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这才发现,原来从始至终,真正需要被照顾的人是她。而我,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没能做到。
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很轻,就像她走进便利店时的脚步声。我握着还温热的保温杯,里面装着她最喜欢的温度,可是再也没有机会递给她了。
深夜的医院走廊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和这杯永远无法送达的温暖。
2
八月的深夜,蝉鸣依旧不肯停歇。
便利店的冷气开得很足,我坐在收银台后面,面前摊开着一本小说创作指南。夜班总是这样,一到后半夜就特别安静,偶尔有几个失眠的人来买些零食,或是下夜班的人来买些生活用品。
张店长特意把这个时间段安排给我,说是能让我安心准备考试。他是个特别开明的人,知道我想当作家的梦想后,不仅把最清闲的夜班给我,还时不时从其他便利店调来一些文学杂志。
“叮铃——”
风铃的声音让我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进来,长发披散着,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的宁静。
“欢迎光临。”我例行公事般说着,目光却不自觉地多停留了几秒。
她对我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然后径直走向冰柜,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取出了一瓶牛奶。
“请问,可以帮我热一下牛奶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试探。这个要求在便利店并不常见,大多数人都是买了就走。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当然可以,您稍等。”
把牛奶倒进杯子里,放进微波炉。我偷偷观察着她,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微波炉里旋转的纸杯,就像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仪式。
“叮”的一声过后,我把热好的牛奶递给她:“小心烫。”
她接过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温度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