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的是出其不意,不留反应时间,谢珩根本没有必要来找我。
他来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谢珩又递过来另一份文件——
我的瞳孔微微紧缩。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回到我身边来,程慈。”
他的声音放低了些,站在我办公室的窗边,俯瞰整座城市的风景。
“我和许薇薇离婚,你和周斯越分手,公司还能得到保全,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
荒谬到极点,我忽然笑出声来。
“谢珩你知道吗,你真的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爸爸是谢珩的雷点。
因为他们虽然是父子,却到死都在斗。
当年他父母也是商业联姻,他爸爸先在外面有了女人。
他妈妈是豪门里养出来的姑娘,眼睛里怎么容得下沙子,自然要闹的。
他爸爸却二话不说,给了她两条选择。
要么离婚,净身出户,儿子丧失继承权;要么忍下去。
因为这件事,他妈妈留下了心结,很年轻时便郁郁而终。
我和谢珩最相爱的时候,谢珩带我去墓园看了他的妈妈。
“她临终前嘱咐我,一定不要变成爸爸一样的男人。”
那时候,谢珩脸上还没有完全脱去稚气,紧紧地抱着我,骨节发白。
“我不会的。”
他默默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对我许诺。
时间转啊转,今天的谢珩,亲手杀死了以前的自己。
连爱情,都变成了他放在天平上衡量的砝码。
“你不会觉得可悲吗?”
我将手中的咖啡洒在他脸上。
深深浅浅的咖啡渍晕染开来,沾湿了文件。
我攥住他的手,高高地扬起来。
“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是婚戒啊,他向许薇薇允诺过,一生忠诚于她的。
“谢珩,你真让我感觉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