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斯年仲希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登对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有香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洗漱完穿戴好坐回餐桌,仲希然脸颊的粉色还未褪去。她不大自在地看了眼桌上的牛奶和一盘六个小三明治——原来刚在厨房里的人是祁斯年。阿姨请假了,昨天临走时跟她说过,祁斯年突然回来让她把这件事完全忘了。祁斯年人冷话少,他们二人相处仲希然一向是主动的那个。她这时也适时夸了句:“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你当然不知道。”祁斯年语气挺淡,“你知道我什么?”“......”天就是这样聊死的。结婚后祁斯年偶尔会刺她两句,可能是对她之前私奔的不满,好在并不严重,她也习惯了。仲希然决定闭嘴吃饭。祁斯年把那盘六个小三明治往她面前一推,“吃完。”仲希然:?这么多她怎么吃得完?大约是祁总第一次为她下厨,觉得厨艺不能被辜负,所以才提出这么个要求。仲希然小心翼翼地...
《登对完结文》精彩片段
洗漱完穿戴好坐回餐桌,仲希然脸颊的粉色还未褪去。
她不大自在地看了眼桌上的牛奶和一盘六个小三明治——原来刚在厨房里的人是祁斯年。
阿姨请假了,昨天临走时跟她说过,祁斯年突然回来让她把这件事完全忘了。
祁斯年人冷话少,他们二人相处仲希然一向是主动的那个。
她这时也适时夸了句:“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你当然不知道。”祁斯年语气挺淡,“你知道我什么?”
“......”
天就是这样聊死的。
结婚后祁斯年偶尔会刺她两句,可能是对她之前私奔的不满,好在并不严重,她也习惯了。
仲希然决定闭嘴吃饭。
祁斯年把那盘六个小三明治往她面前一推,“吃完。”
仲希然:?
这么多她怎么吃得完?
大约是祁总第一次为她下厨,觉得厨艺不能被辜负,所以才提出这么个要求。
仲希然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我吃不了这么多,剩下的能不能放冰箱下午或者明天再吃?”
“不能。”祁斯年撩起眼皮扫她一眼,“我不是太好说话。”
“......”
他这是在——开玩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今天心情这么好?
一顿饭再没什么多余的话。
饭后,仲希然主动洗了碗。
从厨房出来,祁斯年已经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
他穿了件青瓷绿色衬衫,这颜色一般人压不住,但他是冷白皮,这绿衬的他整个人分外清绝。
耳边传来滑动打火机小砂轮的声音。
祁斯年点了火,却没拿烟,只是不断重复这个动作,好似只是无聊才这么做。
听见她出来的动静,看她。
仲希然想起仲父昨天的话,问:“你最近有空吗?我爸喊我们回家吃顿饭。”
祁斯年:“最近忙,晚几天。”
仲希然点头说好。
祁斯年放下银色打火机:“电影需要多少投资?”
这是要帮她的意思。
仲希然只觉得难堪,低声:“不用。”
祁斯年:“我不差这点儿。”
“我知道。”仲希然将指甲嵌进肉里,当着他不敢把话说死,“我想先凭自己的能力试试能不能拉到投资。”
祁斯年淡淡点头,将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扔,起身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话。
“桌上有药。”
什么药?
仲希然拿起来看了眼,脸又开始发热。
她都不知道还有这种药。
·
祁斯年走后,仲希然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开始挨个给手机里的投资人打电话。
她想拍的是一部都市爱情轻喜剧电影《暗恋进行时》。
剧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编剧写的,人设有瑕疵,但她一眼看中了这个故事中暗恋那种酸涩的情感,并亲自操刀改了剧本。
“公司今年缩减预算,投不了。”
“这种都市爱情电影这两年百分之八九十都赔钱,我们不做。”
“没经验的导演我们不用的。”
......
屋内光线暗下来的时候,仲希然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
没有一个资方愿意给机会,甚至连聊聊项目都不愿意。
毕业后入行当导演已经两年,女性在这行尤其艰难。
仲希然虽然也被为难过,但像这样接连碰壁还是第一次,她不觉有些失落,屈腿低头,双手伸进头发,将脸埋在膝盖里。
手机响了。
还以为是有投资人回电话,结果是祁斯年的助理姜正。
“太太,年底了事情多,先生这要忙工作,最近几天都不回家。”
祁斯年办公室有床,他忙起来不着家是经常的事。
仲希然点头说好。
挂断电话后,姜正轻轻推开会议室的门。
祁斯年正在跟七八个高管开会,其中一人正在阐述收购利弊,桌上放着两大袋盒饭,老板不发话,谁也没敢动。
姜正走到祁斯年身边,压低声音:“已经给太太打过电话了。”
祁斯年点头,打了个手势叫停会议:“先吃饭。”
说完先起身离席,众人立刻去拿盒饭——打工人不易,快饿死了。
回到办公室,祁斯年似有倦意,往办公椅上一靠,问:“太太说什么没有?”
姜正大气都不敢喘:“太太没特别说什么。”
祁斯年目光很淡。
姜正把家里厨师送来的盒饭推到祁斯年面前,“您先吃饭吗?”
祁斯年声音寡淡:“给嘉禾的老板去个电话。”
嘉禾虽然是业内排行前几的电影公司,但利润不如祁氏集团的零头,何况祁氏旗下拥有行业近三分之一的影院。
嘉禾的老总陈晟做梦都想攀上祁斯年的关系,对方稍微开个口,排片的时候哪怕多排一个点也是不少钱。
奈何祁斯年位高权重,为人清冷,他怎么都牵不上线。
听到他给自己来电话,陈晟忙不迭甩下包厢里一众演员导演,特意找了个清净的包厢接电话。
“祁总,有事儿您吩咐。”
“陈总客气,有个电影项目不错,我想借您的手投资,过桥费百分之二十。”
这不是上赶着送钱?
而且祁斯年看中的项目怎么可能差?
陈晟忙笑说:“您跟我还谈什么过桥费,哪个项目?我也投一笔蹭个光。”
祁斯年平声:“一个小项目。谢了,等忙完这阵子我请您吃饭。”
陈晟忙道不敢。
他以为祁斯年说的小项目是客套话,但等收到祁斯年助理发来的项目名称时不觉愣住。
——《暗恋进行时》?
哪个大导手里的项目?没听说过啊。
·
仲希然草草吃完饭,回到卧室对着手机通讯录发呆。
能找的人都找遍了,要么明确回复说不投,要么说再看看,得再找人介绍不认识的投资方。
如果实在不行,她只能曲线救国,先拍一个网大(网络电影)试水。
突然有电话进来,仲希然连忙接起来。
“仲导演吗?我是画橙的尹泰,我和几个投资人看了你《暗恋》项目的计划书很喜欢,决定投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着投资人跟你见一面具体聊聊?”
尹泰是画橙的老板。
仲希然没想到这么小一个项目会被他这个老总看上,立刻道:“谢谢尹总,我明天就有空。”
“那明天早上10点见。”
“好的。”
挂断电话,霍新举起酒杯跟尹泰碰了下:“多谢尹总。”
尹泰笑笑:“不客气,我也是替霍总和仲小姐惋惜。”
霍新望着酒杯里的透明的红酒,温声:“我会把她抢回来的。”
·
给许柚发去好消息后,仲希然没忍住开心地在沙发上转了一个圈圈,总算有了希望。
她立刻去洗澡敷面膜,准备明天用最好的状态去见投资人。
隔天早上9点,仲希然收拾好刚要出门,接到闺蜜谢虞的电话。
她劈头就问:“希希,霍新回国,你跟他见面了?
仲希然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下一秒,谢虞打来微信语音,语气焦急:“何止我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们被狗仔拍到了现在上了热搜!”
仲希然一凛。
这晚仲希然做梦都在喊——“老公,你那个办公楼天桥场地可以借我拍几天吗?”
梦里,祁斯年推了推那副冰冷的金丝眼镜,看着她问:“你叫我什么?”
她瞬间被吓醒,发现天已经亮了,祁斯年不在身边。
做了半宿梦尤其累,今天要进组,仲希然匆忙起床,带上提前收拾好的东西开车过去。
她到的时候许柚已经到了。
许柚看见她暧昧一笑:“哟,迟到了,看来昨晚的谢礼不轻啊。”
仲希然愣了下——忽然意识到,祁斯年有阵子没碰她了。
昨晚有谢礼那么好的借口,他连提都没提。
不过她很快回神,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要是说她迟到是因为做了半宿喊老公的噩梦好像更丢人。
演员们陆续到齐,谢虞也陪着明妍来了。
下午3点,电影正式开机。
虽然电影开机时间是完全保密的,但网络时代什么也瞒不住。
有几个黎城的粉丝还是混进了片场,只不过很快就被工作人员发现,心不甘情不愿地删掉了照片。
当天晚上就有人在论坛发帖说这个戏里黎城妆造好,导演审美高。
「另外再悄悄透露一下,导演本人真的好看,又白又瘦又高身材又好,简直挪不开眼,比女主角还好看。」
「还有,我看到了几页剧本,感觉这个故事是导演自己的故事。男女主互相暗恋,但是双方都不开口告白,不知道结局是什么,合理怀疑故事男主是霍新。」
这个帖子当天并没有引发大范围传播。
拍完当天的戏份已经是夜里2点,仲希然虽然看到了谢虞发来的贴但是并没有在意,毕竟只是一个粉丝胡说八道罢了。
但是隔天忽然有营销号爆出了一张仲希然和霍新大学时期的照片。
照片里,两人戴着情侣项链模样亲密地坐着搂在一起,面带笑容,俨然是感情最甜蜜的时期拍的照片。
二人身后是一颗挂满装饰的圣诞树。
热搜#仲希然霍新旧日恋爱照#立刻又爆了。
「顶锅盖说一句两人有点配」
「年少的恋情真美好啊,这狗粮直接撒我脸上了,怪不得霍总放不下......」
「不是,剧本的事真假未知,但是没人怀疑这照片是霍总放出来的吗?」
照片里离二人一个身位的距离还有一个同龄男人。
男人的身份也很快被人八出来,是跟霍新一起创业的发小康继,二人一起考上城大,一起出国创业,也是商业圈内的一段佳话。
这时有网友留言:「前几天在城大食堂吃饭时见过康继和仲希然一起喝奶茶,康继跟霍总什么关系不用说了吧?仲希然是不是真的跟霍总有联系啊?」
伴随着照片关注度越来越高,前一晚的剧本爆料贴立刻又被顶了上来。
「这女的简直是资深绿茶啊,一边在外给老公长面子,一边拍电影怀念旧爱?」
「母单求仲导写份如何谈恋爱的教程救救孩子吧!」
「三个人的恋爱,就不能多我一个吗?」
......
仲希然拍摄完这组镜头后,忽然觉得片场气氛有些奇怪。
谢虞也在镜头外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她坚持看完片子,确定没问题后喊了休息十分钟,谢虞立刻快步走了过来,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她压低声音:“希希,你跟霍新大学里的照片又曝光了。”
这样亲密的照片......
仲希然脸色一白。
这照片是康继当年用城大社团借来的相机设定倒计时后拍的,照片康继给了霍新,她没要。
现在突然被爆出,显然是故意的。
豪门最在意的就是脸面,霍新就是要当众打祁斯年的脸。
为什么?
明明已经分手了到底为什么非要干涉她的生活?
她咬牙上了房车,关上门,给康继发了条微信:「霍新手机号发我一下。」
她很少这么没礼貌,明显气急。
拿到号码,仲希然给霍新拨去电话。
霍新好似就在那头等着她打,电话只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
“希希。”
仲希然冷冰冰质问:“你想干什么?”
霍新停顿了一下,才十分平静地说:“照片不是我发的。”
仲希然一愣。
他的声音太过认真,她一听就知道他没有撒谎。
她这头没声音,片刻后,霍新又说:“是孟念念,我的人刚查到。当年的相机是社团的,康哥刚还回去就被孟念念借走了,她应该拷贝了底片。”
原来是孟念念。
仲希然有点后悔自己鲁莽,不该就这么给霍新打电话。
霍新又自嘲一笑,说:“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听见这话,仲希然冷声道:“难道包厢的视频不是你发的?”
“是我。”霍新声音坦坦荡荡,“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就是想要你跟他离婚。”
仲希然心底一紧,又听他说,“但是希希,我不会拿我们的过去当筹码来伤害你。”
“我们那么多照片,更亲密的都有——我要发不会只发一张,更不会挑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张!”
仲希然紧紧握住手机,指尖发白:“够了!”
霍新停下。
仲希然闭眼:“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是不会离婚的。请你安安静静做好一个前任的本分,不要再打扰我拍戏。”
如果他还有一丝良心,就应该知道拍戏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霍新沉默几秒,说:“我会让你安心拍完戏。”
仲希然挂断电话。
她点开手机通讯录,犹豫片刻,给祁斯年打去电话,刚响了两声,车外有人敲窗:“导演,时间到了。”
仲希然垂眸,挂了电话。
仲母于淑兰又打来电话。
自从上次的不愉快后,于淑兰已经很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
仲希然接起来,于淑兰恼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仲希然,你要拍纪念跟霍新的恋爱戏?”
仲希然也恼了:“你有脑子吗?”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于淑兰气急败坏道,“你那个破戏有什么好拍的能赚几毛钱?不如把斯年伺候好钱来更快!”
仲希然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赚的钱,仲菀芝的学费往后你自己付吧。”
“你......”
仲希然挂断电话,拉开车门下车。
北城突然起了很大的风。
干枯的树枝被刮得簌簌作响,天地间一片阴郁之色。
她双手裹住白色羊绒大衣,顶着风走了两步,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祁斯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她接起电话,祁斯年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在开会。”
仲希然低低“嗯”一声。
她声音一向温温柔柔,但不知道为什么,祁斯年忽然从这短促的一声里察觉到了她此刻低落的情绪。
他问:“在片场?”
仲希然尽量让声音正常:“嗯,但马上要开拍了。”
她犹豫了下,说,“剧本不像网上传的那样......”
“见面说。”祁斯年打断她,“我今晚去探班。”
“探班?”仲希然有些意外。
虽然剧组在北城,但是她从来没想过祁斯年会来探她的班。
毕竟在霍新回国之前,他们连日常的联系都少得可怜。
不知道她语气里的意外太明显,祁斯年又补了句:“让记者拍点素材。”
仲希然了然:“好的。”
祁斯年:“想吃什么?我请你们。”
他这个级别的,去探班怎么也要请全剧组吃个饭。
仲希然心中一暖:“什么都行吗?”
祁斯年:“你提,我尽量满足。”
仲希然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说的这句话,她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她没忍住想开个玩笑:“那就上次那种三明治吧。”
那意思,让他亲自给剧组这么大一堆人做。
话一说出口,她又有些忐忑。
万一祁斯年 get不到她的玩笑或者生气怎么办。
果然祁斯年那头停顿几秒。
仲希然更忐忑了,刚准备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就听见祁斯年淡声说:“可以,只要你吃得完。”
仲希然:“......”
被迫吃完三明治的死去记忆在此刻攻击了她。
她飞快跟祁斯年说:“那什么,要开拍了,我先挂了。”
然后立刻挂断电话,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先跑为敬。
进了片场,刚准备把手机调回静音,手机就震了下。
祁斯年发来微信。
「三明治不好吃◔‸◔?」
仲希然:“......”
他手机是不是中病毒了?
仲希然心头一震,抬眼看向他。
吊顶冷白的灯光倾泻而下,照亮他狭长而锋利的一双眼。
她手指紧紧捏着手机,眼泪却夺眶而出。
怕被人看见,她稍稍抬起头,勉力控制。
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件事情里护着她的人会是祁斯年。
而这么多仲家人,包括父母在内,没有一个替她说话。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于淑兰是仲希然的母亲,教训她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话是祁斯年说的,谁敢反驳?
祁斯年来仲家次数不多,人虽然冷淡,但每次来也是彬彬有礼,还是第一次对于淑兰这么不客气。
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于淑兰脸色不觉红一阵白一阵。
片刻后,仲广才将于淑兰往后一拉,责备道:“孩子都多大了,你别总数落她。”
又转头看向祁斯年,“斯年啊,这事儿是我们不对,我替希希给你赔礼道歉。”
“道什么歉?”祁斯年声音淡淡,“霍新是我叫她去见的。”
所有人皆是一惊。
仲希然又是一震,怔怔看着祁斯年——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祁斯年语调平平,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我叫她过去做个了断,把该还的东西还了。”
“我的人就在外头等着,从进包厢到出来前后不过十二分钟,她能干什么?”
这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仲广才怔了片刻,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如果是这样,仲希然早就说了,轮不到祁斯年这会儿开口。
他特意过来一趟,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番话......
仲广才立刻笑起来,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都怪我,这两天急得团团转,都忘了听希希解释。”
他好脾气地看向仲希然,“希希你也是,平常有什么事喜欢憋在心里也就算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瞒着不说?”
谁都知道这是套话,但不会有人点破。
祁斯年朝仲希然伸手:“过来。”
他以前经常对她说“过来”,都是淡漠的,随意的,吩咐的语气。
也从来不会主动伸手。
仲希然第一次这么喜欢他说这两个字,缓缓朝他走过去。
当着众人,祁斯年主动牵住她的手,平声:“这几天在谈一个芯片并购案,封闭谈判手机一直关机,你一向懂事,应该不会怪我。”
仲希然简直无地自容了。
她摇头:“当然不会。”
他掌心温热,这温热一直顺着手臂抵到她心里,她一颗飘在半空的心好似终于安定下来。
祁斯年眼皮都懒得抬:“既然是误会,我们就先走了。”
仲广才忙道:“来都来了,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祁斯年撩起眼皮,视线冷漠一一扫过在场众人。
他这动作做的刻意,仲广才立刻明白他是在表达不满。
果然,他语气淡淡:“免了,我习惯清净。”
仲广才:“好好,下次你再抽空回来,就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祁斯年不置可否。
他牵着仲希然正准备出门,仲广才忽然接到小区保卫处打来的电话,说小区大门口来了一堆记者要采访祁斯年。
祁斯年一凛。
他才刚回来多久,记者就闻风而动,想必他一出度假村就有人给报了信。
他唇边泛出个冷笑。
仲希然看向他,担心又内疚。
祁斯年一向低调,平日商业活动出席都很少。
如今却因为她被迫暴露在闪光灯下。
如果不是她非要追求一个所谓的“告别”,不会如此。
她一双眼眸里明亮带着几分湿意,祁斯年以为她害怕。
他手指插进她指间,跟她十指交缠,似是安抚:“别怕,我会应付。”
坐进车里,仲希然心里便开始紧张。
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祁斯年。
但想了想又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因为祁斯年一定能应对自如。
她抿了抿微干的唇,划开手机屏幕想看看网上现在的情况。
刷到了网友火热的嘲讽。
「这女的肯定是绿茶加白莲花属性,想都不用想。」
「我算圈子边缘的人,当初祁斯年娶仲希然的时候圈子里其实就各种不看好......」
「这绝对要离,都被人骑脸输出了谁能忍?」
「你们想想要不是这女的跟霍新一直有联系霍新会突然跳出来这么说吗?他傻?」
「这女的又傻又恋爱脑,跟祁斯年离婚后这辈子跟豪门无缘了......」
车子渐渐开到大门。
仲希然收起手机,看向祁斯年。
光线晦暗,他的脸落在暗影里,看不清表情。
小区门被打开,一帮记者蜂拥而上。
即便仲希然是个导演,在娱乐圈见过不少类似场面,但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
她觉得实在drama。
祁斯年示意停车。
车子停下,祁斯年说:“你在车里等。”
仲希然下意识抓住祁斯年的手。
祁斯年回头。
仲希然鼓起勇气:“我跟你一起。”
她惹的事,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祁斯年声音寡淡:“你想好怎么答记者的问题了?”
仲希然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祁斯年已经推开车门走下去。
冬日刺骨的寒风吹进来,仲希然忽然觉得很冷。
车门砰一声被立刻关上,隔绝了这股寒冷,好像刚才不过是她的错觉。
闪光灯瞬间将附近照得亮如白昼。
仲希然望着茶褐色车窗外。
记者们将话筒怼到祁斯年脸前。
车里阻绝了大部分声音,只余一点轻微的嘈杂。
仲希然将车窗降下一指宽。
噪声瞬间如潮水涌入车里,问题蜂拥而至。
“请问您会跟您太太离婚吗?”
“您对霍新跟您太太见面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
祁斯年面色沉静,应对自如。
“不会离婚。”
“她跟霍总见面,当然跟我报备过。”
“至于他们聊了什么,是我太太的隐私,我不方便说。”
记者问:“祁太太在车里吗?可以请她出来说两句吗?”
祁斯年:“我太太不方便——”
话音未落,仲希然推开车门,走出来。
记者顿时将话筒怼到她面前。
祁斯年顿一下,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一手挡住几个怼在她脸上的镜头,另一条手臂将她揽在怀里,绝对保护的姿态。
仲希然抬眼看向面前的记者:“我的确见了霍总,为了归还以前的旧物。我坦坦荡荡,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先生的事。”
她目光看向祁斯年,“我也要感谢我先生对我的信任和尊重。”
祁斯年有些意外。
一股冷风刮过,仲希然一瑟,祁斯年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这一幕立刻被记者镜头捕捉到。
祁斯年等记者拍足素材,目光直视某个镜头,像透过镜头对某人说话。
“真的爱一个人,不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上反射出幽冷的微光。
“我跟我太太感情深厚,绝对经得起考验。霍总大可以放手试试,你撬不撬得走她。”
仲希然被他按进怀里,手贴着他胸膛肌肤,滚烫的温度传到掌心。
她干巴巴道:“这样要怎么说......你先放开我,洗完澡再说。”
她白皙透亮的脸颊瞬间染上蔷薇色的红晕,这粉色一路到了脖子,叫人有些挪不开眼。
祁斯年手在她腰上轻轻摩挲,仿佛某种暗示。
仲希然觉得唇有点干,别过脸伸手推他:“我渴了要喝水你先去洗澡......”
他想了想,手一松,她便立刻溜了出去。
砰一声关上浴室门,仲希然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伸手扇了扇风。
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冰在脸上,好半天才逐渐缓解。
祁斯年的身材是真的好,腹肌人鱼线比圈子里男明星还明显,简直荷尔蒙爆棚。
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忽然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顿时一怔。
刚才那个场面太过社死,看祁斯年快出来,仲希然想也没想,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睡衣去了楼上的浴室洗澡。
她这个澡洗得很慢,能逃避一会儿是一会儿。
等她洗完澡出来,刚才的事祁斯年应该也忘得差不多了。
吹干头发再做好全套护理工作,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她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挪着小步子往楼下走。
祁斯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支烟。
听见动静,他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抬头看向她:“我以为你打算住里面。”
仲希然:“......”
这话分明是嘲讽,但他语调很平,这嘲讽的力度弱了许多,倒像是带着几分玩味。
祁斯年又说:“过来。”
仲希然抿唇,老老实实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祁斯年摁灭烟,倒没有要碰她的意思,淡声:“把刚才要说的话说完。”
仲希然手指缠了胸前一缕头发,不太自在地说:“刚才也说得差不多了,我在你心里是有多蠢,都被人甩了还念念不忘?”
“我是恋爱脑吗?”
祁斯年看她一眼,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就在说是。
仲希然突然想起来当年私奔不成被他揪回来的事,也忽然沉默了。
安静几秒,祁斯年好像是想替她解围,说:“起码现在不是。”
仲希然:“......”
还不如不解围。
仲希然:“我当年也不是好吗,我当年......”
她一顿,“算了,当年的事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我这次去见霍新是因为......”
她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祁斯年就静静等着。
仲希然想了想,说:“你知道仪式感吗?”
祁斯年:“大概。”
仲希然看着客厅电视屏幕里祁斯年的身影,轻声说:“我大约就是那种仪式感比较强的人。当年他一句话都没说就忽然离开,我总觉得......”
她声音低下去,“觉得没有好好告别。”
祁斯年等了几秒,平静道:“所以你觉得遗憾,想要见他。”
“不是。”他显然误会了,仲希然立刻说,“我对他没有任何遗憾,我去见他是为了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祁斯年没应声,似是在尝试理解她。
几分钟后,他掀起眼皮,看她:“那为什么瞒着我?怕我不让你见他?”
“当然不是,我当时不知道你会这么......”仲希然想了半天,终于吐出一个词,“成熟大度。”
祁斯年:“......”
“我就是纯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我们也不算......太熟。”说到最后,仲希然声音越来越低。
祁斯年挑眉。
他起身往卧室里走去,“你今天也累了,休息吧。”
累倒是其次,仲希然主要是饿了,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
但现在太晚了,祁斯年这几天又没怎么好好睡觉,她不想再折腾,就跟着一起进了卧室。
两人各自躺半边床,盖着各自的薄被,谁也没说话。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之前睡一起也是这样,互不干涉,仲希然早习惯了。
但她今天有些睡不着。
总觉得刚才的谈话还没结束,她还欠他一个道歉。
片刻后,仲希然试探地喊他:“祁斯年。”
“怎么?”他声音低沉。
仲希然在黑暗里深吸一口气:“抱歉,我不该瞒你,让这事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
祁斯年平声:“倒还不至于措手不及。”
仲希然打开床头灯,昏黄柔和的暖光照亮祁斯年的脸。
她稍稍起身,手臂支在床上,忽然问他:“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帮我?”
祁斯年睁眼。
摘掉眼镜,他一双眼柔和许多,声音却还是那么淡:“你觉得呢?”
仲希然抿唇:“我以后会当好你的太太,不会再让你丢面子了。”
祁斯年表情漠然:“知道就好。”
他重新闭上眼。
仲希然看他被角歪了,脑海中闪过自己刚才说的当好他太太那番话,伸手扯住被子替他往上盖了盖,离开时撑在床上的手忽然撑不住一软,她整个人便跌在祁斯年身上。
她立刻弹起来,却被祁斯年再度按下去。
他手掌抚在她后背,眸光微深:“你是打算用这种方式给我赔罪?”
“不是,我......”这时候说不小心显得欲拒还迎。
她干脆趴在祁斯年身上,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祁斯年的衣领:“你就当我是在赔罪,可以吗?”
毕竟他很喜欢她的身体。
祁斯年声音沉哑:“那要看你有没有诚意。”
仲希然:“......”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仲希然挂了电话,连忙打开微博。
热搜第一#霍新回国密会白月光#。
词条后跟着一个加粗的红字「爆」。
点进话题,最热那条微博转发已经破万。
视频里,霍新和仲希然先后进了包厢,又先后出来。
虽然二人没有什么亲密动作,但霍新这个名字加上白月光这个过分特殊的词,足以引发大众无限遐想。
霍新是谁,互联网无人不知。
他年仅二十六岁,三年前在美国创办了T-Video短视频APP,短短三年时间便坐稳美国APP排行榜前十,公司估值更是高达上百亿美金。
他本人一跃成为福布斯年轻富豪排行榜前十,俨然商界新贵。
再加上他长相属于温柔的大众情人那款,又是单身,在国内互联网上早有了许多粉丝,更有不少女粉追着喊他老公。
这两年关于他的演讲和采访不少,但他从未提及过个人私事,感情生活神秘。
直到一个月前,霍新接受国内媒体采访,宣布进军国内市场,还忽然爆料自己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可惜大学毕业后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但他一直爱她从未改变。
这个采访一出瞬间引发互联网热烈讨论,纷纷猜测白月光是谁。
毕竟霸道总裁深情爱慕白月光戏码谁不爱。
但不知道为什么,采访视频重新发布后,视频里关于白月光的部分被删得一干二净。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这次热搜词条一爆,立刻有网友甩出先前保存的采访未删减视频。
结合本次视频,仲希然的身份也很快被万能的网友扒出来——竟然是祁氏集团掌门人祁斯年的妻子?!
这消息瞬间将八卦推到高潮。
祁斯年虽然平日低调,网上照片不多,但曝光的照片也看得出他本人清冷斯文,气质不凡,足够极品。
何况祁斯年履历比霍新还漂亮,麻省理工MBA硕士毕业,祁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在国内已经稳坐行业第一好几年。
而他比霍新也不过只大了两岁。
这是什么百年难遇的豪门狗血三角恋剧情!
仲希然究竟是什么神仙,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竟然能博得两大男神的垂青。
有网友把仲希然的高中毕业照贴到网上。
网友纷纷感叹——原来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是人家长得确实好看。
普普通通的毕业合照里一眼就能认出她,小小年纪就十分美艳,眼神又透着几分清纯,恰好是男人最爱的那款又纯又欲的调调。
这时又突然有个微博小号跳出来爆料。
@八卦百科:祁斯年娶仲希然是被家里逼迫,商业联姻罢了,两人是协议夫妻,根本没感情。
一时间,#仲希然霍新白月光##仲希然祁斯年协议结婚#冲上热搜前排。
仲希然看着汹涌而来的八卦,指尖轻颤。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第一时间给祁斯年打电话想要解释。
一道机械的女声从话筒里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立刻又给姜正打,同样是关机。
不知道是有事还是故意关机不接她电话,她只好等会儿再打。
回到屋内,仲希然先给尹泰发了条抱歉今天有事不能见面的消息,然后打开祁斯年的微信界面。
CiCi:「抱歉,我可以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刚发完消息,仲广才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语气里显然有掩饰不住的怒气:“你真的跟霍新见面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后再也不许见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你已经结婚了!”
仲希然试图解释:“我只是想......”
被仲广才打断:“我不管你想怎么样,你现在立刻跟斯年道歉,就算下跪也要让他原谅你。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仲家的生意。”
仲希然有些无力:“他手机关机。”
“那就一直打,打到开机为止。”仲广才冷声,“人家故意晾着你看不明白吗?”
仲广才说完,又轮到仲母于淑兰数落她:“你作什么妖?好好的日子过腻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叛逆?”
......
大伯父,大伯母,仲家的各种亲戚轮流打电话过来“教育”她。
上一次感受到这种压力,还是跟霍新私奔的时候。
她失神地坐在沙发上等到晚上。
祁斯年没回微信,手机依旧关机。
他回她消息一向不会超过半天,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否则不会这么久不理她。
她望着窗外沉沉夜色,起身出门去了祁氏集团总部。
总要先见到祁斯年再说。
前台看她的目光显然不自觉带着八卦和探究:“祁总有事,这几天都不会来公司。”
是不是真的有事,想也知道。
回到车上,仲希然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斯年虽然冷漠,但从没跟她生过气,如果他决心不见她,凭他的能力,她不可能找得到他。
家族群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不停有人询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她在想,如果祁斯年真的要跟她离婚,先不用说别的,仲家这群人恐怕就先要把她吃了。
她自嘲一笑,谢虞又打来电话:“希希你见到祁斯年了吗?”
“还没,他不在公司。”
谢虞顿了片刻,咬牙道:“反正你早晚要知道,有家媒体拿到内部消息说祁斯年要跟你离婚,今晚10点就会公开爆料。”
仲希然微闭了双眼,向后一仰,将头磕在椅背上。
“知道了。”
祁斯年会跟她离婚,再正常不过。
当初祁斯年不介意她跟人私奔娶了她,让仲家不少人以为祁斯年对她有感情。
其实不然。
结婚前祁斯年说过,他们从小就订了婚,让别人撬了墙角未免太没面子。
还有一个原因,他工作忙,没时间再跟别人磨合。
她很清楚,他对她没半分感情。
但她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明明当初并不想结婚,如今离婚她好像也不怎么愿意。
结婚这几年,她的生活很安稳,她有些贪恋这种安稳。
当晚10点,消息爆出,#祁斯年仲希然离婚#这个词条再度爆了。
隔天股票一开市,仲氏集团的股票便一泻千里,下午3点直接跌停。
仲广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催她找祁斯年道歉。
她找不到。
她这时才发觉他对祁斯年的了解少的可怜,除了公司,竟然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找他。
打给祁斯年父母问吗?她实在没这个脸。
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祁斯年父母都没打电话问她,显然是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
第三天下午,仲广才实在坐不住了,叫她回家商量对策。
仲希然一进家门,便看到客厅里围了一圈人,仲父仲母和仲家的各个亲戚。
连正在读大四的妹妹仲菀芝都特意回来了。
仲菀芝一见她便露出极度看不起她的表情,劈头道:“你能不能检点一点儿,斯年哥要是因为这个跟你离婚仲家怎么办?我留学的学费怎么办?”
仲希然目光一冷。
她知道自己在家里不受待见,但不知道连拿着她好处的亲妹妹也能踩她一脚了。
她扬手,猛地扇了仲菀芝一巴掌。
“你身上穿的用的包括你上学的学费,哪样不是花我的钱,你也有资格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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