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言冷语讥讽她，威胁她，看她害怕委屈的样子，他竟然觉得很满足。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他都没有惩罚她，难道不应该他说什么话她就听着吗？
最后看着清研珠明确表示不会答应詹姆斯后，他才满意地扬长而去。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作噩梦的频率变得特别频繁。
每次半夜惊醒，看到旁边躺着的清研梦的时候，那种巨大的空洞感，让他感觉自己堕入无人之地。
好在清研梦并没有怎么发现他的异常，每天就和一些贵妇炫耀今天又买了些什么。
萧氏是他在帮忙打理，清研梦只知道拿钱，却并不会经营，还任性地将公司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女性员工全辞退了。
有时候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蔺严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记忆像被打碎的玻璃片向他涌过来，他有一瞬间恍惚。
他记得在一个盛夏夜，他弹吉他向一个女孩表白。
那个女孩真的很美，笑起来像是眼里有整条星河……想到这，蔺严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
他又想起一个片段，是他跟那个女孩一起去旅行，他们在陌生的地方留下属于他们的回忆。
但他怎么都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可是他应该会回想起研梦的脸才对啊……为什么记忆中的女主角永远都是模糊的？
突然一个片段从他脑海中闪过——他和心爱的人，在他们结婚那天，真正地拥有了对方。
她明明很痛，却忍着泪水，温柔地喊他，阿空……阿空……蔺严努力地想看清她的脸，脑海中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啊……”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像是有无数的玻璃碎片要从他脑中冲出来。
他咬着牙，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眼神是从未出现过的浑浊。
刚刚才回到家的清研梦被他这样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跑过去扶起他，担忧地问：“怎么了？
阿空？
哪里不舒服吗？”
蔺严甩了甩头，不去回忆那些乱七八糟的场景，勉强地对清研梦笑了一下：“没事了，就是突然头疼。”
清研梦陡然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想起……”话音未落，清研梦脸色僵硬地住了口。
“想起什么？”
蔺严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我一时说快了，说错了！”
清研梦心虚地笑笑。
蔺严定定地看着她的脸，沉默了好一会而。
良久，他才淡淡开口：“研梦，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烟味？”
闻言，清研梦面色一沉，结结巴巴说道：“可能是去哪里玩的时候不下心沾上的吧。”
蔺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是看向清研梦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斟酌。
清研梦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讨好般给他按摩头部。
蔺严闭着眼睛，放松下自己的情绪。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开口：“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追你的吗？”
清研梦一愣，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还好他跟清研珠表白的时候，她刚好在家，所以都看见了。
那时候，她嫉妒清研珠嫉妒得发狂。
像蔺严这样完美的男人，凭什么她就可以拥有，而自己，却只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收回思绪，清研梦换上柔媚的样子，娇嗔道：“当然记得啊，你在人家楼下给人家弹吉他，特别的浪漫！”
似是回忆起那时的情景，蔺严舒心地笑了。
见蒙混过去了，清研梦赶紧提议：“我看你也很累了，不如我们去睡觉吧！”
蔺严点点头，刚准备起身，忽然瞥到清研梦身上的一个红痕。
他蹙眉，“研梦，你脖子上怎么有个红痕？”
闻言，清研梦大惊，忙捂住自己的脖子，“哪里？”
看到她的反应，蔺严的眸色一下变得深沉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