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她的第三年,第一次给她寄来了录音,录音里是一段哮喘。
当年,那个年纪不大的绑匪,每当看到她尖叫痛苦都会哮喘发作,趴在地上喘得起不来,影子也缩成一团,一边喘一边笑,像个厉鬼。绑匪说那是他开心,他开心就会这样。
7岁的张兰河不知道那是哮喘,不知道这个绑匪哥哥有病,事情过去多年,她早已辨不清绑匪的声音了,但同床共枕8年,丈夫的哮喘,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这录音里分明就是丈夫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每次看绑匪寄来的东西,丈夫都会刚好出现或者发现蛛丝马迹,看她欲盖弥彰地遮掩,她太慌张了,以至于没
有仔细看丈夫的表情,他那时或许在笑,在欣赏她的惊惶和痛苦。
张兰河怀疑过,寄来喘息是不是莫北故意给她线索,让她猜测真相,单纯的绑匪寄东西游戏,已经不能满足他想看到的她的痛苦程度,她快脱敏了,于是他升级了,他要张兰河疯。
张兰河太明白绑匪有多迷恋她的痛苦,她崩溃过后,没有戳破,如果这是他要的,她愿意表演痛苦给他看。
他们住在一个家里,心照不宣地玩绑匪和人质游戏,莫北不知道她知道了没有,她不知道莫北知道她知道了没有。
只要莫薇还在天真地笑,这个家就似乎和全家福里的笑容一样,他们真的拥有了全家福不是吗?他除了索取一点痛苦,毕竟没有真的打过她不是吗?
对于她的找补,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听了,“你以为他不打你,是出于爱。可他一边爱你,一边让你痛苦,于是连痛苦都变成了爱,你完全落进他的陷进,他当年没有伤害你的身体,只是因为他觉得这具身体是属于他的,他日后会来取,完完整整地取。”
张兰河幽幽地道:“如果他努力这么多年,精心筹备这场陷进,只为了候着我跳下去,我有什么理由不跳呢?这世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对我更上心的人了。”
我哑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觉得一阵悲从中来。
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