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部分随着他的撕扯已经撕裂得更厉害了。
她把破烂了的手用一个毛巾包住,又小心翼翼地用新毛巾沾了热水,一点点把破烂的衬衣从他精干的躯干上剥离,把他的伤口一个个清理过去。
“要叫郎中吗?少爷。”她跟着那些人那么叫他。
“不用,床底下有个药箱。”
她按照他说的,拖出床下的木箱子,里面只有纱布和一些金疮药。
她给他上药包扎,她很不熟练,她没干过这活,只是笨拙地想把那些流血的地方全用纱布盖住,一不留神就把一卷纱布用了个精光。
他一时无语地看向她,正欲嘲讽几句,却看到她还挂着冰渣的头发和血肉模糊的双肩。
“下次我给的钱都买纱布。”
她听出来,他在说她把他包的像个白熊。
“下次我注意。”
“少爷,那位小姐的房间收拾好了。”
门口下人的声音传来。
“去收拾干净。”他头也没抬。
“是。”
她来到西厢房,和正厅一样暖和,里面很干净,有一浴桶热水,床上也放着干净的淡绿色绣着柳条的棉衣,和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穿的材质很像。
她利落地扯掉包着烂手的毛巾,脱掉身上早已破烂的棉衣,手法没再像对他那般温柔,肩膀和膝盖结好的冰血痂就这么被撕开,血顺着少女纤细的锁骨和指尖往下,她似浑然不觉,整个人没入水里,手法利索地飞速给自己擦洗,又扯了几块毛巾,大概包了包,以免新衣服被她的血染脏。等她梳洗完,收拾好房间,打算去敲正厅门的时候,他也换好了蓝色的褂子,走至庭院。
他看着梳洗干净的少女,哪还有半点灰头土脸,斜着编的辫子和棉衣上的柳条遥相呼应着,五官清丽,一双眸子更是亮的惊人,像是被清晨的露水洗过一般,分明是个美人胚子。
“少爷。”她恭敬地低了低头,复又挺直了身子。
“嗯。”这就算他的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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