冰锥子一样无言的刺伤我的眼睛。
“阿姨好。”
凌越声没看出不对劲,笑着的向她打招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妈妈没有这样的觉悟。
她说:“你叫错人了,我没有生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凌越声上扬的唇角快速的抿了下去,我愣在原地,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李瑶撒娇般摇了摇妈妈的手臂。
“老师,栖安可能只是年纪太小,才会和这样的人来往,应该不会干别人说的事,我是听错了。”
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底气不足,她飞快看了我一眼,躲在妈妈身后。
像是受惊的小鹿。
上次李瑶跟在凌越声身后却被他羞辱后,因爱生恨,到处宣扬他的坏事,事情大到连他的父母都知道了,以至于住校的他被迫关回家中。
从李瑶嘴里说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事,我摇着头急切辩解。
“妈,我没有。”
妈妈厌恶的瞥了我一眼,连连质问:“没有什么?”
“没有造谣瑶瑶,没有和富二代交往,没有为了傍富二代夜不归宿。”
桩桩件件,我都没有做过。
可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不信。
她认定我撒谎成性。
为了给爸爸一个惊喜,撒谎说有个阿姨带着孩子来找他。
结果爸爸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妈妈恨上了我。
她不会信的。
见我沉默,她冷笑一声,“说呀,你怎么不解释了。”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本事旁观者的凌越声忍不住插嘴。
“程老师,亏你还是个思政老师,就这样给女儿泼脏水,真的配为人师吗?”
妈妈没有和凌越声争辩,反而是拉着李瑶进了房。
我匆忙和凌越声道谢后,追上了妈妈的步伐。
门缝透出的暖光前,紧闭反锁的大门将我关在门外。
门内是李瑶和妈妈的欢声笑语。
门外楼道中的寒风透过,忽明忽暗的声控灯中,我看着输入错误多次的密码锁,无力的垂下了手臂。
失望透顶之时,门开了。
没来得及欢喜,心就被丢出来的行李砸了一地碎。
妈妈站在门前,双手抱臂。
“你知道错了吗?”
我错在哪里?
她身后的李瑶带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一脸得意的做着鬼脸,嘲讽我的可笑。
我摸了摸脖子空荡荡的。
忽然觉得又冷又累。
“妈,我没有错。”
明明只要顺着妈妈的话给李瑶道歉,为自己莫须有的罪名向她低头,我就可以得到她短暂的原谅。
可我没这样做。
满腹委屈。
我从来没有做错,我也从来没有撒谎。
爸爸着急,是因为我真的见到过一个阿姨来找他,在爸妈的房间里,两个人挨得很近。
奶奶说人死为大。
妈妈心脏不好,受不了多次打击。
我把事情藏了下来。
可今天,我不想忍了。
“我没有错,爸爸的死是因为他自己心…”
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所有未说出口的话被压回了心底。
她捂着胸口怒不可遏,“你还敢提你爸,要不是你,你爸怎么会死。”
我捂着被打的脸想扶住她,可她用尽全力将我甩开,李瑶才不紧不慢的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妈妈心脏不好,我低着头懊悔地想到我怎么能…怎么能气她。
“老师,别生气。”
难得,她没有理李瑶,而是对着我说:“滚。你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门重重关上。
我打开那一袋行李,最上面的是她昨天为了凑单随手丢给我骨灰盒。
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字——归宿。
这便是我的归宿。
如她所愿,我真的要死在外面了。
我拖着行李走出了小区。
寒风瑟瑟,我把这些日子赚到的钱全都转到了妈妈的支付宝中。
唯一留下的钱,是给自己火化的钱。
打算步行到医院等死时,一道车照灯光打在我身上。
“宋栖安,上车。”
没走的凌越声打开车门,一把将我的行李收走。
我不得不上了车。
后视镜中,小区的树与光一点点变得渺小,眼皮在打架,不断倒退的景物中,我似乎看在了妈妈站在楼下矗立望着车疾走。
也许是错觉吧。
“宋栖安,你怎么了?”
连凌越声的声音都在变得缥缈模糊。
我也许要死在他的车上了。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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