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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徐知钦姜苒全文

世子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是……”萧素素软了音调,话刚出口,门外蓦地又响起了徐知钦的声音。“大哥大嫂,我能进来吗?”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徐莫谦前去开门,萧素素则背过身去,用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擦干净。徐知钦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只锦盒,顺手就递给了徐莫谦。徐莫谦当场怔住,“二弟,你这是做什么?”萧素素则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已经知晓了老夫人让他们替他筹备聘礼的事,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前来送礼,既是道谢,也是赔罪。思及此,她的眸光一下子沉下来。“二弟不必如此,婆母既然发下话来,那我们作为兄嫂,为你打算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徐知钦摇头道:“二嫂误会我的意思了,聘礼之事,无需你们费心操劳,我和月娘已经商议好了,方才去母亲那儿,正是为了说这事,哪料母亲却那般为难大嫂...

主角:徐知钦姜苒   更新:2024-12-23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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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知钦姜苒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徐知钦姜苒全文》,由网络作家“世子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是……”萧素素软了音调,话刚出口,门外蓦地又响起了徐知钦的声音。“大哥大嫂,我能进来吗?”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徐莫谦前去开门,萧素素则背过身去,用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擦干净。徐知钦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只锦盒,顺手就递给了徐莫谦。徐莫谦当场怔住,“二弟,你这是做什么?”萧素素则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已经知晓了老夫人让他们替他筹备聘礼的事,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前来送礼,既是道谢,也是赔罪。思及此,她的眸光一下子沉下来。“二弟不必如此,婆母既然发下话来,那我们作为兄嫂,为你打算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徐知钦摇头道:“二嫂误会我的意思了,聘礼之事,无需你们费心操劳,我和月娘已经商议好了,方才去母亲那儿,正是为了说这事,哪料母亲却那般为难大嫂...

《和离后她名冠京城,夫家悔哭了徐知钦姜苒全文》精彩片段


“可是……”

萧素素软了音调,话刚出口,门外蓦地又响起了徐知钦的声音。

“大哥大嫂,我能进来吗?”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

徐莫谦前去开门,萧素素则背过身去,用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擦干净。

徐知钦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只锦盒,顺手就递给了徐莫谦。

徐莫谦当场怔住,“二弟,你这是做什么?”

萧素素则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已经知晓了老夫人让他们替他筹备聘礼的事,面子上过不去,所以前来送礼,既是道谢,也是赔罪。

思及此,她的眸光一下子沉下来。

“二弟不必如此,婆母既然发下话来,那我们作为兄嫂,为你打算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徐知钦摇头道:“二嫂误会我的意思了,聘礼之事,无需你们费心操劳,我和月娘已经商议好了,方才去母亲那儿,正是为了说这事,哪料母亲却那般为难大嫂,我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徐莫谦和萧素素一听这话,齐齐愣住。

“商议好了?你们如何商议的?”

“就是啊,咱们府上没钱,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温姑娘便是再喜欢你,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怀的吧?”

徐知钦抿唇摇头。

“月娘与寻常女子不同,她向来不看重那些身外之物。”

这话听着平淡,可萧素素莫名觉得,徐知钦就是在含沙射影地指责自己把钱看得太重要。

可她能不如此吗?

她不是那温氏,富甲一方腰缠万贯,随便洒洒水,或许就够寻常百姓家一辈子的口粮。

她身在这深宅内院之中,没有谋生的本事,只能靠丈夫活。

丈夫偏偏又是个老实本分的,还要仰他人鼻息,可想她这几年在徐家活得有多卑微。

若是只顾自己,她断不会说什么。

可她还有儿子,父母之爱子,为之计长远,儿子是她下半辈子的全部指望,她必须为儿子考虑,不看重钱财能行吗?

再说那温氏,若是真的不看重聘礼,从一开始就该说出来。

非得等到徐家因为她闹得快支离破碎了,再站出来当个明理懂事的大好人,这般心性,等日后进了府,还不知要惹出多少事来呢。

只是眼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萧素素也不好多言,只要不再波及到他们大房,随便闹腾吧。

徐知钦将礼物送到,也不再多留,告辞回了海棠轩。

他与大哥打小就不亲近。

确切说来,是大哥不与他亲近。

有时候他也羡慕别家兄友弟恭,可是在大哥身上,他也不知为何,瞧不见半分兄弟情义。

可到了母亲面前,大哥又会拿出兄长的姿态,对他处处谦让。

但他心里十分清楚,那不过是做给母亲看的罢了。

只是母亲将聘礼之事交给大哥大嫂去办,确实过分。

幸好是月娘提前想了法子,虽然他有些不同意,但从当下的情形来看,确实是最好的。

不然大哥大嫂怕是真闹着要分家了。

如是想着,徐知钦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海棠轩正在重新装缮。

姜苒离开的时候,把自己置办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连一张椅子都没留下。

所以里面的一草一木都得按照月娘的喜好再修整一遍。

行至院中,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简直连一片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工头说了,再有七日便可竣工,必不耽误他娶妻。


姜苒一瞬间怔住。

成亲三年,已经没人再这般叫过她了。

她是徐家的二少夫人,是徐知钦的妻子,却独独不会有人记得她出阁前的身份。

以前也惆怅过,只是那丝心性,早在徐家的三年内宅生活中磨灭了。

如今三皇子突然唤起,她心里除了愣怔之外,亦有些诧异。

明明上次在府中,他不是这么叫的,今日怎么突然……

未等她细想,傅辞已经踱步走到她面前,打趣似的看着她。

“怎么,求旨不成,心有不满,连本皇子也埋怨上了?”

姜苒凝眸,“三皇子怎知民妇进宫的目的?”

傅辞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此事还关乎到你。”

这话说的颇为微妙,以致后面的方铁成莫名觉得,自己被皇上骂了一声“狂徒”,属实是有点儿冤枉了。

姜苒心里也觉得有些怪异,不过她在意的点,和方铁成并不一样。

“三皇子,民妇今日行事莽撞,皇上方才已经训斥过了,待回去之后,民妇自会谨言慎行,所以你无需……”

傅辞不等她把话说完便轻声打断。

“若是我为你求来一道和离圣旨,你当如何报答?”

“嗯?”

姜苒再次怔住,属实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沉默一瞬后,她反问傅辞,“三皇子为何要帮我?”

傅辞抿唇淡笑,“大概是因为我善良吧。”

姜苒自然不会相信这话。

皇室中人,有哪个是真良善。

更何况皇上方才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要为她求来那道和离圣旨,无疑是跟皇上对着干。

而她与三皇子无亲无故,他根本犯不着冒那么大的风险来帮她。

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想从她这儿索取的东西,远远超过了被皇上训斥的风险。

思及此,姜苒缓缓抬眸,直接拒绝了他。

“皇上之意,民妇心中早已明晰,三皇子既是纯良之人,民妇自然不愿看见三皇子对民妇有所牺牲,所以和离之事便就此作罢吧。”

傅辞闻之挑眉,“倘若我说,我不怕被你连累呢?”

姜苒抿唇,“但民妇受之有愧。”

“姜姑娘,有时候,我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太愚钝。”

傅辞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笑中却并无讥讽之意。

“行了,我也不求回报了,就当我是聊表心中遗憾吧,唯愿世间每一个困于水火中的女子,有朝一日皆得自由。”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合起扇子轻轻点了下姜苒的头,而后转身进宫。

姜苒怔怔望着他的声音,脑海中不停回想着那番话。

她想,她或许知道他为何要帮自己了。

听闻他的生母只是番邦进贡的贡女,入宫后一直不得宠。

好在傅辞争气,文韬武略不在话下,所以才在皇上面前得到了几分赏识。

可他母妃的一生,何尝不是世间万千女子的缩影。

所嫁非人,情不由己,却要余生困在深宅大院之中不得解脱,何其悲惨。

所以傅辞这般帮她,了却的是他救不得他母妃的遗憾。

想通了这一点,姜苒心中顿时轻松不少,折身坐上马车回徐家。

与此同时,静心殿。

姜苒走后,嘉兴帝便开始批阅奏折。

只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朱笔拿了半天,奏折上的字,却一个都看不进去。

直到一记低沉声蓦然响起。

“父皇。”

嘉兴帝恍然回神,慢条斯理地放下笔。

“找朕何事?”

傅辞面无表情道:“方才进宫时,意外见到了徐知钦的夫人,她可是为徐知钦娶平妻之事,来请父皇做主?”

嘉兴帝皱眉道:“她若真有此意,朕倒犯不上为难,但她求的,是一道和离圣旨。”

“父皇没有答应?”

嘉兴帝捋着胡须,淡淡点头。

“朕如何能答应她,徐知钦是武将,朕只需好好栽培,假以时日定能在朝中独当一面,甚至与温家分庭抗礼。

“但夫妻和离,于他名声无益,朕自不能让这件事,成为他日后被百官弹劾的把柄。”

傅辞却道:“儿臣倒以为,让徐知钦夫妇和离,于父皇有益无弊。”

“哦?”嘉兴帝微微挑眉,“怎么说?”

傅辞对上嘉兴帝探究的眼神,眉眼之中没有半分惧意。

“温大将军常年镇守北疆,在民间声望甚高,有此良将,是百姓之福,但史书文载亦是一面明镜,更何况温大将军已是英雄迟暮,父皇想扶持新武将,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姜苒身为温大将军唯一的外甥女,又是徐知钦的发妻,假以时日待徐家复起,姜苒必会成为温徐两家不可分割的纽带。”

傅辞点到即止,剩下的话不多说,嘉兴帝自然也想到了。

是啊,他刚刚只顾着保住徐知钦的名声了。

可若是日后他费心提拔起徐知钦,徐知钦却在姜苒的劝说下,与温战北越走越近,那他岂不是白费工夫?

看来,那道和离圣旨,他还非下不可了。

只是他才刚拂了姜苒之意,扭头就下旨,传扬出去,他的帝王颜面往哪儿放。

傅辞看出嘉兴帝心里的想法,沉默一瞬后,淡淡开口。

“徐家这两日忙于下聘,忙乱之中难免出岔子,不若到时候,儿臣亲携父皇口谕去传旨,那徐二少夫人定会对父皇感恩戴德。”

嘉兴帝道:“如此也好,不过此事过后,徐知钦也需好好敲打一番。”

傅辞微微颔首,“儿臣谨遵皇命。”

……

姜苒先将方铁成送回家,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徐家。

只是甫一走近正门,迎面就看到黄嬷嬷在院中站着,显然是在等她。

姜苒对此见怪不怪,甚至早就料想到老夫人一定会兴师问罪,一脸坦然的随黄嬷嬷去了守正堂。

路上,黄嬷嬷瞥她一眼,语气阴冷。

“少夫人,您进门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只是昨夜做出那种事,实在是胆大妄为,您就不怕此事闹开了,反害了自己吗?”

姜苒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黄嬷嬷此言何意?”

黄嬷嬷见她装傻,沉笑一声摇摇头,懒得再多言。

“昨夜之事,老夫人甚为生气,总之,您自求多福吧。”


方铁成是骂骂咧咧的被人带进守正堂的。

被姜苒送回家后,他浑身痛痒难耐,喝了碗药就睡了。

哪料刚睡着没一会儿,黄嬷嬷就带人寻上门,不由分说要带着他来徐家。

方铁成本以为是姑丈为了昨晚的事,找他兴师问罪,一开始还怕得不行。

哪料黄嬷嬷却在他耳边提醒,“表少爷,你昨夜与二少夫人通奸未遂,府上已经乱套了,但只要你一口咬死是二少夫人勾引得你,老夫人自有法子让你安然无恙的度过此劫。”

方铁成听了黄嬷嬷的话,身体瞬间就不抖了。

他打小混迹市井之中,见惯各种腌臜之事,听黄嬷嬷那么一说,他就立马明白姑母的用意了。

只是姑母不知道的是,早在两个时辰之前,他就和姜苒进宫面圣了。

他在皇上面前是怎么说的,待会儿到了徐家人面前,依旧会怎么说,毕竟欺君之罪可不是说笑的。

于是到了守正堂之后,方铁成一看见徐老夫人,就扑通跪到地上苦苦哀求起来。

“姑母,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吧,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您若是把我打死了,咱们老方家可就彻底绝后了啊!”

徐老夫人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而后不满地瞪了黄嬷嬷一眼。

黄嬷嬷亦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这表少爷怎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真是个榆木脑袋!

徐老夫人无奈又气闷,但又不想就此作罢,只得扶起方铁成,循循善诱。

“铁成啊,你莫怕,你是姑母的亲侄子,姑母不会害你的,待会儿姑母问你什么,只管实话实说就成,无论有何后果,姑母都会护着你的。”

方铁成缩着脖子问她,“姑母,您想问什么啊?”

徐老夫人看姜苒一眼,视线随即又落到他身上。

“姑母记得,你先前曾无意中说过,姜苒向你抱怨钦儿出征三年,对她不闻不问,以致她心中寂寞难耐,极想找个肩膀好好依靠,此事你可还记得?”

方铁成闻言,心中不免有些鄙夷。

老太婆活一把年纪了,真是越发不害臊,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姑母,表弟妹何时在我面前说过那种话,我怎么不记得?”

徐老夫人喉中一噎,恨不得掐醒他这个榆木脑袋。

“你好好想想,当时我还责骂了你,说她如今掌管内宅,你不可动歪心思,除非她与钦儿缘分已尽,否则她这辈子都是我徐家的人!”

方铁成装出一副苦思冥想之态,沉默半天还是摇头。

“姑母,您莫不是中邪了吧,我真不记得这件事了。”

“你!”

徐老夫人真是要气死了,她都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了,他还是个混不吝,平日在她面前挺精明的,怎么今日却……

“我看还是莫为难表哥了,婆母不妨直接问问,表哥昨夜为何会进徐家库房吧。”

姜苒适时开口,打断老夫人的猜想。

可是有了方铁成那番傻愣的回答,老夫人这会儿反而不敢问了,若是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哪曾想还不等她想好对策,方铁成就照实开口了。

“是姑母让我去的,她说徐家库房存了好些东西,让我大胆去搬,便是天塌下来了自有她顶着。

“我对她的话信以为真,哪料姑母却是把我往死路送,要不是昨夜我一直护着头,怕是早就被那两个恶婆子给打死了!”

说到这儿,他义愤填膺地瞪向徐老夫人。

“姑母,我倒是要问问你,为何出尔反尔,你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这话一出,在场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到了徐老夫人身上。

徐知钦半是怀疑,半是震惊。

“娘,表哥说的……可是真的?”

徐老夫人下意识咬牙否认。

“当然不是,他在胡说八道,你这个傻子还看不出来吗,他分明是提前和姜苒串好口供了,这两人就是一对奸夫淫妇!”

姜苒眯眼冷笑,“为了往我身上泼脏水,连自己的亲侄子都能利用,我今日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方铁成也没想到姑母会耍出这等手段来。

他自认自己算不上一个好人,曾经对姜苒也确实有过非分之想,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休想往他头上栽赃。

他若真认了,到时候还不得被满城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姑母,您说话可得拿出证据,我何时与表弟妹私通了,昨夜和我躺在库房里的人,明明是若……”

“你给我闭嘴!”

徐老夫人冷不丁甩他一巴掌。

若瑾昨夜也在库房的事,家里人早已心照不宣,只是丑事并未发生,所以谁都不会抖落出来,毕竟若瑾往后若是高嫁了,得利的还是他们徐家自己人。

但方铁成若是将此事当众说出,那就完全不同了。

府里这么多下人,难免会有闲言碎语传扬出去,到时候若瑾还要不要嫁人了!

可方铁成哪想的了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昨夜险些被姑母的人打死,这会儿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此刻他对姑母的怨恨已经达到了顶峰。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自己养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

“还有你,一当上婆婆就开始作妖耍威风,你把大房弟妹欺负得像只耗子似的,她每每见了你,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等到二房媳妇进门,你更是得寸进尺,眼红人家的嫁妆,装模作样的就把管家大权交了出去,还不忘到外面宣扬自己的好名声,可谁不知道是你自己太铺张,把徐家的家底儿都快败光了!

“你怕姑丈怪罪,才让姜苒管家,还让她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公库,要我说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人就是你!

“如今更甚,眼看着小儿子找了个更有钱的,就想把姜苒踹开,可你又想拿人家的嫁妆给新媳妇下聘,由此不惜制造事端,妄图给她安上一个与人私通的罪名,你这么阴损,就不怕遭报应啊你!”

徐老夫人在徐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平生还是头一次被人劈头盖脸地指着鼻子骂,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接济多年的亲侄子,这叫她如何接受的了!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

她颤着手,想狠狠训斥方铁成一顿。

哪料一时急火攻心,刚说几句话便气昏了头。

“娘!”

徐家三个孩子连忙上前扶住她。

徐老爷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气,一脸无奈。

姜苒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不料刚行至院中,徐知钦便追了出来。

“姜苒,你站住!”


霜降郑重点头,“嗯!”

过了一日,姜徐两家话事人见了面,言谈休妻之事。

姜长白和季氏并未露面,而是让同族的一个表叔来的。

此人长年经商,在族中颇有地位,族中子弟凡有所求,皆是他出面解决的。

姜苒对他亦是敬重,因为他是姜氏一族中难得的公道人。

“表叔公,今日之事,有劳您了。”

姜叔公沉目道:“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你只管把你的腰杆子挺起来,你爹嫌丢人,我可不怕,明明是他们徐家欺人太甚,你爹倒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简直给我们姜氏一族丢脸!”

姜苒忍不住笑,心里却又十足感动。

亲生父亲尚且不愿站在她身后鼎力支持,可是同族的叔公却在这时候,让她大胆挺直脊梁骨。

虽然她并不怕徐家人,可是孤身一人面对那群豺狼虎豹时,背后有人撑着的感觉,真好。

不多时,徐家那边的人也到齐了。

徐知钦面无表情地站在徐老夫人身侧,抬眸看姜苒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

同时,蜷起的右手不自觉紧了几分。

那里面攥着一团纸条,是月娘今早派人送给他的。

信上没说其他,提及的依旧是嫁妆之事。

“钦哥,我知你怜悯姜苒的处境,但走到今日皆是她自找的,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所以在嫁妆上也无需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而对她心软,该是她的,你可以不要,但属于徐家的东西,她也不能带走。”

说实话,月娘第一次跟他提起嫁妆时,他还觉得没什么。

可是说多了,心里不免有些不舒坦。

明明月娘自己也不缺钱,他不明白为何她在这时候会如此斤斤计较。

沉思间,耳边忽的响起了徐老夫人的声音。

“姜家的表叔公,三年前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时,我也是真心实意拿苒儿当亲闺女看待的,可我没想到她为了一己私欲,竟敢把我气成这副样子,如今我们徐家休妻,您还有什么可说的?”

姜叔公吹着胡子冷冷哼了一声。

“我要说的可太多了,你们徐家不管前因后果,只说我们姜家的女儿气晕婆母就要休妻,那我倒是问问,徐知钦出征三年不归,一回来就要娶平妻,又何曾把我们姜家放在眼里!”

徐老夫人见他拿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发难,皱眉看姜苒一眼,实在不想再吵。

“咱们今日说的是休妻之事,孰是孰非皆不再提了,钦儿的休书已经写好,你们且上前看看,若无问题,就直接收下吧。”

姜苒有时候觉得老夫人实在可笑,明明是她自己先翻旧账,到头来又成他们的不是了。

所幸如今是要离开这家人了,往后再也无需看他们的虚伪嘴脸。

她踱步上前接过休书,一字一句扫到最后,见落款处遒劲有力地写着徐知钦的名字,有些讥讽地笑了一声,而后将休书撕了。

徐知钦神色微变,“姜苒,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反悔?”

姜苒面无表情道:“自然不是反悔,只是有两家话事人做见证,这纸休书在不在我手中,已经不重要了,只是瞧着怪碍眼的,索性撕了清净。”

一旁站着的徐若瑾挑眉嗤笑。

“我看你是怕被别人看见吧,毕竟下堂妇的名声可不好听,不过你说的也是,有没有休书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外面的人很快就知道你是被我们徐家赶出去的弃妇了,到时候,我看京中谁还敢娶你!”


姜苒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眸光微微黯了几分。

收回时,却不经意对上了傅辞探究的眼神,一时有些莫名其妙。

“三皇子,适才失礼了。”

傅辞淡笑,“我倒觉得,比起那江南商圣,二少夫人更像是性情中人,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个女子敢直言和离。”

姜苒笑笑不说话,并未将他的赞赏放在心上。

以前没有,不代表永远都不能有女子和离。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困于其中诸多忍耐,任人轻之贱之,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自她而起,为天下如她一般陷落在水火之中女子们谋一条生路,未尝不可。

傅辞看着姜苒坚定的眼神,心道她是打定和离之意而不动摇,忽又摇着扇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不过容我提醒少夫人一句,徐副使是朝中栋梁,若想和离,需得先请皇命,所以摆在你面前的并非一条坦途。”

姜苒颔首道:“有劳三皇子提醒,民妇自有决断。”

傅辞挑眉,“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言了,告辞。”

姜苒福身行礼,目送他走出海棠轩后,嘴中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霜降默默奉上一杯茶,面上却露着几分奇怪。

“姑娘,您不觉得三皇子方才说的话有些不合规矩吗?”

哪有当朝皇子劝着宗妇和离的,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更何况三皇子是姑爷的客人,不向着姑爷说话,反倒还帮着小姐怼了那个自恃清高的女人,真是奇怪。

姜苒道:“听闻三皇子性情古怪,行事往往出其不意,让人难以捉摸,所以不必在意他怎么想,他的心思也不是寻常人能够猜到的。”

不过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他突然帮她,必也是有所图谋的。

只是姜苒眼下不想考虑那么多,毕竟就算三皇子不说那些话,她也已经想好要离开徐家。

方才徐知钦和温霁月所言,实在让她失望至极。

徐知钦对温霁月另眼高看,口口声声说她与寻常女子不同。

而在见到温霁月之前,她也以为那是个出类拔萃的奇女子。

可徐知钦说要给她一个孩子做依靠的时候,温霁月竟十分赞同,这实在出乎姜苒的意料。

难道身处内宅,就合该以父、以夫、以子为依吗?

温霁月也是女子,她不喜内宅争斗,却又理直气壮的将旁人按于内宅之中不得脱身,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若想和离,确实没那么容易,毕竟稍有差错,她非但和离不成,还极有可能会被冠上善妒的罪名。

所以如何去皇上面前说项,她还得好好想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另一厢,徐家正门口,温霁月沉着脸欲上马离开。

徐知钦大步上前,旁若无人的一把握住她的手。

“月娘,阿苒那些话,你莫放在心上,我与她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当初娶她时,人人都说她通情达理,我便也没想那么多,谁知说起话来竟如此不饶人,我……”

“钦哥,你又没做错什么,无需替她道歉,是她自己野心太盛,与你何干。”

说到这儿,温霁月顿了一顿,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愉。

“只是我没想到,她竟如此糟蹋我们的一番好心。”

明明她和钦哥已经对姜苒足够退让了。

徐家的掌家权,和主母之位,她都不稀罕,因为她有更重要更伟大的事情要做。

她和姜苒不一样,她不会将自己困在内宅之中,只守着一方小小的天地而活。

身为女子,当志存高远,她有经世济民之力,才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争风吃醋。

而姜苒就是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眼里只能看到徐家内宅这片天,所以她根本就不屑跟姜苒争。

只是她也知道,一个女人一旦失去丈夫的宠爱,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十分艰难。

所以在钦哥提出给姜苒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并无半分不满。

可她没想到姜苒竟如此不识好歹,一番话说得尖酸刻薄,甚至不惜拿和离来威胁他们。

内宅女子,果真都是鸮心鹂舌。

徐知钦回想起姜苒刚才的话,亦皱起了眉,除此之外,还有对温霁月的亏欠。

他原想着,让月娘主动来见姜苒,以她的贴心懂事,定能让姜苒同她和睦相处。

哪料最后竟是这般收场。

“月娘,你受委屈了……”

温霁月抿唇摇头。

“钦哥,自从决定嫁给你为平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要面对什么了,所以我从未觉得委屈。

“我对你的感情坦坦荡荡,随便旁人如何置喙,我都问心无愧。”

温霁月越是这么说,徐知钦心里便越发愧疚。

“月娘,你放心,我定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的。”

名分上,他已经委屈了她。

所以在婚事上,他绝不能再让外人小瞧她。

温霁月柔和一笑,同他相拥告别。

马车刚走,傅辞便从府中出来了。

徐知钦扭头瞧见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刚才只顾着追月娘,竟把这位大人物忘了,慌忙颔首道歉。

“三皇子,实在对不住,臣刚刚……”

“情有可原,徐副使无需自责。”

傅辞合扇打断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我记得三年前徐副使娶亲时,三书六聘,十里红妆,满城花开,好不风光,如今娶平妻进门,不知是否会胜过当年?”

徐知钦下意识点头,“这是自然!”

他与月娘两情相悦,若是此番婚事办的还不如三年前,简直枉负了月娘对他的一片情意。

不过听闻三皇子素来不是个爱凑热闹之人,怎么三年前他与姜苒成亲的情形,会记得那般清楚?

傅辞看着徐知钦疑惑的神情,心里已然猜到他在想什么,只是懒得解释,微眯起眸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既如此,那我便静待徐副使的喜帖了,到时定有大礼奉上。”

徐知钦闻言,心里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他和三皇子算不上熟络,今日突然来府,也不过是受皇命来看望他的伤势罢了。

不过成亲那日,三皇子若是真来的话,倒也是件好事,毕竟他代表的是皇室的脸面。

皇家的人都赞同他与月娘的亲事,想来旁人更不敢说什么了。

尤其是姜苒。

如是想着,徐知钦拧紧的眉峰渐渐舒展。

“臣在此先谢过三皇子了。”

“徐副使客气。”

傅辞淡然一笑,而后告辞离开。

行过前街,跟随他的下属陆集左思右想,忍不住开口。

“主君,三年前徐家娶亲,虽办得风光,但实则聘礼极尽寒酸,抬进姜家的全是空箱子,可谓对姜小姐十分亏待。

“而姜小姐进门这三年来,没少拿自己的嫁妆贴补徐家,如今徐知钦要娶平妻,怕是根本拿不出像样的聘礼,到时候徐家人难保不会打姜小姐嫁妆的主意,您看咱们要不要帮帮她?”

傅辞斜眉轻挑,“帮她做甚,人是她瞎了眼非要嫁的,如今又被这般对待,若她还是心存幻想,那便由着她自轻自贱好了。”

他嘴上虽这样说,可脑海中尽是姜苒刚才放言和离时的决绝模样。

凝想片刻后,傅辞忽又勾起菲薄的唇角。

“不过有件事,确实得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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