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是被护士推回病房的。
弟弟，你怎么才回来，奶奶呢？
弟弟却低下了头。
他的声音哽咽。
奶奶和我在天台上说了好多奇怪的话，还说以后我们要互相友爱，然后奶奶……奶奶，就不见了！
我踉跄了一下，护士见状赶忙扶住了我。
奶奶，怎么会？
我痛苦的双手捂住了脸。
真怕万一笑出声来。
上一世奶奶为了我的保险金教唆弟弟把我推下天台。
这一次恶果轮到她来吃了。
我和弟弟带奶奶的骨灰回了家。
奶奶从天台坠下，尸体碎的不成样子。
只好原地火化完装进了骨灰罐。
弟弟紧紧的将骨灰罐抱在怀里。
我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弟弟，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以后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弟弟点点头。
弟弟在奶奶常抓蝌蚪的池塘旁扬了奶奶的骨灰。
一大群鱼争相吃食。
弟弟从那以后开始精神恍惚起来。
大概是脑部感染的后遗症。
姐姐，你知道妈妈在哪里吗？
弟弟不安的拉着我的衣角。
弟弟，你难道忘了吗，妈妈生你时难产产后就大出血死掉了啊。
爸爸难过了许久去了外地打工，把我和弟弟扔给了奶奶。
上辈子收到我的死讯，爸爸从外地赶回来，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他给了奶奶弟弟的抚养费，带着我的骨灰再次离开了。
爸爸带着我的骨灰去了很多地方，到处撒一点。
哪里都有我的痕迹，因为我曾和爸爸说过，我以后一定要去很多地方，在那里留下美好的印记。
弟弟摇摇头。
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
弟弟最近爱上了这个问题。
每天都要询问我八百遍。
我马上要毕业实习不得不请了护工帮忙来照顾弟弟。
在杀死弟弟和让他浑浑噩噩的活着两者间我目前选了后者。
看着他遭受折磨。
我不免想起弟弟上辈子用脚碾压我的指骨时的痛苦。
人在落地前的意识是很清醒的。
因此等到落地后迎来的是更大的痛苦。
只是我已无法惨叫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