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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修无情道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姜幕安姜思瑶大结局

人鱼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什么?”姜浩广虽没弄明白对方话语之意,却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嘲讽的意味。姜思瑶神色坦然,下巴微微扬起,“若我有钱,又怎会当掉玉佩?说白了,就是因为囊中羞涩。难道不当这玉佩,还让我当掉这身衣裳不成?”她目光如电,缓缓扫过众人,眼中嘲讽之意更甚。姜父和云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们并非不清楚自己对两个女儿的偏心,只是被如此当众揭露,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姜思瑶继续说道:“自我回到尚书府,值钱的物件唯有一件衣裳和一块玉佩。其余的东西,都被你们以各种诸如女配受了刺激之类的借口拿走。我身为堂堂尚书府嫡女,如今却身无分文,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姜慕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今日你还打了宁儿,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了结。”姜思瑶冷冷一笑...

主角:姜幕安姜思瑶   更新:2025-01-03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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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幕安姜思瑶的其他类型小说《改修无情道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姜幕安姜思瑶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人鱼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姜浩广虽没弄明白对方话语之意,却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嘲讽的意味。姜思瑶神色坦然,下巴微微扬起,“若我有钱,又怎会当掉玉佩?说白了,就是因为囊中羞涩。难道不当这玉佩,还让我当掉这身衣裳不成?”她目光如电,缓缓扫过众人,眼中嘲讽之意更甚。姜父和云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们并非不清楚自己对两个女儿的偏心,只是被如此当众揭露,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姜思瑶继续说道:“自我回到尚书府,值钱的物件唯有一件衣裳和一块玉佩。其余的东西,都被你们以各种诸如女配受了刺激之类的借口拿走。我身为堂堂尚书府嫡女,如今却身无分文,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姜慕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今日你还打了宁儿,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了结。”姜思瑶冷冷一笑...

《改修无情道后,全家跪求我原谅姜幕安姜思瑶大结局》精彩片段

“什么?” 姜浩广虽没弄明白对方话语之意,却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嘲讽的意味。
姜思瑶神色坦然,下巴微微扬起,“若我有钱,又怎会当掉玉佩?说白了,就是因为囊中羞涩。难道不当这玉佩,还让我当掉这身衣裳不成?” 她目光如电,缓缓扫过众人,眼中嘲讽之意更甚。
姜父和云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们并非不清楚自己对两个女儿的偏心,只是被如此当众揭露,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姜思瑶继续说道:“自我回到尚书府,值钱的物件唯有一件衣裳和一块玉佩。其余的东西,都被你们以各种诸如女配受了刺激之类的借口拿走。我身为堂堂尚书府嫡女,如今却身无分文,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姜慕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今日你还打了宁儿,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了结。”
姜思瑶冷冷一笑,“是她自讨苦吃,我能有什么办法?至于她受伤,我都已经说了让你们去报官,可二哥你不愿意,我又能如何?难道要我去报?”
“不行。” 姜父与和夫人对视一眼,脑海中浮现出姜思瑶与三皇子的婚事。为了家族的声誉,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等皇家亲事可是求之不得,绝不能因这些小风波受到影响。
姜父故作威严地说道:“这只是家事,不可闹得人尽皆知。”
姜宁儿向来备受宠溺,头一回遇到这种没人替自己出头的情况,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咬着牙说道:“我没事,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
“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 姜父说完,刚转身欲走,就听到身后传来姜宁儿的声音。
“您不该不顾尚书府的声誉,去得罪宴亲王,她还在大街上大放厥词呢。” 姜宁儿心怀怨愤,将侍女告知她的消息说了一半,又朝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心领神会。
“小姐在大街上对宴亲王无礼,引得众人围观,这严重损害了尚书府的声誉。” 丫鬟低着头,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姜父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大声斥责道:“你如此肆意妄为,日后怕是要无法无天了。来人,上家法!”
姜思瑶眉头紧蹙,看着几个小厮走上前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强行按跪在地上,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之意。
她冷笑一声,“你们还是老样子,无论我说什么,都没人相信。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的。” 她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还要给男主治病,她真想立刻离开这个冷漠之地。
她闭上眼睛,往昔的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在这尚书府中,她从未感受到真正的温暖与关怀。父亲和母亲满心满眼只有家族的利益和声誉,二哥总是在一旁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五哥也只顾及自身利益。而姜宁儿,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心想要陷害她。
云氏见姜思瑶被按在地上,对上她那满含失望的目光,心中不免一阵刺痛,“老爷,思瑶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儿,您要罚她,也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
姜父一把甩开云氏的手,“哼,你别替她求情,今日若不给她点苦头吃,说不定哪天她就闯出大祸。”
姜思瑶听到这话,气得笑了出来,“呵,自从我回来后,吃的苦还少吗?这尚书府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有这么多苦吃不完。”
“姐姐,你怎能如此说话?”
“你!逆女!” 姜父气得胡子直抖,一把夺过小厮手中的鞭子。
“今天不管谁来求情都没用,我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说着,他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姜思瑶身上挥去。
一旁的姜宁儿佯装惊慌地抬手捂住嘴角,眼底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挑衅地看向姜思瑶。
姜思瑶咬紧下唇,看着眼前这些人,双手被小厮死死压在身后,无法挣脱。
第一鞭作为警示,抽到了她的腿侧,带起一阵强劲的风。虽未落在身上,却也能让人感受到那鞭子的威力。
正当姜父再次扬起鞭子准备抽第二下时,一名小厮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跑到他身边,“大人,宴亲王的人来了。”
“什么?” 姜父顿时惊慌失措,忙将手中的鞭子丢给一旁的小厮,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思瑶,然后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就见江白身后跟着五六个人,气势昂扬地走了进来。
姜父见对方神色严肃,下意识地以为是姜思瑶冲撞了宴亲王,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官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江白抱拳行了一礼,“在下奉命前来给姜小姐送礼。”
“送礼?” 姜父惊愕地看向跪在一旁的姜思瑶,“思瑶,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王爷给令媛准备的厚礼,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还望姜小姐海涵。”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姜思瑶,她挣扎了两下,身后的小厮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松开了手。
“呵呵,官爷言重了。”
姜思瑶瞥了一眼堆在一旁的箱子,紧接着又陆陆续续搬进来几个,整整十大箱。虽不知里面装着何物,但单从木箱的质地来看,便能察觉到价值不菲。
真是凑巧,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原本还担心当玉佩所得的钱不够用,晏亲王此举可真是雪中送炭。
她扫视了一圈,看到姜父和几位哥哥满脸困惑的模样,又看向站在后面一脸震惊的姜宁儿,心中顿时舒畅了许多。
她嘴角微微上扬,笑意盈盈地看向江白,“替我多谢晏亲王,我定会遵守承诺,请他放心。”
“姜小姐客气了,这只是一点小小心意,事成之后,自然还有更为丰厚的奖赏。” 江白面无表情,神色冷漠地传达着主子的话,给人一种耿直忠诚的印象。
姜慕安瞪大了眼睛,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站出来呵斥道:“姜思瑶,你是不是又轻易给别人许下什么承诺了?”
闻言,姜浩广露出一副 “果然如此” 的表情,“你真是死性不改,刚进府的时候天天变着法儿讨好我们,承诺就像喝水一样,一天一个,现在居然还跑到外面丢人现眼!”
这话让姜思瑶心生不悦,刚刚还挂在脸上的客套笑容渐渐消失。
“五哥说出这话,难道就不心虚?”

姜宁儿却仿若未闻周围的嘈杂,只是用那一方丝帕轻轻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自顾自地哽咽着继续说道:“一开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在我心中,姐姐绝非会做出此等事之人。
可此事毕竟牵涉到尚书府的声誉,我才不得不这般慎重,谁能想到,竟因轻信了丫鬟的只言片语,而冤枉了姐姐......”
那名叫翠儿的丫鬟,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只是一个劲儿地拼命摇头,眼中满是惊恐。
姜父怒目圆睁,横眉冷对,厉声怒斥道:“你这贱婢,还有何话可说!”
翠儿如遭雷击,“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冷汗似雨滴般顺着鬓角滑落,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小的没有......小的不敢啊,大人,求大人明察啊!”
“哼!事实已然明明白白摆在眼前,难道宁儿还会去冤枉你一个小小丫鬟不成?”姜浩广满脸怒容,话落便大步向前,狠狠一脚踹在丫鬟身上。
“啊——”翠儿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可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手脚并用爬起来,重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声响,口中哀求道:“小的不敢,求大人饶命啊!”
云氏见状,急忙掏出帕子,指着地上的丫鬟便破口大骂,“都怪你这贱婢胡言乱语!我们家宁儿如此善良单纯,身边怎会容得下你这样一个满嘴谎言的东西!”
骂完,她又拿着帕子轻柔地帮姜宁儿擦拭脸上的泪珠,轻声哄道:“宁儿不哭,为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娘相信你。”
姜宁儿哭得犹如带雨梨花,小巧的鼻尖因哭泣而泛着红色,她泪眼汪汪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翠儿,抽泣不断,“翠儿,我平日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离间我与姐姐的关系?”
翠儿缓缓抬起那已经磕破皮、渗出血丝的额头,眼中泪花闪烁,目光死死地盯着姜宁儿,那眼神中写满了不甘。
姜宁儿却仿若未见,依旧自顾自地缓缓说道:“就在方才,我还同你提及,等过些时日,便放你告假回去看望家人,而且还多给了你些盘缠,你为何......为何要如此对我?”
“你!”翠儿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然而,她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如失去支撑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半晌过后,才神色木然,目光呆滞地承认道:“对,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望大人责罚。”
姜思瑶静静地看着那丫鬟的神情,心中已然大致猜到了其中缘由,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淡,随即泛起冷意,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眼见翠儿已然认罪,姜慕安神色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府中规矩惩罚,打三十大板,然后赶出府去。”
三十大板,对于一个十几岁的柔弱姑娘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非死即伤,即便侥幸保住性命,也定会落得个终身残废的悲惨下场。
话音刚落,几名身强力壮的小厮便如狼似虎地冲上前,毫不留情地将地上的翠儿一把拽起,拖着她便往别处行刑之地而去。
“小姐!求你了小姐!”翠儿的呼喊声撕心裂肺,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可随着距离渐远,呼喊声也越来越小。
姜宁儿急忙转向姜慕安,眼中满是恳求,“二哥,求你宽恕翠儿吧,毕竟她一直伺候在我身边,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落到那般凄惨的下场。”
云氏轻叹一声,满是慈爱地拍了拍姜宁儿的肩膀,柔声道:“宁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父亲......”姜宁儿又望向姜父。
“诶。”姜父面露不忍之色,无奈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
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翠儿凄厉的惨叫,才打了没几下,那声音便渐渐微弱。没过多久,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大人,那名丫鬟......咽气了。”
听闻此言,姜宁儿娇躯一震,双眼一闭,整个人向后软软倒去。
“宁儿!”
“宁宁!”
刹那间,府邸中乱作一团,众人忙得焦头烂额,都只顾着晕倒的姜宁儿,没有一个人在意从头到尾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姜思瑶。
就连方才还对姜思瑶产生过片刻愧疚之心的两位哥哥,此刻也将之前的情绪抛之脑后,满心满眼只有晕倒的姜宁儿。
姜思瑶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真是熟悉的场景啊,上一世的她,怎就没看穿姜宁儿的真面目呢?
直到如今重活一世,她才惊觉,原来此人在不知不觉中,竟给自己设下了如此之多的圈套。
她冷冷地看着这混乱的一切,随后伸手一把抓住一个小厮的后领,语气冰冷道:“你找人给我把这几箱东西搬到我屋里,少一箱,我唯你是问。”
小厮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哪里敢有半分拒绝,只能木讷地点点头。
吩咐完毕,姜思瑶毅然决然地转身,毫无眷恋之意,朝着别苑的方向走去。
在她看来,此处已无人会将她放在心上,又何必有丝毫的留恋呢?
别苑中那间小屋,她已有许久未曾涉足。当她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缓步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让新鲜的空气慢慢涌入屋内。随后,她走到床边坐下,身子向后仰躺下去,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头顶上方的帱上,思绪渐渐飘远。
或许是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缓缓抬起右手,轻轻地放在额头上,似要挡住那令她心烦意乱的过往。
姜思瑶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上一世的所有恩怨情仇都已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如今她既已下定决心转修无情道,就不该再被往昔之事所羁绊。
当下她首要之事,便是尽快脱离尚书府,远离那些在上一世如吸血虫般榨干她的人。
转修玄术、布设法阵都需要大量钱财,为晏亲王改回命格亦离不开金钱的支持,就连搬出尚书府开始新的生活,也处处都要用钱。
身无分文的她,此刻深深感受到了寸步难行的艰难。
一阵嘈杂声打破了她的思绪,只见几个小厮正吃力地搬运着东西,终于将那几箱谢礼搬进了屋内。
“砰” 的一声,箱子落地,扬起了些许灰尘,也让姜思瑶从回忆中彻底回过神来。

“算算日子,大姑娘已经被关五天了,二少爷又严令厉喝不让送任何吃食过去,怕是这几日连水都喝不到一口,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被活活饿死了?”
“饿死了也活该,还不是自作孽,若不是她嫉妒心切,在春日宴上将二姑娘推落水中,也就不会被二少爷罚在柴房思过了。”
“也是,真不知道老爷一家这么心善的人,怎么能生出来这么个黑心肠,要我说当初把二姑娘当亲生女儿养就够了,何必将她认回来徒增烦忧。”
“......”
昏暗逼仄的房间内。
一个约摸着十五、六岁的少女紧闭着双目,蜷缩在墙角的堆放的干柴上。
她面色惨白,唇瓣干裂,发丝凌乱的黏在脸上,身上套着的宽大衣裙仍清晰可见干枯的血迹。
纵然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心也深深蹙紧,瘦可见骨的身体时不时的颤动几下,口中呢喃声不断,似是梦到了极其可怖的事情。
“不!”
倏地,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泛起一层冷汗,清澈澄明的眸中满是惊惧,逐渐又被迷茫所替代。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被兄长们取尽心头血后,打断双腿弃于骊山,遭野兽啃咬吞食,连个全尸都未剩下。
她的手掌下意识的抚上断骨处,想象中的痛感却并未袭来。
姜思瑶一怔,随即紧张无措双手并用的掀开了裙摆,在看见那光滑无痕的小腿时,眸中满是错愕。
在抬眸,视线迟缓的扫过四周。
紧闭的房门,布满蛛丝的墙面,在昏暗光线下顽强跳动的灰尘。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到让她眼眶发酸,嘴唇抖动,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她......回来了?
她本师从灵空道人,一身玄术出神入化,还有着两位对她极好的师兄疼爱,纵使无父无母,却也活得肆意洒脱,轻松自在。
唯一的烦忧,便是所修的玄术一直止步不前。
师傅心疼她终日满面愁容,忍不住将实情相告,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家人在世,便是这亲缘未了让她修行无法取得成就。
于是她不顾劝阻,毅然决然的下了山,踏上了寻亲之路。
可她认亲回到侯府后才知道,侯府夫妇受不住丢女之痛,收养了一位与她年纪相当的女孩,这一养便是十年,纵然亲生女儿回来了,也割舍不掉与养女的情。
她仍记得,云氏拉着她的手,当众宣称会为她补回这么多年失去的家人疼爱。
可这誓言犹言在耳,却只有她一个人信以为真。
她不惜自毁道基保侯府荣华,不惜自燃寿元替他们逆天改命,费尽心思努力对他们所有人好,却落得个双腿残疾、野兽分食的下场。
她阖上双目,过往的一幕幕接连不断的闪过,心中从苦痛,到愤恨,最终尽数归为平静。
生恩,她前世已经还了。
自此以后,她无父无母,再无亲情。
大道求情,若是这样的大道,那她宁可不要!
“五天了,你还不知道错吗?”
门外,响起一道清冽的男声,打断了姜思瑶的思绪。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二哥,姜幕安。
此时的他们虽然因为姜宁儿互相误会,却并未反目成仇,她还依稀能从声音中听到几丝关怀与担忧。
若是前世,她怕是忙不得的扑上去解释,生怕让他们误解自己。
可现在,他们不配。
许是见她久未答话,来人怒而暴戾起来,“姜思瑶,你已经是这侯府的嫡女,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宁儿自你回来后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惹你不悦,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将她推落湖中。
你可知宁儿病了整整五日,险些落下隐疾,如今只不过要你一句道歉,竟这般难吗?你若是不愿,就一直在里面待着吧,等到爹娘回来再说!”
姜思瑶忍不住冷笑出声。
她确实对姜宁儿有过不满,但究其原因,问题还不是出在他们身上。
本答应了她的认亲宴,因害怕姜宁儿感到伤心,一拖再拖,直至杳无音讯,本独属于她的圣上赏赐,又担心姜宁儿心觉落差,平白无故分走一半,虽是小事,但太多的小事堆在一起也会压死人的。
更何况,她信奉天道,顺应因果。
便是有天大的怨气,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令人不耻的行为。
姜宁儿落水,完全就是自导自演。
可恨姜元朗这群眼盲心瞎的,无论她如何解释,都一口咬定是她做的,逼着她道歉。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姜思瑶深吸一口气,开口拦道:“等等。”
前世,因为她不肯道歉,被关在这柴房里整整十日,没有吃食,不见天日。
身上黄符尽数被搜刮了去,连逃出去的办法都没有。
若非她跟随师傅学过辟谷,怕是早就饿死了,可时间一久,也还是没能受住,将面子碾进泥里,乞饶着,认下了这子虚乌有的罪,向姜宁儿卑躬屈膝的道了歉。
这便是她折断傲骨的开始。
如今,她已下定决心自断亲缘,更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又何必吃这一份苦?
“放我出去,我道歉。”
门外,姜幕安脚步一顿,俊朗的面庞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么多天,姜思瑶始终不肯认错,每次他来,无一不是言辞恳求,让他查明真相,不要平白无故冤枉了她。
他私下里也派人调查了好几次,可得到的结果,都是姜思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姜宁儿推进湖中。
他失望至极,放下了狠话,怒斥她不要贼喊捉贼。
隔着门,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听到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如今不过三日过去,听到她亲口承认的声音,姜幕安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既有失望又有庆幸。
幸好,她是真的做了对不起宁儿的事。
门锁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门从里侧被人缓缓打开。
一位骨瘦如柴,满身脏污的少女缓步走了出来,许是因为太久未曾进食,她脸色蜡黄,步子虚浮,宛若乞儿,唯独那双清冷澄澈的双眸,还能依稀看出沉寂的风采。

这段时日,姜思瑶并未老实留于府中研习那繁冗礼仪。
实则,这些礼仪于她而言,早在前世便已熟稔于心。她满心期许着能在下次宴会时,随姜父一同出席,只可惜,直至前世身死,那“下一次”也未曾降临。
不过,如今的她对此已淡然处之。
此次答应参加宴会,并非出于遗憾或不甘,仅仅是想挫一挫姜宁儿的锐气。
所以,她大多时候,要么在屋内绘制符篆,要么便上街售卖。所幸,她的符纸生意愈发顺遂,名声也在百姓间口口相传。
人送外号,“鬼面小道”。
初闻此名号时,姜思瑶着实哭笑不得。自己正值碧玉年华,虽说不奢望有多么美妙的雅号,可这“鬼面”二字,听起来委实有些惊悚。但众人皆如此称呼,久而久之,她竟也渐渐习惯了。
这日,天公不作美,细雨纷纷。
虽仍有不少人撑伞冒雨前来,然买符之人却较往日锐减,难得有一回未能售罄。
正当姜思瑶欲打道回府之际,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于她身前。
侧目望去,竟是王府的马车。
起初,她以为只是巧合,本欲佯装不识悄然离去,岂料江白忽在其后呼喊:“姜小姐。”
姜思瑶顿觉全身寒毛直竖,戴着那副凶神恶煞的面具,惊慌失措地左脚绊右脚,朝着马车奔去。
谢北宸见此情形,不禁微微勾唇。
“嘘!”姜思瑶压低声音,嗔怒道:“不是说好了帮我保密的吗?”
江白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我家主子前来买符,谁料您瞧见后转身便走。”
“找我买符?”姜思瑶满脸诧异。
江白点了点头,掀开车帘示意她上车。姜思瑶未作迟疑,收了雨伞,迅速钻进车内。
车内光线较之外面更为幽暗,与上次车内气味不同,此次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焚香。
她抬眼望去,正撞上谢北宸淡漠的目光,“坐。”
“多谢王爷。”姜思瑶带着些许水汽,拘谨地在谢北宸对面落座。
尚未等对方开口,她率先问道:“王爷今日可是去了寺里?”
谢北宸把玩着手中玉佩,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
姜思瑶旋即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彼此不过是合作关系,身份地位悬殊,她又有何资格去探问对方行踪?
于是,她径直切入主题:“王爷欲购何种符篆?”
然而,对方依旧缄默不语,只是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就在她暗自揣测是否计划败露之时,谢北宸忽然开口:“你这面具打算戴到何时?”
“哦。”姜思瑶后知后觉地摘下面具,心中暗自腹诽:要求还真多。
谢北宸将玉佩置于茶桌之上,开门见山地说道:“玉佩好似能量耗尽了。”
“我看看。”姜思瑶取过玉佩,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余温,不禁眉头一蹙。
姜思瑶道,“玉佩的能量确实已耗尽,王爷过于依赖玉佩这样不好,能量是可以随时补上,但如果有朝一日我外出不在时,王爷该如何是好?”
谢北宸漆黑的眸子里泛出不悦,“你要去哪?”
姜思瑶一愣,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希望对方不要对这些玄学抱有太大的期待,而对方抓住的重点却是问她去哪。
“王爷,小女的意思是,玄学能量治标不治本,它只能缓解你暂时的痛苦,如果你对此产生依赖放肆摄取,两股力量会在你体内相撞,到时候对您的身体损伤更大。”
闻言谢北宸脸色一沉,“为何之前不说?”声音如冬日河里的水一样冰冷。
姜思瑶有些无语,小声嘀咕道:“您也没问啊。”
原本玉佩的能量最少能维持一个月,但事实上半个月就耗尽了,谁能想到这人跟饿死鬼一般,一直摄取。
“咳咳,总而言之,王爷需要时再将它拿出就行,毕竟这玩意不是暖炉。”
谢北宸深呼一口气,冷冷道,“知道了。”
但因姜思瑶未带着做法的道具,只能暂时画几张符纸给谢北宸。告诉对方,符纸的作用没有玉佩效果好,所以只能多带几张叠加使用,玉佩等她回去之后,续上能量了再给他送去。
姜思瑶就坐在马车里,不慌不忙地拿出笔和朱砂现场画符。
她素手轻抬,笔锋游走如龙蛇,朱砂在黄符纸上晕染开来,似有灵气氤氲。
不多时,几张符纸便已画就。她又从包袱中拿出几张,快速扫过一眼后一同折叠,用红线精心捆好后递给谢北宸,“王爷,注意不要碰到水。”
谢北宸接过符纸,目光落在姜思瑶身上,见她专注于符篆之事,额间一缕秀发垂下,更添几分娇俏。
他心中微微一动,却又很快敛去神色,“本王知晓了,你且尽快将玉佩修复。”
姜思瑶点头称是,“王爷放心,小女定当尽快。只是这期间,还望王爷莫要过度操劳,尽量避免......”
言至此处,姜思瑶话语陡然止住,双唇微启又闭合,似有千言万语在喉间打转,却难以畅快道出。
谢北宸剑眉紧蹙,静待良久,却不见她再有只言片语,终是按捺不住心头的不耐,沉声道:“尚有何事,说。”
姜思瑶银牙一咬,心下一横,面容沉静如水,淡然道:“尽量避免行房。”
刹那间,马车之内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寂静。
谢北宸满脸狐疑地凝视着她,待瞧见她那微微泛红、如染霞色的耳根,薄唇不自觉地轻轻抿起。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宴亲王至今尚未迎娶王妃,至于是否有行房之事,若有,又是与何人所为,皆如迷雾般难以捉摸。
事实上,姜思瑶并非因男女情事而羞于启齿,她所忌惮者,是担忧自己逾越分寸,引得这位王爷心生不悦。
“哼,本王自会斟酌。”谢北宸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对这几日的不适有些烦闷。
姜思瑶见他面色不佳,误以为自己又越界了,赶忙轻声讨好道:“王爷,此时荷花应正盛,王爷不妨前去赏荷静心,于调养身子亦有益处。”
谢北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随即将头转向一边,“罢了,本王且信你一回。待你将玉佩修复,本王另有赏赐。”
姜思瑶心中顿松一口气,“多谢王爷。”

三日之约,恰在今日。
姜思瑶手持今日所赚之财,前往冥铺购置了一些所需材料。
购置完毕,姜思瑶回到别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郑重,缓缓取出自己压箱底的宝物 —— 一坛香灰。
那香灰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将香灰放入口袋,动作轻柔而谨慎。
出门之际,正巧撞见江宁儿与云氏,二人手挽着手,亲密无间,正准备出门。
自上一次的事件后,江宁儿确实老实了一段时间,未敢再来招惹她。
姜思瑶微微垂下眼眸,假装没有看到她们二人,径直向府门走去。
然而,江宁儿眼尖看到她,急忙喊道:“姐姐,这几日父亲唤你一同用膳,你皆未前往,莫不是还在生妹妹的气?” 江宁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
姜思瑶懒得搭理,继续向前走去。她不想再陷入这些无聊的口水战,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此时,云氏也开口道:“思瑶,你妹妹在与你说话呢。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耿耿于怀。” 云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似乎在责怪姜思瑶的不懂事。
江宁儿露出一副无辜之态,接着说道:“母亲,你莫要再为我说话了,免得姐姐误会你偏袒于我。” 言罢,便抹起眼泪。那泪水如同晶莹的珍珠,滑落脸颊,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云氏闻听此言,一边心疼江宁儿,一边又埋怨起姜思瑶。
同为一家人,江宁儿的懂事与忍让,愈发显得姜思瑶斤斤计较、不识大体。
云氏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强硬,“你们皆是我的女儿,何来偏袒之说?简直是胡说!”
说着,便将江宁儿搂入怀中,哄道:“我们家宁儿就是太过懂事了。都怪母亲对你关心不够,才让你如今因一点小事便这般小心翼翼。宁儿你放心,你永远是我们姜家的女儿,是尚书府的千金。”
若不是姜思瑶此刻身负要务,她定会搬来一把板凳,嗑着瓜子,拍手称快。然而,她着实没心情观看她们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
她有更为重要之事亟待去做,谢北宸还在等着她。
他于她而言,是重生后的坚实后盾。甚至在她内心深处,已然萌生出一些不太妥当的想法。
在不被察觉的前提下,放缓改善谢北宸病情以及改回命格的进程,如此便可延长他们彼此需要的期限。
虽说此举违背了师傅的教导,但她欲脱离尚书府,需要长时间的周旋与掩护。
唯愿师父在天之灵,莫要怪罪于她。
姜思瑶加快脚步,毅然走出府门。
......
身为尚书府嫡女,出门却只能依靠步行,这在旁人眼中或许极为不可思议。
然而,姜思瑶对这种质朴的出行方式早已习以为常。烈日当空,她艰难跋涉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抵达王府。
站在王府那宏伟巍峨的大门前,姜思瑶轻轻叩响门扉。开门的小厮瞧见她,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但仍礼貌地询问她的来意,随后便去通传。
没过多久,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江白板着脸看着她,说道:“你来迟了。”
姜思瑶满心纳闷,秀眉微微蹙起,回应道:“今日乃是我们约定之期,且现在不过中午时分,怎会迟到呢?”
江白脸色一沉,低沉地说道:“王爷已服过一次药了。”
姜思瑶未能理解对方话中之意,便不再言语,心中却暗自思索其中缘由。
江白领着她走进书房,此处弥漫着淡淡的书墨香气。
姜思瑶抬眼望去,只见谢北宸身着一身墨绿色衣裳,静静地站在窗台前逗弄着鸟儿。
他身上散发着低沉的气息,与那活泼乱跳的鹦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恰似一幅充满韵味的古老画卷。
姜思瑶立刻切入主题,声音清脆悦耳,“王爷今日睡眠可好?”
谢北宸用食指轻点着鹦鹉的脑袋,抽空回了她一句,“尚可。”
姜思瑶接着解释道:“给予王爷的玉佩并非长久之计,它仅能起到短暂的作用。待玉佩中的能量耗尽,需找我补充。接下来要做的是控制王爷体内的厄运气息,将其释放出来。最为重要的是找到与王爷换命格的幕后主使,彻底破阵方能结束。”
她对着身旁的江白说道:“劳烦盛一碗清水过来。”
江白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需要冷水还是热水?”
姜思瑶无语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都行,是你家主子要喝的。”
片刻之后,丫鬟端来一碗温水。
姜思瑶从包中拿出香炉,舀了一勺香灰放入碗中,搅拌均匀后递向谢北宸,说道:“王爷,这是您今日需服下的符水。”
江白听闻,立马炸毛,质疑道:“这东西能喝吗?喝了岂不是会闹肚子,你莫不是在戏耍我们!”
姜思瑶白了他一眼,骂道:“没眼力见的家伙,这可是我师傅留下来的香灰,用于祭拜祖师爷的,灵验得很,平常人我都舍不得用呢。”
江白横在两人中间,双方相互对峙,气氛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谢北宸在身后拍了拍江白的肩膀,伸手接过那碗香灰水,问道:“它当真有用?”
姜思瑶语气坚定,严肃地与谢北宸对视着,说道:“拿我的人头向您保证。”
谢北宸的眼神深邃而沉静,漆黑的眸底映照出姜思瑶的模样。那俊美的脸庞上神色淡然,毫无波澜。
就在姜思瑶以为他不会喝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抬起手,将符水一饮而尽。
姜思瑶心中微微一惊,她着实没想到谢北宸会如此果断。
看着谢北宸那坚毅的神情,她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说道:“王爷,您放心,这香灰水一定会对您的病情有所帮助。” 姜思瑶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谢北宸微微点头,并未言语。
“王爷,您身子现下如何?可有何处感到不适?” 江白在一旁放心不下,急切地问候着,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姜思瑶虽未出声,但心中却暗自嘀咕:又不是下毒,至于这般紧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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