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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但为君故(秦晚儿顾寒之)

萌先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周以来,闭门谢客,就怕有人进来出不去,直到白先生到来。听到张大人的叙述,秦晚儿缩了缩脖子,心想是不是遇到了人们常说的鬼打墙?温离渐渐地皱起眉头,沉声道:“可是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结界的波动?”白先生点了点头,眉目中难得的多了些忧愁。秦晚儿知道结界是什么,就是平时设在何安后院儿的屏障,走进去就是那口深潭,走出来就是何安的店铺。白先生的本事她也是深信不疑的,可是听温离这么说,似乎白先生比不过设下结界的那人?“是烛龙半仙吗?”秦晚儿开口。温离拧着眉头瞪了她一眼,怒道:“什么半仙,他现在是个坏人!再说了,半仙是人界招摇撞骗的骗子才对,真想不通他怎么会这么自称。”“他比白先生还要厉害吗?”秦晚儿皱着自己的眉眼问道。温离抬手在她后脑勺拍...

主角:秦晚儿顾寒之   更新:2024-12-17 1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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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晚儿顾寒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但为君故(秦晚儿顾寒之)》,由网络作家“萌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周以来,闭门谢客,就怕有人进来出不去,直到白先生到来。听到张大人的叙述,秦晚儿缩了缩脖子,心想是不是遇到了人们常说的鬼打墙?温离渐渐地皱起眉头,沉声道:“可是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结界的波动?”白先生点了点头,眉目中难得的多了些忧愁。秦晚儿知道结界是什么,就是平时设在何安后院儿的屏障,走进去就是那口深潭,走出来就是何安的店铺。白先生的本事她也是深信不疑的,可是听温离这么说,似乎白先生比不过设下结界的那人?“是烛龙半仙吗?”秦晚儿开口。温离拧着眉头瞪了她一眼,怒道:“什么半仙,他现在是个坏人!再说了,半仙是人界招摇撞骗的骗子才对,真想不通他怎么会这么自称。”“他比白先生还要厉害吗?”秦晚儿皱着自己的眉眼问道。温离抬手在她后脑勺拍...

《小说但为君故(秦晚儿顾寒之)》精彩片段

一周以来,闭门谢客,就怕有人进来出不去,直到白先生到来。
听到张大人的叙述,秦晚儿缩了缩脖子,心想是不是遇到了人们常说的鬼打墙?温离渐渐地皱起眉头,沉声道:“可是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结界的波动?”
白先生点了点头,眉目中难得的多了些忧愁。
秦晚儿知道结界是什么,就是平时设在何安后院儿的屏障,走进去就是那口深潭,走出来就是何安的店铺。
白先生的本事她也是深信不疑的,可是听温离这么说,似乎白先生比不过设下结界的那人?
“是烛龙半仙吗?”秦晚儿开口。
温离拧着眉头瞪了她一眼,怒道:“什么半仙,他现在是个坏人!再说了,半仙是人界招摇撞骗的骗子才对,真想不通他怎么会这么自称。”
“他比白先生还要厉害吗?”秦晚儿皱着自己的眉眼问道。
温离抬手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呸了两声,说道:“当然是我们白先生厉害了,”想到了什么,他声音忽然小了许多:“要是白先生本体来了,他,他算什么。”
秦晚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再看向白先生,他眉头微皱,看着窗外枯败的景象,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静悄悄的看着白先生的衣袍轻轻摆动,生怕出了声儿打扰到他。可白先生却缓缓回过身来,“张大人可否带我们去看看。”
张大人连声答应着,带着几人原路来到尚书府前门前。
秦晚儿看着那门,和她进来的时候毫无差别,她一步步走过去,摸到门框,随后向门框中央的空处摸去。
她能感受到某种东西,从她触碰的地方迅速向四周扩散,明明向前伸手,但是再看,那门还是在她前方。
看着秦晚儿,白先生轻声说道:“这结界布的真是巧妙,只有外物触碰到的时候才有一丝波动。”
温离不悦的皱了皱眉,嘟嚷没想到烛龙再设立结界这方面竟然这样在行,后又想到什么一般,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秦晚儿回头问他怎么了,他不耐烦的说道:“蛟龙生的得天独厚,对空间的掌握与旁人相比,有明显的优势,”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要不是他仗着先天优势,再加上白先生状态不好,怎么可能着了他的道。”
秦晚儿疑惑的看着白先生,他状态不好吗?这么说白先生对这个结界也无可奈何了吗?
听到几人谈话,张大人心中却放下了一块儿石头。本以为闹鬼,整个府里人心惶惶的,知道真相以后,他反而放心了不少。
看着张大人一脸的庆幸,温离不满的哼哼道:“别高兴的太早,这结界破不开,你这府里的人,都会被烛龙吸食精气而死。”
“白先生可否打破这结界,在下定当重谢。”
白先生摇了摇头,感叹:“这结界的来源,还在你府上。”
张大人不解的看向白先生。
“香火。”
几人谈话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府里的管家不知从哪里走来,看到众人,惊讶的上前打招呼。
“你一个人,鬼鬼祟祟来这里做什么。”温离开口问道,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管家,直看的那管家心里发怵。
不等管家答话,门外便传来一声叫喊:“张管家,张管家,你来了吗?”
几人一同往门外看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菜农,将一辆板车推到门外,正往里探望。
张大人冲着张管家点了点头,示意他去。
只见张管家走上前,同那菜农说了些什么,菜农一边儿笑着回应,一边儿一鼓作气,将板车推了进来,管家站在这头,堪堪顶住那车,将车上的东西盘点了一番,向那菜农笑道。
“明天多带些牛肉来。”
菜农笑的委婉:“张管家,您不知道外头现在多乱,别说牛肉了,我能给您弄来肉已经是天大的本事了。”
看着张管家笑着打发了那菜农,张大人这才向众人解释道:“又让诸位见笑了,我这偌大的尚书府,所有的人都被困在里边儿出不去,平时日穿用度,便都用这样的方法让外头的人送来。”
温离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里嘀咕人类真是麻烦。张管家同几人打过招呼之后便推着车往院里走去了。
夜逐渐变凉,秦晚儿瑟缩一下脖子,抬头看到白先生看着这门这墙,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左右跳了起来。
温离嫌她闹腾,她却一边儿跳一边儿说:“你懂什么呀,这样取暖,这秋夜的寒气有点儿冷了,白先生你也快动起来。”
白先生听到两人的动静,回过头看她,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冷,就回去吧。”
转而对张大人说道:“可能要叨扰张大人了。”
张大人连连摆手,满脸歉意:“是在下害诸位进了这火坑。”
几人回到偏厅的时候,张夫人已经悠悠转醒,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屋子人。张大人向她介绍了一番,她便起身同在座的几人一一施礼。
秦晚儿看着张夫人施礼的模样也十分端庄优雅,便上前讨问,张夫人掩嘴轻笑,便一点儿一点儿教给她,好在她学的也有模有样。
温离感到身边儿的人忽然离去,扭头一看,白先生又走向了祠堂,皱了皱眉,温离回过头来,仔细的看着秦晚儿。
白先生扣了门,屋里传来烛龙懒洋洋的声音,“什么事儿。”
“想与你探讨一下让张夫人恢复前世记忆的事情。”白先生说。
屋里安静了片刻,门从里边儿被打开来,烛龙一双眼灼灼的盯着白先生,问道:“当真?”
“当真。”
烛龙便打开门,请白先生进去。白先生隔着窗还能听到秦晚儿的欢闹声,面上也露出个笑容来。
“你把这结界解了,我帮张夫人恢复记忆。”
烛龙眉头顿时皱起,冷笑一声,“白先生,你当我是三岁小儿?”
白先生并不恼,回头看着他,并不言语。
烛龙此刻心中备受煎熬,他只想过如何报复他们,从没想过让张夫人恢复记忆的事情。这时候忽然听到了这一选择,顿时胸中的血气翻涌起来。

“你懂什么?生死轮回这是天道!是自开天辟地以来就被定下的,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写的!你知道你口中的一句还阳,会让先生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这些凡人当真有趣,将逆天而行这般难事说的如此轻松!他们可知先生若是真的改写生死,那将会受到多大的惩罚!
顾寒之被温离一挥手狠狠的甩了出去,他趴在地上咳了很久才勉强爬起来,眼眸中却还是满满的坚定。
“我不管,我不管会有什么代价!我要救她,我一定要救她!”
就算浣衣算计了他,就算浣衣杀了他,但是浣衣是他的妻,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可以眼看着她去承受那样惨烈的命运而置之不理。
温离听见这话气的又要暴走,却突然看见白先生站起了身,眼底是深沉的夜一般的漆黑,无惊无怒,亦无半点情感。
“我可以让你还阳,但只有三天的时间。”
“先生!”
温离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先生,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狠狠的捏紧了拳,“先生,不如我们去救那姑娘如何?没必要一定要让......”
“温离。”
白先生转过头看着他,面容平静,声音清冷,“我们不能随意插手凡人的命格。”
“可是......”
可是顾寒之也是凡人啊!
像是知道温离想要说什么,白先生直接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顾寒之已死,为鬼神之列,动他的命,应是无碍的。”
听见这话的温离气的涨红了脸。
这明明,明明就是强词夺理!
温离气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从醒来就一直在茫然的秦晚儿看了看默不作声的白先生,再看看已经走远了的温离,她小小的犹豫了一下,追着温离也走了出去。
店铺只剩下了白先生和顾寒之。
顾寒之打量了白先生许久,他忽然平静下来,站到了白先生的对面。
“原来,白先生同我一样。”
同他一样,爱而不得,却愿意为所爱之人放弃一切。
白先生淡然转身,看着四周摆设的几排书柜,他清冷的眼眸中逐渐蒙上一层痛色,又很快的归于虚无。
“你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将会神魂俱消灰飞烟灭,再没有转世的机会,如此,你可还愿意去还阳。”
“自然愿意。”
顾寒之答的没有半分犹豫,“来世没有顾寒之,也没有我爱的浣衣,那般虚无缥缈的来世我为何要去在意?我要的只有这一世,虽然只有短短三日,但只要能够达成所愿,这便足够了。”
白先生在一旁有些微微的失神。
来世再无顾寒之,来世也不会再有一个被顾寒之深爱的浣衣。
那她呢?
经过了无数个生生世世,她可还是她,她可还记得,他?
白先生收敛了情绪,正了正神。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罢。”
寒潭中的水很冷,秦晚儿看着化成一条黑色蟒蛇的温离在潭中不停的上下扑腾,她默默的退后了几步,以免被那飞溅的水花沾湿身体。
只是她还是很疑惑,不明白温离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温离,死而复生,当真是逆天而行吗?”
伴随着女孩子清脆的问话声,温离化成人形从寒潭中一跃而出,神奇的是他的身上竟滴水未沾,看的秦晚儿惊讶的张大了嘴。
“生死天定,扰乱了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打乱了天道设定好的世间平衡,这自然便是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会有什么惩罚吗?”女孩子又问。
温离看着秦晚儿瞪大的清澈的眼睛,他微微沉了眸,看向了微微有些泛灰的天空。
“有惩罚,很严重的惩罚。”
秦晚儿最开始还不明白温离口中“很严重的惩罚”是什么,她只是下意识的为白先生捏了一把汗,莫名的有些担心他,于是便日日跟在白先生身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白先生的影子,甚至都不动弹一下。
于是一直被这样紧盯着的白先生忍不住开口道:“晚儿,你一直这样看着我,不累吗?”
“不累不累。”秦晚儿揉了揉有些发黑的眼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白先生,我和温离都很担心你。”
白先生温和的笑了,摸了摸秦晚儿毛茸茸的小脑袋,“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睡吧。”
说来也神奇,白先生话音刚落,秦晚儿便闭上了眼睛脑袋一垂,安静的屋子里顿时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真是一个傻丫头。”
白先生微笑着叹了口气,抬起手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看着缓缓渗透出伤口的殷红血珠,白先生目光渐渐冷凝,将那鲜血涂抹在秦晚儿眉心之中。
“希望你以后,不会恨我。”
“当然会恨你。”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温离冷哼了一声,对于白先生不听他的意见擅自帮顾寒之还阳的事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只是看着白先生这几日来越发苍白的面色,温离又忍不住有些担心。
“先生,封印又加重了吗?”
白先生点头,视线转回这几日来自己一直在宣纸上写出来的字迹。
那是佛家经典佛经《涅槃经》,原本以他的身份是不需要研读这种东西的,只是近来总是觉得心中烦闷,虽然明白缘由,但他还是自欺欺人的用抄写佛经来转移自己的思绪。
果然是来人世太久了,连行为习惯都变的和普通人相似了。
“温离。”白先生突然开口道,“因为我让死去的人还了阳,天道开始出现了混乱,明日是顾寒之得到的三日寿命的最后一天,他来到这里归还神格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收好。”
怎么这番说法听起来这么别扭?
温离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一瞬间变了。
“先生,明日你要去哪里?”
白先生淡淡的笑了。
“回去。”
......
秦晚儿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哪里。
天地间是一片白茫茫的雾霭,没有声音,没有光明,她漫无目的的在这里随处游荡,似乎走
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前行了短短一瞬。
有深沉沧桑的带着回音的声音在头顶突然响起。
“这个世界,如何?”

温离站在秦晚儿身前,面色是少见的阴冷。
真是大意了,若不是他方才碰巧看到秦晚儿发愣,好奇的凑了过来,恐怕卷轴里面记载的东西就要被秦晚儿尽数看光了。
差点不知不觉的就坏了先生的大事。
秦晚儿愣了良久,突然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刚刚那是......什么?”
“是先生以前封印的妖魔记忆,你还是不要被它影响了比较好。”
温离回答的轻描淡写,将卷轴塞进了自己怀里后直接离开了。
秦晚儿却沉默了。
温离说那是被封印的妖魔的记忆,可是为什么,她在那记忆里,会看到了自己。
罢了罢了,妖魔的记忆定是会蛊惑人的,她方才定是被蛊惑了才是。
秦晚儿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推开了白先生房间里面的窗透气。
远处的天空是一片不详的深灰,看来暴雨就要到来了。
因为那日出现的天狗食日,朝野上下还有盛京中的民众都在议论纷纷,说天有异像,说明帝王德行不端,天将怒,圣上应该颁发罪己诏以示天下,去先帝陵吃斋念佛忏悔百日。
于是一向跋扈的年轻帝王怒火万丈,斩杀了好几名劝谏的官员,开口就骂苍天眼盲无德,天的过错,凭什么要算到他的身上。
朝野上下顿时人心惶惶,再没有人敢提出让圣上颁罪己诏这个事情,只是纷纷在私底下摇头叹息议论纷纷。
一国之主却心思狭隘不肯承担罪责,甚至还敢公然辱骂苍天,近几年大凉境内频繁出现各种天灾人祸,也是因为圣上在政事上处理的慵懒散漫所致。
国有所主,何其哀也!
在盛京街道上美滋滋舔着糖葫芦的秦晚儿听着茶馆里面人们小声议论的声音,她事不关己的耸耸肩往前走,却猛然间看到前方街道上出现了一只高约十几尺浑身青黑满口獠牙的狼型异兽。
那异兽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虽身形庞大但却及其灵活,奇怪的是周围的人似乎都看不见他,该闲逛的继续闲逛,该叫卖的还在继续叫卖。异兽一直在用贪婪的目光四处打量着,银灰色的眼睛突然一扫看到了前方不远的秦晚儿,它突然兴奋的仰头一声嚎叫,三两下就蹦到秦晚儿身前,伴随着阵阵腥风,那异兽对着还在发呆的女子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一口咬下。
一名黑衣少年突然出现在完全吓呆了的秦晚儿面前,抬手一挥,一阵耀眼的火光顿时充斥了他的全身,那异兽被这番景象惊住了,突然瞳仁一缩,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夹着尾巴哀嚎着惶惶逃走了,还不小心撞到了街上许多行人,引来了阵阵混乱和惊叫声。
直到异兽消失不见了,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秦晚儿这才回了魂,一声高亢的尖叫就这么从她口中冒了出来,惹得温离浑身汗毛直立,连忙抬手捂住了秦晚儿的嘴,这才堵住了那穿耳魔音。
“我说姑奶奶,你是傻的吗?刚才那东西要吃你你没反应,这时候它都被我赶跑了你倒是想起来应该害怕了。”
秦晚儿被堵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呜呜呜了半天,温离才撇撇嘴放开了她。
“那那那那是什么啊!”秦晚儿被吓到结巴了。
“那是朝天兽,一直以来都为天子的龙气所震慑,在皇城宫殿的屋脊上守护皇城不被妖鬼入侵。”
温离说着眯了眯眼睛,面容渐渐严肃。
“看来大凉皇帝身上的龙气已经开始衰竭了,连朝天兽都不受控制了。”
看来这世道,又要变天了。
秦晚儿听着温离的解释,只是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什么镇守皇宫的朝天兽,什么龙气已经衰竭,她只知道刚才有一个恐怖的大家伙对着她张大了嘴巴,她甚至看清了那东西的嘴巴里面是满满的刀子一般锋利的尖牙上面挂着的鲜红的肉丝。
于是吓惨了的秦晚儿说什么也不要在大街上呆着了,拉着还在思考事情的温离就要往回走。
“回家,我们快回家,这里太吓人了,谁知道它一会儿还会不会回来啊!”
当然会回来。
温离翻了一个白眼,任由小丫头拉着自己,只是神情却依旧没有半点放松。
朝天兽离宫预示着王朝气运已到了尽头,这盛京一旦没有了强盛的龙气庇佑,必定会有大量的邪物涌入,现在白先生不在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何安。
想到这里,温离的视线转移到拉着自己不断往前走的秦晚儿身上,目光渐渐变的深沉。
毕竟,现在的何安里面,还有这么一个活生生香喷喷的“药引”住着,再加上白先生连续一个月不停的用自己的精血为引替她聚魂,对于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邪物来说,这可是一道难以拒绝的美味佳肴。
看来得想办法把她藏起来了,温离想。
......
秦晚儿看着温离一本正经的从一个白色瓷瓶中倒出一滴深红色液体,抬手就要往她的眉心涂抹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你要干嘛?这是什么啊!”
“废话!这是先生留给你的药啊!”
温离瞪了她一眼,按住不断躲闪的秦晚儿,很是粗鲁的以食指在秦晚儿的眉心重重一点,疼的秦晚儿龇牙咧嘴的差点炸毛。
“你就不能温柔点嘛!”跟着白先生这么久了,怎么一点都没有白先生的体贴啊!
“先生临走的时候对我交代了,让我每隔七日以他的精血为你聚一次魂,若不是先生特意嘱咐,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
居然还嫌他不够温柔,这个小丫头真的是太难伺候了!
温离将白瓷瓶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放好,随即将一脸不满神色不断碎碎念的秦晚儿一把拎了起来,直接扔到了寒潭中间的一块石台上,在秦晚儿满脸不解的质问声里,温离冷冷的说了一句:“在白先生回来之前,你必须一直呆在这里,要是敢跑,我就把你扔到朝天兽嘴巴前面去!”
不过谅她也跑不了就是了,这寒潭水冷的刺骨,常人碰到一滴都会哆嗦个半天,石台距离寒潭岸边少说也有个五六丈远,秦晚儿那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也不可能跳进潭水里游过来吧。
看着少年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秦晚儿气的跺脚大骂,但直到喊得哑了嗓子,也没见到温离有半点回头的迹象。
“温离!你这分明就是,就是公报私仇!”

在东康城内,人人都知道东康城的城主秦淮有一个很出色的儿子秦文轩,英俊潇洒能文能武,是秦淮常挂在嘴上的骄傲,也是整个东康城的骄傲。
但却少有人知道,秦淮并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还有一个女儿,从未见过外人的女儿,名叫秦晚儿。
秦晚儿是秦淮的妾室所出,她出生时那日天有异象,明明上一刻还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下一刻却瞬间阴云密布狂风呼号,甚至还出现了百年之内不曾有过的天狗食日。
有高僧说此番天象是因为有煞星降世,整个东康城顿时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到处寻找新降生的婴儿,想要杀了他来解除灾厄。
秦淮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会是一个煞星,但是又没办法,只能将秦晚儿藏在了府里,警告上上下下一干人等不准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这才保全了秦晚儿的一条性命。
只是好景不长,很快的,秦淮就发现了秦晚儿长到了三岁还不会站立,五岁才刚会行走,实在放不下心偷偷的请了大夫来看,才发现秦晚儿竟是天生痴傻。
一个生来就是傻儿的孩子,如何能是什么煞星?
秦淮想要公布秦晚儿的身份,但是他才在家宴上说出这个念头,全家上下顿时集体反对了起来。说他是一城之主,若是把他有一个痴傻女儿的消息放出去,会影响到他在同僚面前的形象,更严重一点说,甚至可能会影响到轩儿的婚配和前途。
于是秦淮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将秦晚儿养在府里,吃穿用住用专门的嬷嬷照顾,除了不许出她的院门外,想要什么都可以。
没想到突然到访的白先生会突然说想要见秦晚儿,秦淮又惊又惧,他怎么也想不到白先生是如何得知他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的,但想起来白先生能力通天甚至把瘟鬼都杀死了,他能知道自己家里这点事儿也就不足为奇了。
见秦淮神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点了头,白先生笑了。
“秦城主不必多虑,我只是来替令爱治病的。”
“治病?”秦淮愣住了。
一直细心为白先生打伞的温离很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自然是治病,治痴傻的病,你还不赶快给我们先生带路!”
秦淮连忙点头应是,侧身请白先生进来,唤了一个下人带路,一边小心翼翼的跟在白先生身旁,一边又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和不安。
“不知先生是如何得知......”
“我说过的,这世间没有几件事是我不知道的。”白先生声音温和,他看了一眼渐渐停了的雨,让温离把伞收了。
秦淮不敢再多问,他跟在旁边,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旁边安静走路的两个人。
黑衣少年面容俊秀,一直对白先生恭敬有加,但是身上总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煞气,甚至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白先生气质倒是温和,言语和举止间都带着淡淡的清雅和尊贵,只是他的周身似乎围绕着一层病气,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苍白。
这样的人,又有着一身通天的神通,真的不知究竟是何身份。
很快便走到了秦晚儿居住的院子,秦淮四下瞄了一眼,见院子被打扫的还算整洁干净,这才放宽了心,请白先生先在偏厅喝茶等候,他去带秦晚儿过来。
白先生点头,安静的坐在偏厅座椅上,有下人端了茶水进来,白先生含笑道谢,倒是让那下人诚惶诚恐了。
一旁的温离对那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撇嘴哼了一声,似乎有些嫌弃。
这里的茶水吃食实在是太过粗糙,此番先生来到这里又少不了一番劳累,回去一定要让他好生休养一段日子才好。
偏厅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即秦淮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正在被嬷嬷搀扶着的秦晚儿。
随着秦晚儿一踏进这间偏厅,秦淮明显的感觉到偏厅里面的气氛变了。
白先生神情上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他的眸光却一直注视着秦晚儿,专注而又仔细,甚至还有一点淡淡的哀伤。
秦晚儿却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目光呆滞的一直看着脚下的地面,任由旁边的嬷嬷搀扶着她的身体,时不时的傻笑一声。
若是忽略了她那异于常人的表情和举止,单看外貌,还真的是无与伦比的精致细腻。
白先生已经向她缓步走了过去。
秦淮轻咳了一声拦在二人中间,拱手道:“白先生,小女生来便是这副痴傻模样,看过了无数名医也没能得到医治之法,您......”
“我家先生怎能同那些凡俗大夫相比!”
温离很不客气的嗤了一声打断秦淮的话,顺手把秦淮一把拎开了。
“别打扰先生,他说能治,便一定能治。”
秦淮抹着头上的汗半句话不敢再多说,老老实实的在一旁闭嘴,心里却在想着看那白先生的模样分明就是被他女儿的美貌给迷住了,哪有半分想要看病的意思?
白先生没有说话,他安静的看着秦晚儿看了好久,才示意嬷嬷扶她坐下,伸出两指搭在了秦晚儿纤细的腕上。
“如何?”秦淮忙问道。
白先生收了手,目光恢复了一直以来的清朗柔和和淡然,他微一点头,说道。
“能治。”
得到了回答,秦淮又是惊又是喜连连道谢,完全忘记了之前是谁在满腹怀疑对方垂涎自己女儿美貌的。
“还请先生写出药方,在下立马去城中最好的药店抓药。”
白先生轻笑着摇头,“我要用的药,可是任何药店都买不到的。”
秦淮愣了。
紧随而来的白先生的话,更是让他惊呆在了原地。
“秦姑娘降生当天,天狗食日,有人断言她为煞星,秦大人,你可还记得。”
记得,如何不记得。
秦淮睁大了双眼,浑身发抖,浑身汗毛竖立。
“先生你......你......”
“我说过的,这世上事,没有几件是我不知道的。”
白先生笑,神情依旧如何,却难得的多了几分严肃。
“秦大人,你可知瘟鬼为何会突然来到东康镇上?”

“先生。”他恭敬施礼:“不知先生可否能祝我达成所愿。”
白先生微笑颔首:“当然可以,只要你想要,我便可以助你得到。”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先生可知我所求的是什么?”
白先生看了看已经完全大亮的天空,背转过身。
“所求再大,也不过是这个天下罢了。”
在盛京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沈家的事迹。
沈家助先帝打下江山,尤其是沈家家主沈珩,曾在战场上为先帝挡下过射来的暗箭,论到凉国先帝的登基,沈家全家上下都功不可没。
只是有一个词叫功高震主。
当全国上下都深知这天下是沈家帮先帝打下来的,提到沈家的次数比先帝还多,先帝难免会在心中生了嫌隙,何况帝王本就无情,于是找了个由头,将沈家满门抄斩,从盛京中连根拔去。
沈钰是沈家唯一幸存下来的人,这么多年他一直被父亲沈珩的旧部保护着。
原本他没有下决心要复仇的,直到沈珩的旧部因为在朝堂上谏言惹怒了现在的凉帝,被发配到遥远的宁城北境苦寒之地,在路上饥寒交迫死去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牵挂的人,都被坐过龙椅的那两个男人夺去了。
既然上位者无德,他便取而代之,他要替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也替这肮脏混乱的世界讨一个公道。
温离起身为沈钰倒了一杯茶,他起身的动作把不断点着脑袋昏昏欲睡的秦晚儿惊到了,女孩子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红润的秀口微张,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格外吸引人。
白先生看了秦晚儿一眼,眸光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宠溺。
“晚儿,回房去睡吧。”
“不去。”秦晚儿拒绝的很干脆,她趴在离白先生不远的桌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一个人总是会做不好的梦,只有在先生的身边,晚儿才能安心呢。”
看着把小脑袋埋在胳膊里呼呼大睡的秦晚儿,白先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眸光却越来越暗。
就是因为我在你身边,你才会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
白先生起身离开座位,对沈钰抬手示意,两个人一同走出了何安的店门。
清晨的阳光很好,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只是不知为何空气里透着几分浑浊,让人闻之作呕。
白先生看着远处伫立的巍巍宫城,他眯了眯眼睛,伸出了手。
“沈公子,看那里,你看到了什么?”
沈钰凝眸,良久,突然笑道:“看到了满墙的鲜血,还有数不清的冤魂。”
这话并不是假的,他是真的看到了。
往常总是渗透着淡淡金光的城墙现在看起来格外的灰败,宫城上方弥漫着不详的死气,整座宫城看起来并不像是威严高贵的皇宫,更像是一座濒临崩塌的牢狱。
“果然是气数尽了,连凡人都能察觉到了。”
白先生抬眸微笑,他看向了城中四散游荡的妖鬼。
“沈公子,这盛京中龙气已尽,高位上的人气运到了尽头,现在正是改朝换代的时候,只是乱世之中群雄并起,现在并不能确定谁才是最后坐上高位的真龙。”
“先生的意思是?”
白先生转过身,身形背对朝阳,面上的表情在阴影里看不太真切,只能听到他清冷的声音。
“你身上已经有了龙气,但还不够浑厚,若是顺其自然也能走到最后,只是天道无常,变数太多。”
况且,他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了,必须尽快想办法从封印中挣脱。
沈钰还是没有听懂,他看着敛眸沉思的白先生。
“那请问先生,我应该怎么做?”
“照常做便可。”白先生凝眸,“我相信沈公子不会只有一个人,你按照原来的步骤照常做便可,待到合适的日子,我自会去寻你完成最后一步。”
沈钰听罢施礼道谢,后转身离开。
温离从角落中缓缓走出,他看着安静伫立不动的白先生,眸中有忧虑的光在闪动。
“先生,插手凡尘之事已然是坏了规矩,何况我们插手的还是皇权更迭的大事,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无妨。”
白先生微笑转身,轻抖衣袖,“我们回去吧,一会儿晚儿醒来看不到我,又要怪我了。”
晨光中白先生缓步行走的背影散发着朦朦的光,温离神色恼火的小声嘟囔了句什么,片刻后还是无奈的跟了过去。
真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哎,罢了罢了,随先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罢,先生做的都是对的。
回到何安,白先生踏进店门的时候,秦晚儿已经醒了,正神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白先生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欢快的扑过去,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
“先生,我梦到你了。”秦晚儿有些失神的轻喃。
“我梦到你,杀了我。”
秦晚儿浑身颤抖,她不敢去回想梦里的场景,那漫天遍野的血色和尸骸,白先生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双眸,还有那深深刺进自己胸口的冰冷的剑刃,撕心裂肺的让人无法呼吸的剧痛。
明明只是一个梦,为什么她会觉得这般真实,梦中那剧烈的痛直到她醒来还未曾消失。
白先生站到秦晚儿面前,秦晚儿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看到了秦晚儿眼中的怯意,白先生轻叹了一声。
“晚儿,那些都不是真的。”
“是梦......可是先生,晚儿觉得,很伤心。”
秦晚儿抬起了眸,长长的睫毛下是一闪而过的恨意,白先生微愣,他看到秦晚儿咬着嘴唇盯着自己。
“先生,你究竟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治病。”
“治傻病?”秦晚儿嗤笑一声,“先生,如果我每天都做这样痛苦的梦,那我宁愿永远治不好这病,永远痴傻,什么都不知道也好,起码我会很快乐。”
白先生握紧了拳,他看着秦晚儿一步步的跑离自己的视线,心脏不可抑制的抽痛,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点点的变的冰冷,甚至比极北之地的玄冰还要冷。
晚儿,我现在做的真的是对的么?
晚儿,你还会相信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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