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荡,不是非得摆排场,只大家族出行早有定例,萧规曹随,一代一代都是如此。
我与七姐同坐一辆车,想掀起帘子向外看那是不可能的,大丫鬟和教养嬷嬷就是专门盯着这个的,更何况我那倒霉六姐就是在马车上撩了帘子,以至于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果断跑路。
换成了我们,看管是只有更严格的。
及至到了庙里,也是要跟着嫡母行动的,像是画本子里写的什么撞见外男,什么落水被救,那是完全不可能,堂堂丞相府出门进香,还没有个包场的能力了不曾。
可我没想到,打脸会来的这么快。
彼时我刚在青石上落座,几个大丫头团团围住,把酷烈的阳光遮的一丝不剩,一声尖叫就划破了平静的天空。
“怎么了?怎么了?”我刷的站起身,踮脚往声音的地方看。
啪的一声儿,腿上的疼痛随之传来。
教养嬷嬷的脸板的死紧:“八小姐,端庄。”
“是。”我的眼泛起了雾气,却不敢高声,只能尽量压下心头的焦急,向着对面挪动,我听出来了,那是七姐的声音。
闺阁女子所练习的碎步,美则美矣,却实在是快不起来。
等到我到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七姐已经被送到了空屋子里,湖畔跪着四个同样湿漉漉的大丫头。我又急急往屋子赶。
大夫已经在诊脉了,七姐苍白着一张脸,头上破了个大洞,被帕子盖着,印出一个圆形的血痕。
嫡母坐在床边,安静的转着佛珠。七姐的姨娘跪在一侧,偷偷的擦眼泪。
“母亲。”我轻轻俯身,顺从的被女人冰凉的手牵住。
“好孩子,来看看你七姐。”
嫡母的手很冰,冰到我几乎失去知觉,七姐的手也很冰,冰凉的几乎像个死人。
我恍恍惚惚的看着她们送走了大夫,看着嫡母身边的大丫头去拿了药材,又看着七姐的姨娘喂她喝下一整碗苦药。
七姐平素最怕吃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