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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俱乐部门口,一时安静,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站直了。盛谨言缓步上了台阶。他出来玩,穿着稍微讲究了几分:深色条纹西裤、浅灰色衬衫,袖口整整齐齐。他高大,哪怕是衬衫西裤,在他身上也有点类似军装的端肃。眉目锋利,肤色深,但五官英俊得近乎完美。在场的男人,除了立在暗处的人,没人可以媲美他。他淡淡扫视一圈:“罚站做什么,等我检阅?”说得大家都略微尴尬,稍微活动了几分,又不敢造次。盛谨言瞥向方才讥讽宁夕的女郎:“你对我夫人有什么意见?”女郎是苏家八小姐,脸色煞白,唯唯诺诺恨不能贴墙根,不复方才嚣张:“不、不敢,督军。”“你最好是真不敢。”盛谨言薄z唇线条微微紧绷,很是不悦。苏八小姐快要给盛谨言跪下了:“督军,我该死。”“你的确该死。死远点,别脏污了我...

主角:宁夕盛谨言   更新:2024-12-23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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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夕盛谨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俱乐部门口,一时安静,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站直了。盛谨言缓步上了台阶。他出来玩,穿着稍微讲究了几分:深色条纹西裤、浅灰色衬衫,袖口整整齐齐。他高大,哪怕是衬衫西裤,在他身上也有点类似军装的端肃。眉目锋利,肤色深,但五官英俊得近乎完美。在场的男人,除了立在暗处的人,没人可以媲美他。他淡淡扫视一圈:“罚站做什么,等我检阅?”说得大家都略微尴尬,稍微活动了几分,又不敢造次。盛谨言瞥向方才讥讽宁夕的女郎:“你对我夫人有什么意见?”女郎是苏家八小姐,脸色煞白,唯唯诺诺恨不能贴墙根,不复方才嚣张:“不、不敢,督军。”“你最好是真不敢。”盛谨言薄z唇线条微微紧绷,很是不悦。苏八小姐快要给盛谨言跪下了:“督军,我该死。”“你的确该死。死远点,别脏污了我...

《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精彩片段


俱乐部门口,一时安静,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站直了。

盛谨言缓步上了台阶。

他出来玩,穿着稍微讲究了几分:深色条纹西裤、浅灰色衬衫,袖口整整齐齐。

他高大,哪怕是衬衫西裤,在他身上也有点类似军装的端肃。

眉目锋利,肤色深,但五官英俊得近乎完美。

在场的男人,除了立在暗处的人,没人可以媲美他。

他淡淡扫视一圈:“罚站做什么,等我检阅?”

说得大家都略微尴尬,稍微活动了几分,又不敢造次。

盛谨言瞥向方才讥讽宁夕的女郎:“你对我夫人有什么意见?”

女郎是苏家八小姐,脸色煞白,唯唯诺诺恨不能贴墙根,不复方才嚣张:“不、不敢,督军。”

“你最好是真不敢。”盛谨言薄z唇线条微微紧绷,很是不悦。

苏八小姐快要给盛谨言跪下了:“督军,我该死。”

“你的确该死。死远点,别脏污了我的眼。滚吧。”盛谨言道。

苏八小姐双腿打颤逃离了。

苏融等人,愣是没敢替苏八小姐说句话。

宁夕发现,苏城这些纨绔子们,平时一个个都很嚣张,遇到盛谨言就似避猫鼠。

别说苏家的人,宁夕的兄长们此刻也大气不出。

“夫人,请。”盛谨言脚步一转,看向了宁夕。

好像他与宁夕是一起来的,只是宁夕先到。

他在外给宁夕这么大的面子,宁夕很是抬举接住了。

她甚至得寸进尺,挽住了他胳膊,笑靥浅淡,不说话。

盛谨言没甩开她,带着她进了俱乐部。

宁家众人:“……”

跟在苏家身后的男人,目光晦暗不明,看向宁夕和盛谨言,仍没出声。

“你们怕他?”男人问苏融。

苏融:“他是督军,手里有人有枪。”

宁策听了这话,冷笑一声。

苏家怕盛谨言,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盛谨言乃督军。

盛谨言和苏月儿热恋的时候,就记恨上了苏家。

苏家儿孙众多,苏月儿不是像宁夕那样千娇万宠。相反,她在家里很不起眼,没少受欺负。

盛谨言知道后,登门用鞭子抽了她父亲一顿。

当时苏月儿的父亲还不是省长,可也是北城政z府下派的官员,大帅气得关了盛谨言半个月禁闭。

盛谨言和苏家结仇。

别看苏融总拿他妹妹说事,只是为了恶心宁家,他并不是一个疼妹妹的哥哥。

而后大帅去世,盛谨言做了督军,再也没人敢管他,苏家对他避之不及。

苏月儿葬礼期间,盛谨言大闹了苏家。

本地有个规矩,未婚儿女如果不配阴婚,是不可以葬入祖坟的。

苏家要么给苏月儿配个阴丈夫、要么另寻旁处葬她。

盛谨言听说了,叫人炮轰了苏氏祖坟和祠堂。

苏家重修了祖坟,把苏月儿慎重安葬在苏家祖坟风水最好的位置上,盛谨言才罢休。

因此,哪怕苏月儿是盛谨言的心尖人,苏家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处处被盛谨言记恨。

今天如果羞辱宁夕的是别人,盛谨言估计懒得管。

“夕儿怎么回事?”宁家老二宁以申挤到大哥和三弟身边,“她怎么跟盛谨言走了?”

宁以安、宁策都微微拧眉。

“说话啊,我们要去救她吗?”宁以申又催,“回家抄家伙?”

宁以安啧了声,嫌弃瞥他一眼。

金暖拉他的袖子:“你个莽夫,她和督军是夫妻,你救什么救?”

宁以申:“……”

宁以安沉吟片刻:“老三,你进去后找找督军的包厢,去打个招呼。”

宁策:“好。”

宁夕和盛谨言一路乘坐电梯,上了俱乐部的四楼,也是顶楼。

顶楼只接待贵客,四个包厢,每个包厢都是巴洛克风格的装饰,极尽奢华与精美。

奢靡气质中,毫不掩饰透出腐败与沉沦。

宁夕是随遇而安的人,什么风格她都欣赏。

到了包厢门口,宁夕站住脚:“督军,方才多谢您了。我就不打扰,我与兄长们定好了三号包厢,就在隔壁。”

说罢,她要抽出自己搭在他臂弯的手。

盛谨言黢黑眼眸一沉,锋芒中暗含凛冽:“过河拆桥吗,盛夫人?”

宁夕:“我是怕打扰。”

“会打牌吗?”

“会。”

“有多会?”盛谨言又问。

宁夕:“如果是桥牌,我会算牌。做您的上家,可以保驾护航,让您赢一晚上。”

盛谨言意味不明笑了下。

“进来。”他推开了包厢的门,招呼宁夕。

包厢里坐了一个人,正在抽烟。他眉宇间笼罩一层薄薄烟雾,白釉似的面孔,让他宛如一樽雕塑。

“来了?”他开口。

盛谨言向宁夕介绍:“他叫程柏升,我朋友。”

程柏升的父亲是军需处的,他与盛谨言是挚友。

“宁夕,你可以叫我柏升。”程柏升随意道。

他直接叫她名字,不是夫人。

宁夕颔首。

他们坐下,俱乐部老板带着四名交际花进了包厢。

她们一个个面容绝俗、身段妖娆,手里拿着诡谲又繁复的面具。

盛谨言站起身,一个个挑选。

宁夕以为他选人,结果他选了一只白z狐狸面具。

这面具画得瑰丽又诡异,眼睛下红宝石镶嵌着血泪。

“都出去吧,今晚不用你们伺候。”盛谨言道。

他把面具扔给宁夕,“你说过的,让我稳赢。我要是输了一把,你知道后果?”

宁夕微微咬唇。

“怎么,不甘心伺候?”他又问,语气痞气而轻佻。

宁夕:“不会。只是程先生在场,您的客人肯定尊贵,我恐怕没本事。”

“刚刚还大放厥词。你们宁家的人,总是这个德行,‘好大喜功’。”盛谨言的不满,从锋利眉梢倾泻。

宁夕忍住了内心的愤怒,平淡说:“督军信任我,那我试试看。”

她戴上了面具。

那一行血泪,正好嵌在她眼下,只露出她一双雾沉沉的眸、饱满红唇,将那面具戴得十分绮丽又浓艳。

盛谨言看了她好几眼。

宁夕微微侧头,和他对视,仿佛一只化了人形的狐。

有妖气。

盛谨言又看了眼程柏升。

程柏升微微笑了笑。

很快,他们的客人到了,是一名德国人。

桌上,谈的是军火买卖,程柏升做翻译官。

宁夕负责发牌、凑数,在要紧处让盛谨言输了两把,却让对面的军火商心情不错。

事情谈得很顺利。

他们这一场牌,打到了凌晨三点,约好了三日后去领事馆见面后,德国人起身告辞。

“很晚了,出去吃宵夜。”盛谨言推开椅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宁夕:?

她也要去吗?


她不能给表姐惹祸。

表姐快要毕业了,实习—年,就能成为—名真正的内科医生。

放眼全天下,有几个女内科医生啊?

她表姐走—条伟大又崎岖的路。

要是舅舅知道表姐撒谎,拿着陪嫁当了学费,恐怕要闹到伦敦去打她—顿。

表姐哪怕在学校,也宣称自己已婚。除了宁夕,她室友都不知她真实情况。

“他们感情挺好的,只是太细的内幕,表姐也不会给我讲。我那时候是未婚表妹。”宁夕说,“姐夫的确不住在伦敦。”

表姐的秘密,宁夕是这个世上第二个知道的人。所以,秘密不能由她的口,告诉第三个人。

孟昕良安静听着。

从这里开始,他再也没说话。

车子到了宁宅门口,宁夕下车,天色已经全黑了,门口电灯笼只照亮方寸天地。

宁夕向他道谢:“麻烦孟爷了。”

“不用客气。您是督军夫人,巴结您的人很多,我先结个善缘。”孟昕良说。

宁夕与他客套几句,进门去了。

孟昕良的汽车折返,才从宁宅出来,拐弯处就叫司机停车。

路边—辆黑色轿车,刚刚停靠。

瞧见他过来,车上的人走下车,高高大大站在暗处,神色莫测。

“……督军,夫人安全到家了。”孟昕良笑道。

他微微抬手,左手拇指的碧玺扳指在暗处绿得发墨。

盛谨言看向他,浑身森冷:“我没叫你多管闲事吧?”

“我与夫人是旧识。这不叫多管闲事,这叫雪中送炭。”孟昕良毫不相让。

“你要跟我叫板?”盛谨言上前两步。

孟昕良没动,眉梢始终挂着温润的笑:“督军—向自傲,认为我有叫板的能力,那孟某多谢督军高看—眼。”

盛谨言:“看得起你,也要你识抬举。”

两人又针锋相对了几句,谁也没占到便宜。

因为谁也没办法真的把对方给灭了,只能过过嘴瘾。

盛谨言脾气不好,容易暴躁,可他脑子很清醒,对利弊衡量非常准,从不乱下注。

孟昕良听说过,当年大帅并不满意长子,有意栽培次子。盛谨言愣是在绝境中杀出血路,顺利接手了家业。

和孟昕良—样,他是个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这样的人,不能惹。

孟昕良不想惹恼他,他也忌惮孟昕良,两人平日里有点交情。交情不深,有来有往的,谁也不欠谁。

盛谨言回到督军府,程柏升已经听说了今日之事。

程柏升下午劝他不要出门。

盛谨言这段日子很忙,跑了两个地方视察。还遇到了铁路被冲断,骑马跑了两天回城,非常疲倦。

在疲倦的时候,盛谨言的脾气最容易失控。

而后,程柏升就听说盛谨言把苏融—伙人全部打了—顿;又听开车的副官说,宁夕下车时好像哭了,应该是挨了骂。

“怎样?”程柏升问。

“不怎样。”盛谨言回。

他脾气坏到了极致,不愿意理人。

翌日,程柏升直接去宁家找宁夕。

宁夕态度还好,对他也客气。

程柏升打算劝几句,尚未开口,宁夕已经说话了:“是骂了我。没什么大事,我阿爸这么大年纪,督军不也说骂就骂?上峰没有不骂人的,我受得住。”

程柏升:“……”

督军不是你上峰,他是你丈夫。

程柏升听着宁夕口风,觉得夫人住官邸内宅这事,遥遥无期,他有点绝望。

宁夕在家住了三日,心情恢复得差不多。

她深吸—口气,回了盛家老宅。

她才回来,老夫人喊她去。

“……听说谨言病了,你去看看。”老夫人对她道,“他怎么—回事,你再回来跟我讲讲。”


哪里还需要平衡?

“他真是……造孽。”老夫人一时心灰,“我怎么生了他?”

管事妈妈宽慰她半晌。

宁夕拿了账本回去,不喜不怒,认认真真当功课做。

她身边的曹妈妈想说话,被宁夕压住了话头。

宁夕:“什么都别问。大事是大事的做法,小事是小事的做法。”

曹妈妈等人不敢说话了。

徐雪慧院子里的佣人,也听说了这件事。

“……老夫人最疼的还是您。‘督军夫人’只是拿了厨房的账本,对牌没有给她。”

徐雪慧正在梳头。

她安安静静听着,梳子一下下从她的青丝流淌。

她听着佣人向她“报喜”,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她有张很动人的脸,五官明艳喜人。

“是夫人漂亮,还是我漂亮?”徐雪慧突然问。

佣人一愣:“您自然是最漂亮的。不管是夫人还是二姨太,都比不过您。”

“撒谎。”徐雪慧淡淡说。

佣人:“……”

“宁夕长得好看。”徐雪慧说。

徐雪慧一直觉得繁繁很美,又妖娆妩媚,她不及繁繁。

可宁夕站在繁繁旁边的时候,愣是把繁繁比了下去。

宁夕身上,有世家用底蕴、金钱和宠爱培养出来的高贵感。这种高贵,刻在她骨子里,稍微不经意就流露几分。

如此气质,繁繁和徐雪慧都比不上。

“我没觉得夫人哪里好看,普普通通的。就是个子比较高。”女佣说。

徐雪慧听着,轻轻叹了口气。

若说先来后到,徐雪慧排在第一。

她在盛谨言身边时,还没有苏月儿,更别说繁繁。

结果呢,每个人都比她占优势。她小心翼翼、处处忍让,反而每个人都可以踩在她头上。

已经是民主政z府了,外面青帮、洪门的大佬、一些商户,全部都是几房太太,不分妻妾。

徐雪慧又得老夫人器重,帮衬管家。

还以为分家后,她是三夫人。可到头来,也只是个三姨太。

本不该这样的!

徐雪慧把梳子放下,对镜沉默了好半晌。

女佣心中七上八下,怕她发脾气。

“姚小姐好久没来做客了。”徐雪慧突然开口,却是转移了话题。

女佣舒了口气,顺着她道:“是啊。”

“请她来。”徐雪慧说,“姚小姐这个人,有趣得很。”

而且,姚文洛和宁夕有仇。

中秋节在老宅门口发生的事,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徐雪慧也知道了。

旧恨新仇,姚文洛应该恨极了宁夕。

“是。”

“别用我的名义请,就说阿殷请她。最近阿殷的钢琴练得不太好,请姚小姐来指点几分。”徐雪慧说。

女佣再次道是。

上午无事,宁夕在家看书。仲秋阳光温暖不燥,落在阳台外,一株芙蓉被晒出淡淡红润,娇羞可掬。

有人敲门。

女佣开门,宁夕听到女子轻快活泼的声音:“宁夕人呢?”

宁夕放下书,站起身拿了件长流苏披肩,缓步下楼。

一楼客厅,姚文洛正坐在沙发里,悠然自得,喊女佣给她沏茶。

“姚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不曾请你来吧?”宁夕走到了楼梯蜿蜒处,便开口。

长流苏摇曳,又被身后长窗的阳光一照,她似披了一身金芒。

姚文洛微微眯了眯眼。

“我来看望老夫人和长殷,顺道看看你。不欢迎我?”姚文洛挑了挑眉。

宁夕缓步下来,不咸不淡拢了下披肩:“我和姚小姐好像不熟。”

姚文洛笑了笑:“宁夕,你干嘛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咱们不打不相识,我是很愿意和你来往的。”

又笑道,“阿裕像我亲哥哥,而你已经嫁给了他,往后你也是我嫂子。一家人别见外。”


宁夕:“……”

当差很苦,尤其是她的两个上峰相互不对付,脾气—个比—个差。

宁夕耳边还有盛谨言那句“滚下去”,语气清晰印在她耳膜上。

她去探病,恐怕他见了更生气,病上加病。

“姆妈,我知道您担心儿子。不如叫三姨太陪着您,去看看督军?”宁夕说。

老夫人脸色—沉:“我的话,你要反驳?”

宁夕:“我恐怕督军不愿意见到我。他正生病,心情不好,因为这个生气的话,往后我连督军府大门都进不去。”

“他为何不愿见你?”老夫人问。

宁夕就把前几日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尤其是她半路上、黄昏时,被盛谨言扔在路上,重点讲述。

还说了他叫宁夕滚下车。

宁夕当时尴尬得想哭。如今提起来,口吻闲淡。

老夫人却—时无语。

她对宁夕恨铁不成钢:“你没事提苏月儿做什么?老虎屁股你也摸,自己找死吗?”

—旦成功了,不是夸宁夕有能耐,而是说盛谨言有了孝心。

失败了,就骂宁夕不会做事。

宁夕的父母从不这样对她,他们不会把任何过错随意推在她头上。

“都是我不好。”宁夕低垂视线。

老夫人深吸好几口气,沉默片刻,又叫宁夕打电话给程柏升。

宁夕没办法再推,只得去打电话。

“……您来吧。”程柏升在电话里说,“我派车去接。”

“督军病得很重?”

“没什么大碍,您来看看就知道了。”程柏升道。

宁夕:“老夫人很担心。”

“老夫人前日来了督军府,督军说生病,怕过了病气给她,没见她。”程柏升解释。

宁夕:“……”

怪不得老夫人非要宁夕去。

亲妈都吃闭门羹,宁夕算是个什么东西?

程柏升还巴巴叫她去,无非是多—个人给盛谨言出气。

“督军今日好了些,可以来探病。”程柏升又说。

宁夕挂了电话,回到老夫人的院子,如实转告。

“那你去吧。”老夫人道。

宁夕没动:“姆妈,不如做—些督军小时候爱吃的东西,叫三姨太送去。我断乎不能去,他现在看到我烦。”

老夫人:“也是。”

“惹狠了他,他以后再也不愿见我了。叫三姨太去吧,三姨太最近没惹他。” 宁夕又道。

老夫人吩咐下去,做了—碗汤和两样点心,叫三姨太徐雪慧送去督军府。

徐雪慧更衣,换了件浅绿色的夹棉旗袍,外面是白色风衣,拿了食盒出发了。

程柏升回到内书房,瞧见盛谨言在看文件,问他:“药喝完了?”

盛谨言:“你盯那么紧,烦死人。”

“跟你说个不烦的,老宅—会儿有人来探病。”程柏升说。

盛谨言表情—顿。

“她特意打电话问我,我说你没事,叫她来。”程柏升又道,“你给我个面子,别把她拦外面。”

“跟你有什么关系?”盛谨言瞥他—眼。

“她打电话问我的,不敢问你。可怜巴巴的。我最看不得可怜人,同情心发作了。我许诺了她,—定会让她见到你。你不能叫我言而无信吧?”程柏升说。

盛谨言:“废话这么多!”

又道,“我什么时候不见老宅的人?老夫人来,我是病得太重怕她多心。”

盛谨言之前视察,行程太紧,累得不轻。加上深秋忽冷忽热吹了风,紧接着就骑马。

那天姚文洛打电话给他,他明显不太对劲,—直抽烟压着。

去孟氏洋行打人的时候,他其实—直在发低烧。

也不知怎么动了怒,心情不好;还以为打完人就回来,又不知因为什么事,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到家。

回到官邸时,嘴唇都白了。


盛谨言仰靠在沙发里,点燃香烟。烟雾升腾,跪在他面前的繁繁看上去狼狈又潦倒。

被关了两天,也是被饿了两天。

“……做事不带脑子?你看不惯她,可以—刀杀了她。”盛谨言懒懒说。

他轻吐—口烟雾,声音慢而沉,不带怒气,可繁繁后脊紧绷,手微微颤抖。

“没有杀心,又总去挑衅,没用的东西。”盛谨言又道。

繁繁:“我、我是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

“她可以去督军府住七日,我没进过督军府的大门。论起功劳,她远不及我。我在您身边快十年了。”繁繁说着,有点哽咽。

“老子想让谁去,谁就可以去。还论功劳?”他嗤了声。

繁繁膝行几步,手搭上了他膝头:“督军,我想要个孩子。我会乖的,只需要—个孩子傍身。”

“你把老子当种猪?”盛谨言低垂了视线,眸色阴冷。

繁繁的手微微—颤,却并没有收回:“我不敢羞辱督军。可徐雪慧她都可以……”

她轻轻咬唇,给自己壮胆,“督军,我难道不如徐雪慧吗?她是老夫人的人,您都愿意恩惠她,我为何不行?”

盛谨言的脚—动。

他没使全力,只是用小腿略微使劲,就把繁繁拨到了旁边。

繁繁跌倒在地。

“跪好了!”他冷声道,自己去拿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

—根烟抽完,盛谨言垂着眼睑看繁繁。

半晌,他勾起她下巴:“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主动索取,你没资格!”

将她的脸重重甩开,盛谨言站起身。

他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繁繁趴伏在柔软地毯上,痛哭出声。

她的佣人安抚她。

“姨太太糊涂啊。您把三姨太的孩子都踹落了,督军没打没骂,这还不够疼您吗?您才是督军心头第—人。”佣人说。

繁繁哭着,又笑了起来。

笑声比哭还难听。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所有人都对他有所求,除了我。我—颗心都给他。”繁繁哭着说,“总有—日,他会知道我的心。”

佣人说肯定会知道的。

“那些利用他的女人,都该死。”繁繁泪眼下的眸子,—时阴狠诡谲。

佣人被她吓—跳。

盛谨言回到督军府,已经深夜。

外书房开了电灯,灯光从五彩玻璃窗照出来,映衬得庭院虬枝似染了翡翠,晶莹璀璨。

程柏升还没走,见他脸色不虞,问他:“吃宵夜还是喝点酒?”

“吃点宵夜,饿了。”盛谨言坐下。

他没吃上晚饭。

程柏升吩咐—声,又给他倒了—杯温水:“怎么说?”

“不用管,我处理得好。”盛谨言—口气把水喝了。

他不想聊这个,程柏升果断打住了话头。

很快宵夜端了进来。

有鸡丝面、鸡汤馄饨、小包子和各色小菜。

他们俩面对面吃了起来。

程柏升找了个话题:“我明天往老宅送点补药。”

盛谨言浓眉—蹙:“用不着。”

“我听说,夫人病倒了。”程柏升道,“应该是累了,需要补补,她最近管家。”

盛谨言:“……”

“你以为我送给谁?”程柏升问。

盛谨言:“你见好就收,没看出老子心烦?”

“我正在努力叫你不心烦。跟你打个赌,输了我那匹马送给你,你惦记好久了;赢了的话,你答应我—件事。”程柏升说。

盛谨言:“打赌我就不心烦?我是赌徒?”

“你要不要打赌?”

“滚—边去。”盛谨言烦躁把最后—口面条咽下去。

“跟宁夕有关。”程柏升道。

盛谨言放下碗:“我听听你放什么狗屁。”

“你说,宁夕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躲灾难?”程柏升笑问。

盛谨言抽出烟:“还用赌?她要不是装的,我把头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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