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她看我,总是带着一丝愧疚一抹清愁,平时也尽量能不见我就不见我。
至于姜堰,到她院子里究竟是怎么夫妻相称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年少的时候,偷看画本,总也以为那些写在话本里轰轰烈烈的感情,才是成婚后应当追求的。
等到真的嫁了,却觉得只要把握住中馈,做个贤良的大妇,就算是平淡的好日子了。
人呐,要知足。阮滦,你要知足。
我跪在佛堂,闭眼祈祷,若观音有灵,请保佑信女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的儿子健健康康的长大了,于笙终究是没留住。死在了嫁个姜堰第十五年的盛夏。据说她死的时候,唇角是带着笑的,姜堰几乎发疯,好端端的大男人眼圈通红,状若疯癫。
于笙应该是高兴的,她至死都活在爱情里。她活着,姜堰只爱她一个,她死了,姜堰也像是跟着死了。
家里渐渐安静了下去,姜堰再不去上差,只每日流连在于笙生前的住所,我去见他,偶尔会被留下来说说话,说他和于笙,我和于笙。
渐渐的,我就不再去打扰了。
这一年的年末,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情,陛下选择了废太子。他也渐渐老了,受不了自己的儿子盯着自己的位子。
消息一传出来,朝野震动。我知道,七姐要疯了。
事发第三天,我最后一次递牌子进宫去看七姐。她的头发也染上了一抹霜白,整个人很瘦,眼神却带着坚韧以及被其他动物叼走崽子的狠厉。
最后一次拜别的时候,我发自内心的说:“臣妇祝娘娘万事顺遂。”
可终究没能万事顺遂。
皇权至上,又岂是一届妇人所能挑衅。
七姐被废幽居冷宫,丞相府全家抄家发卖。
姜堰难得从于笙的院子里出来,与我一起接了阿姨奉养。嫡母是不肯受我一个庶女接济的,自带了嫂嫂住到了陪嫁的院子里。
“还要请夫人多多费心。阿姨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