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无双魏义庭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魏无双魏义庭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清热颗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上大雪,天寒地冻。魏无双摔在院子中间,怎么都爬不起来。她快死了。饥饿让她浑身上下痩如骷髅,瘟病让她满脸烂疮,面容枯槁。当年云州城内最美丽耀眼的魏家大小姐,此刻却犹如街边乞丐,肮脏恶心。破旧的院门外响起脚步声。魏无双转动僵硬的眼珠,亮起了求生的光芒。福嬷嬷带着一个粗使婆子走进来,那婆子捏着鼻子“啧”了一声:“到底是千金大小姐出身,怎么还尿在裤子上,真是没脸,怪道主君不喜欢。”魏无双顾不上什么尊严了,哀求道:“好嬷嬷,我快饿死了,给些吃的吧。”“要什么吃的,一日三餐,什么时候差过你的吗?”“都是馊的,咳咳,咳咳......”魏无双喘了口气,“吃了就上吐下泻,身子更差了。”“哼!真是娇贵。”福嬷嬷打住那个婆子的话:“到底主仆一场,待会儿...
《夫君洞房花烛夜,她在乱葬岗被活埋魏无双魏义庭大结局》精彩片段
天上大雪,天寒地冻。
魏无双摔在院子中间,怎么都爬不起来。
她快死了。
饥饿让她浑身上下痩如骷髅,瘟病让她满脸烂疮,面容枯槁。
当年云州城内最美丽耀眼的魏家大小姐,此刻却犹如街边乞丐,肮脏恶心。
破旧的院门外响起脚步声。
魏无双转动僵硬的眼珠,亮起了求生的光芒。
福嬷嬷带着一个粗使婆子走进来,那婆子捏着鼻子“啧”了一声:“到底是千金大小姐出身,怎么还尿在裤子上,真是没脸,怪道主君不喜欢。”
魏无双顾不上什么尊严了,哀求道:“好嬷嬷,我快饿死了,给些吃的吧。”
“要什么吃的,一日三餐,什么时候差过你的吗?”
“都是馊的,咳咳,咳咳......”
魏无双喘了口气,“吃了就上吐下泻,身子更差了。”
“哼!真是娇贵。”
福嬷嬷打住那个婆子的话:“到底主仆一场,待会儿前面婚宴剩的珍馐美味,拿些与她便是。”
“谢谢嬷嬷......”
魏无双还没来得及开心,忽然想起什么:“婚、婚......宴?”
“是啊,大人今日大婚,可不是婚宴吗?”
魏无双艰难的撑起身子,不可置信的仰望两个婆子:“我虽身患重疾,却还未死,魏义庭怎能另娶?”
“重疾本属七出之罪,主君昨日就已经将你休了,你忘了?”
魏无双脑袋嗡的一声。
是啊。
昨天那送饭的婆子好像的确说了些什么,但她昏睡恹恹,还以为只是噩梦一场。
往事如烟,心如刀割。
她打小就接济这位穷困潦倒的表哥,给钱给物,将他一身行头扮的比那一等一的公子哥还要矜贵。
更是劝着父亲倾家荡产的给他捐官捐款做政绩。
后来嫁给他,兢兢业业,侍奉婆母,没有一天不真心付出。
到头来,只因身染瘟疫,便被弃之如敝履!
真是遇人不淑!
“既如此......”
魏无双沉默片刻,最终只化作一声死心的叹气,“即便是休妻,亦有三不去的道理,魏家大宅当初是为了治洪水给夫君做政绩才变卖的,如今我已无娘家可归,便劳烦嬷嬷去跟他讨要一处小屋给我安顿。”
“哎哟喂。”
福嬷嬷赶紧道,“您可千万别再提这些,全云州谁不知道,当初为了逼大人娶你,您故意拿治洪的事情威胁?要不主君一个远近闻名的大才子,想娶什么样的没有?士农工商,您这样商贾人家的大小姐,虽然有几个臭钱,那也是万分高攀了呢!”
“我何时威胁过他?明明是他求我助他一臂之力!”
魏无双剧烈的咳嗽起来,心中酸痛难耐。
当初她锦衣玉食的供魏义庭金榜题名,但因他无任何背景,一直也得不到什么像样的官职,郁郁不得志。
也是赶巧,云州洪灾,有个县令淹死了,赈灾粮未到,百姓暴乱。
精明的魏义庭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即“主动请命”前往治理。
为了树立政绩,他对魏无双苦苦相求,魏无双便倾家荡产的帮他出钱出力,甚至劝父亲变卖老宅,气的父亲吐血重病。
自此魏义庭平步青云,父亲却一病不起。
怎么到头来,竟成了她在高攀?
没有她魏家一次次帮他,他还是个烧火的小厮!
可是她已时日无多,前尘往事,此时纠缠,又有何意义?
“算了......”
魏无双费力的喘着气,认命道:“我也快死了,便不与他讨要任何了,一如夫妻百日恩,他总该过来见我最后一面,与我诀别吧。”
两个婆子没动。
“便是休了我,你们也我魏家当年花钱买来的人,我也还是你们的主子!”
魏无双拼着全力吼了一声,却更加剧烈咳嗽起来。
一口血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红的刺眼。
“姐姐何必为难这些奴才,她们不去必然是夫君根本不愿来见你。”
雪大了起来。
门外坐撵上,身穿大红喜袍,头戴金色凤冠的马莺莺在众人搀扶下,雍容华贵的走了下来。
她旁边的丫鬟走到魏无双眼前,扔了个破油纸包地上。
“吃吧,我家夫人赏你的。”
被啃剩一半的鸡腿滚了出来。
就像是喂狗。
魏无双偏头看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女人,大雪几乎迷住了她的双眼:“果然是你。”
马莺莺叹了口气:“本来这件事与我无关,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咱们又一起读过书,总得来送送你,算是积德行善。”
魏无双摇了摇头:“从学堂开始,我便知他喜欢你,只是后来他娶我,我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却终是错付了......如今我染了瘟疫,再也挡不住你们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噗嗤。”
马莺莺鄙夷的笑了一声。
魏无双抖了抖唇:“你笑什么?”
“命?”
马莺莺红唇如火,眉眼之间净是骄傲与鄙夷:“你就从没想过你深居简出,久在内宅,怎么染上的瘟病?”
魏无双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毫无血色。
“只需要一副瘟病之人用过的碗筷......”
马莺莺笑的灿烂又恐怖:“否则,他怎么名正言顺的让你腾出主母位置娶我进门?我可绝不会做什么小妾呢。”
“噗......”
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心口上,魏无双心痛难耐,大口大口的呕出血。
魏义庭,我为你倾尽所有,你怎能如此薄情假意!
又怎敢草菅人命!
“好恶心啊。”
马莺莺嫌弃的用帕子捂着鼻子,吩咐道,“魏家已经绝户了,她死了也不会有人收尸的,把她拖去乱葬岗埋了吧。”
“是。”
福嬷嬷带着粗使婆子把还没断气的魏无双扔到板车上,拖了出去。
前院丝竹声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魏无双却在阴暗的角落里,一步步走向死亡。
乱葬岗里,冰冷的泥土逐渐将她覆盖。
雪花落在她的眼珠子上,她却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住手!为何深更半夜,鬼鬼祟祟来这乱葬岗,你们所埋之人是谁?!”
一声厉喝让魏无双的意识稍稍凝聚。
福嬷嬷加快动作道:“不过巡城将士,我自有办法,快埋!免得节外生枝!啊!”
马蹄声响起,两个身着金色鳞甲的士兵冲过来,一脚就将福嬷嬷踹翻:“腌渍婆子,相国大人在此,竟敢问而不答!”
“相国大人?”
粗使婆子吓傻了,赶紧扔了铁锨跪在地上,“大人饶命!我们乃工部侍郎府的人!这人患了瘟疫,是以才在夜里匆匆埋葬!”
“工部......侍郎府?”
一道温润熟悉的声音传来,“死者姓甚名谁,何时亡故,可有在籍大夫的诊断和官府的销户证明?”
两个婆子吓得浑身颤抖,不敢回答。
新主母说过,魏家已经绝户,又有主君罩着,后续事情不必担心,她们只管埋了便是。
所以哪来的销户证明?
“问你话呢!”侍卫呵斥。
“死者名叫魏无双,是......是侍郎府前任主母!”
杂乱的脚步声匆忙响起,清冷的雪松香扑面而来。
有人将她脸上的泥土拨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怎么是你!”
魏无双努力的睁开眼睛。
眼前之人剑眉星目,大红官袍加身,英俊非凡,气度也非凡。
竟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秦煜!
啊,他年少时因伤在魏家休养,父亲还曾想要撮合他们二人婚事,此时赶来给她收尸,算是报答当年的恩情吗?
可是他,为什么眼眶红红,满面震惊和痛心?
“坚持住!”
秦煜一把将她抱起,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颤抖,“我马上给你找大夫!”
魏无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天上的雪落在眼前人如墨的黑发上。
她想伸出手扫开那些雪花,可是手刚抬起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醒!魏无双!你醒醒!不准死!”
“魏无双!醒醒!魏无双!”
一声声急促的呼喊声响起,魏无双终于有力气,重新抬起头。
魏义庭站在她眼前:“莺莺中暑了,你骑马去咱铺子里拿瓶藿香丸给她,再去陈凉记买碗荔枝冰露回来,三分冰糖五分香料,她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魏老爹惊的筷子都掉了:“施粥?”
魏无双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洪水之后,云州万亩良田被淹,数不尽的牲口死伤,马上爆发了饥荒和瘟疫。
国库空虚,赈灾粮迟迟未到,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
有人开始铤而走险,多地发生暴乱,富户和商行首当其中,被暴乱的人打砸抢烧。
而此时魏义庭“主动请命”,上任梁平县县令,他是个精明人,知道这场灾祸正是他的契机!
于是对魏无双软硬兼施,最后用魏家的支持迅速买来粮食和药材赈灾,同时平定暴乱,立下大功。
百姓对魏义庭千恩万谢,朝廷对此也十分欣慰,直接给魏义庭越级擢升。
自此魏义庭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反观倾尽家财救民于水火的魏家。
多家药行在暴乱中被洗劫一空,梁平县仓库好不容易抢救的最后一点药材被大火化为灰烬,魏家老宅虽在云州城里,治安稍好一些,但也被打砸抢烧的破败不堪。
可谓内忧外患。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庞大的魏家开始轰然倒塌,如山倒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魏家虽是云城首富,家大业大,但口碑却不算好。
尤其当她这个“女儿”要求变卖家产后,更是变相让很多人丢了饭碗,流离失所,对魏家怀恨在心。
所以想到三个月后开始的各种灾祸,魏无双决定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救老爹!救药行!救魏家!
还得想办法囤积粮食,应付马上到来的灾祸!
“是,施粥。”
魏无双点点头:“邱老夫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女儿不才,去了学堂这些年,连首最简单的打油诗都作不出来,便想着与其附庸风雅,不如干点实事。”
魏老爹有些犹豫。
不是他不舍得这点钱,只是觉得这样意义不大。
谁不是“向上交往”?
和些穷叫花子打交道有何用处?
魏无双很了解老爹性格,再接再厉:“况且元晦法师近日正在咱家礼佛,我们受佛祖荫庇,也需普度众生一番。”
一直垂眸的秦煜终于抬起眼睛,看了魏无双一眼。
魏无双立即露出一个活泼灵动的笑容:“元晦法师,你说对不对?”
“阿弥陀佛。”
秦煜双手合十,“上天有好生之德,魏小姐你能有此善心,必有福报。”
“那行!”
魏老爹一听女儿会有福报,立即爽快道,“咱们今年中元节不开诗会!设棚施粥!”
说干就干。
中元节当天一大早。
粥棚已经布置妥当,香喷喷的大米粥一桶接一桶的抬了出来。
一些贫困的百姓兴高采烈地拿着碗过来排队,百姓们议论纷纷,交手称赞。
由于第一次办这件事,魏无双便借着“宁多勿少”的借口,叮嘱齐管家大量购进粮食,并且全程亲自监督,甚至有的时候看婆子丫鬟们忙不过来,还会亲自上前,帮着舀粥端饭。
秦煜摇着轮椅在旁边指导,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马莺莺和陆芝儿正在逛街,远远也瞧见这边的热闹。
“哇,魏家在设棚施粥。”
陆芝儿赞叹道,“这么多棚,这么多人,魏家可真是太有钱了。莺莺,你将来嫁给魏少可是有福了。”
“说什么呢!”
马莺莺娇俏的掐了陆芝儿一把,“我和魏少可是清清白白。”
“嗯,清清白白。”
陆芝儿坏笑道,“前日你俩在洞月湖边的小船上,我可看见了哦......他什么时候和你提亲?”
“我的祖宗!”
马莺莺赶紧捂住陆芝儿的嘴,然后红着脸道,“秋闱在即,怎么也得等到他高中之日吧。”
“也不影响定亲啊。”
陆芝儿怂恿道,“你上个月已经办完及笄礼了,谈婚论嫁再正常不过。”
然后低声道:“魏少家财万贯,又才华横溢,将来可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等他有了功名之后,怕是那些媒婆要把魏家的门槛踏破了,到时候可别把握不住呢。”
马莺莺捏了捏手绢。
她何曾不知这样的好姻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否则她怎敢还未出阁,就和陌生男子在小船上私会?
魏义庭喂完马,正从魏府走出来,冷冷的看着粥棚的方向。
“魏少!”
陆芝儿兴奋地招手。
魏义庭听到声音,走了过来。
“我们在逛街,魏少要一起吗?”
“我还有事。”
今天过节,齐管家却非要给马洗澡!
简直就是故意刁难他!
等魏无双回心转意了,他第一个就要给这个齐管家一点颜色瞧瞧!
魏义庭看了一眼马莺莺,柔声道:“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
马莺莺红着脸:“没事,魏家铺这么大的阵仗施粥,你肯定有许多事要忙活。我们不打扰了,先走了。”
然后便拉着陆芝儿跑了。
魏义庭看着陆芝儿纤细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真是知书达理。”
“等等!莺莺!”
跑了两步,陆芝儿不肯走,“你瞧那是谁?”
马莺莺顺着陆芝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魏无双正捆着围裙热火朝天的给人舀粥呢!
马莺莺一直有些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自从前几日学堂发生的事后,总有人猜测,魏无双才是真正的魏家大小姐,而魏义庭不过是远房表哥罢了。
她瞧着魏义庭忍气吞声,而魏无双反而更加张狂的样子,还以为这谣言是真的。
也怕自己错付了人。
如今看来,真真是魏义庭脾气好,不愿意和长辈冲突,才将这表妹惯得无法无天。
“啧啧啧。”
陆芝儿鄙夷道,“天天装大小姐,这不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走,咱去会会她!”
马莺莺早已收敛好自己的小心思,劝道:“算了吧,给她留点面子。”
“莺莺,你就是太善良了。”
陆芝儿冷哼一声,然后勾着唇坏笑起来,“不过无所谓,等今晚诗会我再好好教训她!看她脸往哪搁!”
“哦。表哥不愿意。”
魏无双冷笑一声,“那今晚我疯没疯不好说,表哥要在那么多文人雅士面前丢脸,恐怕要疯了吧。”
然后转头就走!
“等等!”
魏义庭紧紧握着折扇,面色黑了白,白了青。
魏无双回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行了,求你。”
好半天,才从魏义庭嘴里挤出这两个字。
魏无双趴在栏杆上:“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跪下吧。”
魏义庭火了,眼睛充血发红:“魏无双!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过分的是谁?”
魏无双直接道,“你一个书童,月奉不过一两银子,竟敢自不量力在清耀楼大办诗会,你不过分?现在过来要钱,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又过不过分?”
魏义庭脸色铁青:“你......你......”
“你什么你!”
魏无双站直身子,鄙夷的俯视着:“是不是我捧你久了,你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魏义庭,告诉你!没有我魏家,没有我魏无双,你狗屁都不是!”
魏义庭直接踉跄一下。
要不是后面有栏杆挡着,他能直接滚到楼下去。
怎么回事。
这个向来乖顺的表妹,怎么突然不听使唤了?
就因为大热天的让她给马莺莺去排队买东西,就气成这样子了?
真是心胸狭隘!
魏义庭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
这丫头竟敢这么挑衅他!
等过几天无论她怎么哀求,都不可以轻易原谅她!
可是......
魏义庭扇子都快要捏碎了。
诗会那边的才子佳人们还都在等着他呢。
要是知道他连诗会的账都结不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那些人以后还怎么可能和他吟诗作赋,一起打马游玩?
眼见着魏无双真的要走了,在委曲求全和大范围丢脸里,魏义庭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他撩开袍子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魏无双:“表妹......求你了。”
魏无双苦涩的笑了笑。
笑自己到底年纪轻轻到底是怎么瞎的,竟看不出眼前这个人既无高风亮节,更无忠勇之义!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魏义庭平时在她眼前叫嚣的有多么清高,此刻就有多么恶心!
“行吧,那今天我就帮你结了!齐管家!”
齐管家走上前来,欲言又止:“小姐......”
魏无双一看他那痛心疾首的眼神就知道,齐管家以为她又和以前一样,魏义庭稍微一哄,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了!
“去,写个欠条,让表哥签字按个手印。”
“啊?......是!是是是!”
齐管家眉开眼笑,立即允诺。
魏义庭猛地站起来:“什么欠条!什么手印!”
“你借我钱办诗会,我自然要欠条啊。”
魏无双笑道,“不过表哥你放心,看在外祖母的份上,我不要利息了。”
魏义庭慌了:“魏无双,我都跪下来求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主你是仆,你跪我本就天经地义。”
想到前世魏义庭那副虚伪恶心的嘴脸,魏无双心中畅快极了,“如今我救你于危难之际,你不给我磕几个响头感谢我,怎么倒还质问起来了?”
“你......你!”
魏义庭简直疯了,“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齐管家拿来欠条:“那你到底借还是不借啊?”
魏义庭一把推开欠条,恶狠狠的望着魏无双:“你会后悔的!有本事别再来求我!”
“知道了,表哥慢走。”
魏义庭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宝元斋。
齐管家抱着手臂:“这蠢货还真不识抬举,全云州除了小姐,又有谁会一下子借好几百两银子给他呢?”
然后生气道:“知恩不图报,小姐,要不要老奴把他抓回来,狠狠打一顿。”
“不必了。”
魏无双笑眯眯道,“我还挺喜欢看他折腾的。”
忽然发现。
对于魏义庭这样的人。
单纯的把他打一顿或者赶出魏家都实在太便宜他了。
如果能把他虚伪的骄傲一点点打碎,让这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一点点暴露最不堪的一面,让他自食恶果,才是最爽的!
第二天一大早,魏无双就陪着老爹去往梁平县。
梁平县地处偏远,人口只有一万出头,但背靠梁平山,植物茂盛,许多药材可以就地取材。
这就是魏氏药行把仓库安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仓库之所以建在半山腰,当初其实是考虑过天灾人祸的。
但三个月后的那场大雨实在是百年不遇,原本的堤坝直接破溃,百姓也淹死大半。
魏无双陪着魏老爹巡视库房,看着偌大的仓库,和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药材,头痛起来。
前世她从没关心过药行事务,在来的路上她还计划劝说老爹运走一些药材。
如今看来,根本是天方夜谭!
因为这个仓库实在比想象中大太多!
而且因为西域订单的原因,已经陆陆续续在填充的状态。
没有绝对必要的理由,不管老爹还是几个魏家叔叔伯伯,都绝不可能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来动这么多东西!
可是她难道要说自己可以预言吗?
就算说了,又有谁会信?
魏无双借口去县里玩耍,带着几个丫鬟小厮离开了。
魏老爹只以为她无心商事,也便由她去了。
梁平县的确很穷,街上连个大点的胭脂水粉铺子都没有。
但民风质朴,大家都很勤劳。
而且听说魏无双是魏家的人,对她很是热情,有问必答。
魏无双发现,梁平县百姓有一半的经济来源来自魏家,在农活不忙的时候,大家就会去山里挖药材卖给魏家。
换句话说,魏家是梁平县百姓的财神爷。
魏家仓库在,他们就有钱赚,有饭吃。
如果土地被淹了,家园失守,魏家仓库也没了。
暴乱是必然的。
魏无双虽有“预知”的能力,但作为一个还未及笄的孩子,她清楚自己并没有拯救万人的威信和能力。
但也深知,要想保下魏家仓库,就必须保住更多的人。
可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达到“保仓库,保县民”的目的呢?
魏无双望着不远处茶馆柜台上摆放的小佛像,突然笑了起来。
她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看着就要连人带梯子摔下去,下落的趋势突然止住。
同时响起一个人的闷哼声。
惊魂甫定的魏无双抬起脸,秦煜用肩膀抵住梯子的一侧:“小心。”
魏无双赶紧跳下来,帮忙把梯子抬起。
见秦煜脸色惨白,着急忙慌的将他领子掀开来。
果然肩头处皮都擦破了。
“呀,流血了。”
魏无双将他的衣服往下又扯了扯,“你等等,我给你上些药。”
“不用,皮外伤而已。”
秦煜很客气,但是魏无双根本没听他的,赶紧去万物堂取了金疮药,将细细的粉末洒在肩头的创伤处,轻轻揉了揉。
“呼——”
魏无双舒了口气,“这下没事了,我们魏家的金疮药是很好用的。”
“嗯。”
魏无双听到秦煜声音有点闷,以为他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正想问,发现秦煜耳朵根子比外面的晚霞还要红。
完了,她刚才一时治伤心切,没注意男女大防,竟就这么拽开一个男子的衣服,给人家上药了!
“咳咳。”
魏无双尴尬不已,将秦煜的衣服重新给他盖上:“刚才情况紧急,多有冒犯,还请法师不要介意。”
“魏小姐救人心切,何来冒犯。”
秦煜淡定的整理着衣襟,面容清冷,要不是那双耳朵颜色不正常,还真像是心中波澜不惊。
微妙的沉默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魏无双赶紧蹲在地上将散落的书捡起来。
转过头,秦煜已经穿好衣服,歪头看着手里的书:“《大夏洪水志》、《堤坝的修筑》、《洪灾之患》......魏小姐为何要了解洪灾的事情?”
魏无双福至心灵,心生一计:“元晦法师,你们真的能够聆听佛祖的教诲吗?”
秦煜怔了怔:“此话怎讲?”
“我这次去梁平县,听到了一个传言......”
魏无双神秘兮兮。
秦煜听她说完,皱眉:“你的意思是,慈光寺的主持义净预言梁平县将有洪灾?会死伤万千百姓?”
“是啊。”
魏无双偏过头,遮掩住眼睛里的狡黠:“魏家有个大仓库在梁平县,这次装满了西域的订单货物,听过这则预言之后,我就梦到仓库被淹,但我爹爹不信。”
“所以你便想着如何抗洪,如何巩固堤坝?”
“恩。”
秦煜直接摇头:“这绝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然后顿了顿:“抵御洪灾无非两个方法:巩固堤坝和迁移百姓。修筑堤坝需要许多工匠,还要有县衙的原始图纸,是大工程。
迁移百姓则需要朝廷命令,后面对灾民的安顿也是重中之重,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绝不可能凭借一个预言就做到这种地步。”
魏无双其实心中明白,自己没有能力对抗三个月后的那场洪灾。
但她也着实着急。
哪怕是尽量降低损失也可以。
但她知道,没有人会凭空相信这种事情。
即使谎称是义净主持的预言。
“不过若非要做个防范......”
秦煜若有所思,用手里的几本书做演示:“不如直接在仓库周围加固,像这样做小型堤坝。”
魏无双眼睛一亮:“你信了这预言?”
“不信。”
“额,那为何还......”
“贫僧只是帮魏小姐安心罢了。”
......
金玉学堂。
魏无双近日读书习字,和秦煜研究抗洪对策,完全没有注意到,学堂的人对她的态度缓和许多。
因为诗会的事情,许多人对魏义庭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有传言,那日魏义庭是去宝元斋向魏无双借钱的。
魏无双才是魏家真正的掌家人。
这个消息可把马莺莺吓坏了。
她和魏义庭已经私定终身,若对方真的只是个寄居在魏家的穷小子,岂不是把她给毁了?
但见这几日魏义庭一副心高气傲不理魏无双的样子,她又有点吃不准。
她决定试探一下。
“无双,要想写好字,一支好笔很重要。”
马莺莺趁着午休的时候,递给魏无双一支毛笔,“你试试这根?”
魏无双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东西。
通体碧绿的玉石笔杆,上好的狼毫,旁边镌刻金色的小字,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根笔名为“行龙”,是前年她送给魏义庭的生辰礼物。
啧。
怪不得没看见魏义庭用,原来送给心上人了。
“不需要。”
魏无双用一种“莫挨老子”的眼神看着马莺莺,“拿远点。”
秦煜说过,练字初期,不必在意工具,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手指的和手腕的力度上。
他那位不世出的老师甚至曾让他用树枝在沙土上做练习。
何况事出反常必有妖。
绿茶好心,必要搞事。
“你试试吧。”
马莺莺却故意凑上来。
魏无双都没来得及说话,“行龙”便落了地。
碧玉做的笔杆瞬间四分五裂。
这声音吸引了很多午间小憩的学生。
陆芝儿惊道:“莺莺,你最珍视的行龙笔怎么摔断了!”
马莺莺眼眶红红,柔声道:“没事,无双不是故意的。”
“什么?你把这么好的笔借给她?”
马莺莺咬了咬嘴唇:“她最近刻苦练字,我就想着不要计较这种小事......”
“你真是糊涂!”
陆芝儿愤慨的将马莺莺扯到一边,上前冲着魏无双:“你什么意思!莺莺借你笔,你却故意摔碎!”
魏无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不要,她非要往我怀里塞,又是什么意思。”
“少来这一套,你知不知道这笔多少钱!呵呵,好啊,既然你敢摔,那就赔!”
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这可是古韵社苍龙先生亲手制作的笔,有价无市。”
“魏无双是疯了吧。”
“是啊,就算嫉妒马莺莺,也不该摔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下怎么赔得起!”
“马莺莺太过善良了。”
学堂里捧高踩低的情况不少。
马莺莺温柔乖巧又有才华,经常请大家吃点心,还是“魏少”的心上人,大家都很喜欢她。
反观她魏无双。
大大咧咧拈酸吃醋的舔狗一个。
出了问题,几乎没人在乎事实,而是一边倒的向着马莺莺。
魏无双叹了口气。
前世为了魏义庭,她可真是把金尊玉贵的自己,活生生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泼妇。
“赔?这是我魏家的东西,你让我赔谁?”
魏无双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皱了皱。
江老太太虽是母亲生母,但向来重男轻女,便是旁支的一个侄子外甥,也比自家的亲女儿好。
母亲小时候就被她不管不顾。
所以母亲和外祖母关系非常不好。
后来两个舅舅被惯纵的无法无天,将家里败光之后,又见魏家蒸蒸日上,便逼着母亲帮衬娘家。
母亲虽然不肯迁就他们,但不胜其烦。
再后来,母亲怀孕,父亲不忍见母亲为此事费心劳力,便将江家那堆人都接来云州城安顿,不但锦衣玉食的供养着,还给两个舅舅谋了差事。
哪知他们得寸进尺。
可以说,母亲产后一直不能恢复,和娘家内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母亲死后,外祖母不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觉得魏家没有男嗣,偌大的产业没人继承,得想办法让舅舅表舅们捞到一些好处。
想到这里,魏无双气笑了。
前世她是直到快死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前尘旧事,可怜老爹经常不在家,她这个女儿小小年纪就被外祖母那边的糖衣炮弹给收服了。
以为外祖母和舅舅都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甚至外祖母哄着她和魏义庭相处,都一直有着她最不堪的目的。
她想通过嫁娶联姻的手段,让江家分得魏家一杯羹。
要不是两个舅舅的亲儿子年龄都太小,她也不至于从旁支里精挑细选出样貌周正的魏义庭。
呵呵。
好深的心机!
好厉害的算盘!
她以为慈爱的外祖母,原来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但是......
因为是娘家丑事,母亲并未将这些腌渍事全部告知父亲,以至于母亲死后,父亲还被蒙在鼓里,对外祖母和舅舅他们尊重有加。
所以要让父亲认清江家人嘴脸,是需要一点契机的。
魏无双整理好思路,走上前,端正的坐在凉亭一角,双手放在膝盖上:“门嬷嬷,外祖母的意思是,不让我将这俩人赶出府对吧。”
门嬷嬷:“是啊,有错罚了便是,不过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把他们赶出去,就小题大做了。”
魏无双想了想:“也行吧。”
江婆子立即眉开眼笑:“大小姐,您放心吧,以后我定然不让厨房有一点羊膻味!”
“我还没说完。”
魏无双摆了摆手。
“刚才门嬷嬷也说了,有错罚了便是,你们犯下那么多事,要想不出府,自然也不能在原来的地方当值了,否则别人也不会服气的。”
江婆子:“这......”
“江婆婆你以后就去洗衣房吧,至于义庭表哥......”
魏无双大眼忽闪,“便去马房里,管些喂马洒扫的活计吧。”
“什么?”
江婆子不可置信:“洗衣房都是粗活累活,我这么大年纪怎么去?义庭更是十四岁就中了秀才的人,怎可去马房做洒扫工作?”
“啊,那你是不愿意?既然如此,门嬷嬷,你回去告诉外祖母,江婆婆她......”
“愿意!愿意!”
江婆子赶紧抢话,心中却犹如擂鼓。
怎么搞得。
这小丫头今日看着怎么这么厉害?
“魏无双!你故意羞辱我很开心是吗?”
魏义庭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我知你顽皮,也知你对我求而不得,但却没想到你私德如此败坏,故意拿几个臭钱来作践我!是想着我在你面前伏低做小?休想!告诉你,我是读圣贤书的人,绝不会断了自己的脊梁!”
要在前世,魏无双只会觉得发表这番言论的表哥,真真是一身凛然,真君子也。
可是如今。
切。
魏无双悠然道:“门在后面,请便呗,在这狗叫什么。”
“你!你......”
魏义庭完全没想到魏无双已经不吃这一套了,指着她,一张俊脸气的涨红,“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江婆子赶紧拉住他:“行了行了,大小姐,我们不打扰您用饭了,先下去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愿意了。”
等那娘俩拉拉扯扯的走了,她转头看向门嬷嬷:“这样可妥帖了?”
门嬷嬷嘴张了张,最后只是道:“我会回去和老太太说的。”
“那辛苦嬷嬷了。”
魏无双笑了笑,好似小狐狸一般狡黠。
凉亭终于恢复清净。
魏无双叹了口气,将秦煜推到桌子旁:“真是抱歉,又扰你清修了。”
人家才来两日,被那母子俩闹了两次。
真真晦气。
秦煜摇头:“算不得什么,咱们用完饭,便继续习字吧。”
“好!”
魏无双非常高兴,晚饭后直接让丫鬟收拾了饭菜,就在凉亭的桌子上铺了笔墨纸砚,潜心习字......
经过几日的练习,魏无双的功课大有进步。
连一向不会夸人的邱老夫子都说了许多赞美的话。
魏无双很开心,在晚饭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爹和秦煜。
魏老爹闻言,十分庄重的向秦煜举杯:“秦公子,在下不知如何感激,只能敬您一杯茶了!”
秦煜瞟了魏无双一眼:“魏小姐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能有进步是她自己的努力。”
魏老爹高兴的摸着魏无双的小脑袋,欣慰道:“是啊,我的无双丫头懂事了呢!”
魏无双赶紧将叼着的一个藕块吐出来,趁热打铁:“那爹爹,你能不能奖励我些什么?”
魏老爹红光满面:“那是自然,想要什么,尽管说!”
“爹爹最近是不是在忙梁平县仓库的事情,我想去梁平县逛逛。”
“这倒不难。”
魏老爹一口答应,“只是梁平县地处偏远,县城也很穷,并没什么好玩的。”
“邱老夫子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魏无双有理有据,“好爹爹,正好中元节我们学堂有三天假,带我去吧。”
魏东岭哪架得住宝贝女儿这么撒娇,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没问题!”
然后想起什么:“对了,今年中元节的诗会还定在清耀楼?爹爹提前帮你包下来,再去京城请些名人给你助助兴吧。”
魏无双摇摇头:“不办诗会了,我想用那个钱开粥棚,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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