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顾言诚目光有些闪躲：“说来，我也好久没去拜访岳父大人了，实在过意不去。”
季府坐落在江陵山下，红砖绿瓦，喷泉依然日日流淌。
站在熟悉的大门前，我忽然有些鼻酸。
父亲一向最疼爱我，听说顾言诚娶侧室委屈了我，更是对着顾言诚没有好脸色。
“当初你来我季府提亲，口口声声说此生非晚晴不可，别无他求。这才不过四年，就又娶了一房，害得我女儿伤心回娘家。顾少帅，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顾言诚面露窘迫，跪在岳父面前，半晌才说出话来。
“是我食言了，岳父批评得对。”
“晚晴从小失去母亲，性子坚强，但不代表你可以这样伤她的心。”
父亲把我护在身后，语气越发严厉。
我跟父亲说想在家住些时日，他立刻应了。
顾言诚也随我住下，只是公务繁忙，住了几天便就要回去。
“晚晴，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离开那天，他站在门廊下问我。
我摇摇头，轻声说：“先生公务繁忙，早点回去吧。父亲这些年为了独自抚养我，没有母亲的照顾，把自己的胃病都耽误了。我想在家多陪陪他。”
寒风中，他突然转身抱住我。
隔着呢子大衣，我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
“我知道夫人心里始终介怀着一件事，这趟回去，我会处理好一切给你个交代。或许......是我做错了。”
顾言诚恋恋不舍地松开我的手。
“晚晴，等我回来接你。”
我站在阳台上，望着他的汽车消失在深冬的雾气里。
寒露沾湿了围栏，也模糊了他的背影。
和他在一起的四个冬天，数过四场初雪。
而这一次，注定是最后一次了。
我挂着温柔的笑意，朝他挥手。
“再见了，顾先生。”
那辆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