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居的东西都是宋习野找人置办的,就连虞晚乔的衣服也全是按照沈枝的风格定制的。
所以,属于她的东西并不多。
小小的一个行李箱便能全部塞下。
这只手镯,是她母亲在病重时留给她的。
虞晚乔记得母亲那时候整个人瘦的已经完全脱相了。
她用她枯槁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艰难地抚摸着她的头顶。
就连声音也嘶哑的不成样子。
她说:
“晚晚,妈妈以后没办法看着你幸福地生活下去了,这个镯子是我结婚时,你外婆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当做是妈妈陪在你身边。以后若是我们晚晚嫁了人,就把它送给你的爱人,妈妈就在天上保佑晚晚和他永远相爱……”
后来,妈妈的手从虞晚乔的头顶移开,猛地抓住了虞晚乔的双手。
那双浑浊的双眼在猛地亮了亮后又倏地暗了下去。
妈妈留下了她在这世界上最后的叮嘱。
她说:“晚晚,一定要……”
“幸福地活下去!”
虞晚乔蹲下身,颤抖着手将那些碎片一块一块地捡进手心。
血液夹杂着眼泪,滴滴答答地砸在了翠绿色的碎片上,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这只玉镯,原本是要在婚礼那天送给宋习野的。
现在看来——宋习野他根本就不配……
宋习野被虞晚乔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发懵,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还手的时候,却看见虞晚乔就那么静静地蹲在地上。
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麻木又机械地捡着地上的碎片。
那么孤单、又那么——倔强。
“行了,别捡了。等会我让人来打扫一下就行了。”
宋习野撇了撇嘴,大发慈悲地开了口。
虞晚乔没回话,宋习野不耐烦地换了个站姿。
“你要是喜欢玉镯,等会我再带你去买新的好了!一个破镯子而已,至于,吗?”
宋习野说着便弯腰抓住了虞晚乔的手腕,想要将她从地上带起来。
虞晚乔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碎片,冷声开了口。
“宋习野,你就是个烂人。”
“什么?”
宋习野听到她的话,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虞晚乔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她缓缓地勾起了唇角,继续说道:
“宋习野,你不但是个烂人,还是个爱装深情、欺软怕硬的贱人!”
“不然你怎么不直接追去意大利去找你的白月光?人家是出国了,又不是人没了,难不成你不去意大利是因为现在一张机票已经贵到你宋大少爷都买不起的地步吗?”
“够了!”
宋习野怒吼了一声。
紧接着,虞晚乔便被他甩到了墙上。
因为愤怒,宋习野的双眼被气的通红。
青筋暴起的手此刻正死死地卡住虞晚乔的脖颈。
“你知不知道整个京圈有多少人都求着想和我宋习野吃饭,我他妈天一亮就开十几公里的车来陪你吃这种垃圾食品,你不感恩戴德算了,还敢这样跟我讲话,我看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窒息感让虞晚乔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但她依旧倔强地扯了扯嘴角,讽刺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还在发烧,吃不了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